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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教授講政治

    阿蒲進門時嚇了一大跳,差點把手里的書撂到地上去,“爺……爺,這,這門沒關,外頭要是有人路過……”

    唇分,瞿清決輕輕瞟他一眼:“那你關上唄。”

    阿蒲手忙腳亂關上門,把油紙包擱到竹編小桌上:“爺,店家說你開的單子太偏,他們只找到兩種書。”

    紙包里裝著和,瞿清決隨手拿起一本翻閱:“知道了,粥在鍋里,你自己去熱。”阿蒲點頭跑了。

    門已關死,左右無人,云燕然悄悄將一物藏進袖籠中,瞿清決用腳止住他,目光還放在書頁上:“我就兩雙換洗襪子,你拿走一雙,我后天就沒得穿了。”

    云燕然捏著那團雪白長襪,有些羞赧:“我只拿了一只,是被貓兒抓壞的那只,你真就只有兩雙襪子?”

    “可不是嗎,人窮了,就是全方位的窮,連看書都只能看印制粗糙的。”瞿清決在躺椅里晃蕩著,拿書蓋住臉,只露一雙慧黠的眼:“你走了捷徑,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多少讀書人窮盡一生也辦不到的,如今你全有了,有錢有權有名望,這通身的氣派,遠非人上人可比擬。”

    云燕然心里歡喜,搓著手說:“人不能忘本,我一直記得在德安那會兒,你和方大人幫我洗清冤枉,那時候我……我還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兒,我現在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以后我會對你好,不論窮還是富,我對你的心都不變。”他自己把自己說害羞了,英氣端方的一張臉,泛起淡淡紅暈,又急忙補充道:“那個,我也會報答方徊大人,司徒大人,張翼大人,反正誰對我好,我都會使勁兒報答回去。”

    聽到方徊的名字時,瞿清決翻書的手停滯片刻,指甲在頁腳上掐出淡淡白痕,他放下書,緩聲道:“我有些乏了,你明天再來吧。”

    “明天?”云燕然很驚喜。

    “嗯。”瞿清決赤腳踩在地上,要站起來送客,云燕然連忙要他坐下:“地上臟,你把鞋穿上,不要送我了,我自己能走。”

    瞿清決感受到云燕然拿帕子擦凈自己的腳底,吻一口腳面,雙手捧著,珍而重之地放到灰布鞋里,穿好。太像方徊。他的心更痛,簡直要裂開,于是以手遮住眼,裝作疲乏的樣子,兩點淚水沾在手心里。

    “我走了,明天再來。”

    等門口的馬蹄聲徹底遠去了,阿蒲從廂房里探出頭:“爺,你招惹錦衣衛干嘛?他們都怪嚇人的。”

    過了好一會兒,瞿清決把手從眼上拿開,聲音陰沉:“看不出來嗎?我勾引男人幫我辦事。”

    阿蒲訕訕地,端著碗嘆氣:“何苦呢,你裝得跟仙子似的,我看著都替你覺得累。”

    瞿清決眼珠朝他一轉,像醬油滴進了清茶,那目光照舊是艷活深沉:“拿到信了嗎?”

    “哦,拿到了。書鋪老板說是昨天晚上到的。”阿蒲把一個紅信封交給瞿清決。

    自從有一次鴿子迷路,瞿清恒和瞿清決就改變通信方式,拿書鋪當中轉站。瞿清決沒想到他哥竟然用了紅色信封,拆開信后,瞿清恒龍飛鳳舞的大字跳進眼眶,仿佛每個筆劃都在宣泄喜悅之情。

    瞿清決皺眉看完,冷笑一聲,將信紙揉成一團拋進水缸,阿蒲隨口問了句咋回事,本來沒指望得到回應,但瞿清決開口了:“宋道榮去江南巡鹽,收上來六百萬兩銀子。”

    這是阿蒲第一次聽到瞿清決聊政事,可惜他不懂,對這筆巨款只覺得咋舌:“這么多啊,都夠買一個北京城了吧,這宋道榮是干啥的呀,咋這么厲害,是不是國舅爺呀?”

    瞿清決被他逗得一樂,淡笑道:“不是皇上的小舅子,是我哥的小舅子,刑部侍郎,年初剛被提拔到左副都御史,總理兩浙兩淮的鹽運司鹽政。去年和前年,以及前面十多年,鹽政使只能收上一百多萬兩稅銀,但宋道榮一下江南,效果不同凡響,從各級官員胥吏的兜中摳出了貪污錢。”

    “那他可真夠厲害的,神了啊,以后國家要是缺錢就讓他下江南收銀子唄,啥事兒都能解決了。”

    瞿清決冷聲道:“這六百萬兩銀子,只有一半是公款,上過賬的,日后供戶部和都察院檢查,其余三百萬兩是官員們孝敬給宋道榮的銀票。”

    阿蒲一下子懵了,幾乎不敢相信:“貪了一半,他就不怕被殺頭?”

