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易孕體質
19. 星艦里很難分清楚白天黑夜,但他們過得從不昏昏沉沉。 艦內的資料庫很包羅萬象,但很久都沒有更新過了,甚至像一座存放了數千萬年的史料博物館,盛皓城打開時都感覺落下的灰塵幾乎可以嗆到自己。里面有傻得冒泡的小游戲,也有五花八門的電影,可以供盛皓城自娛自樂很久。 喻南深連接入精神網破解文件程序的時候,盛皓城就坐在旁邊打游戲。 殺得起勁的時候會用個人終端的錄像功能把自己的高光時刻錄下來,然后趁喻南深不備,再偷偷地把自己的決勝界面傳到喻南深的終端里頭。 盛皓城擁有喻南深個人終端的進入權限是在某天下午。 喻南深在根據星艦的航行地圖尋找補給站的假設航線,盛皓城游戲打得無聊,和他告狀似的說自己的終端空空如也,回去萬一要考試沒有復習會掛科,想看看喻主席浩如煙海的資料儲備。 喻南深就把自己個人終端權限給了盛皓城。第一是因為私心,第二是因為盛皓城原來吵起來話真的很多。 為防止喻南深發現,盛皓城給自己帥氣的戰績文件夾命名成“關于行星引力坍塌的探討”,他當時思維特發散,開始想象喻南深某一天因為學術原因翻找自己的資料庫,點開這個文件時他那張撲克臉會露出什么樣的表情。 想著想著把自己逗笑了,笑聲驚到一旁的喻南深側臉睨他,盛皓城就趕緊斂了笑聲,整個人從外放到開啟了震動模式。 喻南深不是機器人,一天到晚連軸轉不停。喻南深沒事的時候就被盛皓城口蜜腹劍地占用了空閑時間,拉他看電影打游戲。 電影舊得要死,里頭全是盛皓城和喻南深沒看過的片,人種和現在的都不一樣,全世界生理性別大多數都是兩種。盛皓城總能像雷達一樣精確地在不計其數的電影目錄里找到的無厘頭喜劇片,找到了就拉喻南深一股腦地看。 喻南深對此評價道:“同性相吸。” 他們看里頭的小人暴跳如雷的叫,男男女女帶著名人的面具熱舞,神經病拿著玩具槍恐嚇廣場上的人自己是兇手。其實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意義,甚至有點浪費時間,可萬事都有明確的意義就是最沒意義的事情。 入電影院要黑,光都熄滅掉,窗口那個人造光也被關了。兩個人背靠著可變形的沙發坐在一起,投影到墻壁的電影光線落在喻南深的臉像籠上了一層柔和的紗。 盛皓城不是沒看過電影,可是感覺看喻南深的反應比電影還有趣。喻南深干什么都很專注,看動畫也像觀摩學術研討片。 兩人一開始坐得挺遠,像彼此直接有一條馬里亞納海溝。某次不小心調出了恐怖片,喻南深就像炸了毛的貓,身后的尾巴都要豎起來似的,但臉上還極力維持鎮定。 盛皓城主動繳械,假裝自己很怕,順理成章地窩在喻南深的旁邊。喻南深肢體僵硬了幾秒,任由他靠著了。 黑暗濃得像霧,把所有事情蒙得隱隱綽綽。盛皓城用了很久才控制住自己不把手伸進喻南深的衣服里,其實只有他想,他真的可以輕而易舉。 Alpha的信息素對Omega是絕對壓制,他大可把電影換成愛情片,甚至三級片,然后蠻橫地放出信息素,喻南深沒有辦法拒絕他,他就把喻南深壓在沙發里盡情地打開他的腿,進入他,做和電影里一樣的事情。 以前的他可能會這樣,但現在絕對不會。 盛皓城一手造成越過一般戀愛的親密流程,直接抵達最后一步。