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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會通宵,鶯鶯燕燕

    “這個叫沁露兒,嘴兒甜,會調香,還有一把黃鶯嗓子!這個更了不得嘍!能歌善舞,全南京都拿他當寶!去,跟你知府大老爺說!你叫啥名?”

    那嬌俏小唱兒道了個萬福,一雙嬌滴滴的杏眼把瞿清決勾著,柔聲道:“大人,小奴賤名——玉惜惜。”

    新任浙江巡撫蔣昌才拈須笑道:“蘇杭美人名天下,聽瞿二爺您要來,下邊的人挑了最出挑的兩個孝敬您,瞿兄,艷福不淺吶。唉,你兩個小奴羞個什么勁兒?還不快去給大人敬酒。”

    沁露兒,玉惜惜,花十六萬兩銀子從南京買來的小唱兒,扭著腰,一左一右坐到瞿清決大腿上,含情脈脈地嬌笑著。

    瞿清決心里一陣惡寒,他最煩黏黏膩膩的小男妓,他嫌臟,不過這些人也命苦,十五六歲,賣笑賣身,家里要有爹娘那得多心疼啊。

    他面沉如水,也不好直接發作,下午剛抵達杭州府巡撫衙門,叫他吃了震天動地一大驚!這哪是衙門,整個兒就一風花雪月風塵鄉。

    玩小唱的,喝酒的,打馬吊的,斗蛐蛐的,吹簫唱昆曲的,一鍋亂粥!

    官階最高的蔣昌才,原來是布政使,梁邦憲被革職后才坐上浙江一把手的位置,這個小老頭眉清目秀,笑得yin而不蕩,相當會看菜下碟兒。

    瞿清決雖然是他的下屬,但背后有權勢滔天的爹,所以是他巴結的對象,而那前后腳趕到的新任德安縣縣丞方徊,聽說是康王的人,不跟他們一伙兒,他理都不理,也不叫下面人招待,讓方徊自個兒睡門房條凳去吧!

    “老蔣,你也不必招待我,說句不好聽的,我瞿二在京城混了幾十年,什么蜂涌蝶浪沒見過,你弄這一套招待我,我不稀罕。趕緊的吧,大水淹田后怎么賑災,把你們的議案拿來給我看。”

    蔣昌才道:“瞿二爺在其位謀其政,心懷天下毫無懈怠,如此心胸,蔣某佩服!賑災議案,我跟按察使秦會徠商量過。老秦,還不快拿來給瞿二爺過目!”

    秦會徠身為浙江省二把手,也是官場老油子,一身肥膘,笑起來下巴贅rou壘千層,他中氣十足大喝一聲:“來人!”

    書辦連忙貓腰跑進來,門沒有關,五月的春風灌進來,吹淡脂粉氣,瞿清決不勝其煩地應付腿上兩個漂亮男孩,剛從玉惜惜那兒含了一口酒,一轉頭,瞬間如遭電殛。

    一人踱步而來,面容沉毅,穿布衣踏草履,走在姹紫嫣紅金碧輝煌之中,像一根勁竹,一柄利劍。

    那臉他認得,好rou哥。

    “大膽!來者何人!竟敢公然闖入巡撫衙門!”秦會徠狠擰書辦手臂:“沒腦子的狗,連門也不關!”

    書辦疼得呲牙咧嘴,而后狐假虎威道:“衙門重地,刁民還不快滾!”

    好rou哥說:“我是方徊。”

    這一夜瞿清決宿在謝君岫的宅邸,牡丹花在夜色里靜靜綻放,太湖石下錦鯉悠游,簫聲若有似無,還有孤婉的唱腔,桃花扇,李香君,江南特有的錦繡佳期,停駐在謝家庭院。

    房門緊閉著,兩盞紅燈在窗紙上洇出曖昧光影,謝君岫橫臥在床,僅穿了一襲碧色薄紗,頗有風致地一低頭,長發委于繡榻。

    “翹首盼你,你總也不來。心里把你怨著,更怨自己……唉,恁時相見早留心,何況到如今。”

