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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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許沁第一次孕吐,他趴在床邊干嘔了好久,胃里全是酸水。 “滴,滴,滴......” 鬧鐘已經響第三回了,再不起來絕對遲到,許沁用手按住胃,壓著它起床穿衣服,他含著一口氣在嘴里保持下咽的動作,抑制住干嘔的欲望。 “沁沁,今天起晚了啊。” 阿婆的病時好時壞,好的時候就像今天,會起床做早飯,照例是一點咸菜配白粥。 許沁看著黑漆漆的咸菜,白花花的米粥,胃里的酸氣又翻起來,只得擺擺手,“阿婆,你吃吧,我來不及上課了。” 說完逃似地跑出門,許沁捂住嘴,沒跑多遠,臭水溝的氣味就熏得他頭昏眼花,他實在撐不住,扶著電線桿,“哇”地吐出好些酸水。 這樣子下去絕對不行! 學業,阿婆,墮胎...... 錢,錢,都是錢,許沁想錢想瘋了,他手頭還有省吃儉用留下來的一萬塊,墮個胎就沒了,許沁捏緊拳頭,心里虛得很。 他要從賀玄身上撈一筆,一勞永逸。 “許哥!” 賀絳老早就蹲在門口等他了,看見他來就跳到他身上,撞得許沁兩眼一黑,“今天不用上課!” 許沁險些一口血噴在他家門口,“不用上課,你不跟我說一聲?” “我想見你嘛。” 賀絳扯著他撒嬌,許沁冷冰冰地把手抽出來,“既然今天不上課,我提前跟你講一聲吧。” “什么?” “下周開始,我不來了。” “什么!” 賀絳幾乎跳起來,“不來了?” “為什么不來?” “許哥,怎么不來啊?” “我不要!你不來我就不念書了!” 眼前的賀絳又鬧又叫,許沁按住他的肩膀,“你跟你哥一樣,話都不讓人說嗎?” “我沒有!”賀絳順勢握住許沁的手,淚眼汪汪跟小狗似的,“為啥不來了啊,許哥?” 他不知道怎么跟賀絳解釋,說自己要攤牌,敲你哥一筆嗎? “你別管什么原因,”許沁甩開Omega的手,“總之就是不能來了。” 往門外走的時候,許沁吸了吸鼻子,可能自己也不是很討厭賀絳。 特殊班的安排跟普通班不一樣,通常普通班在上課時,他們已經勾搭著從門口經過,約著出校門看電影去,誰也管不了這些少爺小姐。 平時許沁是絕不會注意這些自我意識過剩的未成年,但今天他得找機會去見賀玄,他發的消息,賀玄看都沒看。 “老師!” 許沁看著幾個特殊班的人從門口經過,立刻舉手。 “怎么了?” 教師總是對成績優異又乖巧懂事的學生容忍度很高。 “我身體不舒服,想請假去一下醫務室。” “啊,不要緊吧?要我找個人陪你嗎?” 許沁朝老師笑笑,“不用,我一個人可以的。” “哦,好。” 教室里沒有,許沁悄悄從后門望了一眼,只有一個坐在后排的男生趴在桌子上睡覺,許沁的腳沒站穩,膝蓋咚的一聲撞到門板上,驚醒了那個男生。 天然卷的男生立刻站起,抓住偷窺者,“干什么!” 許沁連忙擺手,向他解釋,“不是,我,我來找人的。” 季時清才發現抓著的是許沁,有點不好意思地放手,心知他是來找賀玄,可這件事情賀玄沒讓其他人知道,所以他也只好裝糊涂,“找,找誰啊?” “我找賀玄。” 季時清撇撇嘴,遺憾地告訴Omega,“他不在。” “去哪兒了?” “我怎么知道。” 許沁知道自己是白來了,只好跟他道謝,“那謝謝你了。” 可巧轉身就遇見賀玄了。 