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遇
1. 龍在海邊撿了個人。 一個男人。 2. 男人像塊破布,身上沒有幾塊完好的rou,血浸入沙土,染紅了三尺的地。 但長得挺俊,龍大大方方叼回老窩了。 龍是金龍,三代單傳,苗正根紅,盤屈在海底中。 龍也許覺得無聊了,挑了個順眼的玩具。 不知道龍用了什么秘寶,男人不至于在海中憋死,還穩(wěn)當?shù)卦邶埓采闲蒺B(yǎng),臉色逐漸紅潤。 當然,龍其實很小氣,本來想隨便找個地方讓男人待著。就算男人真的很符合龍的胃口,但傳承的記憶告訴他隨便帶其他人會老窩會很危險。 可是鬼神差事的龍就把男人帶回來了。 龍一到洞xue就把男人丟到了地面。正準備隨便掏點合適的藥草給男人治療,可瞧見男人白得將近透明的臉,還是心軟了。 說起來好笑,這么大的地方,居然只有一張床。龍只好不情不愿地讓出了自己唯一的鑲滿了寶石珠玉的床,又找出僅有幾根的珍貴的藥草喂給男人,委屈地縮在剩余的位置,剩下的龍尾掉在了地面。 其實也不是男人占了很多地方,是龍實在太長太大了。 這么委屈自己,主要還是男人長得符合龍的胃口。男人黑色的發(fā)柔順地散下,絲絲縷縷勾在腰間。在簡單的清潔術(shù)之后,妍麗的臉更加清楚,確確實實是個大美人。唯一可惜的就是是個男的,但龍還沒有要幼崽的打算,這點倒是無所謂了。 龍的發(fā)情期要來了,這幾百年來,龍基本上陷入睡眠,對發(fā)情期沒有感覺。但最近龍睡不著了,還有點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發(fā)泄。龍知道需要解決這個難題了,剛好,男人出現(xiàn)了。 男人在龍的照顧下好得很快。在一個能見到陽光的日子了,男人醒了。 龍風(fēng)度翩翩地問,“醒了?感覺好點了嗎?還有哪兒不舒服?” 男人呆滯地看著龍,似乎對于這個異常俊美金發(fā)男人感到驚訝。 龍是有人形的。狹長的眼瞼勾起,黑沉沉的眼眸輕佻地看著男人,可卻端著君子的姿態(tài)。 “這兒是海底下,我從岸邊撿你回來的。”龍解釋道。 男人似乎回神了,“暫無大礙。鄙人姓林,林春和,不知閣下貴姓?” 龍笑道,“姓荊,單字律” 林春和想要起身,“多下閣下相助,我畢當萬死……” 荊律扶住他,食指伸到林春和輕啟的唇前,笑著說,“噓,不要隨便許諾哦。” 林春和看向荊律,堅定地說道,“若有需要,我當竭力而為。” 荊律眼角泛紅,指尖捻了捻林春和的臉,留下淺淺的紅痕。 “好啊。” 3. 金龍耍了小把戲,裝成翩翩君子,欺騙無知的小公子。 一點點拉他進入深淵,慢慢地嚼碎他。 荊律在他的洞xue旁挖了個小洞xue,搭了張床,布置了些用具。林春和就怎么暫時留了下來。 小洞xue雖然能住人,但畢竟是臨時施工的,就顯得有些簡陋。林春和待在小洞xue久了,雖然荊律時不時來找他,也覺得悶得慌,但也不好提太多要求。 荊律是個小氣龍,但和林春和性格溫和,兩人又相處得不錯,心里頭也有點不好意思,就邀請林春和參觀自己的窩。 從外頭看,龍的洞xue真的很不起眼,就像海底某些不知名動物臨時休息的地方。 往下走,也是灰色石塊堆在一起的隧道。荊律虛空點了點,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就仿佛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無數(shù)根柱子支撐起魏然雄偉的宮殿,張牙舞爪的龍像雕刻其上,精雕細刻的纏枝蓮花紋點綴高墻。 林春和想想自己住的小洞xue,又瞧瞧眼前宏偉的宮殿,一時陷入沉默。 往里走,一片明星熒熒,差點閃瞎了林春和的眼。千年寒石鋪成地磚,深海膠魚的油脂作為燃燭,千足黃金鍛造成吊燈,碩大的夜明珠鑲嵌墻壁。 還有一些瞧著好看,但也沒有多大用處的小玩意,通體用黃金熔鑄,散落于各個角落,讓這深含玄意的地方富有人間暴發(fā)戶的氣息。 其實這和人類的皇宮相差無幾,就是尺寸大了許多。 光是桌案柜架就大了平常人家里的幾倍,床榻更是不能用計量單位去形容了。 荊律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同,愣是炫耀了一番。介紹皮毛從哪個兇獸身上來,石頭從哪片海底挖的,花草從哪處禁區(qū)采的。 “你、你是龍嗎?”林春和似乎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有點結(jié)巴地問。 一系列明顯的特征和重金難求的奇珍異寶,與奇書怪志的描述基本吻合,也不怪林春和能直接猜出來。 荊律笑著承認,“確實是,不過我還以為你會一直不知道呢。” 自從林春和醒了后表現(xiàn)有點驚慌,其他時候便一律淡然處之,甚至能和荊律談笑言歡。 荊律一直驚訝于林春和的穩(wěn)重,畢竟尋常人會焦慮的追問關(guān)于在海底這樣駭人的事實。這一問,也是在試探林春和什么也不去了解的原因,畢竟這也太奇怪了,總是隱隱約約感覺有點不對勁。 “我自小從我養(yǎng)父講許多關(guān)于龍的故事,在奇書中看到東聞海海底下有龍沉睡。雖然不知道是否為虛言,可卻對此有所向往。”林春和順著荊律延伸的意思,有條理的回答道。 接著又說,“其實見到閣下便有所猜測,但也不敢貿(mào)然詢問,怕冒犯了您。” 荊律瞅了瞅林春和,見他面無假色,帶有歉意道,“原來如此,倒是我想多了。” 林春和見荊律接受這樣的解釋,扯了臉皮笑笑。 其實荊律對于林春和的解釋無所謂,在自家的地盤,面對絕對的力量懸殊之下,荊律一點也不擔(dān)心。而且林春和不會留下了太久,等他發(fā)情期過了,就可以送林春和回家了。 荊律毫無負擔(dān)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