現在他亡羊補牢,想把事情撥回最開始的地方,循序漸進地發展。 換而言之,年少輕狂的alpha弟弟想泡他好看又好吃的omega哥哥。 雖然哥哥是信號絕緣體,基本不導電。 有一次盛皓城心血來潮,要教喻南深做蛋炒飯。其實他橫豎就只會五六個簡單的菜,喻南深落了地面有萬全的人工智能在他就不需要親自做飯,但最終喻南深還是答應了和他學。 盛皓城第一次見這么笨手笨腳的喻南深——這雙手當年在機甲cao作的鍵盤上靈巧如飛,幾乎快出殘影,拿起鍋碗瓢盆簡直慘不忍睹。 最終,盛皓城實在看不下去這生化危機現場了,從后面伸出手幫他。 他一手覆上喻南深掌勺的手教他怎么翻面,下巴不小心擱在了喻南深肩膀上,他聽見了喻南深變得略微急促的呼吸。 盛皓城心中有鬼,感覺氣氛要變得曖昧,曖昧意味著搞砸和完蛋。他大腦忽然短路,鬼使神差地伸手撓了一下喻南深的腰。 喻南深猝不及防,被他偷襲得手,生理比心理先反應,一下被癢得笑出來,下意識伸手要打這個惡意捉弄人的罪魁禍首。 抬起手喻南深又愣愣地停在半空,好像沒反應過來自己為什么會做出這個動作。動作起來了也沒有放下去的道理,喻南深中途易轍,手指曲起來在盛皓城額頭上敲了個板栗。 盛皓城被敲了還在笑,因為被撓癢癢而笑的喻南深真的很珍貴,跟小孩子似的,這樣的畫面像一生僅有一次見。 喻南深堅持不和盛皓城睡在一張床,雖說兄友弟恭,但始終AO有別。 但今天他跟到了盛皓城的床邊。 “怎么了,哥?”盛皓城掀開一角被子故意逗他,“你是要和我討論電影內容嗎?” 喻南深抿著唇:“不是。” 喻南深耳根子很紅,神色卻貌似如常,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問:“我們之前做的時候,你是不是沒帶套?” 盛皓城不是臉皮薄的人,聽完臉卻蹭一下紅得發燙。喻南深站在他床邊,略略頷首,白皙的耳尖耳根紅撲撲的……怎么搞得好像是他的可愛情人和他之間親密自然的家常對話。 “我……我……”盛皓城又愧疚又抱歉,語無倫次的說,“對不起……我沒有……” “哦。”喻南深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轉身要離開。 盛皓城拉住他的手,欲言又止。 Omega二次分化后的三年正是成熟期,最合適孕育小寶寶,生育會讓他們的器官變得更為完美,信息素也更加誘人可口。 喻南深現在正是這個年紀。 盛皓城鬼使神差地問:“哥哥,你會懷孕嗎?” 喻南深沉默了一下,慢慢說:“可能會,可能不會。” 喻南深的手很涼,被盛皓城這么緊緊攥著,依然很冰。 “體驗報告說我是易孕體質。”喻南深說,“但是我的精神力、身體素質,還有其他方面都和alpha沒有太大差別,所以不好說。而且這里…沒有驗孕棒。” 懷孕。這個和喻南深看起來風牛馬不相及的詞一旦由他嘴里說出來,就好像夜幕降臨的街道上第一盞亮起的路燈,猛然把深不見底的夜色照亮了。 他怎么想象,才能想象到喻南深白皙的腹部會隆起一丘小小的、鼓鼓的坡呢?那一丘軟而鼓的小坡摸起來一定很柔軟。一開始可能像吃胖了才漲起來的小肚腩,后來就會變得渾圓,喻南深的脊背會因為它的重量而不由得向后仰。 他明明穿著熨得筆挺的軍裝,腹前卻還要挺著一個小肚子。像所有漂亮迷人的omega,他要做一個新手mama了。 ……這不該是他。 