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師
蒙六在侯府得有一個月沒出門,日日捧著兵書苦讀。 這勤思苦學廢寢忘食的勁頭讓胡岺也看不下去了。他叫人收了蒙六的書,接著和蒙六說道:“今日課業為登山。” 蒙六雖然一個月沒有出門,但是他每日都在侯府中習武,所以他覺得自己根本沒必要去爬山。 就在他想要拒絕的時候,胡岺又說道:“做事不可一蹴而就。” “公主說的是。” 蒙六也想了,學這么久,他是應該換換腦子了,總學也不是個辦法。 只是這些天在家里,他總會想起去雨花村時候的事,想丘將軍丘夫人,孫大娘小東,雨花村其他的人,還有那片樹林。 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老百姓,他或許只是會感嘆一下這些人命不好,然后把他們拋之腦后。然而他現在有能力不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那么他為什么不去做呢? 蒙六一直搞不明白自己來這里的意義是什么。那天想著要為了公主學習兵書是他心血來潮,冷靜下來后他忽然想起自己小時候曾有過做大官的夢想。當時想做大官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希望大爺大娘可以不用辛苦,而自己也不會被人瞧不起。 如今的他雖然是個侯爺,但是卻是個既沒實力也沒權力的侯爺,蒙六心中還是存有一絲絲的不甘。 哪個人不想做英雄,蒙六也想做。他想做自己的英雄,他也想做別人的英雄。 不過這些他不敢說出口,他還是會怕其他人的嘲笑,即便他已經被人嘲笑了二十八年。 別看他每天熱血上頭,樂樂呵呵,其實內心還是極度的不自信。否則也不會在穿越之前,急切想要在網上獲取認同和夸獎。 毫不夸張地說,蒙六癡迷于虛假的網絡世界。同時,他非常喜歡向別人展示自己的身體,當然是在不露臉的前提下。 因此在他去爬山的途中看見一家青樓,由于太過好奇而走了進去,被青樓的一個畫師邀請作畫時,蒙六答應了。 蒙六出門只帶了一個小廝。他進門后,小廝一臉欣慰地看著他,這讓蒙六特別納悶。 “你為啥這么看我?”蒙六問他。 小廝答曰:“小的回去要告訴劉管家,您終于開竅了!要給侯府開枝散葉了!” “不準說出去!”蒙六一聽小廝要把這件事告訴劉管家,立馬嚇唬小廝說,“不然我就把你趕出侯府。” 他可不能讓劉管家知道。劉管家要是知道了,公主就知道了。現在劉管家每日都會將他做過的事情寫在紙上,交給公主。 要是讓公主知道他來青樓了,那自己在公主心目中的形象肯定會受到影響。 他得在讓自己的粉絲形象在偶像心中始終是積極向上的。 于是他和小廝說:“你就在邊兒上等著。” 當小廝看到自家侯爺只是脫了衣服讓畫師畫畫后,臉上一副失望的表情。甚至在為蒙六遞過茶水時,痛心疾首地望著蒙六。 蒙六一直覺得跟在自己身邊的小廝五常腦子有點兒不清醒,他聽劉管家說過五常從小身體不好,總是發熱。 想必是燒壞了點兒腦子。 劉管家曾問過他需不需要換個小廝,蒙六說不用。五常雖然有時候腦子缺根弦,但是做事情還是非常認真的,況且五常在原身身邊跟了三年了,他也沒必要把人換走。 而且最重要的是,五常聽話,只聽他蒙六的話。 說到腦子不清醒,蒙六覺得這個青樓的畫師腦子也有些不清醒,一開始讓他擺的姿勢也還算正常,后來就讓他要不撅屁股要不就是劈腿的,最后還叫他穿上了奇奇怪怪的衣服。 在畫師再三保證不會把蒙六的臉畫上之后,蒙六穿上了那些衣服,并且畫師還向蒙六提出了更過分的要求。 他問蒙六:“這位壯士,你能讓你的陽具立起來嗎?” 蒙六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畫師說什么,他問:“你說啥?” “讓你jiba硬起來。”畫師說得更通俗了些,說完他給了蒙六幾本春宮圖。 蒙六本來想脫了衣服走人,但是他打開了春宮圖。 里面的人可謂是栩栩如生,蒙六全身的血一下子都沖到了下身那個地方。 他指著畫冊問:“這是誰畫的?” “在下。”畫師神情驕傲地說道。 “厲害了,真是太厲害了!”蒙六連連贊嘆。 等他把翻完一本畫冊,他問畫師:“你能不能站遠一點兒,有人看著我這塊兒硬不起來。” “可以。”畫師答應他。 大概一炷香過后,略微暗啞的聲音從帷幔后傳來。“可以了,進來吧。” 自打畫師又進來后,蒙六的臉一直都是紅的,他渾身僵硬,腦子像是進了水一般昏昏沉沉,畫師讓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蒙六甚至還想這畫師挺帥的,一定很受歡迎。因為想得太入迷,蒙六甚至都沒注意到畫師已經放下筆,開始收拾畫具了。 被畫師拍肩膀的時候,蒙六還嚇了一跳。要不是畫師反應極快,只一下便躲過了蒙六揮出的拳頭,蒙六差點就穿著肚兜挺著jiba,把人撂地上了。 畫師長長地舒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對蒙六說:“在下受傷沒事,若是在下的手受傷了,那壯士可就要對在下負責了。” “對不住對不住,剛才走神來著。”蒙六急忙跟他道歉。 “無事。畫冊送給你了,穿好衣服后門外會有人把工錢給你。壯士解了在下的燃眉之急,感激不盡,感激不盡啊。” “哈哈哈都是小事。”蒙六往前彎了彎腰,想把自己下身藏起來,他覺得硬著jiba和人說話是件特別尷尬的事情。 “壯士能否留個住址?或許以后在下還需要壯士的幫忙。” 蒙六覺得這樣的事一回就夠了,還是他想得太簡單了,這個跟在現代拍照片可是不一樣。 所以他回絕了。 畫師一臉遺憾,不過他并沒有強求,他只是補充道:“壯士可以把住址留給在下嗎?等畫冊完成后,在下可以給壯士送過去。” 蒙六一聽,連連說不用麻煩了。 誰知道畫師送畫冊的時候,是侯府的哪個人接待他。蒙六可不能冒這個風險。 等到蒙六收拾完,與門外的人結了工錢,已是午時。他帶著五常去了一家酒樓吃過飯,找了處地方隨便逛逛就打道回府了。 翌日,胡岺問他游玩如何。 蒙六紅著臉支支吾吾地說:“很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