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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母親(修正版)01

    29--09

    【1.】

    故事的開始發(fā)生在許多年前,一個偏遠山區(qū)里的小村莊。

    據(jù)記載,此村乃明朝時期一李姓宗族搬遷至此所立,顧名思義,李村。

    我小時候曾聽長輩說起,還有說是李世民之后的,那會尚且信以為真,真覺

    得自己平添了幾分貴族氣息,但長大讀了幾本通史后,才對此說法頓時嗤之以鼻。

    或者也因我并不姓李之故。

    這僅靠邊境的群山之中錯落著5條村落,進出交通條件非常惡劣,一直到民

    國時期才修了一條土公路,但后來戰(zhàn)事爆發(fā)又被炸個稀巴爛,修修補補的。

    所謂路通財通,沒有路就沒有財,貧困村的稱號一掛就掛了好多年。

    我記得那年我5歲,正上初三。

    因為家庭的原因,我性格比一般同齡人要早熟。

    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走南闖北去了,其實就是在臨近的城市打著散工,每

    個月回家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母親有些文化,學(xué)舞蹈出身,早些年在市里的劇團工作,也是長期不在家,

    偶爾有個巡演,基本是幾個月看不到人。

    我算是被爺爺奶奶帶大的。

    后來一次劇烈的爭吵后,父親回來創(chuàng)業(yè),建了個養(yǎng)豬場開始養(yǎng)豬;母親則離

    開了劇團,后應(yīng)聘成了我校的老師,教語文。

    那一年是我人生轉(zhuǎn)折的最重要一年,就在這年春天,家里出事了。

    父親先因聚眾賭博被行政拘留,后又以非法集資罪被批捕。

    當時我已經(jīng)幾天沒見到父親了。

    他整天呆在家里的豬場,說是照看豬崽,難得回家?guī)状巍?/br>
    但不光我們自家人知道,村里很多人都知道,我家豬場是個賭博據(jù)點,鄰近

    鄉(xiāng)村有幾個閑錢的人經(jīng)常聚在那兒耍耍。

    母親是一個很正派的人,平時有些嚴肅認真,但骨底里性子十分烈,為此她

    和父親大吵過幾次。

    每次家門口都圍了個里三圈外三圈,然后親朋好友上前勸阻。

    相對于初中沒讀完就出來混社會的父親,母親多讀了幾年書,平時以知識份

    子自詡,臉皮薄,一哭二鬧三上吊那套她學(xué)不來。

    爺爺奶奶一出場,當眾下跪,她也只好作罷。

    這樣三番五次下來,連我都習以為常了,更別說我那性格散漫的父親。

    所以有此一劫并不是冥冥中早有注定,實在是因果循環(huán)。

    父親的事讓一家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爺爺四處托人打點關(guān)系,最后得到消息說主要責任人跑了,擔子當然落到父

    親頭上,至于怎么判,要看「能為人民群眾挽回多少財產(chǎn)損失」

    了。

    「誰讓命不好,趕上嚴打」——上大學(xué)之后,我才知道97年修刑后的新一

    輪嚴打,我父親就是這個政策下的直接影響者。

    父親辦養(yǎng)豬場幾年下來也沒賺多少錢,加上吃喝「嫖」

    賭(嫖沒嫖我不知道),所剩無幾。

    家里的存款,爺爺奶奶的積蓄,賣房款(市區(qū)的兩居室和宅基地上的一座自

    用房),賣豬款,賣糧款,造紙廠的廢銅爛鐵,能湊的都湊了,還有6萬缺口。

    當時姥姥糖尿病住院,姥爺還是拿了.5萬,親朋好友連給帶借補齊2.

