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tra1 Halloween
“嗚——哇!” 羅伊一屁股摔在地上,委屈地捂著額頭,“為什么打我!” “……條件反射。”Nicos側躺在枕頭上收回拳頭,又閉上眼睛,“大早上剛睜眼看見面前有個骷髏頭,你難道不想給他一拳嗎?” “不嚇人嗎?”羅伊對著鏡子照來照去,抹平臉上的黑白油彩,“我早起了一小時才讓隔壁的幫我化好妝!” Nicos縮在被子里,懶洋洋地撐開一邊眼皮打量他,“手藝不錯,但我好歹認識專業特效化妝師。”他翻身睡回籠覺,“換個辦法再來嚇我。” 今天是萬圣節。無論羅伊的公寓樓,米奇的酒吧,還是遙遠的維多利亞的花園別墅,都早早地做好了派對的準備。雖然沒有花園可以做豪華布景,羅伊還是在窗戶外墻掛上了充滿氛圍的南瓜燈。以前埃洛特最喜歡把大門弄得花里胡哨,吸引孩子們前來要糖。可惜他手藝不巧,沒法用繩索編出花來。Nicos獨居時沒心情做這些裝飾,大度地承擔了替他去超市買糖的任務。 既然是萬圣節,就少不了“驚嚇”。紅顏料,白骨頭,對享受這項節日的人而言,嚇到越多的人,節日就過得越成功。不過,更多的人只是樂于扮演成各種自己喜歡的人物。羅伊從窗戶向下低頭望去,整條大街都吹著色彩斑斕的妖風。 他肯定被嚇到了又嘴硬不承認,羅伊想。Nico不是一個膽大的人,他的收藏里幾乎不見任何恐怖電影。去年今日羅伊想應景嘗嘗鮮,借了一部鬼片,后果是大半夜兩人一起縮在被子里抱得死緊瑟瑟發抖,Nicos恨不得把腦袋塞進他衣服里去。 Nicos為了讓他明白自己的憤怒,將他冷置了一整天。羅伊雖然吃了苦頭,卻又意猶未盡。Omega四肢并用死死抱著他不放,就連在床上都不見得那么主動熱情…… 跑題了。遺憾的是,今年的萬圣節他不能全天和Nico待在一起。維多利亞早早打來電話預定了行程,要將他的Omega借用半天去派對上拍照。 “我不能一起去嗎?”羅伊小心地試探。 “我們要用一套天使與惡魔的角色服,”維多利亞說,“你可以自帶一副鐐銬扮演準備下地獄的凡人。” 好了,閉嘴吧。羅伊發誓自己再也不觸霉頭了。 在這一天想方設法成功嚇唬彼此是他和Nico之間的小游戲。恐怖片雖然有效,但那是兩敗俱傷。羅伊知道Nico也在琢磨辦法,但他很有信心。 畢竟,有時還是要努力裝一下Alpha該有的樣子。 Nico要去上城區一整天,晚上維多利亞會送他回來。羅伊有充足的時間思考對策。用紅顏料將公寓偽裝成兇殺案現場?不,那打掃起來太累了;告訴他一直嘎吱作響的樓上房間從未住人?他肯定很快就會發現是騙局;請求鄰居們配合裝飾公寓樓,讓Nico以為自己走進了無盡樓梯——天才點子,可惜現在來不及了,他該早點想到的。 帶上裝著糖果的南瓜籃和道具鐮刀,套上一身漆黑的死神斗篷,跟著男友走出公寓樓,在第三次被Nicos暗示這是否顯得不太吉利后,羅伊一臉無辜地將他推進前往上城區的車。 自由時間! 結婚再多年的夫妻也需要一點私人空間,何況他們剛標記幾個月。結合的過程沒有傳說中那么天雷勾地火,在床上親吻時Nicos露出了脖頸,他咬了下去。隨著一聲疼叫,苦澀的艾香緩緩滲入酒精。血液沾在唇上,羅伊輕輕吮干凈。 沒有狂喜,激動和焦躁不安,因為他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把Nicos一寸寸擁入懷中。他們早已屬于彼此,而標記不過是一種可有可無的符號。只是他們在情事結束后才意識到該給雙方家長一個交代,總行程可繞地球一圈。 