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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的番外

    醫生埋頭寫病歷。旁邊的中年婦女語重心長地教育女兒:“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貪涼,不要老是吃冰的,你看你這,疼得課都上不下去,耽誤時間。你看你同桌,人家夏天都穿長袖,人家就不疼……”

    “行了。”醫生把病歷還給她,“去給你女兒買盒布洛芬吃,沒別的事。”

    中年婦女急切道:“大夫,我女兒真沒有zigong異樣?”

    醫生看了眼旁邊的暮成雪,示意他來說。

    “zigong內膜異位,沒有。片子不會出錯的。”暮成雪看了看剛才的檢查結果,“跟著涼關系也不大,每個人體質不同,沒必要強求。疼得影響上課就吃止痛藥,不上癮的。”

    “小大夫,這個止痛藥,是藥三分毒哇。”

    又來了,每日必修一課,給病人家屬解釋離開劑量談毒性就是耍流氓。暮成雪努力控制情緒,“每次一片,最好提前,不要等疼了再吃。你聽我慢慢跟你解釋,這個藥的機制是抑制前列腺素生成……不是,不是前列腺,你女兒沒有前列腺……”

    總算送走一尊大佛,暮成雪長出一口氣。本來預防醫學的學生實習旁觀居多,但他本科有一年是臨床,老師對他很是有點高看的意思,沒事兒就提問,加上他學長荀錚也跟這個老師實習過,提過他幾次,把他的形象拔高了不少。現在還讓他幫忙看看病人。他看著點兒快到吃飯的時候了,老師還沒有讓自己走的意思,也不知道周肆在樓下等急了沒有。

    好不容易等到老師松口放自己出去,暮成雪一開門就有點后悔,早知道自己再求知若渴耽誤一會兒,也好過出來就碰上這場面。

    老熟人北里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扶著大肚子,一臉漠然,看到暮成雪也沒什么反應,點點頭又把臉別回去。卓群站在他身邊東看看西看看,有點心虛的感覺。他倆對面是個年輕的小姑娘,手里捏著一張報告單,臉色鐵青。

    “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怎么回事。”

    她把報告單往卓群臉上一拍,看得暮成雪一個激靈。因為之前北里在醫院里跟卓群頂了句嘴,就被他一個巴掌扇到再起不能,這姑娘看上去瘦瘦小小,居然敢這么干,暮成雪已經開始現在要不要叫保安。

    好在卓群大概對真正的女人還保持紳士姿態,沒動手,但也沒去撿報告單,“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這個時候你讓我跟你好好說?說什么?”姑娘勃然大怒,“三天,還有三天就領證了!酒席都訂好了!你給我整這么出驚喜?卓群,你還是人嗎?”

    “你要好好說,行啊,那你倒是說啊,這人跟你什么關系?你說啊!”

    北里“噗嗤”一笑,神經質地抖起來,“我都被他搞大肚子了,還問我跟他什么關系,真有意思。”

    暮成雪心道完蛋,今天不打個血雨腥風看來是沒法收場,也不知道北里受了什么刺激專挑自己大肚子的時候說風涼話。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圍觀的人,站到北里前面,就算卓群要動手,看到他攔著也會猶豫一下。

    “都別看熱鬧了,擋著路醫生怎么走啊!”他盡可能聲音大點,“都散了,沒什么好看的,推搡到病人怎么辦?”

    人群稍微松動了一點,但還有不少人邊走邊伸著脖子看過來。卓群完全放棄了北里,跟這姑娘解釋:“是,他是有我的孩子,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樣,不信你去問宿東方,他能給我擔保。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懷上的,他就是個——”

    “你沒事吧?”姑娘摸摸他腦袋,順勢一把推得他歪過頭去,“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卓群?你不知道這孩子哪來的?你的意思是她半夜趁你睡著了迷jian你懷的孩子?你要不要聽聽自己說的什么東西?”

    “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啊你!四年前你跟我怎么說的,要不要我幫你想起來?你說你沒談過戀愛,一把年紀了連女人的手都沒拉過,不知道戀愛是什么感覺,想直接結婚有一個自己的家庭——好家伙,除了最后一句你是沒一句真話啊,我做夢也沒想到你都背著我有家了!有老婆有孩子了!”

    “要不是我要求婚前體檢是不是這輩子就被蒙鼓里?要不是我幫他撿報告單是不是這輩子就莫名其妙成小三兒了?你他媽的——”小姑娘急得爆粗,“就他媽不是人!爛褲襠!餿黃瓜!我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我!”