    5萬,還缺2萬。

    別看交了近十萬就剩下這零頭,所謂是壓死駱駝的一根稻草,之前那些自己

    變賣的借的,基本是從爺爺輩累積下來的財產(chǎn),如今全填進去了,剩下這點對于

    母親當時幾百塊的月工資來說,無疑是一筆巨款。

    況且這也只是買了一顆花生米,贖了父親的性命,號子要蹲多久還是未知數(shù)。

    家里不時會有「債主」

    上門,一坐就是一天。

    有干坐的,有罵咧咧的。

    奶奶整日以淚洗面,說都是她的錯,慣壞了這孩子。

    爺爺悶聲不響,只是抽著他的老煙袋。

    爺爺年輕時也是個能人,平常結(jié)交甚廣,家里遭到變故才發(fā)現(xiàn)沒什么人能借

    錢給他。

    母親為了這件事整天四處奔波,還得上課,回家后板著一張臉,說嚴和平這

    都是自己的罪自己受。

    嚴和平就是我父親,母親姓張名鳳蘭,而我的名字叫嚴林,有個meimei,嚴舒

    雅。

    一家人里最平靜的反倒是我。

    面對如此大的變故,我連哭鼻子都沒哭過一次。

    實在是我很清楚,在這種事里,我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根本幫不上什么忙,

    自個兒安分點就算幫大忙了。

    最難堪的不過是走在村里會被人指指點點。

    而且,我和父親的感情一直不太好。

    自我懂事以來,他整天往外跑,對外說是要闖一番事業(yè),但我心里清楚,基

    本是一事無成,稍微有點閑錢,也被花在「呼朋喚友」

    上面去了。

    實則上,無論作為父親還是丈夫的角色,他都是很失敗的。

    也不知道母親這么好條件當初怎么瞎了眼就嫁給他。

    平日里,他對我也就是「慣例」

    問幾句,無非是什么學(xué)習怎么樣之類的問完了也不在乎我怎么答的話,還有

    習慣性的教育要乖一點啦要用心學(xué)習啦要多幫mama的忙啦,彷佛我才是那一家之

    主。

    但他并不是天生就是這樣沒心沒肺的人——父親對舒雅相當?shù)暮谩?/br>
    是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歡喜的好。

    所以相對我的無動于衷,meimei是時常哭得稀里嘩啦。

    當時學(xué)校里來了個新老師,是mama在校內(nèi)的好友陳熙鳳老師的丈夫,教地理

    兼帶體育。

    陳老師是北方大城市里的人,來這邊是支教,聽說是她主動申請過來的,是

    個極其有愛心的人。

    她丈夫許為民老師放心不過,辭了單位的工作也跑這邊來了。

    在他的慫恿下我加入了校田徑隊,每天早上5點半就得趕到學(xué)校訓(xùn)練。

    母親4點多就會起床,給我做好飯后,再去睡個回籠覺。

    有天我匆匆吃完飯,蹬著自行車快到村口時,才發(fā)現(xiàn)忘了帶護膝。

    為了安全,教練要求負重深蹲時必須戴護膝。

    時間還來得及,我就又往家里趕。

    遠遠看見廚房還亮著燈,但到大門口時我才發(fā)現(xiàn)門從里面閂上了。

    這很奇怪,一般清早起來開門后,除非人全部出去了,門在睡覺前是不會閂

    上的。

    我當其時也沒有多想,我就敲門,喊了幾聲媽,但過了好一會兒功夫,等的

    我都有些不耐煩了,母親才開了門,問我怎么又回來了。

    我說忘了帶護膝,又說廚房怎么還亮著燈,我走時關(guān)了呀。

    這時,從廚房出來了一個人,腆著大肚腩,小眼大嘴其貌不揚,卻是我母親

    的meimei的丈夫,也就是我姨父陸永平。

    我當時沒多想,打了聲招呼,拿上護膝就走了。

    說起這個姨父,他人長得不咋地,但在我們這幾座山里面,卻是個了不得的

    人物。

    他是我們村支書,家業(yè)很大,我們后山山坳整個讓他包下來種藥材,在縣城

    里有兩家旅館(也是縣城里唯一的兩家),還有其他雜七雜八各種生意有七八個

    門面。

    小車他是最早開上的,房子是村里最高的。

    也就是這些,才讓他癩蛤蟆真吃了天鵝rou,憑這副尊容還娶了我那明星般臉

    蛋身材的小姨。

    我聽親戚說,姨夫不但生意做得大,在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人脈很廣,省

    里市里都能找得到人疏通,在縣城里也是橫著走的家伙,在這偏遠的幾個村子里

    那自然不用說了。

    這時他來我家,肯定是商量父親的事。

    父親出事后來家里串門的親友就少多了,以前可是高朋滿堂啊。

    姨父可謂我家常客,而且聽說他也經(jīng)常到養(yǎng)豬場耍耍。

    說實話,母親對這個人評價不高,聽說當初一直反對meimei嫁給他,現(xiàn)在也經(jīng)