    瞿清決不耐煩聽他抒懷,跟擺弄殘花敗柳似的,把人按倒就cao,紗衣撕開大口,掄圓了耳刮子扇那白膩臀瓣,揉兩下,提槍上馬,謝君岫慘叫不止。

    xue口見了血,瞿清決坐在他的屁股上疾速抽插,右手抓住他的長發,謝君岫被拽得頭皮生疼,整個上身都被拽離了床榻,像被套上轡頭的母馬,哀鳴著,眼里溢滿淚花。

    要說這謝君岫也是個怪的,瞿清決對他殘暴至此,他竟然漸漸感到快意,后xue內yin水濕濕,sao意漫遍全身,他自己拉扯rutou,舔弄嘴唇,偏著臉,媚眼如絲地凝望逞兇男子。

    “sao屁眼子,瞅我作甚?我知你這小yinrou欲壑難填,平日里人模人樣地當首富,實則饞男人饞死了,見著熱騰騰的大roubang就流哈喇子。”

    瞿清決快意馳騁,把謝君岫的菊xue捅得紅艷艷水淋淋,最后長“吁”一聲,扯他的頭發作勒馬狀,痛痛快快射出一泡濃精。

    謝君岫一動不動,像被cao死了,良久以后,才慢慢翻身,叉著腿,拿絲綢被面擦拭自己。

    “你今兒個,吃火藥啦?”他的聲音軟綿綿的,竟溫柔無限:“要得這么急,也不管人家疼不疼。”

    瞿清決說了大實話:“我不是好東西,怕疼你就找別人。”

    “沾了你,哪個還想著別人?”謝君岫乖順的,宛如一株木棉,仰倒在瞿清決大腿上,抬手摸他線條冷峭的下頜,還有兩個柔軟的耳垂,聽說耳垂厚的都是有福之人。

    謝君岫輕輕唱道:“春日游,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第一次見瞿清決,在煌煌宮掖里,滿廷的皇親國戚、重臣公卿,自己卻一眼就看到他,俊美,狠戾,玩世不恭。聽人說那是瞿家老二,好男風,當時自己腿都軟了,恨不得立刻爬上他的床。

    后來他身姿矯健,縱身入水,救了自己的兒子,驚喜感動之余,他又對自己……那樣,真是做夢也想不到的好事,夙愿成真了。

    謝君岫悄悄想著心思,檀口微張,香舌吐露,舔弄他胯下巨物,從兩個飽滿囊袋到粗壯的莖身,愛不釋口。

    瞿清決低頭看這個饞男人饞瘋了的sao貨,沉聲問:“這么喜歡我?”

    舔硬了roubang,謝君岫自己撩開紗衣,坨著腚坐下去,rou刃撕裂身體,他咬唇承受,兩眼淚汪汪的,含情凝視瞿清決,那樣的凄婉迷離,叫瞿清決也失神一晌。

    沒想到他竟然這樣愛自己。瞿清決很驚訝,感覺他真是瞎得可以。

    “夫君也脫衣好不好?”謝君岫伸手解瞿清決官袍,瞿清決立刻拍掉他的手:“別動。”

    昨夜剛跟齊狗鬼混過,不能讓人瞧去yin靡痕跡,所以瞿清決衣冠齊整地cao人,只掏了大rou。

    謝君岫委屈不已:“誰給你氣受啦?今個兒脾氣這么臭……是不是,那個方徊,聽說他是刺兒頭……啊啊疼,不要,輕、輕點,大jiba達達,奴家受不住……”

    啪啪聲從交合處響起,聲音又脆又急,瞿清決面孔陰沉極了,箍著謝君岫的腚狠狠往自己rou上插,不顧他哭泣求饒。

    “方徊那王八犢子!老子早晚弄死他!剛進衙門就他娘的背大明律法!在職官員不能狎妓、不能聚眾飲酒、不能賭博打牌……他那么能背,他怎么不去當翰林學士!你猜他怎么回我——”

    那一字一句,仍如雷貫耳,當時方徊朗聲說:“方某不才,無文藻以飾詩文,亦不能修史以飱后世;私以為農林牧漁采織工商,才是我大明立國之本,因而平生所愿,惟有為百姓謀心,為生民立命,為正本清源獻力!”

    兇狠cao弄著謝君岫的sao膩身子,瞿清決滿心想的都是方徊那張臉,干凈清朗,孤秀絕然,無欲無求的眼眸,斂著寒光,恰如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他就是清流黨送來索命的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