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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二青在線閱讀 - 第七章

第七章

    未都一時風(fēng)云變化,天空烏壓壓的,積云暗潮涌動,電蛇在云團間流竄,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放出出醞釀已久的怪物。

    世子一派已經(jīng)調(diào)動兵馬,預(yù)備著先下手為強,捉拿鳳巢山主君,罪名很好定,謀反,以下犯上,結(jié)黨營私,諸如此類里挑出一個便是,鳳君一死,鳳巢山理所應(yīng)當(dāng)屬于他的地盤!在未都舉辦繼位儀式后就整合兵力,攻打京都,推翻“偽王”統(tǒng)治,便能名正言順重新執(zhí)掌天下。

    世子壯志酬云,已經(jīng)身披鎧甲同王大統(tǒng)領(lǐng)站在一起秘密調(diào)兵待陣,正奇怪張蓮大元帥為何遲遲不攻之時,軍曹傳來噩耗:“回稟世子殿下,大事不好!張大元帥已經(jīng)被刺死于懸門,群龍無首,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

    “什么!”趙庭芝心中一緊,顧不上心中隱隱覺得奇怪,王大統(tǒng)領(lǐng)已跨上戰(zhàn)馬,對眾人嘶喊:“快隨我殺出重圍!”

    張嬰和隨從早已進入馬車,聽聞父親噩耗,家人生死未卜,不由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心如刀絞。

    他們沿著宮道往外去,一路上安靜如雞,待到城門大開,見城外一片祥和,不由得傻了眼,張蓮帶領(lǐng)千軍萬馬呼嘯而來,卻見世子滴血未粘,已出了城門。

    照計劃他們是要里外夾擊,擒住“賊王”的。

    “世子!你怎么出來了!”張蓮問。

    王大統(tǒng)領(lǐng)四顧,已不見那個通報的軍曹,憤憤道:“糟糕!我們中計了!”

    城墻上已經(jīng)有許多弓箭手冒出,鳳君在城垛間仰頭大笑,號令道:“放箭!”

    一時萬劍齊發(fā),同時左右房屋涌出大量士兵,正是鳳君部下。

    軍隊突然受襲,士氣低迷,不可一味強攻,眾人雖心有不甘但大局為重只好先行撤退。

    鳳君早已設(shè)下埋伏,世子一旦撤退,路上還會有諸多襲擊,即便不撤退被圍困絞殺同樣也是一死。

    鳳君在城垛間仰頭大笑,一陣呼哧哧的狂風(fēng)將旗子吹得豁喇喇想,居然蓋住了他的笑聲。

    雨未止,而雷先降,我趴在窗戶上瞧見云層中一抹閃電亮起,心里一驚,城外呼嘯雜亂的聲響被風(fēng)吹到了這里。

    我有種不祥的感召,便拿來一面鏡子,解開系在腦袋上的繃帶。

    雨滴從天上降落,紛紛來到人間,陰濕的冷空氣舔舐著傷口,讓我不禁一哆嗦。

    對著鏡子我緩緩睜開眼,那只原本黑如點漆的左眼,擠滿了可怖的紅血絲,根本沒有眼白的存在,死寂的瞳孔中有深深的兩道小口,是被蜘蛛咬過的傷口。

    我不敢相信這魔鬼一樣的瞳孔居然是我的眼睛!我顫抖著用右手遮擋住完好的右眼,眼前只能看見物體影憧憧的輪廓。

    我瞎了!左眼瞎了!我顫抖著雙手,死死盯著鏡子,眼淚從我眼睛里爬了出來,我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那兩個小孔中像是有泥鰍破土而出一樣,蠕蠕爬出兩道紅色的蛆蟲,垂到我的臉頰。

    我捂著疼痛的左眼,高聲喊叫:“醫(yī)生!快去叫醫(yī)生!我瞎了——!”

    外面刮起來狂風(fēng)暴雨,一場場的廝殺,仿佛無窮無盡。

    我在溫暖的被窩里,斷斷續(xù)續(xù)發(fā)起低燒,床邊一直有人照料,擦身喂水,無微不至,我睡得很不安,但無論如何都醒不過來。

    兩天之后,我悠悠醒轉(zhuǎn),床邊是鳳君,他仿佛也跟著我消瘦了一些,青著眼圈。

    他看我睜開了眼,雙目一亮,連忙把我扶起來,給我一杯水潤唇:“青兒,你昏迷了兩天兩夜!可把我擔(dān)心死了!”

