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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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 羅伊猛地睜開眼睛。這天殺的鬧鈴每一次都要他的命。渾身肌rou酸痛,他迷迷糊糊意識到應該有哪里不一樣。Alpha的身軀被尷尬地塞在近乎四分之一的床里,他昨晚竟然奇跡般地沒掉下去。 在他身邊的青年仍然閉眼呼呼睡著。以這個視角開頭的早晨有種久別重逢的荒謬感。他終于想起今天不用上班。本想閉眼休息一會兒,盯著Nicos,卻怎么也不想挪開了。脖頸處印記猶在,昨晚發(fā)生的一切恍然如夢。 他愿意擁有無數(shù)個這樣醒來的早晨,但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決定。親吻有害。羅伊咽下唾沫,躡手躡腳地起床。 氣息離開,睡夢中的Omega發(fā)出不滿的輕哼,朝著羅伊的方向挪動。單人床終于完全成為他的領(lǐng)土,羅伊打開衣柜,取出一件衣服。現(xiàn)在距離Nicos的起床時間還有很久,他要先做準備工作,需要短暫地離開一會兒。沒有大大的泰迪熊情人,能給的安慰就只有一件衣服。他將布料湊近鼻尖,細細嗅了嗅。本以為能夠聞到最熟悉的琴酒,但不知是不是因為太懶惰沒清洗,衣服上有陌生的苦味。 是Nicos的信息素。為什么會浸在自己的衣服里?轉(zhuǎn)頭看向床上熟睡的青年,羅伊疑惑地搖搖頭,展開衣服披在他的被子上。不知這混合的信息素是否能發(fā)揮應有的藥效,羅伊小心觀察了一會兒,慢慢退出房間。 手術(shù)后的Omega需要更全面的營養(yǎng),這是酒店送餐做不到的。羅伊左手在搜索引擎上瘋狂查詢宜忌,右手將新鮮蔬菜一樣樣丟進購物車。懷孕讓Nicos挑食的毛病略有好轉(zhuǎn),但現(xiàn)在估計要卷土重來。他甚至想到了向羅月江求助,斟酌片刻后,決定還是再等一等。 羅月江是個被Alpha拋棄過的Omega。如果知道他同意Nicos去做手術(shù),估計能氣得從大洋另一端立刻飛過來。木已成舟,就算羅月江沒轍,也能拿著這事念叨他好幾年。這是第一次他沒有和羅月江商量就下決定的重大事件,他決定來一場一意孤行的冒險。 -你去哪兒了? -超市,我很快回來。 在收銀臺排隊時收到了短信。時隔數(shù)月,他們的聯(lián)絡方式竟與過去讀不出區(qū)別。羅伊握著手機,百感交集。 -可以看看你書架上的東西嗎?我好無聊。 這時羅伊總算品出些距離來。他快速地回憶了一下房間的擺設(shè),確定Nicos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罪證。寫真集里的明信片被他藏進床頭柜里,而Nicos沒必要去打開自己不堪回首的過往。 -當然可以,只要你喜歡。 羅伊提著大包小包回到公寓時,Nicos依舊把自己悶在房間里。如非必要他不會離開,那是Alpha氣息最濃郁的地方。小心敲敲門得到應允,他推開房門,看見Nicos坐在桌前燈下。 “你在看什么?” 他習慣性走到Nicos背后,雙手撐著桌邊。陰影包裹Omega的身體。 “這個。”Nicos手指捻著信封一角,抬頭與他對視,“我很早之前就想問你了。” 羅伊看向那信封。這種古樸落伍的交流方式只屬于一個人。從他下飛機來到這片大陸起,就一直堅定地伴隨在他身邊。 “這是我父親寫給我的,你見過他。”羅伊說,“里面是一些……家長里短。” 他知道Nicos看不懂信的內(nèi)容,即使拆開來也無妨。這薄薄的幾張紙里承載的沉重秘密,足以令他們終生難以面對彼此。所幸Nicos點點頭,只是饒有興趣地看著信封上剛勁有力的字體。 “我猜,這才是你的本名?你不是一出生就叫羅伊。”Nicos指腹拂過墨水印跡,“它怎么讀?我不想發(fā)生了這么多事,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羅伊怔了一下,“……羅炆星。”他慢慢地讀,手指著信封上的字,“羅、炆、星。” 聽Nicos用不太標準的發(fā)音重復是一件略帶喜感的事。羅伊驚訝于他的復述比自己想象中好得多。 “別一臉傻樣,我學過你們的語言,雖然只會拼讀,理解不了。”Nicos翻了個白眼,不提是什么時候的事,“我知道‘羅’是你的姓,‘星’我認識,但‘炆’是什么?我從來沒看到過這個字。” 羅伊目光跟著白皙的手指移動,他想這個問題最好去問羅月江。很有可能是父親在醫(yī)院為了填表一拍腦袋想出來的。盡管如此,多年以后,他終于開始明白羅月江的期望。 “‘炆’由‘火’和‘文’組成。‘文’在我的母語里,有溫柔的意思。‘文火’就是小火。你見我在廚房做飯,想要湯味道鮮美,正確的做法是小火慢燉,而非大火爆炒,那就是‘炆’。” “你好像注定要和廚房扯上關(guān)系。”Nicos笑出了聲,“但家長不應該喜歡取一些志向更遠大的名字嗎?父親說我的名字代表著勝利——雖然和我沒有必然聯(lián)系。無論是小火,還是星星,似乎都不厲害。” 的確。羅伊心想。他小時候也覺得這名字怪怪的。真正的Alpha應該像安德烈那樣,安陽,氣吞山河,頂天立地的太陽,而非寒夜里細碎的,像火苗跳動閃爍的星星。 “因為父親不希望我贏。”羅伊說,“成功的反面是失敗,有贏家就有輸家。他不要我成為只會靠競爭解決問題的人。宇宙很大,太陽,月亮和星星可以各自安身,誰也不需要贏或輸給誰。” 登上摩天輪的最高點是他的愿望,但不是目的。他深知自己永遠也不可能成為兩個父親一樣的“成功者”,但他的生活是獨一無二的,誰也替代不了。 “我從來沒往這個角度想過。”Nicos若有所思,“好像你們這種人,在我的腦海里就等于‘成功’。” “認識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想批評你的刻板印象了。如果成功,那么拿到交換生名額的人就不會是埃洛特或者那個誰,而是我。”羅伊苦笑了一下,“同理,你也從來沒有輸。我知道你認為洛倫斯搶走了你的愛,可是Nico,你的父母愛你,維多利亞愛你,你的粉絲愛你。一份愛已是無價之寶,何況你擁有那么多。” 他停住了,Nicos看著他。Omega靜靜地等待著。 “是的,”羅伊低頭,“我也愛你。” 但是這些愛里沒有安德烈的份,所以對Nicos來說不值一提。難過得心底落了一地碎玻璃,除了愛,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可以出手的牌了。星星再努力發(fā)光,也不可能取代太陽。 Nicos與他預料的一樣沒有激烈的反應,這是意料之中的事。青年低頭看著信封上的字,指腹慢慢研過牛皮紙的毛邊,似乎想要從那空白里硬看出點什么來。感謝巴別塔,如果Nicos能明白上面的內(nèi)容,他們永遠都不可能像這樣安靜地待在一起了。 “羅伊,我們不是因為不愛而分手的。” 典型的Nicos,繞了三個彎的告白。胸口泛起甜蜜的疼痛,他們還有沒解決的問題。 “這也是你回來的原因。”羅伊說,“我們都需要思考到底想要什么。” Nicos微微點頭,“我餓了。”他打破沉默,理直氣壯地朝羅伊伸出手,“扶我去餐桌。” “維多利亞明天下午來。” 沙嗲雞rou的口感很好,Nicos吃得起勁,擦擦嘴角的醬汁。“他沒說別的?” “呃……”羅伊看著手機屏幕,“他說他當面找我算賬。” 比起挨打,羅伊更害怕維多利亞的精神攻擊。這一次他完美充當了肥皂劇里不負責任的Alpha角色,也只能認命。Nicos會突發(fā)臉色蒼白,止疼藥也收效甚微。除了靠在羅伊懷里尋求聊勝于無的精神安慰以外,沒有其他辦法。 “你好像很擔心?”Nicos看了他一眼。 羅伊垂頭喪氣,“你知道他嘴毒,我又不敢反駁他。”Nico一直嘴硬心軟,他還不至于不識數(shù)。 “如果我告訴他,我是自愿被你標記的呢?”青年想了一會兒,樂了起來,“就像你的朋友不喜歡我一樣,維多利亞也不喜歡你。都怪你和安德烈長得太像了。” 他們可不僅僅是長得像那么簡單。“你愿意嗎?”羅伊問,“我是說,被我標記。” Nicos咀嚼的速度放慢了。他咽下雞rou,輕輕咂嘴。 “是,但是,現(xiàn)在不是。”他看著羅伊的眼睛,“我在懷孕前從來沒想過這方面的事。你的思想像個小大人,行為卻又像孩子。我照顧你,但不能無底線地順從你的愿望。當你把項鏈送給我時,我的確沒有結(jié)合和標記的想法。但我不想失去你,所以忍下了。現(xiàn)在想來,那時我就該明確地退回給你。” 他一提,羅伊更難過了。“你退回來的項鏈……碎了。”少年小聲說,“被我砸碎了。” Nicos沉默片刻。“我讓你失望了嗎?” “沒有,”羅伊搖頭,但還是悄悄擦了下眼角,“只是我太沖動了。” 成長需要代價,在未來的日子,他會一次又一次地學到這一點, “真可惜,”Nicos嘆氣,“其實我很喜歡那條項鏈。”凝結(jié)的冰晶在手心綻放,像山尖終年不化的雪。 我也很喜歡你。羅伊心想,沒出聲。破碎的項鏈再也不能修好,他和Nicos也不會完好無損地回到從前。但就像白瓷瓶上的裂紋時而長成梅花,他們正在生成一種全新的關(guān)系。 “還有,維多利亞要你做好準備。”他將手機朝下滑,露出信息的后半部分,“他要搞清楚你的腦袋里都裝了些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