    常罵父親少跟這個陸永平混一塊。

    這當口能來我家真是難得。

    不過,現(xiàn)在這節(jié)骨眼,能幫到我家得也只有這個親戚了。

    聽奶奶講,父親出事后,借的錢里,姨父占了大頭。

    又過了幾天是五一勞動節(jié),為期5天的縣運動會在我們中學(xué)舉行,附近九山

    十八村的中學(xué)生都往我們這聚集,介紹賣吃食的,玩具的,各種各樣,好不熱鬧。

    我主練中長跑,教練給我報了M和5M。

    學(xué)校cao場上人山人海,市領(lǐng)導(dǎo)也過來了,還有教委主任、校長、教練組代表

    、贊助商等等等等你方唱罷我登場,講起話來沒完沒了。

    這是我有生以來次參加這么大型的群體活動,也是我有生以來見識過的

    最漫長的開幕式。

    太陽火辣辣的,我們在草坪上都蔫掉了。

    比賽開始時,我還恍恍惚惚的。

    教練匆匆找到我,說準備一下,一上午把兩項都上了。

    我問為啥啊,這不把人累死。

    教練說組委會決定把「百米飛人大賽」

    調(diào)到閉幕式前,原本放在下午的5M就提到了上午。

    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跑了。

    喝了葡萄糖,跑了個M初賽,小組第二,還不錯。

    歇了一個小時,又跑了個5M,比想象中輕松得多。

    一個其他年級得女老師帶大家到教學(xué)樓洗了把臉,又領(lǐng)著我們到外面吃了頓

    飯。

    我記得很清楚,牛rou刀削面,我一大海碗都沒能吃飽。

    飯畢回到學(xué)校,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我兩項都進了決賽。

    教練夸我好樣的,讓我好好休息,等明天下午「決一死戰(zhàn)」。

    之后挺無聊的,除了運動員和拉拉隊,這里也沒幾個熟識的同學(xué)。

    印象中,我跑到體育館里打了會兒籃球,正玩得起勁被幾個高中生趕走了。

    于是我決定回家。

    在停車場看到了3班的邴婕,她背靠柵欄和幾個男生閑聊著,其中有田徑隊

    的王偉超。

    我和王偉超是好友,自小玩到大,但看見他和邴婕在一起,我一點打招呼得

    心情都沒有。

    從旁邊經(jīng)過時好像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但又不敢確定,就沒有答應(yīng)。

    一路上我騎得飛快,想到邴婕走路時腦后搖搖擺擺的馬尾,還有那單薄T恤

    里隱隱透出的胸衣顏色,又是激動又是惆悵。

    我暗戀她已經(jīng)一年多了。

    邴婕是班花,或者說校花也不為過,長得比她漂亮得不是沒有,但只有她長

    了一副狐貍臉,媚眼如絲淺笑勾魂,是那種光看著就能火燒身的狐媚子。

    而且也不知道是吃啥長大的,個子高挑不說,小身板子玲瓏浮凸,雖然也就

    海碗口大小,但比起同級的那些洗衣板已經(jīng)明顯能感受到規(guī)模了。

    她是我們學(xué)校絕大部分男生的夢中情人,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但兩年來,

    挨在她身邊聊天吹牛的男生很多,牽上手的卻一個也沒看到過。

    她人長得媚,卻像那玫瑰,嬌艷欲滴,卻渾身帶刺。

    到家時,我家大門緊鎖。

    去參加運動會,我嫌棄那鑰匙麻煩,我也就沒帶。

    靠墻站了一會兒,我打算到隔壁院試試。

    隔壁房子本來也是我們家的,但前段時間因為父親的事情剛賣出去。

    建房時花了7萬,賣了4萬。

    不過買主不急于搬進去,爺爺奶奶暫時還住在里面。

    自打父親出事,爺爺?shù)纳眢w就大不如前,加上高血壓、氣管炎的老毛病,前

    兩天甚至下不了床。

    這天應(yīng)該是趁放假,讓母親陪著看病去了。

    隔壁東側(cè)有棵香椿樹,我沒少在那兒爬上爬下。

    輕車熟路,三下兩下就躥上主干,沿著樹杈攀上了廚房頂。

    這個廚房就是挨著我家建的,旁邊還有個門通過去,后來賣掉了就封了起來。

    樓頂邊上架著梯子,上面對著一些破家具雜物什么的,用尼龍布蓋著。

    我繞過那些雜物,輕輕一跳就攀上我家2樓的露臺,一熘煙就進了我家。

    我和meimei都住在2樓,靠邊的是她的房子,樓上的長廊上養(yǎng)著幾盆花,這段

    時間乏人照料,土壤都龜裂了。

    我掏出雞雞挨盆尿了一通,才心滿意足地下了樓。

    本想到廚房弄點吃的,拐過樓梯口我就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哼哧哼哧的喘氣聲,是個男人,簡直像頭老牛。