    我機械地接過杯子抿了一口,人雖醒了但靈魂還在沉睡著。

    我后知后覺的摸上眼睛,“我的眼……”

    鳳君惋惜的說:“本來還有康復(fù)的可能性的,但你受了刺激,傷處又流血了!我不是說過嘛!叫你別著急,你非要看!這下好了!”

    說完,他才想起來不能刺激我,又急忙地補救:“還是有康復(fù)的機會的,你乖乖聽話,等上半年,肯定能調(diào)理好!”

    我對他的鬼話半信半疑,覺得十有八九是廢了,但忍不住保有一線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他一臉篤定的道:“自然!”

    仆人送上一碗熱氣騰騰的粥,鳳君親手接過,也不嫌燙,坐到床頭,一口一口地吹涼再喂給我。

    他對我這么好,硬是讓我找不到發(fā)火的由頭,我吃下一勺粥,接著又吃了一勺,登時秀眉倒豎,怒從心起,一手打翻碗,怒道:“燙死了!你怎么不干脆殺了我算了!我是個臭瞎子!你們都嫌棄我!正好也不想活了!”

    那米粥全都灑到鳳君的身上,仆人們連忙垂下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害怕主君發(fā)火,倒是那老仆不甚驚慌,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鳳君停了良久,嘆了一口氣,一面將臟掉的外衣?lián)Q下來,一面吩咐道:“再去拿一碗來!”又轉(zhuǎn)頭勸告,“你就不要再生氣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悶氣,發(fā)泄出來就好啦!又把眼睛給氣壞了可怎么辦?”

    我一拳打到棉花上,只得熄火,老老實實吃粥了。

    這次鳳君慢了一些,一勺一勺不厭其煩地喂空碗。

    我病懨懨的打不起精神,他便把碗交給仆人,拿出手絹來給我擦了擦嘴,把我的頭靠到他的肩上,十分慈愛地說:

    “你不要不高興了,給你說件好消息聽好不好?”

    我懶懶地,眼睛一動也不動,心想,能有什么好消息?

    他自顧自地道:“趙庭芝已經(jīng)被我趕出了鳳巢山一帶,我為了這個不僅付出了七千兵力還搭上了我的三個兒子,張蓮已死!他們落荒而逃!已經(jīng)被我打得雞零狗碎了!哈哈!”

    趙庭芝,趙庭芝,我把這個陌生的名字放在舌尖兒上念了兩圈,驚訝地想到——這不就是大青嘛!

    我猛地支起身子,結(jié)巴地問:“他他他,死了!?”

    鳳君握住我的手,搖搖頭:“你不要太激動,雖然這次沒能殺了他!但遲早我會殺了他的,等著我把他的頭獻給你吧。”

    “不不不!”我張口結(jié)舌的說著,我雖然記恨大青對我做的事情,可他是我的師哥,我們一起長大,我又怎么會真的想要他的命!

    “哦?”鳳君摸一把小胡子:“我還以為你們有仇呢?原來你還惦記著他?”

    “當(dāng)然不是!”我否認,“只是并不非要取他的命吧!他要是有得罪你的地方,你把他關(guān)起來抽鞭子,豈不是更解恨嗎!”

    鳳君笑了:“你不懂,我如果不殺他,他就要來殺我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許可以給他留口氣在,只是他現(xiàn)在逃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他站起身彎腰親了一下我的額頭,像是在感受溫度,“好了燒退了,快些睡吧。”

    鳳君幫我把被腳掖好,起身看了看那副畫像,仿佛是照鏡子一般,覺得自己風(fēng)采依舊,魅力四射,拈著胡須,得意的大笑兩聲,轉(zhuǎn)身瀟灑地走掉了。

    唉!我縮在被子里嘆氣,大青還不知道活沒活著,如果他真的被趕出鳳巢山那該是多么可憐。

    我的眼睛瞎掉了一只,說不定另一只也會瞎掉,此生我們是沒有機會再相見了!想著想著,我就原諒了他對我屁股的所作所為,甚至開始背起了往生咒,提前安渡他的魂靈:“

    南 無 阿 彌 多 婆 夜

    哆 他 伽 多 夜

    哆 地 夜 他

    阿 彌 唎 都 婆 毗

    阿 彌 唎 哆

    悉 耽 婆 毗

    阿 彌 唎 哆

    毗 迦 蘭 帝

    阿 彌 唎 哆

    毗 迦 蘭 多

    伽 彌 膩

    伽 伽 那

    枳 多 迦 唎

    娑 婆 訶”