    暮成雪看得大氣都不敢出。卓群跟北里有一腿,他是知道的,這幾年他在醫院碰到過幾次北里,也聽過一些護士傳的八卦。說北里是被包養的,但是誰都能睡,每次懷孩子都跟開盲盒一樣不知道誰是爹。但他沒想到卓群居然還有談婚論嫁的女朋友,更沒想到緣分這么巧,能被她撞破。小姑娘顯然對這份感情抱有期待,都走到結婚這一步了,才發現這么個事,確實很搞人心態。

    卓群幾次組織語言,都不知道該怎么說,最后隔著暮成雪瞪了北里一眼。后者緩緩從長椅上起來,手護著肚子:“你說錯了,他不是我老公,我也不是他老婆。”

    “你既然是宿東方介紹給卓群的,我就不見外了。我算是宿東方找的……代孕。”他以前大概也被教過怎么糊弄這種情況,張嘴就來也不臉紅,“他jingzi質量不好,讓手底下幾個人都試了一下,卓群比較幸運,中標了,就這樣,沒別的。”

    小姑娘半信半疑:“你都不經過我同意,就讓別的女人給你懷孕,那我算什么?”

    卓群的演技沒北里好,這會兒只會摸鼻子:“這事沒跟你商量是我不對,但是——”

    小姑娘抓起包包一溜煙跑了,卓群順勢追上去,看樣子三天后還能擺酒。暮成雪趕緊讓看熱鬧的都散了,去把地上的報告單撿起來還給北里。

    北里看著單子,卻不接:“你覺得我不該這么說,是不是?”

    暮成雪沒吭聲,他繼續道:“你覺得我跟卓群合起伙騙那個女的,不好,是不是?”

    “你現在說實話,她頂多不快活一陣子。”暮成雪老老實實道,“你騙了她,她說不定下半輩子都不快活。”

    北里說:“還是你有閑心,還想著別人快不快活。”

    “宿東方給她說媒作保,她家里能是一般人?卓群跟她結婚,敢不做小伏低?你看他剛剛都被打臉上了,照樣忍著不發作,換我不打出血都不帶停手的。”

    “四年前他們相親的時候我就看到了。我干嘛要說?我說了誰惦記我好?到頭來還要挨頓打。我自己都保不住,我還要幫別人的忙,我賤不賤?她自己都說自己眼瞎,怪不了別人,關我什么事。”

    暮成雪黯然,覺得自己被他那種悲觀的情緒感染到了,“還有就是,你覺得他結婚了,就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了,對吧。”

    “那倒沒有,只有你這么天真。”北里疲倦地坐回長椅上,“他都跟這女的談四年了,也不耽誤跟我上床,男人,看著精蟲上腦,其實門兒清。哪種人應該捧在手心里,哪種人踩兩腳也無所謂,他清楚得很。”

    暮成雪不知道怎么繼續這個話題,背著包準備走,突然聽到北里叫他一聲:“以后碰到這種事不用管了,我也不會記你的好,離遠點。”

    周肆叫了暮成雪兩聲,看他一直魂游天外,切了塊西蘭花往他嘴里一戳:“嘿!回神了!”

    暮成雪下意識一張嘴,嚼都不嚼就往下咽。周朝也有點不痛快,“吃個飯有什么好走神的?實習被刁難了?”

    “沒有。”暮成雪搖搖頭,乖乖吃飯,嘴里塞了東西,有點含糊,“在想事情。”

    “什么事,暮大夫說說唄。”周肆半開玩笑,“你天天在醫院早出晚歸的,電話都不接,在忙什么?”

    周清都放了筷子,看樣子是打算聽他說說。暮成雪就隨口敷衍了一句:“沒什么,婦產科嘛,感情糾葛,病人吵架,就那點事。”

    周肆對這種沒正經的八卦很好奇:“那你豈不是都清楚怎么回事,病人問你你怎么說啊?”

    “盡量打太極,不能得罪人。”暮成雪想到這個,覺得或許可以問問周朝和周清,“如果說……我是說如果啊,如果一個男的,一邊準備結婚,一邊在跟別人亂搞,還搞出來小孩了,要不要讓他老婆知道這事?”

    周朝評價:“這還用你說?懷孕那個是吃素的嗎,她肯定早就仗著孩子鬧上門去,你看熱鬧就行。”

    周肆趁機表忠心:“如果大哥二哥干了這種事,你放心,我絕對不瞞著你。”被周清在桌子底下踩了一腳,老實閉嘴了。

    “要是他不鬧呢?”暮成雪想到北里那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要是懷孕的這個,根本不在乎,甚至還幫著男的打掩護呢?”