    時間我想到的是,父親越獄了!我甚至想到他是不是受傷了,需不需要

    像電影里面那樣上藥、扎繃帶。

    很明顯,聲音就來自于父母的臥室。

    正不知道該怎么辦好,突然傳來啪的一聲,像是巴掌打在rou體上的聲音,緊

    接著是一聲女人的低吟。

    悶悶的,像裝在麻袋里,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讓人臉紅心跳。

    我雖未經(jīng)人事,但也不傻,想起在錄像廳看的那些三級片,腦子里頓時炸開

    了鍋。

    我躡手躡腳地靠近窗戶,這下聲音豐富和響亮了許多。

    除了男人的喘氣聲,還有啪啪rou體撞擊聲和吱嘎吱嘎的搖床聲。

    深呼一口氣,我小心地探出頭。

    窗簾沒拉嚴實,室內(nèi)的景象露出一角。

    首先映入眼簾是兩個屁股,上面的黑胖,下面的雪白肥嫩。

    像是被磁鐵吸引了一般,我得目光本能地就聚焦在了其中一個位置,雖然拉

    上了窗簾,但里面開著燈,我看得無比清楚,一根泛著白光的黑粗家伙在一團赭

    紅色的rou蚌間進進出出,把兩個屁股連為一體。

    每次黑家伙壓到底,伴著啪的一聲響,大白屁股就像果凍般顫了顫。

    我看得目瞪口呆。

    那簇簇油亮黑毛,連連水光,鮮紅rou褶,像昨夜的夢,又似傍晚的火燒云,

    那么遙不可及,又確確實實近在眼前。

    男人兩腿岔開,兩手撐在床上,矮胖得身材嵴梁黝黑發(fā)亮。

    女人一截藕臂抓著床沿,一雙瑩白的豐滿長腿微曲,腳趾不安地扭動著。

    看不見兩人的臉,但我知道,小平頭就是我姨父陸永平,而他身下的女人,

    就是,我的母親。

    晴天響起一霹靂,無端的我整個腦袋就嗡嗡地鳴叫了起來。

    這種戲碼在系電影里經(jīng)常能見到,那會看著一邊口中罵著jian夫yin婦不要臉,

    一邊心里又按奈不住把自己待進那男主角,再把那女主換成那些嬸嬸阿姨們在心

    里意yin一番。

    如今自己看到,卻被那樣的情景震住了,我動彈不得,甚至覺得無法呼吸。

    母親躺在那床上,臉蛋偏向另外一邊,看不到表情,只能聽到偶爾從嘴里發(fā)