    我想了想,以大青的個性肯定會不服氣,為了使他靈魂安息,我又背了一遍:“

    南 無 阿 彌 多 婆 夜

    哆 他 伽 多 夜

    哆 地 夜 他

    阿 彌 唎 都 婆 毗

    阿 彌 唎 哆

    悉 耽 婆 毗

    阿 彌 唎 哆

    毗 迦 蘭 帝

    阿 彌 唎 哆

    毗 迦 蘭 多

    伽 彌 膩

    伽 伽 那

    枳 多 迦 唎

    娑 婆 訶”

    這下他不服也得服了,我心安理得的打個哈欠,扭身把被子拉到頭頂,酣然入眠。

    陛下一脈生的孩子都十分俊朗可愛,沒有丑貨,就連現(xiàn)在這個瘦得皮包骨的皇上,年輕時也是風(fēng)韻一流,體態(tài)勻稱,因此要選出一個逼真的假貍貓世子來堵住眾人和史官的嘴也是略有些難度。

    還好現(xiàn)在至多捏造出一個嬰兒,若是以后有差強人意的苗頭,那趕緊換掉便是了。

    鳳君計劃的很周到,但他萬萬沒有料到陛下沒有死!

    皇上那天被藥勁兒沖昏了過去,一時出現(xiàn)氣數(shù)要盡的脈象,躺了幾天之后,便又漸漸得喘上那口氣,竟是仿佛無事發(fā)生一般,可以下床了。

    然而他一覺醒來未都已經(jīng)是天翻地覆,世子逃了;鳳君已完全掌控未都,一般來說得知了這種糟糕的局面,保不齊真的會嚇?biāo)肋^去,但幸好皇上昏庸,誰都不關(guān)心,全心全意只惦記著煉丹。

    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已至此!

    鳳君便挑出一名皇上寵幸過的妃子,令她假裝懷孕,待到假王子足月出生,就頒旨冊封他為世子!到了那時,皇上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鳳君噼里啪啦打著算盤,命人把皇帝關(guān)到書房嚴(yán)加看管,一面擬出圣旨,廣招兵馬,追擊叛賊趙庭芝等人。

    他長袖善舞,面面俱道,一切盡在掌握中,同時與那心上人--二青的關(guān)系也有了突飛猛進的發(fā)展。

    這日,我正在換藥,左眼化了膿,時不時有腐臭的味道傳來,不堪忍受,鳳君把包藥的繃帶從左耳纏繞到右耳上三寸,把半個小腦袋都包了起來。

    包扎完畢后,我抱怨:“我好臭!”

    鳳君舌燦蓮花:“你說臭,我怎么聞不見?我只聞見你身上有藥香!”

    “真的?”我左了右嗅嗅,嗔怒:“分明是臭的,藥也是臭的!”

    “奧,是嗎?那可能是我身上的香粉吧!你和我呆得久了,身上沾了香味,就不會臭了。”

    我低下頭,嘆口氣,我不喜歡鳳君身上的香粉味,可總比身上有臭味好得多:“你給我一盒吧,我以后也要用啦!”

    鳳君點點頭,牽著二青的手來到書桌邊,三指磨墨,問:“青兒,你可有姓?”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問這個,老實回答道:“沒有。”

    鳳君提起一支毛筆,笑吟吟地看著二青:“你就隨我姓吧,你作為我的義子,日后,我把你記到族譜上去,你便我黃家的人了。”

    我突然有點感動,“你要把我記到族譜上去?那我叫什么?黃青?”

