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啊，我不知道啊。”男生撓撓頭。

    “老郭在追他呢，蘭老師。”旁邊另一個男生湊過頭來興致勃勃地插話，秦熵的話，他們總是很樂意接的，老郭是學校的一位體育老師，“還有好幾個老師都喜歡他，這么招人，肯定沒男朋友。”

    “啥？你們在說誰啊？”更多人加入群聊。

    “教音樂的，蘭老師。”

    “嘖，蘭老師不是有富二代男朋友那個嗎？”

    “哦，那么漂亮，是該嫁個富二代。”

    “你們在說啥啊，長得漂亮就要嫁給富二代嗎？”旁邊一個女同學不高興地插話。

    “有男朋友怎么還被那些男老師追？假的吧。”

    一男生跟女同學辯白：“我不是說你們這種成績好的啊，蘭老師那種，學歷很一般，家里也沒錢，又沒有其他特長和副業，連興趣班都不帶，他哪兒賺多的錢，可不就是個花瓶，的虧長個個雙性sao屄，找個有錢老公就能享福啊，不知道有沒有長saozigong可以生孩子呢……”

    “你怎么知道啊？”

    “我上次在辦公室給王老師改作業聽那些老師聊的啊，他們還說，蘭老師可清高了，平時都不跟他們一塊兒……”

    ……

    秦熵一言不發，聽著耳邊的嘰嘰喳喳，遠眺視野盡頭的那些建筑。

    下午放學后，他又收到蘭舒語的信息。

    是一條他換衣服的短視頻，氛圍如同純欲系私房照，沒有露多少，卻讓人浮想聯翩。

    秦熵沒有回復。

    接下來兩天，他陸續收到蘭舒語的小視頻、照片還有語音信息，全是若即若離的勾引和撩sao，他完全不予理會，他也照常投遞，像個群發廣告的微商。

    秦熵不禁猜測蘭舒語把自己放在一個全是帥哥的分組里，每天給分組里的所有人廣撒網拋魚餌，等有意愿的給他回應。

    周五午餐時間，秦熵又接到一個小視頻，終于打字回復他：你想干什么就直說，別sao擾我，再這樣我拉黑了。

    蘭舒語很快回復他：今天下午放學后有空？

    有的事情不言而喻。既然秦熵到現在還沒報警，沒舉報他，沒刪掉他的微信，那自然，是變相表示愿意與他再發生某種關系。

    至少，可以再試一次。

    秦熵：嗯，六點半以后。

    蘭舒語：七點鐘左右，我聯系你。

    六點多，秦熵回到家里，張姨端出熱騰騰的飯菜，營養搭配均衡的三葷三素，偌大的餐桌前卻只有他一個人。

    “不用準備這么多，反正他倆也不回來。”秦熵用酒精濕巾擦干凈手。

    張姨笑道：“小秦平時學習用腦多辛苦，多吃點。”

    來來去去都是這么些話。

    秦熵不過腦子地跟張姨交流家中日常，回絕朋友群里的邀約，順便飛快吃完了飯，擱下碗筷：“今天跟同學出去玩，可能要晚點回來。”

    張姨說了什么，他沒注意聽，也并不需要去聽。父母缺席，誰能管他。

    他回到樓上，換上一套運動衣，對著鏡子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越抓越亂，可他就喜歡自己頭發亂些的樣子。

    手機遲遲沒有震動。

    秦熵不喜歡等人的感覺，他在社交網絡上搜了一下蘭舒語，搜到幾個本校同學拍的視頻，內容很無趣。又寫了會兒作業，他終于披上外套出了門。

    七點多十幾分時，秦熵坐在去商圈的出租車上，終于接到蘭舒語發來的信息：抱歉，臨時有事情，今天約不了了。

    沒有人喜歡被爽約。

    秦熵的平靜得益于他對自己的情緒管理，他下一秒就聯系了群里在市區玩的同學，出都出門了，那就玩玩。

    在球館，同學們三五成群，有的玩保齡球，有的喝酒聊天，秦熵跟一個體育生扔了幾輪球，有些出汗，去吧臺放外衣的時候，聽到男同學興致勃勃的討論。

    “唷，郭老師可真嘚瑟，拍成這樣還看不出是誰啊？”

    “你說他們進行到哪一步了？”

    秦熵轉身，掉過頭來看，八卦中心的手機屏幕上，是體育老師老郭剛發的動態，上面美人戴著墨鏡穿著短褲在傍晚的海灘邊吹風的照片，不是蘭舒語是誰。

    他們去約會了。

    他們。

    今晚。

    約會。

    秦熵點了一杯長島冰茶，然后發信息給蘭舒語：臨時有事就是去跟郭老師約會？

    蘭舒語沒動靜。

    秦熵又發信息：三分鐘之內回復我，否則我拉黑了。

    蘭舒語這下很快回復了：對。

    “剛運動了別喝冰的。”

    酒端上來，旁邊同學拍了拍秦熵的肩膀，秦熵抿了抿唇，走到露臺上打字：跟他zuoaishuangma，給我看看視頻。

    蘭舒語這次編輯了好幾次，終于發過來新的信息：我有些怕你。

    秦熵：怕我？

    蘭舒語：嗯，我想跟你睡，但是又怕跟你一起不安全。郭老師比較安全。

    秦熵冷笑了一聲：強都強jian過了，還怕什么不安全。

    蘭舒語：我怕你報復我。

    秦熵無語，失笑。

    秦熵：計劃強jian我的時候沒害怕？

    蘭舒語又說：從前是不怕的，但是你的反應太……太淡定了，后來我找了些你的資料，我就很擔心了。

    秦熵：擔心什么。

    蘭舒語：我還是不說了。

    秦熵：那以后都不找我了是吧。

    蘭舒語：我先看看能不能用郭老師做平替。

    秦熵感到又搞笑又好氣，快步去了廁所，反鎖上隔間門，撩起自己的衣服，給蘭舒語拍了個視頻發過去。

    鏡頭直接懟在他碩大的胸肌上，rutou凸起明顯，手指滑過他一塊塊腹肌，直插進下面的運動褲里，扯開一條縫隙，露給鏡頭看。

    秦熵知道自己的身體很有性吸引力，也知道吸引力的點在哪。

    視頻發過去之后十幾秒，蘭舒語回了一條語音：你怎么發這種東西給我，害得我看濕了。

    他的嗓音從平時的清冷中，透出糯糯的嗔怪，讓人聽了酥麻。

    秦熵：今晚上要不要？不要就算了，我拉黑你，你睡你的平替，永遠別再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