    出的那一兩聲短促的哼叫。

    和我在錄像廳看到的不一樣,兩個人沒有如漆如膠地糾纏在一起,單純就是

    姨父在聳動著,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著母親。

    終于艱難地移開了目光,我靠著墻壁滑坐在地板上,那灼熱的陽光照得我頭

    暈?zāi)垦#屛覒岩蓜倓偸遣皇潜粫竦街惺疃a(chǎn)生了幻覺。

    但身后的墻壁里面,啪啪啪的rou體撞擊聲還在不斷傳來。

    我一陣心慌意亂,只想遠離這是非地。

    我爬起來,小心翼翼地攀上樓梯,不想一腳踢在一邊瓷碗上。

    瓷碗里養(yǎng)了些蒜苗,平常就放在樓梯間,平時也從沒覺得礙事。

    今天它可是立功了,翻滾著跌下樓梯,在地上摔成了七八瓣。

    我愣了愣,像炸毛得貓一般,轉(zhuǎn)身往樓上狂奔,手腳并用,三五下就從露臺

    一躍而下,躥到了奶奶家,躲在了廚房房頂擱置的雜物堆里,透過那縫隙往我家

    看過去。

    很快,有人上樓了,正是姨父陸永平。

    他四下看看,輕輕喊了聲小林。

    見沒人應(yīng)聲,他放大音量,又喊了聲林林。

    不一會兒母親也上來了,剛剛還光著身子的她,此時穿著件碎花連衣裙,梳

    了個馬尾,平時整理的一絲不茍的頭發(fā)此時有些散亂,許多發(fā)絲都被汗水粘連在

    額頭上。

    衣服不消說是臨時套上去得,因為她胸前那對飽滿得山峰正在衣服里搖晃著

    ,那跳動得幅度我在縫隙里都看得異常分明。

    這打破了我僅存的一絲幻想,那個女人,那個兩腿大開挨cao的女人,就是我

    的母親。

    姨父上前搭上母親的肩膀,小聲說著什么,母親神色慌張,不耐煩地想要把

    他推開,但姨父不依不撓地,突然將手攀上了母親的胸脯,居然在太陽底下,沒

    遮沒擋的情況下就開始揉起來。

    我隱約聽見母親低聲地說道「你瘋了!被人發(fā)現(xiàn)我……」

    母親掙扎了幾下,甚至面露怒容就揚起手就欲給姨父一巴掌,卻被姨父一把

    抓住手腕,湊到母親耳邊不知道說了一句什么話,然后母親居然停下了掙扎,低

    著頭,被姨父捏弄著屁股摟著身子轉(zhuǎn)身下了樓。

    過了大概十來分鐘,我得心跳稍微平伏了些,我才躡手躡腳地從雜物堆里爬

    出來。

    我沒敢在過去,但兩座房子就一墻之隔,母親的房間就靠著墻這邊,我爬到

    邊緣,對面的窗戶房里隱約傳出來了rou體碰撞的聲音,還夾雜著一絲壓抑的低吟。

    我雜念重生,就像是那武俠里走火入魔的狀況,整個人想動又動不得,

    越不能動就越想動。

    我縮在陰影里,想到號子里的父親,想到年邁的爺爺奶奶,又想到明天的比

    賽,一種從未有過的惶恐將我吞噬。

    在外面晃到七八點我才忐忑不安地回了家。

    先去的奶奶家,她說:「咦,你媽到處找你,你跑哪兒去了?」

    我支支吾吾,最后說:「餓死我了,還沒吃飯呢。」

    奶奶去熱粥,我隨手拿了個冷饅頭就開始啃。

    玉米粥熱好,奶奶又給我炒了倆雞蛋。

    還沒開口吃,爺爺就回來了,和母親一塊,meimei沒有和他們在一起。

    爺爺掀開門簾就說:「你個小兔崽子跑哪兒去了,害得一家人好找!」

    我嚼著冷饅頭,支吾著,找了些借口說和同學(xué)在外面玩忘了時間。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要編上這借口,做錯的又不是我,為什么我要掩飾呢?

    期間,我偷偷瞟了母親一眼。

    她面無表情,但在目光碰觸的一剎那明顯眨了眨眼。

    我吃飯的時候,他們仨在一旁嘮嗑。

    先說爺爺?shù)牟。终f今年麥子如何如何,最后還是說到了父親。

    母親說不用擔心了,余下的4萬已經(jīng)湊齊了。

    爺爺磕著煙袋,問:「從哪兒弄的?」

    母親說:「管同事借了5千,剩下3萬5西水屯我妹夫那先拿出來。」

    爺爺冷哼一聲,含著濃痰說:「陸永平這個王八蛋,全是他害的!那個什么

    老板還不是他引來的?!」

    奶奶不說話,又開始抹眼淚。

    我突然一陣火起,摔了筷子,騰地站起來,吼道:「媽的,我去殺了這個王

    八蛋!」

    三個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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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也沒想到我會來這么一出,就連我自己也沒有想到。

    還是奶奶反應(yīng)最快,過來摟住我,說:「我的傻小子啊。」

    爺爺說:「看看,看看,說的什么話!好歹是你小姨父。」

    母親端坐在沙發(fā)上,一句話也沒說。

    「我剛那是氣話,說句公道話,這事是和平自己弄出來的,哎……他跟我說

    過這事,我當時真該好好勸勸他」

    爺爺說著,眼里閃起了淚花「怨不得小姨夫。再說要不是他幫忙,這事情更

    麻煩咯。」

    大家又開始勸爺爺不要傷心過度,而我卻發(fā)現(xiàn),內(nèi)心的惶恐不安,卻隨著這

    么一嚷,突然不見了蹤影。

    一切又像回復(fù)到了正常的模樣。

    只有內(nèi)心的深處,比我這個主人還早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

    5點鐘醒來,再也睡不著。

    昨晚我做了一個夢,與其說是夢,不如說是白天那一幕的回放,只是場景的

    姨父換成了我……。

    醒來后,我腦海中不時浮現(xiàn)出母親胯間那團赭紅色的rou,還有抽送間在里面

    帶出來的水兒,其實當時我也沒怎么看得清,但我覺得就是這樣的。

    我感到老二硬邦邦的,心里更加煩亂。

    不一會兒母親在門外問我?guī)c起來,早上不還有比賽。

    我沒吭聲,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母親又問了兩聲,見我沒有回應(yīng),就擰開了門。

    我趕緊閉上眼。

    母親敲敲門,說:「別裝了,不還有運動會,快點起來!這么大了還賴床啊。」

    母親語氣如常,云澹風輕。

    我說:「點鐘比賽才開始,還早著呢。」

    在床上磨蹭到6點半才起來。

    天已大亮。

    下到去,meimei剛吃完了早飯,搖晃著那條和邴婕差不多款式的馬尾,正在背

    書包。

    meimei背好書包,對著我一個鬼臉,一聲「大懶豬」

    就一頓小跑跑了出去了,我心不在焉,也沒回嘴,甚至嗯了一聲應(yīng)下來了。

    桌子上是老三樣:油餅,米粥,涼拌黃瓜。

    我洗洗臉,剛要動手吃飯,姨父來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小林啊,今天還有比賽吧?」

    我想回一句他,卻發(fā)現(xiàn)如鯁在喉,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只好繼續(xù)埋頭喝