那太遙遠,所以他們決定等羅伊的公司放冬季長假時再補辦一場旅行。收到消息們的朋友沒有一個大驚小怪,仿佛這件事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發生。唯一殺氣騰騰的只有維多利亞,羅伊這回長了心眼,立刻訂了一套蘭汀的口紅禮盒送貨上門。他現在可是Nicos的合作伙伴兼老板,羅伊可不想壞事。 Nico不在,孤零零地待在公寓里沒意思,因此羅伊也早早聯系米奇,毛遂自薦去酒吧幫忙。作為城市的主要景點之一,節日的黃金海岸更加熱鬧。金燦燦的沙灘上妖魔鬼怪橫行,相當滑稽。 “不給糖就搗蛋!” 小孩子們成群結隊一波波涌來。羅伊站在門口,蹲下身。 “萬圣節快樂!”他捧著糖果罐,“每個人三顆,不可以多拿。” 笑起來的死神嚇不到孩子們。他們將糖果裝進口袋,嘻嘻地繼續跑向下一家。羅伊眺望他們歡快的背影。他的童年里不會有這樣的場景。學校組織學生活動時,他也總是最先回家的那個。因為羅月江騰不出手接他,為了保證他的安全,只好讓他乖乖呆著。 他知道羅月江的難處,也不會因此責怪男人。但如果能重來,他會想改變這一切嗎?答案是肯定的。如果他有一個孩子,他就想做最好的父親。從發出第一聲哭泣起,陪著它慢慢長大。童年里缺失的另一半靈魂,他會用雙倍的愛一點點地填補。 他的童年已經沒有了,可他還能在另一個人身上再過一次。 如果不是一些陰差陽錯,他的孩子現在已經到可以討要糖果的年紀了。羅伊心情忽然有些復雜。在此之前,懷孕一直是他和Nico之間避而不談的話題。他擔心那次手術使Nico留下了陰影,而Nicos認為他現在頂著公司壓力,沒法兩頭兼顧。為了更長遠的生活質量保障,他們正在考慮搬出公寓樓找一套房子,隨之而來的將是巨額貸款。曾經遙不可及的人生,忽然就沖到了羅伊眼前。 二十年好像一瞬間就過完了,羅伊望著酒吧招牌上綁著的骷髏氣球。他有時路過學院,恍然間仍覺得自己還是初出茅廬的青年。但他結合了——這意味著Omega受孕率會極大幅度提高。他和Nicos本就黏糊的關系更上一層,很難說不會某一天…… 但時過境遷。現在的他如果有可能,絕對不會放棄那個孩子。Nico已經過了Omega最佳的生育年齡,再加上一次手術,能懷孕就是他們撞上大運。也許未來會很累,但羅伊樂在其中—— 他也想去領糖果了。 貼身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兩下。羅伊掏出來,是Nicos在人群里發給他的派對照片。臺上似乎正在選美,他一眼就看見維多利亞夸張的雪白翅膀。一圈抹胸纏著胸部,恨天高與豐滿的身體曲線令人移不開眼睛。輕輕轉一圈,長長的羽毛隨風搖動。在他的表演下,其他人簡直相形見絀。 多么漂亮的天使,多么邪惡的嘴。羅伊嘖了一下。紙醉金迷的會場肯定有不少名流,確實不是他該待的地方。 你呢?他回復Nicos。維多利亞說過他們穿的是一對,這邊是天使,那么那頭就是惡魔了。代表正在輸入的省略號在屏幕上停留許久。 -不給你看。 刪刪改改一分鐘竟然就一句話,羅伊氣得嘴都歪了。沒關系,Nicos仍然偶爾會因為自拍害羞,但他有一萬種辦法。 羅伊打開社交軟件找到維多利亞,再點開他的點贊列表。網絡上的高人氣博主永遠不缺粉絲興奮展示的合照,像他們這樣的明星進入派對就是活體的人形立牌。維多利亞的大翅膀能將旁邊合影的人整個圍住。羅伊隨便一翻,便發現了Nicos。 發表圖片的人是專業的攝影師,和潦草的粉絲照相比,羅伊不得不承認人與人的審美有高低之分。