    “那你更不該說了,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你做什么冤種,兩頭得罪。”周朝道,“最大受害者就是這個懷孕的,她都不在乎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暮成雪悶悶不樂:“我覺得,被蒙在鼓里的那個也挺倒霉。”

    “我覺得。”周清思考了一下,“你是想說,這男的老婆,看上去好像沒受什么傷害,但其實她從一開始就被騙了,這是最嚴重的。”

    “婚姻最重要的是坦誠,特別是原則性的問題,這男的或許確實不愛小三,搞出孩子也就是個意外,但他一開始沒說,以后也不打算說。他永遠做不到對另一半坦誠,從這時候開始,你所謂蒙在鼓里那個,也成了受害者。”

    “但是這說到底跟你沒什么關系,你沒義務去告訴她。”周朝反對,“你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從你的利益出發,這事裝不知道是最好的,因為說出來沒人感激你,可能還會被報復。但是不說出來,你就從這個事情里抽離了,不需要為任何結果負責。”

    說的都有道理,但是暮成雪現在不是很想聽道理。他看著眼前的盤子,沒了食欲,隨便扒拉掉就端去廚房。

    這是他在家里養成的習慣,吃完就去順手洗了碗筷。水嘩啦啦地沖著油垢,周清不知道什么時候跟著進來,提醒他:“帶手套。”

    “沒事兒,就一個盤子,我馬上就洗好了。”

    “還在想那個事情?”周清直接問他,“其實我倒是不反對,你想說就去說吧,但是有人找你麻煩,你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

    “……真的應該說嗎?”

    暮成雪關了水龍頭,“我是在想,如果我就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更好點。”

    那個女孩子應該很喜歡卓群,不然不會這么失態。如北里所說,卓群也不敢苛待她。如果他們以后在一起,大概會過得很美滿,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他如果站出來確實沒人會感激他,包括這女孩。因為他輕飄飄一句話,戳穿的是原本不會破碎的美好夢境。人總要不知道一些事才更幸福。

    “暮成雪。”周清打斷他的思考,“你還記不記得我第一次跟你回家,你家里很小,洗漱間都是公用的,還有老鼠。”

    “你應該很小就看到這些東西了,但是你家里人應該不會教你,裝作沒看到,一切都很好。”

    “我不覺得這種事我應該給你提供什么建議,因為本來就沒有一個完全正確的,徹底解決問題的辦法。你覺得應該怎么樣,去做就是了,比起cao心你得罪誰,不好好吃飯更讓人cao心。”

    暮成雪看著他:“確實是得罪不起的人,也要說嗎?”

    周清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他說的是誰:“你想說,就可以說。”

    “真的?”

    “周肆在這個家最得罪不起我和大哥,他都敢說,我總不能連他都不如吧。”

    暮成雪給他這話逗笑了,頃刻間又沉默。周清最后給他吃了個定心丸:“還有,他不一定得罪不起。有些人縱然殺人不眨眼,有些事情知道自己做得不對,還是會心虛的。”

    北里分娩那天,暮成雪又看到了那個姑娘。老師進產房去接生,他在門口手足無措繞了幾圈,鼓起勇氣走到她面前:“你好,我可以跟你說幾句話嗎?”

    姑娘從手機屏幕里抬頭,臉上帶著笑意:“可以啊,我現在是單身。”

    感情她把暮成雪當搭訕的了。暮成雪紅著臉,“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是想告訴你,關于你未婚夫,他瞞著你的一些事。”

    產房里北里的呼痛斷斷續續,暮成雪跟她說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他刻意略過北里的臠寵身份,只說卓群和他的身體關系,末了安慰道:“他對北里沒有感情,對你還是有的,所以才瞞著你。”

    姑娘反問:“你知道我為什么要跟他分手?”

    暮成雪搖頭,她說:“因為他背地里對那個孕婦動了手,我看見了。”

    卓群追出去的時候她剛好消失在走廊拐角,他以為她走了,在原地打著轉郁悶不已。正好北里檢查完了出來,看到他連句話都沒說,就被他打了一個耳光。

    “不管他們是什么關系,他這一巴掌打下去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結束了。”姑娘道,“你可能覺得他對別人怎樣不重要,對我好就夠了——但我不這么覺得。誰都想嫁個愛自己的人,但不愛的時候什么面孔,才能決定要不要走下去。很可惜,我覺得他不愛一個人的時候,面目可憎。”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東西,我知道你一個實習的,敢說出來也不容易,我不會告訴別人,這個你放心。”

    她剛說完這句話,電梯“叮”一聲打開,卓群氣喘吁吁跑過來,宿東方跟在后面,看到這倆人坐在產房門口,頓住了腳步,有點想走的意思。姑娘主動站起身叫他:“你就別走了。畢竟是你的小孩,留下來看看吧。”

    幾人目送她進了電梯,毫不猶豫地按了關門。產房里響起嬰兒的啼哭,助產士抱了一個小包裹出來,大聲報出北里的名字和號碼:“家屬來一下!是個女兒!”

    此刻已經是黃昏時分,走廊盡頭的窗戶迸射最后幾縷金燦燦的霞光,吹開紛擾的窗簾,吹起身上的瑟瑟涼意。暮成雪走過去關好,看到樓下周清正仰起頭來,與他視線交匯時微笑著揮手。

    他站在落日的余暉里,暮成雪身周涌起溫熱的暖意,也向他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