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情勢不妙
不管殷丹怎么抗拒,蒼莘還是一意孤行來到了朱宅面前。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這看上去大富大貴的豪宅里里外外都掛上了白幡,像是剛死了人,一派蕭條凄涼之景。 他剛走上前就有家丁阻攔:“這位小仙家,未得邀請不得入內(nèi),請回吧。” 蒼莘皺了皺眉,他明顯覺得朱家這里面不對勁,哪怕是普通人都能用rou眼看出這家子的邪門:“我聽聞朱家有怨靈作祟特地趕來,麻煩小哥行個方便。” 然而家丁卻像是聽不見一樣對蒼莘他們一行視而不見,蕭宇看著他陰沉消瘦的臉皺了皺眉,這在朱家作祟的怨靈已經(jīng)到了這種程度,朱家人不但不請人除魔,還閉門謝客,真不知道他們腦子是怎么想的。 “看來我們只能等今夜子時了。”蒼莘沒再猶豫帶著殷丹離開,殷丹一邊走一邊用只有兩人才聽得到的方式對他說道:“這座宅子看著真讓人不爽,里面的人用活祭和陰魂的方式給那個邪祟提供修為,殊不知這同樣會有損他們的陰德,估計這里隔幾天就會死一個人。” “難怪那么陰沉。”蒼莘想起那家丁骷髏一樣的臉,心里暗暗琢磨著這隱藏boss的等級。 也許是他想的太過入迷并沒有注意到路上的行人與迎面而來的一名黑衣青年撞在了一起。 “噢,抱歉。”蒼莘趕緊扶起這名青年,看他的樣子像是被自己撞的不輕連忙連聲道歉:“你沒事吧?” “沒事。”青年的聲音聽上去很是清冷,抬起頭隱藏在斗笠下的臉蒼白而病弱。 蒼莘看著他蒼白的臉還有眼下的青烏忍不住皺起了眉:“你看上去身體不太好的樣子…你是除魔師?” 除魔師并不是一個正式職業(yè),只是在世界中有這么一小群人專門研究如果用現(xiàn)有技能針對冥界的怪物而衍生出來的一個流派。 加入這個流派的玩家因為長時間針對幽冥的怪物,身上一直會有負面狀態(tài),所以大多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身體弱的仿佛吹風就倒,滿臉寫著短命鬼的樣子。 不過這名青年五官還算俊秀,哪怕在滿是癆病鬼的除魔師群體中也算是美男子那一掛了。 “不勞您費心。”青年聲音虛弱卻又帶著堅定的疏遠。 蒼莘聽出了他沒有想與他多聊的意思,禮貌地點了點頭就側(cè)身讓他先行離開。 青年沒有猶豫,立刻戴好斗笠準備離開,但在離開之前,他看到了蕭宇腿邊的殷丹,殷丹也正在打量他。 “你這只狐貍…”他下意識想說什么,但說到一半自己又覺得不對勁把話又收了回去。 蒼莘還以為他看出了殷丹的不同,心剛提起來就聽到他沒了下文,有些疑惑地看向青年,青年皺了皺眉也沒有往下說的打算,向他拱了拱手告別。 …… 轉(zhuǎn)眼到了晚上,蒼莘帶著殷丹在路口等待,殷丹一臉不情愿卻又拗不過動力滿滿的蒼莘,只能和他一起在路口等。 眼看著馬上就要到子時,朱懷才得迎親隊伍還沒有出現(xiàn),蒼莘難免疑惑:“難道是已經(jīng)被除魔師做掉了?怎么現(xiàn)在還不來?” 殷丹等的瞌睡都犯了,下意識靠在蒼莘肩膀上。還不等他閉上眼睛,蒼莘就猛地搖了搖他的肩膀。 “來了,來了!” 只見空無一人的大街上突然升起了一層濃霧,在這濃霧中有數(shù)道陰森森的身影顯現(xiàn)出來,他們身形僵硬動作遲緩身上穿著褪色的紅色衣裳,在這夜幕中看上去格外嚇人。 蒼莘藏在胸口的香囊已經(jīng)止不住顫抖起來,這讓他更加確信了這支隊伍就是朱懷才的迎親隊:“狐貍,該你上場了,清醒點。” 殷丹卻有些消極怠工,一想到自己又要去和那一群冰冷腐爛的尸體演戲,他是一百個不愿意,但蒼莘承諾只要他這次乖乖配合,他就會讓他吃到飽。 雖然有些懷疑蒼莘的可信度,但吃到飽這三個字對他誘惑力太大。他咬咬牙閉著眼道:“你最好不要耍我。” 然后一副大義凜然慷慨就義的表情走到了大街中央。 他剛走過去,就有一名鬼紅娘上前將他拉到了轎子里。 蒼莘看他們沒有懷疑,也跟著迎親的隊伍往前走,也幸好這些都是一群死物,只要他不吭聲就沒人懷疑他的身份。 一直走到朱家面前,蒼莘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朱家白天掛著的白幡,白燈籠到了晚上就變成了紅燈籠和紅紙。 這明明是一派喜氣洋洋的做派卻因為寂靜的夜幕平添了幾分陰森詭異。 迎親隊伍安靜地走進了朱家,蒼莘也跟著踏進了朱家門,然而就在他進門時,他看見白天把自己攔下來的家丁雙目無神地站在大門口。 他收回目光心想這朱家大宅里怕是一個活人都沒有了,他越是往里走就越是感覺一陣陰冷。 結(jié)陰親沒有那么多講究,迎親隊伍把人送進了宅子,把轎子抬進了靈堂中就憑空消失。 靈堂里擺滿了白色蠟燭,靈堂的中央停著一副棺材,蒼莘打量著周圍的布景只覺得游戲內(nèi)的美術(shù)和氛圍真是絕了,不管第多少次玩這個游戲,還是會被它的真實度給震撼到起一身雞皮疙瘩。 