照片里的維多利亞翅膀斜斜遮住靠在他身上的Nicos,與此同時,惡魔的小尾巴從羽毛里鉆出來。為了和天使的大長袍形成強烈對比,惡魔的服裝是黑色的緊身交叉小背心和超短熱褲。迎合氣氛他還戴了紅色的短尖角發箍與項圈,細長雙臂抬身搭著維多利亞的天鵝頸,手上有染血假指甲。 羅伊從糖果筐里拿了一塊巧克力含進嘴里。酸的,呸。雖然無法像維多利亞一樣對時尚娓娓道來,他倒是有一個鑒定“好看”的獨門秘方。 他好硬。幸虧死神長袍籠罩了全身,否則面對著這些從他面前歡快跑過的孩子他的確該戴著鐐銬下地獄。Nicos有許多衣服和首飾。哪怕在Omega人生中最絕望的時刻,他也沒有將它們全都丟下。而在讓羅伊眼花繚亂的穿衣風格中,有一種他從始至終都無法抵抗。 他一直對衣服里那些小心翼翼的壞水上癮。Nico很謹慎,會用鴨舌帽和口罩將自己緊緊保護起來。可仿佛是強行為了證明他不害怕,Omega有時會有意地暴露出一些皮膚。肩膀上的吊帶,衣服側腰的破洞,緊緊裹著臀部的熱褲。他從來都被公司塑造成甜美可愛的形象,于是叛逆在小惡魔心中滋長。 他一點也不乖。他才不是金色籠子里睜著懵懂眼睛不諳世事的天堂鳥,是會在半夜三更露著尖尖虎牙吸人精的魅魔。 羅伊靠著門框眼神發虛。那條紅色項圈是他一直想看又不敢讓Nicos穿的東西。竟然被維多利亞搶先看了去。死神要罷工,他現在就要去當抓鬼人。 想象歸想象,羅伊還是老老實實干到了天黑。為了配合節日氣氛,今天酒保們都穿上了角色服。“天堂鳥”內幽靈蝙蝠到處亂飛,一片混亂。羅伊要了一杯血腥瑪麗,放在南瓜燈旁拍照發給Nicos。鮮紅的酒精在燈下閃閃發光。死神坐在吧臺邊上,很有地獄氛圍。 -需要外賣嗎? 信息回復很快,Nicos已經在回家的車上。 -20分鐘??新鮮的100cc。 羅伊手機開關幾次,還是忍不住笑。他朝不遠處吧臺后的米奇揮揮手,示意自己要走了。 “Nico回來了嗎?”米奇遠遠朝他點頭,“今天辛苦你了。” “沒關系,我也玩得很開心。”他一直都不受派對歡迎,但在這里無需擔心,“你的營業高峰期還沒來呢。” “夜晚才剛剛開始。”米奇指向外面越來越多的行人,萬圣節當然是夜晚才好玩。酒吧外,黃金海岸的太陽初落下海平線,天空染成一片深粉。“我們今天在海濱步道盡頭的屋子布置了一個密室,每個人都可以免費去。如果你們沒有安排,可以去玩一玩。” “那太好了。”羅伊點頭,“謝謝招待。” 海風涼爽,沙岸熱鬧非凡。人類的創意在這一節日中展現得淋漓盡致。海浪,酒精與火焰構成狂歡的舞曲。動物們也加入盛宴:碼頭口的流浪貓蹲在木墩上,靜靜注視著海平面。海鷗停在路燈邊緣,盯緊遺落的食物殘渣俯沖而下。人類的好伙伴則與家人一起穿上服裝成為家庭的一部分。披著白床單狂奔的大幽靈拉布拉多,裝在花車上的斗牛犬,還有被抱在懷里頭上扎滿釘子的地獄吉娃娃。 哇噢。羅伊想。那超可怕的。 夜幕降臨,鬼屋染上了恐怖陰影。因為在道路盡頭,這里的游客已經不多。羅伊走進房間,迎面忽然掉下來一個骷髏頭,把他嚇得連往后倒退兩步。地面散滿紫色煙霧,南瓜邪惡的眼睛在草叢里閃閃發光,羅伊豎起耳朵,聽得見深處有嗚嗚聲,像惡鬼的哀歌。 他忽然心生一計,給Nicos發短信。 -我迷路了!救命! -你在哪里?我馬上就回來。 發送定位。羅伊趕緊關掉手機,鉆進鬼屋深處。頭頂光線越來越暗淡,照明物越發稀少。隔著墻壁他能聽見其他游客的聲音。看來這里是一個迷宮,而他走入了死路。 這次他肯定能嚇壞Nicos。裹緊斗篷將自己藏進黑暗中,身處骷髏和吸血蝙蝠的包圍,不時聽得見凄慘的怪叫,羅伊后背滿是冷汗。但即將贏得比賽的興奮遠超過他自己的恐懼。 