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人形諾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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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摩眼前發(fā)黑,有一瞬間已經嗅到冰冷的死亡——恩賜一般的死亡。 但是哈茲尼亞索,他的國度。將他拉回到凌冽的陽光下,釘死在現實的十字架中。 他的心臟隨著安德亞的抽插跳動。 安德亞說他依然會是王。 和從前他作為王的三十二年一樣。 他還是神志渙散了,一切知覺遠去。雙眼的散焦中黑發(fā)男人不知疲憊地聳動,機械而瘋狂得像一匹種馬。 依然是王。 安德亞終于停下來的時候,度摩已陷入昏迷的癱軟。他的心驟停了瞬間,懊悔不已地小心翼翼地去探度摩的鼻息——規(guī)律的,略微弱的氣息。安德亞稍放下心,把耳朵貼到白發(fā)男人的左前胸。溫熱的胸膛下心臟鼓動著。 疼痛才從他手掌上傳來。他的右手手指幾乎被匕首削斷——他的血和度摩的血弄得到處都是,男人沉睡的這間臥室看起來像兇殺現場。 安德亞用左手撫摸度摩蒼白的臉,戀戀不舍地,輕緩而干燥地吻了后者的額頭。 “抱歉。” 理應深陷昏迷中的度摩卻像聽到了。 安德亞抽身出門去找醫(yī)生,沒看見男人閉上的眼角滑下的淚珠。 都是一樣的。 額上和臉上傳來溫柔的觸感,像被珍愛著。介于昏迷與清醒之間,而無法睜開雙眼。 都在預見中。 而就算如此,那又怎樣? 安德亞信守了承諾,度摩依然保有他國王的地位。 一個月來,青年除了要求他共同進餐、所有待在哈茲尼亞索王宮的時間都寸步不離地粘著他,偶爾抱著他入睡,偶爾索取他的撫摸,接吻,沒有再做其他逼迫性質的事。 不過魘狼的軍隊,在駐扎了哈茲尼亞索的皇宮之后,開始向別的國家侵進。 度摩穿著禮服,站在皇宮的高墻上。 令人意外的,阿里蘭對哈茲尼亞索聲勢浩大的侵略并沒有造成被侵略國家國民的巨大傷亡。而首都中被魘狼軍隊破壞的建筑,在今日無比諷刺地由后者協助重建了。 哈茲尼亞索的國民甚至對阿里蘭的軍人們懷有好感。哈茲尼亞索,富饒的國度,國民們大多是商人,孱弱漂泊的商人。只要財產不被侵犯,甚至強健的軍人們的到來讓他們更有安全感——發(fā)生的這一切,又怎樣呢? 禮拜五,下午三點三刻,國民們按例到高墻下向國王問好。 度摩程式化地揮手致禮——而他非常為這恢弘自豪——習以為常地麻木地不可或缺地為這沉醉著。 當國民散去,他放下的手卻立刻被身旁的黑發(fā)青年扣住了。 “度摩,不感謝我一下嗎?” 國王的陶醉被擲地有聲地摔碎。 而夕陽下,青年的神情和動作都那樣珍視與溫柔,暖甜得像披上夢織就的毯子。 他沉默。都是一樣的。 “度摩,親我一下?” “不。” 青年卻充耳不聞地欺身,飛快地啄了下他的臉頰。除了嘴唇的柔軟,度摩感覺到另外的一沾即走的冷硬,才注意到安德亞穿著盔甲。 “度摩,你不感謝我嗎?” 度摩走下高墻,安德亞快步跟上他。 “安德亞,這具身體屬于你。我明白這點。” 青年急切地繞到他身前,抓住他垂在身側的手,“我不是說這個。” 男人冷綠的眼睛定定看著他。 “不要在外面動手動腳……回臥室之后再……我請求你。” 安德亞作勢要擁抱他,卻想起自己一身冷硬的盔甲而收手。 “度摩,你會喜歡我嗎?” …… “我要出征了。” “去哪?” “西方的蘇里安……你是在關心我嗎?我好開心!等占領了蘇里安,我把寶貝都帶回來送給你,金幣也用來修繕哈茲尼亞索的城堡和首都……你會開心嗎?” “……謝謝你。”度摩凝視著安德亞的眼睛,伸出手擁抱了他。 “我想了辦法保護你。”安德亞雀躍又小心地撥開了度摩的手,向度摩身后的某個方向呼了聲哨。 度摩回頭,看見一個穿著軍裝的高大的白發(fā)男人。 走近之后,看清一張輪廓深邃的臉。那個男人比安德亞更像野獸——像來自未開化的叢林。 “他的思想被清洗過,會完全服從你的命令。” “你可以叫他諾比第,他會是你的盾牌,你的刀。” 仿佛有無形的韁繩交付到度摩的手中。 諾比第非常高,度摩要抬頭去看。人形兵器有一雙金黃色的眼睛,注視著他,而空無一物。 “諾比第?” 諾比第低頭。 安德亞這時擋到兩人之間,捏住度摩的兩頰:“你不要和他湊太近,驅使他就行了。” 他最后吻了度摩的嘴唇,長到幾乎窒息的吻。 “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