賀玄把他帶到休息室,許沁太熟悉這里,不由心里也想,什么都從這里開始,也從這里結束,算落得個有始有終了。 “找我什么事?” 賀玄去冰箱里拿了瓶水,咕嘟嘟地往下灌,他在許沁面前總是放松得很,半點富少架子也沒有,許沁從來不主動找他,只有周五的下午會到這里跟他上床,準時敬業得像來上班打卡。 許沁積蓄了很久的勇氣在他面前xiele個干凈,他想起校慶活動時有個女生唱著首“Beau e Le Soleil ”大聲告白,聚光燈打在賀玄側臉上,許沁才第一次真正見到那個大家都在談論的賀玄。 君似驕陽,我若泥塵。 許沁從未在意過自己的家境,自認為人生的美滿不在于貧賤富貴。阿婆,jiejie都是泥地里開出的花,堅毅頑強,他狂妄地相信憑自己會擺脫玩笑一樣的命運。 直到他為了五百塊跪在賀玄面前吃他的jiba。 花兒再美,總會凋零,命運的手輕輕一摧折,他的家庭就分崩離析,自尊的價值在生活的殘酷面前不值一提。 許沁再也沒臉在賀玄面前抬起頭,他的家庭,學業都賭在這個年輕的alpha身上,一絲一毫都得從他身上掙,許沁對自己嫉妒賀玄這件事都覺得無地自容,更何況現在...... “究竟什么事?” 賀玄的語氣不算沖,只是他對情人向來沒有多大的耐心。 許沁摸透了他的脾氣,他悄悄做了個深呼吸,低聲地講,“我,我懷孕了。” “什么!” 賀玄在性上不節制,但鬧出人命也是頭一回,他狐疑地打量Omega,估摸著他撒謊的可能性。 自己提出分手后不久,他立即跑來提懷孕,他不得不懷疑這是為了留住自己的手段。 “你上回怎么不說?” 賀玄的口吻陡然冷淡起來,眼神也冷下來。 “沒有機......” 許沁話還沒講完,賀玄揮手打斷他。 “算了,”他捏緊水瓶,“問題不在這。” 他停了一下,鷹隼似的銳利眼光刺得許沁錯覺身上被扎出好些窟窿,底氣颼颼地從洞眼漏出去。 “你準備怎么辦?”賀玄看他低頭的模樣現在只覺得矯情,跑到自己床上來賣批,現在又,“你想讓我怎么做?” 許沁聽得出他強壓的怒火,但是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講,“一百萬。” “給我一百萬,我去墮胎。” 賀玄聞言冷笑一聲,他也難得有看走眼的時候,“我說,許沁,你總是讓我大開眼界。” “當初我易感期,你湊上來給我干,干完之后又一條一條列好價格。” “現在更直接,覺得細水長流不了,干脆直接宰我一筆。” “拿我當提款機,你也配!” 賀玄將水瓶狠狠砸向地面,玻璃瓶碎了一地,水在地上汪成一灘,窗戶的光射在上面,玻璃,水灘都閃閃發光。 許沁看著發火的alpha,指甲掐到掌心,即使心驚膽戰還是硬著頭皮,“你是給,還是不給。” 賀玄嗤笑,一手卡住許沁的衣領,將自己手表湊到他眼皮子底下,“看見沒?” 他將手表摘下,拎在另一只手里,“這只手表,兩百來萬。” 許沁臉色蒼白,緊閉嘴唇,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賀玄將它朝窗戶一丟。 許沁不敢扭頭去看,只聽見“咕咚”,很輕的一聲,昂貴的手表被丟進了水池。 “我就是把錢燒著玩,你也別想從我這里拿一分錢。” “敢威脅我!” 賀玄松開許沁,將他一推,自己踹開門出去了。 許沁跌坐到沙發上這張沙發是他們最常zuoai的場所,想到這兒他又是一陣干嘔。 “cao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