他能感覺到Nicos正在靠近這里,結合后的Alpha和Omega對彼此有特殊的吸引力。這是一種無法被科學驗證的能力,比如即使沒有任何地圖引導,他都知道Nicos最終一定會拐入這個死胡同。 腳步聲。苦艾。一些皮膚不小心蹭上的甜膩香水。奶油蛋糕的殘渣。Nicos打開了門。手機在掌心里發光,他一直在嘗試給羅伊打電話,對方卻無人接聽。 “羅伊?羅伊……啊!” 黑暗從他身后猛地涌上來。寬大的斗篷將青年完全吞噬迅速拖入墻角。Omega還來不及叫出聲,一只手便緊緊捂住他的嘴。 “唔,嗯……” 他被一股蠻橫的力量抵在墻上,灼熱的掌心直接順著彈力褲腰插入腿間,握住Omega細弱的yinjing。沒刮蹭兩下鈴口,青年便忍不住收縮身體,恰好將手掌夾在腿間。 寬大的斗篷將兩人遮得嚴嚴實實,更讓那只手在短褲里為所欲為。褲腰在推擠中滑落一半,粘在上面的道具尾巴從灰袍里露出紅色的尖。一聲簡單的“噓”后,捂著Nicos嘴巴的手貼著胸前的背心。 “哈,”Alpha低頭咬住后頸項圈拉扯,“嚇到你了。” “沒有,”青年雙臂貼著墻埋進臉,“你別胡鬧……” 羅伊摸到他腿間微微濕潤。雖然Nicos永遠不會親口承認,但Omega有時會難以抵抗Alpha粗暴的掌控欲。如果不是知道這房間肯定有監控,羅伊幾乎忍不住現在就要胡作非為。遺憾美味只能稍后再享用,但有了長袍遮掩,他的手可以肆意在Omega的身體上游移。 小惡魔后背的翅膀緊貼著他胸膛,隨著身體掙扎扭動,屁股隔著一層布料在他硬得發疼的性器上蹭來蹭去。狹小空間里信息素激烈纏繞。羅伊憋了一天,哪里受得住這種刺激,手指鉆進背心里,逮住rutou狠狠一捏。 Omgea渾身一激靈,嚶了一聲,匆忙捂住嘴。這密室不過是隔板組成的房間,沒有隔音可言。羅伊輕按兩下,他便受不了彎下腰,臀部剛好頂在Alpha胯下。 “嗚……” 咬著嘴唇努力發出警告。這里雖然游客稀少,卻沒有任何防護,人們隨時都可以進來。那絕對不是Nicos能忍受的局面,然而男友急慌慌的動作卻恰到好處地滿足了Omega的虛榮心。他知道羅伊肯定想方設法從維多利亞那里討要到了照片。 襠部的突起頂進大腿之間,與此同時,門口傳來閑聊的人聲。Nicos后背冒出冷汗,纏在身上的手卻依舊肆無忌憚地游走。他的熱褲被扒到臀部以下,羅伊指尖已經在xue口處微微頂弄,好像要動真格的了。 “真的沒嚇到你?”Alpha小聲問,“我摸到你心跳得好快。” 沒有任何阻擋,他手掌就這樣蓋在Omega微隆的胸乳上。心臟好像要從胸膛里沖出來,一下下撞著他的手。青年的臉在黑暗中已經熟成了紅蝦。他不想解釋,心跳加速是真的,但不是因為恐懼。 “都說了沒有。”他嘶嘶最大限度地壓低聲音,“我們結合了,羅伊。我聞得見你在哪里。” 噢,他把這個忘了。Alpha與Omega的感知當然是雙向的。羅伊感到可惜,這種神奇的天性,讓他所有絞盡腦汁的小把戲都只能黯然退場。 但小小的感傷與淹沒胸膛的粉紅棉花糖相比微不足道。他抱緊Nicos,低頭吻了吻Omega后頸處的標記。溫和的動作令Nicos順從地仰頭在黑暗中找他的嘴唇。如果這個時候有人不長眼闖進來,肯定是個Beta,交纏的信息素都要在堵門口生出刺了。 唇舌交纏,羅伊食指勾著項圈將Omega輕輕往懷中拉扯。發情的小惡魔尾巴主動纏上他抓著屁股不放的手。身體貼得太近,呼吸愈發焦灼。 “好了,”Nicos見勢不妙,輕輕推他,“回家再弄。” 畢竟是對外開放的密室,總會有人路過這里。每一次從隔間掠過的腳步人聲都讓他繃緊神經。他知道這身衣服會讓男友有多興奮,但在監控攝像頭的眼皮底下發情不行。 “不行。”羅伊說,“我今天一定得嚇到你。” 他忽然用力扯了一下惡魔尾巴,本就懸在邊緣搖搖欲墜的熱褲順勢滑落掛在膝蓋。Nicos嚇得腦袋一片空白——他里面沒再穿,裹在羅伊長袍里的身體近乎半裸。大腿被抬起一邊,Alpha不知什么時候拉開褲子拉鏈。guntang灼熱的東西隔著一層內褲,直逼xue口邊緣。 他好像真的想在這里辦事。Nicos不知道一向循規蹈矩的羅伊怎么突然來了膽子跟社會公德作對。如果被發現,他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人了。與此同時,Alpha還毛手毛腳,好像想把上衣也撈起來。 “夠了!夠了,我怕……”被拘束在長袍里,他聲音都急得冒汗,“你贏了,快點回去……” “回去做什么?”羅伊嘗了甜頭,意猶未盡。 這就欺人太甚了。被逼得狗急跳墻的Omega忽然轉身往他嘴唇狠狠咬了一口作為回答,疼得羅伊倒退一步,終于松開了他。長指甲雖然是假的,撓人也疼。惡魔雖小,戰斗力卻不低,桀驁難馴,除了勾引人以外,還是有幾分殺傷力的。 整理好凌亂的衣服,兩人躲著人群離開密室。不知是否是罪惡的心虛錯覺,羅伊感覺路上的行人紛紛朝他們投來目光。死神和小惡魔不是非常新奇的組合,也許是Nico太惹火了——他忍不住縮短兩人的距離。即使這些視線不具有侵略性,結合后的Alpha更難以控制對Omega的占有欲。 Nicos沒有注意那么多。他一直低著頭,似乎在想些什么,一路上都心不在焉。肯定是因為派對讓他太疲憊了。海風讓過頭的情熱慢慢冷卻,羅伊心里開始打鼓,自省不該為了一個小游戲而那么爭強好勝。如果Nico真的很害怕,就一點都不好玩了。 回公寓樓時,就連Nicos也注意到了人們臉上奇妙的表情。從鄰居門口經過,早上替羅伊化妝的姑娘瞪大眼睛,最終什么也沒說,揮揮手忍著笑向他們打了個招呼。 “真奇怪……”羅伊嘟囔著開門,開始取掉身上的全副武裝。Nicos拐彎進了衛生間卸妝,隨后傳來一聲尖叫。 “怎么了?”他沖進門。 “我臉上全是你的油彩!”Nicos大喊。 羅伊望向鏡子,才發現自己的骷髏妝已融化成一團漿糊。密室里一團漆黑,什么也看不見,他根本顧不上臉上的妝。至于Nicos,他一路心事重重低著頭,也沒注意到。 “應、應該沒事吧。”羅伊心虛地強行辯解。好了,整條街的人都知道這對不要臉的情侶剛才發生什么了。他簡直沒法再思考剛才對門饒有趣味的笑。 “我不活了,”Nicos狠狠將水撲在臉上,“我明天搬去維多利亞那里住。” 這就不能當沒聽見了。羅伊趕緊一頓好說歹說,才安撫住狂躁的Omega,期間甚至包括許諾立刻開始找中介看房準備搬家。幾乎全被暴露的羞恥讓青年躲進了被子里恨不得立刻將自己悶死,卻忘記將小尾巴也一起收進去,皮質的紅心角正一晃一晃拍著羅伊手指。 好想繼續。坐在被子墩旁邊的羅伊悄悄咽了下唾沫。他本來一路就心猿意馬,好不容易熬到現在,眼見今晚的幸福時光又要泡湯,實在難受。 Nicos嘟嘟囔囔的抱怨還在從棉花里模糊不清地往外鉆。羅伊餓了,干脆連人帶被子一整個摟進懷里。這招總是很有效,不等多久,Nicos就因為氣悶而不得不探出頭了。 “為什么要生氣?”羅伊問。 “為什么不?”Nicos瞪大眼睛,“大家都知道我們……”太丟人了,公寓地板怎么就不能挖洞。 “是,可是,”他手指蓋在Omega肩上,“我們已經結合了啊。” 不需要像是地下情人般遮遮掩掩,他可以光明正大牽著Nicos的手說這是他的Omega。青年愣了一下,抿緊嘴唇。 “你說得對,我只是……習慣了。”