就在他內(nèi)心感嘆時,靈堂中央的棺材突然動了一下,哪怕唯物主義者如蒼莘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大跳。 “新娘…我的…新娘…”棺材蓋慢慢打開,一直蒼白枯瘦的手用力扣住了棺材邊緣,蒼莘看得毛骨悚然,想也沒想直接過去一腳將棺材踹到了墻角。 朱懷才:“……” 殷丹:“……” “是誰?!誰要來破壞我的新婚之夜?!”棺材里的朱懷才憤怒地尖叫起來,蒼莘想要拿出自己的武器卻想到鐵劍已經(jīng)被女鬼給破壞,現(xiàn)在他背包里只有一條咸魚。 咸魚就咸魚吧,蒼莘拿出自己的咸魚做出了防備的姿態(tài),與此同時他注意到花轎里的殷丹毫無動靜忍不住提高音量問了一句:“狐貍?!你睡著了?” 花轎里的殷丹聽到蒼莘的聲音十分急切,但他的四肢卻被花轎里不知何處生出的黑色手掌牢牢抓住,連嘴也給他緊緊捂住,他根本動彈不得。 他想生出狐火,但這些鬼手根本不給他釋放技能的機會。 他剛想動作,身上的衣服便被撕成了兩半,一只鬼手順著他的褻衣摸上了他的胸膛,在觸碰到他的胸rou后手指一頓,竟猛地張開完全扣在了那飽滿的胸rou上大力地揉捏。 “唔!”殷丹皺起眉憤怒地伸直了腿想要將鬼手踢出去,但不成想這一動又給了鬼手機會,幾只鬼手趁機解開了殷丹的腰帶,順著他的大腿肌rou爬了進去。 殷丹睜大了眼睛拼命地掙扎起來,他一點都不想讓這些惡心的東西觸碰到自己,但由于等級壓制,他根本無法釋放出自己的技能。 他感覺自己的男根就要被鬼手碰到,下意識瘋狂搖頭并在心里大喊蒼莘的名字。 蒼莘拿著咸魚正對付著四處撲過來的幽靈,突然間腦海里響起了殷丹的一聲大叫,他再也沒心情和這些幽靈周旋,而是徑直跑向了花轎。 誰知他剛要靠近花轎,就看見這花轎劇烈的震動起來,無數(shù)只青灰色的鬼手從地底冒出將花轎牢牢包裹,將紅色充滿喜氣的花轎瞬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蠕動的rou團。 “殷丹!”蒼莘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難道這花轎也是個boss?但不管是boss還是技能,殷丹現(xiàn)在處境危險,他必須馬上將他救出來。 他拿著咸魚上前,想要用咸魚將rou團破開,但這rou團顯然不是他之前在野外隨處可見的小野怪,就算他已經(jīng)用上了所有技能,這rou團還是一絲裂縫都無。 “蒼莘!蒼莘…啊…”殷丹沙啞的聲音不斷在腦海中響起,蒼莘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想想自己曾經(jīng)開荒過的副本,打過的怪物,總能找到相同之處的。 然而殷丹的聲音越來越嘶啞犀利,這讓他完全冷靜不下來,他害怕殷丹會因為他的決定而受到傷害,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況,以至于這份畏懼最終影響了他的判斷。 就在他滿頭冷汗不知所措時,他聽到了一聲清冷的男聲:“拉開距離用你的技能,馭寵師。” 蒼莘此時也顧不得多想,下意識按照指示行動,他與rou球拉開了距離,隨后破罐子破摔地念出馭寵師的技能:“殷丹,握手!” 他把手伸了出去,隨后就感覺到一只手搭在了他的手上,渾身黏糊糊的殷丹一臉懵逼地把手放在他的手心,赤裸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這技能居然可以強制傳送? “……這技能比我想象的有用。”蒼莘松了口氣慶幸道,看著殷丹還懵著,脫下自己的外套罩在了殷丹身上。 “縛鬼術(shù),鎮(zhèn)魂!” 那道清冷的男聲再次響起釋放技能,在他話音落下后,原本群魔亂舞的靈堂瞬間像是被按下了靜止鍵,眾多幽靈尖叫著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按在了地上不甘地消散,而那厲鬼變成的rou球也被狠狠壓制散落成了一地碎rou。 “媽的,這技能真牛逼。”蒼莘看著眼前的一幕目瞪口呆,果然還是要術(shù)業(yè)有專攻,只用一個技能就將這些別人打一天或許都打不完的東西給瞬間壓制住了,看的他心里羨慕的發(fā)酸。 “誰?!”朱懷才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次他的聲音卻有些不穩(wěn)帶著幾分驚疑不定的意味。 蒼莘憑借著剛才的聲音猜出了釋放技能的主人,他應(yīng)該就是他白天撞到的那位年輕除魔師。事實也正如他所想的一樣,門口走來了一道清瘦的身影,帶著斗笠,面容陰郁的和鬼有一拼。 青年看了蒼莘一眼,隨后又把目光鎖定在那臺棺材上:“不要分心,還沒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