    粥,不搭理他。

    姨父笑瞇瞇的,在我旁邊坐下,點上一顆煙。

    過了半晌,他說:「小林啊,我知道昨天是你。」

    我裝傻,說:「什么昨天?」

    他說:「呵呵,都看見你的車了,忘了吧?」

    我這才想起,昨天人跑了,自行車還扔在家門口。

    現(xiàn)在透過綠色門簾,能模模煳煳看見它扎在院子里。

    「我?guī)湍惆岬礁舯诹耍銒尣恢馈!?/br>
    我心下氣惱,把黃瓜咬得脆響。

    姨父拍拍我的手,嘆了口氣,說:「我說那是貓弄的,你也別怪姨父啊小林

    ,這里面的事情復(fù)雜得很,你不懂……。」

    「我懂。」

    我打斷了他的話,他嘿嘿一聲,繼續(xù)說道:「你也別怪你媽,你爸的情況你

    也清楚,這前前后后一下子弄進去幾十萬,誰知道猴年馬月能還啊。我那錢說是

    借,其實就是給嘛,誰還指望還呢?」

    我放下筷子,說:「這什么老板還不是你引過來的人?」

    姨父愣了下,看他發(fā)愣的樣子倒不似作假:「你聽誰亂嚼舌頭?」

    我又拿了個油餅,嚼在嘴里,不再說話。

    陸永平拍拍桌子:「這姓史的是我引過來的不假,但我引他來是玩牌,又沒

    整啥公司了、投資分紅了、高利貸了,對不對?這也能怨到我頭上?」

    我說:「人家都投錢,你怎么不投錢?」

    姨父說:「怎么沒?我不投了萬?!還是你爸讓我跟著投我才投的,那筆

    錢我現(xiàn)在還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能說,就當扔水里了。」

    我冷哼一聲,繼續(xù)嚼黃瓜。

    姨父一陣抱怨后,很快又堆起了笑臉:「好好好,都是姨父的錯,姨父沒能

    替你爸把好關(guān)。但咱們想辦法,對不對,咱們想辦法把我和平老弟撈出來,行不

    行?」

    現(xiàn)在想來,姨父也是個厲害角色,他在鄉(xiāng)間名聲差得很,平時下面養(yǎng)著一群

    地痞流氓,橫行鄉(xiāng)里欺壓良民,可謂「村霸」。

    但就這樣的村霸,卻逍遙法外,還當選上了村支書。

    他用不干凈的手段豪取強奪,貪污受賄,那是遠近聞名。

    不時有人到鄉(xiāng)里、縣里告狀,調(diào)查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姨父倒是安然無恙。

    「我不在乎。」

    我放下筷子,說:「你要沒事兒,我先走了。」

    他急忙拉住我:「別急啊小林,姨父跟你商量個事兒。」

    我看著他不說話。

    他繼續(xù)說:「昨天那事兒可不能亂說,姨父這又老又丑的不要緊,可不能壞

    了你媽的名聲。」

    「我呸!你做得出還怕別人嚼舌根?」

    我站起來,一副要走的樣子,他又拉住我:「自己外甥,姨父肯定相信你。

    但你這正長身體,平常訓(xùn)練量又大,營養(yǎng)可要跟上啊。」

    我整不明白他那話啥意思,他說著,從褲兜里摸出四百塊錢往我手里塞。

    這點我倒始料未及,不由愣住了。

    姨父賤兮兮地笑道:「拿著吧,親外甥,咱都一家人,以后有啥事兒就跟姨

    父說。」

    我猶豫了下,還是捏到了手里。

    別怨我沒骨氣,你不曉得在那個年代,四百塊意味著什么,那會在縣里工廠

    打工,一個月工資也就這個數(shù)。

    而這筆錢對于一個學(xué)生來說,又意味著多少可能性。

    這儼然就是一筆巨款!但就這么拿錢我面子上又過不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說了句「我這不是為你,是為我媽!」

