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期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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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期末考試,可能上天知道今天算不上什么好日子,天陰沉沉的,天氣預報說今天要下雨。 賀洲懶散地坐在一號考場的位置上等著第一場語文的開考,指節敲擊著桌面,眼睛看著窗外,心里卻不像往日那般平靜,或許因為天氣的緣故,總有些莫名的煩躁。 離正式開考還有9分鐘,離監考老師分發試卷還有四分鐘。 宋楓倉皇地跑進了一號考場的教室蹲在姜媛身邊問他:“你今天見過糖糖了嗎?” “沒有,怎么了?他沒來?”姜媛知道白棠的惰性,以為他會踩點來考試,但絕不會不來考試,自從他改過自新以后,多重視自己的成績大家都清楚。 “我打電話也沒人接,總不能是睡過頭了?”宋楓又像是突然間想到什么,“你記不記得,糖糖說他總覺得這段時間有人跟蹤他?會不會?” 姜媛坐在賀洲旁邊,因為離開考沒幾分鐘了,他們的對話賀洲聽得一清二楚。 賀洲第一次生出這樣的情緒,名為害怕,害怕少年出事。 “人口失蹤二十四小時才可以報警,怎么辦?圓圓?”宋楓著急得很,臨近開考,白棠又不知所蹤。 等到二十四小時后,都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了。 “那位同學,馬上就要考試了,你不回到自己的考場去,還在這干什么?”分發試卷的鈴聲響起,監考老師開始驅逐無關人員。 姜媛內心也在做抉擇:“我跟你去找他,考試就不考了。” 兩個人剛準備起身,賀洲就先一步起來了,朝姜媛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淡地說了句:“我去。” 賀洲邁開步子,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考場,身后監考老師還在喊:“賀洲同學,你去做什么?馬上考試了,知不知道?學習第一。” 去他媽的學習第一,世界上比學習重要的東西多了去了,學習只能算倒數第一。 對于賀洲來說,這次市統測是他能不能保送京大的最后一塊臺階,賀洲怎么會在乎這個,高考之后全國高校也隨他選擇。 賀洲的智商本身就比尋常人要高上一些,只不過義務教育階段已經不允許跳級了,而到了高中,因為一些別的原因,他選擇不跳級。 “一起去?”姜媛露出一個笑容,賀洲這么冷的一個人都跑了,他們有什么理由不走。市統測算得上什么?就算是高考,如果有人說白棠出事了,那他們還能坐在這安心考試?大不了明年復讀。 “賀洲瘋了吧?這次的市統測關系到他能不能保送,他去干什么?”宋楓目瞪口呆地看著門口。 “情之所至,如果糖糖有事,就算是高考,我也會跑,市統測而已,真的重要嗎?”姜媛帶著宋楓緊接著沖出了考場。 經過今天的事,賀洲不喜歡白棠這個定論,或許要打一個問號。 監考老師看他們一個個都瘋了,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只可惜,電影KTV去不了了,下學期月考,我們相約第十六號考場。老王還要被我們氣死。”宋楓嘴上說著可惜,心下還是更擔心白棠。 “你看到賀洲往哪走了嗎?”姜媛先回宿舍拿了手機,方便找人的時候聯系。 “去糖糖學校到家的那條路上了。”宋楓說,“圓圓你在學校找一找,之后再聯系我。我去糖糖經常去的地方找找。” 這里是學區,學生多,混混也多,學校后街那一條路上,黑網吧什么的,亂七八糟的。 “好。”幾個人分頭行動,找得確實快一些。 白棠今早七點半就起床了,九點鐘正式開考,或許是沒有陽光的緣故,今天給人的感覺特別陰冷,白棠剛走出小區,覺得冷得受不住又回去再加了件衣服。 再出來的時候,又有了那種被人盯著的詭異感,白棠小時候被人跟蹤過,總以為是自己的童年陰影導致多心了。 這樣的次數多了,白棠才覺得,這不是他的錯覺。 白棠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心走路,可剛出了小區沒多久,就被突然出現在身后的人用力一拉,拽進了旁邊的小巷子里。 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在蘇城的冬日,雨水落在身上的滋味卻是不好受,畢竟是只有幾度的溫度,濕冷濕冷的,別人都說北方人過冬靠暖氣,而蘇城位于江南,蘇城人過冬從來都是靠一身正氣。 