他說,“你知道明星不能隨便有緋聞,絕大部分生活都要保密。像這種事在以前如果被拍到,立刻就會變成公關危機。”所有事情都要藏著掖著,一旦放進聚光燈下便被無限放大。 羅伊對這點深有體會。Nicos不喜歡和他在公共場合做包括接吻的親密動作,幸虧他不是一個炫耀需求強的男友。“沒關系,有時候我也會忘,何況你已經退出那么久了。”他大度地抱著Omega,“而且你害怕大家知道,可大家總有一天會發現——” 手掌蓋在下腹,暗示不言自明。Nicos身體果不其然僵硬了。Alpha對Omega的占有到標記還沒有徹底結束。身體的連接,血脈的共融,徹底結合形成嶄新的生命。 狠狠吸了一口鎖骨處苦艾的清香,羅伊終于打算對那根惱人的尾巴下手了。然而還不等他抓住,Nicos先一步攔下了他的手。 “你不是送外賣的嗎?” 嗯?羅伊這才想起他發短信調情時編的吸血鬼笑話。本只是開個玩笑,Nicos竟然還記得。 鮮紅的長指甲剝開內褲,露出Alphaguntang的性器。Nicos隨便刮了兩下,它便很不爭氣地直直挺起沖著他。Omega騎在他大腿上,脫下彈力鏤空背心,反綁住羅伊雙手。被揉紅的rutou在白皙的胸脯上淺淺立起,羅伊這才發現他已經極為稀少的衣服里面還貼了像是魔力紋路的紋身貼。至于給誰看,不言自明。 “我點了100cc,”他俯下身握住yinjing,舔舔嘴唇,“一滴都不許少。” “嘶,哈……” 羅伊望著天花板眼冒金星。Nicos要把他半條命都吸走了。一直處于被動位的Omega這些年隨著了解的加深在他面前逐漸大膽,或者他本來就是如此,只是一直竭力隱藏。 在密室時一片漆黑他沒看見,現在羅伊才發現Nicos褲腰以下的位置也貼了相當色情的紋身。紫色的紋路在燈光下沿著大腿內側游動,是誰教了他這些花里胡哨的把戲——答案不言而喻。代表播種的符號陷入腿間陰影。羅伊下面頂得要爆炸,卻只能遠觀不可褻玩。本該給他射到溢出的位置被一枚跳蛋搶了先機,線的另一端,遙控器在羅伊手里。隨便他怎么撥弄都行,但想進去,門都沒有。 Omega嘴角還沾著白濁,雖臉泛春意,卻怎么也不先松口。羅伊憋著氣將頻率調到最大。青年夾著他腰的兩條大腿被震得直抖,小巧的鈴口一片晶瑩。明明自己都骨頭發軟,卻還強撐著故意用濕潤的會陰處磨他前端。 直接起身將Nicos掀翻,弄到他為今晚的行為付出代價是很容易的事,但羅伊即使手腕上的橡筋繃得要斷了也沒松手。這是一場游戲,Nico設置了規則,而他是個聰明的玩家。 所以他投降。 “饒了我,”他討好地頂著Omega腿根,“明天還要去公司。”他不想頂著一副虛脫的模樣被其他同事嘲笑。 白皙的雙手捏著他挺起的yinjing,“不是還有嗎?” 羅伊臉上露出扭曲的神色,他真的射到里面痛了。關掉跳蛋丟開遙控器,表示自己心悅誠服。“惡魔大人太厲害了。”他身子一癱停止反抗,“您要我做什么都行。” 羅伊知道Nicos現在只是想把在密室丟的那點面子找回來。Omega的小驕傲總是在奇怪的時候發作。果不其然,Nicos思考片刻,大大方方地扯掉他手上束縛,抽出體內的跳蛋。這身衣服似乎打開了什么奇怪的開關,與羅伊平日見的Nicos判若兩人。 節日限定的衣服帶來節日限定的Niega往前移了兩步,臀部壓在他胸口,身體略微僵硬,但還是下了命令。 “舔。” 整張臉被埋在大腿和會陰下的羅伊覺得自己很快會被送上救護車,死因是心跳加速導致呼吸不暢缺氧而亡。Nico騎坐在他臉上,呼吸之間都是濕漉漉的情欲。 這么壞的惡魔只能被正義的他好好懲罰了。羅伊抓住Omega大腿掰開,舌頭探入股間,上下挑弄疲軟的yinjing。