    “宋道榮不傻,眼下是皇帝遷居朝天宮,國內最要用錢的時候,朝廷上上下下都指望著他巡鹽帶錢回來。他也懂得明哲保身,這一趟能不貪就不貪,可笑的是,他必須貪,是下面的人架著他貪。

    你一定覺得奇怪,人間哪有這樣的道理?我告訴你,這就是國家運行的機制。開國時江南鹽政稅銀能收到一千多萬兩,如今人口增多一倍,按理說稅銀也應該增至兩千萬兩,但事實上民間農田兼并嚴重,富戶越來越富,窮人賣身為奴,盤查人口時就有疏漏。老百姓繳納的鹽稅被層層克扣,地方小吏扣,省里官員扣,監察御史扣,到達中央前再讓宮里分一次贓,所有稅銀中最多能有十分之一交到工部、戶部手里,再次用之于民。

    這么多年過來了,這套機制已經成熟,每個環節每個鏈條都不敢出錯,否則牽一發而動全身。這次宋道榮作為瞿黨的代表,是連接中央和地方的紐帶,他放話說中央要錢,態度很強硬。地方上的瞿黨貪官把油水吐出來,按照慣例一半上明賬,一半做賄賂。如果這一半賄賂宋道榮不敢收,那些貪官立刻就能察覺到風向有變,猜測瞿黨上頭的人被檢查了,可能要出大事。

    宋道榮必須穩住人心,以防他們自亂陣腳,像蔣昌才秦會徠那樣攪渾水,或者倒戈向許頡、孫善正的勢力。”

    阿蒲說:“你說的名字俺都不認識,俺……我就是不信,這天下沒王法了?貪官必須得貪?不貪還不行?”

    “是,貪到一定程度,就再也停不下來了,跟下屬和上級構成利益集團,如果掉鏈子,會死得很慘。不過對于個人而言早晚會結束的,死不也是一種結束嗎?”瞿清決撫摸紅信封,想象瞿清恒得到六百萬兩稅銀時的場景,他喜形于色,手舞足蹈,立刻寫信告訴弟弟瞿黨有救了,能把修建朝天宮的窟窿補上了,皇帝會發現還是瞿黨管用,中央收不上來的鹽稅只有瞿黨能收,所以瞿黨絕對不能倒!瞿黨在大明的地位依舊穩如泰山,弟弟別擱外面流浪了,抓緊回家吧,抱抱你的大侄兒,嘗嘗你嫂子的新手藝,咱們一家團圓!

    他太過高興,甚至孩子氣地把信放進新年紅包里,希望弟弟看見信的第一眼就感受到喜氣。瞿清決笑了,隨之眼眶酸澀,想哭,他問:“阿蒲,你知道去年在浙江改稻為桑的國策嗎?”

    阿蒲仔細回想,點頭道:“好像聽人說過,一開始挺熱鬧的,后來就沒什么動靜了。”

    “那是瞿黨最后的機會。賺錢的方式無非開源和節流兩種,巡鹽是節流,讓貪官勒緊褲腰帶;改稻為桑是開源,用新的方式剝削百姓。但百姓已經被壓榨干了,開源失敗,現在只能節流,走到這一步,瞿黨是在吃老本,有第一次,不一定能有第二次。因為底下的貪官不傻,他們過去擁護瞿清恒,是因為在他的庇護下他們可以放心地貪,如今不能了,就該換一個人擁戴了,許,高,孫,走馬燈地換。”

    阿蒲聽不懂,蹲在地上拾小樹杈畫圈,俏俏無聲無息地靠近,臉兒埋進前爪里,趴成潔白一灘,阿蒲見了它,如蒙大赦,把它抱在懷里順毛,俏俏滿臉不情愿,哼哼唧唧的,眼睛還瞅著瞿清決,喵嗚一聲呲出小尖牙。

    瞿清決道:“明日把它抱去騸了吧,省得它禍害小母貓。”

    “啥?憑啥?俏俏它好端端的一個小伙子,閹了得多可惜!”

    “他發春期趴在母貓身上,抖抖屁股爽了就完事兒了,那小母貓還要一窩一窩地下崽,又疼又累,小崽子還不一定活得成,多可憐。況且貓兒絕育之后壽命更長,咱就當積德行善了,帶它去吧。”

    “去哪兒騸啊?我不懂呀。”

    “你是個機靈人,多打聽打聽不就知道了,先去醫館看看,實在不行,皇城根兒下太監凈身地……好了,不侃了,幫我拿一下紙筆。”

    瞿清決就著傍晚前的天光,削尖炭筆,翻開第二十九卷,在“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燕婉及良時”那句旁邊寫了回信,細述司徒季的情況,讓瞿清恒留意他的小女兒,此外要監視宋道榮的動向,小心他在六百萬兩之外還私吞部分稅銀。

    “把這本書交給書鋪掌柜,就說印刷不清晰。”打發阿蒲去遞信后,瞿清決簡單收拾好桌子,進房間打開衣箱,把還沒送進當鋪的幾件好衣裳收拾出來,放在熏爐上用水汽燙平,掛到櫥柜里。

    人靠衣裝馬靠鞍,他知道日后更要倚重自己的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