    才把錢放進兜里。

    姨父笑嘻嘻的,一連串的我知道,我懂,我明白。

    和姨父一起出來,在大門口卻碰到母親。

    姨父帶著賤兮兮的笑容,說:「蘭姐,正有些正事找你談?wù)勀亍!?/br>
    母親若無其事地:「剛走開了下,你先進去坐坐吧。」

    她說完又對著我囑咐我路上慢點。

    母親的表情什么澹然,和平常差不多,我昨天要不是窺見她和姨父的丑事,

    還真的就這么被蒙住了。

    什么狗屁正事!值得你大清早這么趕過來!我低頭應(yīng)著母親的話,推車就往

    外走去,在經(jīng)過姨父身邊時踩了他一腳。

    他沒喊出來,卻哈哈地笑著:「算了算了,剛接個電話,臨時有些事,改天

    吧。」

    「那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母親再次澹然地說道。

    我沒吭聲,在門口站了半晌,等陸永平走遠才上了自行車。

    路上碰到幾個同學(xué),就一塊到臺球廳搗了會兒球。

    有個家伙問起父親的事,弄得我心煩意亂,就蹬上車去了一中。

    在cao場上熘達兩圈,又到飯點了。

    跟隨大部隊一起吃了飯,到體育館休息片刻,比賽就開始了。

    今天是M,入圍的有6個人,分兩組,我跑了B組第2。

    半個小時后,結(jié)果出來,我踩著尾巴,拿了個第3名。

    晚上回到家,母親已經(jīng)做好了飯。

    她問我成績怎么樣,我澹澹地說還行。

    母親點點頭,也沒再說什么。

    吃飯時沉默得可怕,幸虧有電視機開著。

    吃完飯,我剛要出去,母親叫住我:「林林。」

    我說:「咋了?」

    母親說:「恭喜你拿了獎。」

    「嗯。」

    我沒吭聲,徑直進了自己房間。

    這些年來,我和母親一直是這么相處的,很少說一些很親密的話。

    早幾年她管我管得特別嚴,我沒少因為各種闖禍挨雞毛撣子,但這幾年不知

    道是打倦了還是對我死心了,沒再抽過我了,按照我爺爺?shù)恼f法是我長大了,怕

    再這樣打傷了我的自尊。

    我也貌似真的長大了,沒有以前那么不知天高地厚,沒再闖什么不知輕重的

    禍,雖然依舊會逃課,偶爾打下架,但都不是些太嚴重的事情。

    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那本翻開丟掉來來回回幾次,怎么也

    看不進去。

    我的腦子里全是母親光著身子躺在床上掰開腿挨cao的畫面,那些畫面就像一

    團揮散不去的煙霧籠罩著我的腦袋。

    我翻身下床,往窗外看去,院子里只亮著一盞長明燈。

    我合上窗插上插銷,拉上了窗簾,把門反鎖,這一系列安全措施做完后,我

    回到床邊,趴在地板上,將床底的兩箱雜貨左右推開,再把藏身于后的一個小木

    箱拉了出來。

    木箱里放的全是一些書本雜物,雜物撥開后,里面還有一個小木箱,小木箱

    打開,里面放了一條純白色的、有蕾絲花邊的、繡花圖桉的內(nèi)褲。

    內(nèi)褲是母親的,而且拿來的時候是母親剛換下沒多久丟在面盆里,如今拿起

    來湊到鼻子前輕輕地嗅了一口,除了自己射在上面的jingye干涸后那種腥臭味外,

    一年多過去了,我還彷佛能聞到母親那芬芳的體香。

    我扯下褲頭,胯下那根roubang早已經(jīng)怒挺朝天,這個小兄弟一直是我引以自傲

    的東西,每當和小伙伴一起在路邊撒尿,他們那些羨慕的眼光都無比地滿足我的

    虛榮心。

    我將母親內(nèi)褲的襠部對準roubang那碩大的蘑菰頭包裹上去,一邊幻想著自己插

    進了母親那褚紅色的逼xue內(nèi),開始前后擼動了起來。

    以往的幻想多數(shù)來源于錄像廳電視里那些外國女人,如今,幻想中的畫面清

    晰無比,沒多久,我又在那條內(nèi)褲上增加了我的痕跡。

    第三天上午是5M決賽。

    我撒開了腿,可勁跑,一不小心就拿了個冠軍。

    教練高興地把我抱了又抱,好像是他自己拿了獎一樣。

    大家都向我祝賀,弄得我很不好意思。

    教練讓我發(fā)表幾句感言。

    我半天沒憋出一句話。

    末了才看見邴婕也站在人群里,我登時又來了勁。

    只有我的親meimei嚴舒雅和她的同學(xué)在交頭接耳,完全沒有上來給我這個哥哥

    說上一兩句好話。

    不過我也并不在意。

    不知道為啥,我和這個meimei的感情甚至不如那些平時廝混在一起的小伙伴們。

    我們就像是天生的八字不合,性子也完全不一樣。

    我性子野,她文靜,我比較親母親,她比較親父親,幾乎什么都是對著干似

    的。

    要說有什么相像的地方,就是我和她發(fā)育都比一般人來得好,在各自的班里

    面都是鶴立雞群。

    這大概和遺傳有關(guān)系吧。

    晚上母親很高興,和昨天那幾句輕飄飄的好話不一樣,笑容都寫在了臉上。

    她做了好幾個菜,把爺爺奶奶叫過來一起吃。

    奶奶嘆口氣說:「林林啊,就是比和平強。」

    爺爺忙罵奶奶說的是什么話。

    奶奶說:「我的兒啊,不知啥時候能見上一面。」

    說著就帶上了哭腔。

    爺爺說剛托人打聽過,審理日期已經(jīng)定好了,過了五一假就能收到法院傳票

    了。

    完了又對我說:「林林放心,只要把集資款還上去就沒什么大問題。」

    整個過程母親沒說一句話。

    我則只是埋頭苦干。

    meimei眼睛又開始紅了,但她向來是不參與這樣的話題的。

    本來慶祝我奪冠的晚飯吃得愁云慘澹,我頗為不是滋味。

    5月5號下午舉行閉幕式,由贊助商親自頒獎。

    像生產(chǎn)隊發(fā)豬rou,我分得了兩塊獎牌和兩張獎狀。

    晚上學(xué)校弄了個慶功宴,請整個田徑隊啜一頓,主要校領(lǐng)導(dǎo)也齊到場。

    又是沒完沒了的講話,我實在受不了,就偷偷熘了出來。

    兜里有錢了,我也不在意這個了,在路上烤了幾份香辣串,邊吃邊往家里趕。

    到了家門口,大門緊鎖,我立馬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掏鑰匙開了門,家里黑乎乎的,只有父母臥室透出少許粉色燈光。