Nicos仰頭發出一聲輕叫,來自Alpha,尤其是標記他的Alpha的觸碰,和機械完全不可等同。 羅伊一邊細細觀察他慌亂的反應,一邊不斷吞吐yinjing。這里是Omega身體僅次于生殖腔口的第二敏感點,難以勃起又射精極快,最大限度地延長快感時間。只要稍稍擺弄,Nico的防線就會迅速潰敗。因此在不小心把Omega弄得失禁幾次后,死要面子的Nicos就再也不肯讓他纏著玩了。 但反之,如果不是因為太過舒服,也不會Omega讓那么狼狽。和Nicos費勁地吞吐不同,羅伊可以輕易將它含進去再吐出來。被裹在口腔里肆意挑逗的快感令Omega捂緊嘴巴,大腿死夾著他腦袋。 羅伊牽住他雙手讓他無處可藏,翻身讓Omega躺回床上。吸吮含舔,因過量刺激而打顫的小腿不停踢打他后背。被踢重了,羅伊干脆順手抓住他一邊腳踝,撓了撓腳心。 “啊……” 稀少的白濁忽然射了羅伊一嘴,意料之外的攻擊輕易崩潰了防線。淚水從暗紅的眼角溢出來,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下身仍在外冒的清流。 刺激太大了,Nicos抓了個枕頭抱進懷里,從棉花里傳出悶哭。連腳心都成了敏感點,這具身體真是沒救了。大仇得報的羅伊將他從枕頭里拆出來休息,渾身上下散發著情事后滿足的余韻。無論Nico有什么花招,終究是贏不過他的。 情人歡快的情緒藉由信息素密密傳遞。Nicos漸漸止住眼淚縮在他懷里。Alpha不僅是Omega的征服者,也是守衛者。雖然妖魔鬼怪們還在街上亂飄,但現在這張床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巢xue。 胡鬧后的兩人收拾干凈身體準備休息。墻上的時鐘已經逼近十二點,節日要結束了。臨關燈之前,羅伊終于想起這一天狂歡之中缺少了什么。 “你一點都沒有嚇唬我。”他推了推眼睛快瞇上的Nicos。 Nicos打了個哈欠。“有什么關系?”他說,“反正你贏了。” “你沒有準備嗎?”羅伊有些郁悶。他可是想了一整天。 Nicos困倦的大腦想起他的小Alpha有多么在乎這些節日習俗。“好吧,其實,”他用力撐開眼皮,“我確實準備了。” “這才對嘛。”羅伊高興。游戲要有對手才好玩。 “在這里。”Nicos翻身下床去拉床頭柜抽屜,羅伊跟著坐起來。無論Nico準備什么,現在都嚇唬不了他,尤其是在對方取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盒子后。 那樣的小紙盒能裝什么東西呢?羅伊絞盡腦汁。外面既不陰森,也不恐怖,只是最普通的包裝,看起來像Nicos隨便撿了個首飾的禮品盒。 “就是這個,”他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將盒子遞給羅伊,“打開看看吧。” 羅伊有點失落。他都準備發動全公寓給Nico一個“驚喜”了,Nico卻只用這樣的東西應付他。 他知道Nico覺得這些節日沒什么意義,但許多快樂正是誕生在這些無聊之中。盡管心中埋怨,他還是認真地打開了盒子。 “是什么——啊!” 羅伊向后仰頭倒在床上,眼神空白地望著天花板,仿佛被死神取走了魂魄。小禮盒落在地上,有東西從里面摔了出來。 “今年,”Nicos聳肩,從地上撿起盒子,“是我贏了。” 他吹了個口哨,將兩道紅線的驗孕棒隨手拋進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