盛皓城抬手,環過喻南深的肩膀,猝不及防的給了他一個懷抱。 喻南深下意識擰肩要逃。 “別躲。”盛皓城低低地說,“欠了我那么多年的擁抱,現在補回一個給我好不好?” 喻南深沒有動作了,但很僵硬,盛皓城能感覺到他細微的顫栗。 盛皓城釋放出一些安撫意味的信息素。 “不會懷孕的。”他的口吻很篤定,“懷孕的幾率那么小。” 喻南深枕在盛皓城的肩上,睫毛陷進睡衣褶皺的小小漩渦里頭。 盛皓城輕輕說:“以后會有很多alpha和omega愛你。” “伴侶嗎?”喻南深輕輕嗅著空氣中對他有致命吸引力的信息素氣息,腺體腫脹得疼,像生長在后頸上的慢性腫瘤,“我沒考慮過。” 盛皓城捏著喻南深的手腕,很白很軟,白是在機甲艙內常年不見陽光的白,軟是omega與生俱來的細皮嫩rou的軟。他想,那我呢? 盛皓城輕輕摩挲喻南深掌心的紋路:“那你有很想很想和一個人待在一起嗎?” “唔……”喻南深瞇起眼,漂浮的信息素分子真容易讓人變得軟弱,讓他很想沉溺在充滿了盛皓城氣息的懷抱里,意識像慢慢化掉的棉花糖,逐漸化成了一灘沒有形狀的糖水。 是他和盛皓城相性契合度其實很高,還是被標記過兩次后生理性的依賴? 上眼皮忽然變得像糯米,黏黏糊糊地要粘在下眼皮上了,喻南深唔了半天,像奶乎乎的小孩半天沒法回答大人提出的問題,只好含混不清地試圖蒙混過關。 “我很想一個人待著……”喻南深最終說。 盛皓城:“……“ “因為好困,想一個人睡覺。“喻南深腦袋耷拉下來,聲音軟成毛絨絨的毛球了,好像還有點委屈,好不容易能好好休息一場,還要被人強行拉過去問問題。 盛皓城把迷迷瞪瞪的哥哥按在床上,湊過去在喻南深耳邊說:“為什么不想和弟弟睡覺?” 他的吐息吹拂起喻南深耳邊的碎發,碎發搔刮過耳廓,引起喻南深小小地顫了顫。 “弟弟……”喻南深口齒不清地說,“他在床上喜歡欺負我。” 盛皓城現在就很想欺負他。 喻南深睡著了,身體卻還是緊繃的,一副隨時候命作戰的模樣。 盛皓城手從他棉質睡衣的下擺探進去,順著小腹往上,一手捏住了左乳上那粒小巧的乳珠。喻南深不舒服地動了動,反而讓被盛皓城拿捏在手的小小凸起上下搖動了一下。 盛皓城拇指搭在凸起的紅莓果上,把它往下摁,然后順時針逆時針的揉。喻南深被他撩撥得睡不安寧,掙扎著要往床另外一邊躲,被盛皓城掐著腰一把摟得更緊在懷里。 另一只手順著腰腹線條滑進睡褲里,握住omega精巧的性器上下擼動,盛皓城手法很隨意,像逗弄家養的小貓咪。 身體沾染上情欲肢體動作便漸漸放松了。喻南深難得睡得這么沉,被這么弄還沒有要醒的意思。 只是輕輕從鼻音里哼嚀了幾句,像責怪盛皓城的以下犯上。 盛皓城看被圈在自己懷里的喻南深的睡姿逐漸卸下防備,也不逗他了,撤了手,起身走向沙發。 空氣里流動著若有若無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聞起來比安神香還能讓喻南深安定。盛皓城輕輕嗅著,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回頭看闔上眼睡著了的喻南深。 喻南深頭發有些長長了,遮過他一些眉眼,盛皓城就輕輕把他的額發撩開,在露出的一小角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