    鳳君點點頭,在宣紙上寫出兩個清峻瘦勁的字:黃 青。

    這個名字是夠難聽的,但我依舊很感動,我是狗奶養(yǎng)大的,照理應(yīng)該姓茍,叫黃青總比茍青好聽。

    鳳君在兩個大字旁邊寫了兩個小字,他抬起頭來微微一笑:“筠德——以后便是你的字了。”

    “我記住了!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契父!”

    鳳君抹一把小胡須,哈哈笑兩聲,將我虛攬在懷,拍拍肩膀:“青兒,日后你常伴我身邊,我就很知足了,我已經(jīng)老了,還能享受幾年天倫之樂?唉。”

    “父親,你放心吧,我以后一定給你養(yǎng)老送終。”

    他很滿意,習(xí)慣性的去摸唇上的胡子。

    我為表示孝心一把拉住他的手,激動地說:“父親!你別動,我來給你刮胡子吧!”

    “啊!什么!這…”

    我含淚伸手打斷他的話:“沒有什么能為父親做的,就讓我盡些孝道吧!”轉(zhuǎn)頭對仆從們命令道:“沒聽見嗎!我要為父親刮胡子,快去準(zhǔn)備工具!”

    鳳君滿頭大汗,被按在椅子上,那閃亮的刀刃在陽光下銀光一閃,二青半蹲著,睜大獨眼,甚至能看到鳳君鼻孔翕張,嘴唇輕微的抖動。

    生疏的把胡子掛掉,露出青色的胡茬,鳳君滿頭大汗,強笑道:“要不還是算了吧!”

    刀子戳破皮膚,流出一串血珠,二青倒吸一口氣,用食指堵上傷口,輕輕拍一下他的頭,責(zé)怪道:“不要亂動!都流血了!”

    鳳君凝著面孔,閉緊眼睛,似乎是不忍心再看下去,任他怎么胡鬧了。

    我小心翼翼地只割傷了七八條血淋淋的短細傷口,就大公告成了。

    鳳君愁苦地看著鏡中人唇上的細傷口,疼得直發(fā)哆嗦,一言不發(fā)地站起身,捂著嘴巴便走了。

    我自認為好心辦了壞事,內(nèi)心慚愧了許久,晚上吃了一頓好飯,便將此事忙了一干二凈。

    此后幾天,鳳君的傷口愈合,為了防止二青故態(tài)復(fù)萌,把新冒出的胡茬修剪的干干凈凈,下巴光滑,春光滿面的又來找二青了。

    那時二青正在窗前托腮,對著滿園禿色發(fā)呆,他衣冠不整,神情憂愁,也許是正處在少年到男人的蛻變當(dāng)中,身形是愈發(fā)的高挑清瘦,臉龐也越來越瘦削,繃帶又纏遮住了小半張臉,露出桃子尖似的小下巴,看起來非常有病美人的氣質(zhì)。

    鳳君年輕時頗為英俊瀟灑,相好的玩伴眾多,情到濃處神魂顛倒時,也講過許許多多叫人想起就臉紅的情話。往事如煙,他如今老了,一顆愛心卻愈演愈盛,有些一發(fā)不可收拾的苗頭。

    鳳君按捺著胸膛,一顆心噗通噗通似乎要跳出胸膛,不禁感到一陣頭重腳輕,像踩到棉花上,輕飄飄地進了屋里,又鬼使神差地握住了二青的手。

    鳳君看看床上的那副畫像,畫中他年輕俊朗,艷光四射,面若敷粉,唇若施脂,美麗得簡直具有魔力。他身體里涌上一股奇異的能量,好像立刻之間回春到十八歲。

    “啊!”鳳君突然感嘆,眼神真摯地看著我的獨眼:“你可知道我對你的心意!”

    我坐在床頭怔了一怔,眼神回避,結(jié)巴地道:“我我我。”

    “不要多說了,如果你對我沒有情意的話,怎么會愿意留在這里。”

    那只是因為我沒有地方可以去罷了!鳳君捏緊我的手,眼睛濕漉漉地繼續(xù)表白:“像你這樣的青年才俊或許已經(jīng)瞧不上我這樣的糟老頭子了,可是你若不愛我,我怕是會難受死!青兒!唉!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已經(jīng)深深地愛上你了!”

    他喜歡我,我是知道的,只是我不愿同他相好,我望著他那干癟癟的嘴唇,回頭又看了看那畫像上的男子,無奈地低頭微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