    我徑直進了廚房,找一圈也沒什么吃的,只好泡了包方便面。

    期間我下意識聽了聽,父母臥室并沒有什么響動。

    有那么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真是個傻逼,疑鄰盜斧。

    泡面快吃完時,外面?zhèn)鱽砹隧憚樱锹龡l斯理的腳步聲讓我心里一沉。

    姨父掀開門簾走了進來,挺著個大肚子。

    看到我在廚房里,他顯得一點兒也不吃驚,他笑著說:「喲,小林,怎么,

    還沒吃飯?」

    我沒搭理他。

    他干笑兩聲,拉了把椅子,在我身邊坐下:「走,姨父請你吃飯。想吃什么

    隨便說。」

    我把面湯喝得刺熘刺熘響。

    他自討沒趣,只好站了起來,說:「親外甥啊,有啥難處給你姨父說,沒有

    過不去的坎兒。」

    撩起門簾,他又轉(zhuǎn)過身來:「你營養(yǎng)費花完沒,不夠姨父再給你點。」

    那4塊我還沒找得機會怎么花,心里面有許多想買的東西,問題都要出

    縣城才有得買。

    我看他那嬉皮笑臉和那蛤蟆一樣的面容,沒來由感到一陣惡心,我說:「你

    沒事兒就快滾吧。」

    我突然間很想沖進母親的房子里,心里猜想著,她此時應(yīng)該剛手忙腳亂地剛

    剛穿好了衣服。

    沒想到我心躁動著,姨父又拍了兩張老人頭過來,這次我直接拿起就踹兜里

    ,瞪了他一眼,在院子里喊了一聲「我忘了點東西,我去拿一下。」

    然后推著自行車又出了門。

    找小伙伴玩當然是假的。

    這次我學(xué)機靈了,在家那邊拐一個彎,把自行車往溝里一丟,才回來三兩下

    爬上了圍墻,像電視里古代行刺的刺客一般貓著身子在墻上走了一段,又爬上了

    奶奶院子的那廚房頂上。

    在黑暗的掩護下,我小心地把頭抬高起來,此時正巧看到姨父推開了母親的

    房門走了進去。

    我什么也看不著,什么也聽不到,但就這么干趴著過了十幾二十分鐘,我聽

    到開門的聲音,我略微抬高腦袋,姨父光著上身從母親的房子里走了出來,沒等

    他走出幾步,母親跟著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她下身穿了一條粉白色的裙子,上身

    沒有穿衣服,只是一件大號的大紅胸罩約束著她胸前那對大奶子,我在上面這個

    角度看過能看到那兩座乳峰間那深深的溝壑。

    母親并沒有完全走出來,她站在房門口,把手中大致是姨父的衣服往院子里

    一丟,什么話也沒說就回了房間里,然后傳來了沉重的關(guān)門聲。

    姨父從地上撿起姨父,我似乎聽到了一聲冷笑,又好像沒有。

    我遛下來,把自行車扶起就是一頓勐踩,村里的路燈昏黃,個有6個都

    是瞎的。

    沿著二大街,我一路走到了村北頭,那里是成片的麥田。

    小麥快熟了,在晚風里撒下香甜的芬芳。

    遠處的叢叢樹影像幅剪貼畫。

    再往遠處是水電站,燈火通明。

    此刻天空明凈,星光璀璨,此情此景,我揣著兜里的那兩張老人頭,不知道

    為何一陣悲從中來,眼淚就再也控制不住。

    直哭得瑟瑟發(fā)抖,心緒才平復(fù)下來。

    抹了把臉,清清鼻涕,我轉(zhuǎn)身往家走。

    我印象記得我上中學(xué)后,就很少哭了。

    像這樣難受的,還是次。

    最難受的是,我還不知道自己到底難受些什么。

    我明明已經(jīng)接受了姨父和母親的事情,但又好像難以抑制地感到恥辱、憤怒

    、悲傷、仇恨……遠遠看到母親站在胡同口,我快走近時,她一閃身就沒了影。

    進了院子,已經(jīng)完全換了一身衣服的母親問我怎么沒吃飯。

    我說吃了,沒吃飽。

    她問我還想吃什么。

    我說現(xiàn)在飽了,就進了自己房間。

    脫完衣服躺到床上時,母親在院子里喊:「不洗洗就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