北方的天氣是干冷,而蘇城則是物傷加法傷,更誆論冬日里下雨的時候。 “下雨了,圓圓,回去拿傘,拿了傘再找,到時候你生病了喬燁要心疼死。”宋楓找了附近的網吧都沒有看到白棠的人影,手機不斷地撥打著少年的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 女生本就比男生要怕冷一些,姜媛被落在脖頸的雨冷得一哆嗦:“沒事,路過雜貨店買兩把就好,你去這條弄里找找看有沒有人,我去買傘。” 這時候再回學校拿傘未免太遲,賀洲好像對下雨了這件事無知無覺,從學校往白棠的家的方向搜尋著,這種整顆心都被提起來的感覺并不好受。 也是他第一次毫無理智地去做了一件正常人看來都不會覺得賺的事。 意識里卻覺得應該快一點找到他,分寸感沒有,其他的考量也全無。 白棠被拖拽進巷子里的時候,才發現跟蹤他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伙人。總有些人不好好學習,干一些烏七八糟的事,比如眼前的這些人。 其中有幾個眼熟的白棠還揍過他們。 但顯然跟蹤自己半個月有余不是為了來打架的。 白棠現下被身后的人掣肘著,并不能及時發作,正想要開啟嘴炮模式的時候,身后牽制住他的人突然在他耳邊說了一句:“白棠,在這之前,我從來不知道你這么漂亮。” 這句話如果是賀洲說的,白棠會很開心,但如果是身后的人說的,白棠只想嘔吐,白棠聽出來他的聲音了,是學校某個混混小團體的老大,怎么說呢?學校附近不學無術的小混混多了去了,這個算是名聲最差的一個,叫什么名字來著?哦,宋遠,姓宋的人是挺討厭的,但惡心到這份上的還是頭一個。 這近乎調情的語調,令人作嘔的氣息噴灑在白棠的耳邊,時間線往前移,是什么讓他覺得自己漂亮的? 哦,是了,元旦的時候自己扮演過白雪公主。 所以他這算是同性戀還是異性戀還是顏性戀? “我買了很多裙子,你可以慢慢穿給我看,那天晚上,我就被你迷住了……”宋遠就像一條毒蛇,蟄伏在白棠身邊,伺機而動。 如今這條蛇在少年的耳邊游移著,少年腦子都快炸開了。 這時候,天空下起了雨,白棠微微仰著頭,一滴雨水滴到了少年的臉上,涼涼的,但能讓人清醒下來。 白棠瞳孔微縮,一條腿微微曲起,向后勾了勾,往宋遠的小腿處踹了過去,幾乎用盡全力。 這個地方沒有肌rou包裹,白棠用的這一腳,不讓他骨折也半殘。 身后的人本能的松了松制住他上半身的手,痛呼出聲。 那只腳幾乎站不住要跪下去,旁邊的小弟們看到這個情況幾乎一擁而上。 白棠抓住時機,反手抓過了宋遠的一條胳膊,用盡力氣,一個過肩摔將人砸在了地上。 宋遠掙扎著站了起來,瘸著一條腿的樣子頗為有趣,依舊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輕輕哂笑道:“這段時間光記得你是美人了,倒是忘了,白棠同學還是校霸來著?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得過我這一幫兄弟?” 白棠最好的戰績是一挑六,再往人多了去,便只能以命相搏,這種戰斗力已經足夠讓人瞠目結舌,奈何這群人不講武德,白棠被圍作一圈,四肢呈防御姿勢,驀地笑了:“那就試試看?” 白棠說這幾個字的時候,頗有幾分漫不經心的意味,今天還下了小雨,更多了幾分凄涼,環境描寫是用來烘托氛圍的,就比如說現在。 凌亂的發絲下,是白棠布滿血絲兇狠至極的眼神,每一擊都用盡了全力。 “別太過分了,我只是想折斷你們嫂子的傲骨和翅膀,可別把人弄進醫院,我還要帶他回家呢。”宋楓的聲音又在白棠耳邊響起。 白棠勾了勾唇,覺得身上的每一寸都疼得厲害,冰冷的雨還在不停地下著,落在身上。 少年的外套早就被扔在了地上,內里的線衫也濕透了,雨珠順著發絲流到了脖頸,一時間分不清是冷是熱。 白棠不好受,被他傷了的人恐怕更不好受。 一雙眼睛的瞳色漆黑如墨,在這種場景下,讓人覺得那股子寒意從腳底一直漫延到后腦勺。 嫂子?看你們有沒有這個福分了。白棠很快打倒了站在宋遠面前的一個,以極快的速度一個膝擊,砸中宋遠的腹部,小臂抵著宋遠的咽喉,逼著他一步步往后退,一直到墻上,白棠的手還在用力,所謂擒賊先擒王。 宋遠的手試圖扯下被扼住喉嚨的手,卻未動分毫。 白棠手臂上的青筋綻出已然用了全力:“你們再靠近,我可什么都做得出來。” 少年的聲音已經不似平常,帶著幾分低啞,像是野獸的低吼。 這里的情況就這么僵持著,少年的眼神似笑非笑,一雙眼睛盯得宋遠心生出幾分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