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我啊,喜歡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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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洲帶著少年,彎彎繞繞,穿過街道再進入小巷,走了似乎很漫長的一段路,周遭的景致rou眼可見的越來越破落。 在一個算得上偏僻,尋常人不會進去的地方找到了一家店鋪。 其實白棠也不清楚這是不是一家店鋪,屋子里擺著各色的樂器:陶笛,塤,古琴,二胡…… 樂器種類多的就像是一個樂器店但是偏偏又沒有標注價格。 白棠對這里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賀洲真的很了解自己,這次明明是自己帶他玩,可結果又是賀洲帶自己來了想要來的地方,只眉眼含笑地看著賀洲問他:“你怎么發現這里的?” “我認識這里的主人。”賀洲解釋了句,雖然語調平淡,但可以感覺到他此刻的心情。 主人家是一位穿著漢服的青年,單看相貌比較高中生或許長了不少歲,在二樓的茶室喝著茶,是溫潤如玉的模樣。 “你是賀洲的朋友吧?賀洲第一次帶朋友來,我叫林枳,你隨便怎么稱呼我。”林枳給二人倒了杯茶,只端坐著的模樣像極了故事里的謙謙君子。 眼前的青年似乎和賀洲認識了許久,白棠看向他的眼神總帶著幾分探究,莫名地開始琢磨起二人的關系。 林枳被小朋友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不知道他誤會了什么,連忙起身:“賀洲,不介意我帶小朋友轉轉我的地盤吧?” 賀洲看向林枳,只微微點了點頭。 林枳得到了同意,只示意白棠跟自己出來, “小朋友,你是喜歡賀洲?”小孩子藏不住事,表情全在臉上,有趣可愛得緊,林枳又問,“賀洲知道你喜歡他嗎?” 白棠被說破心事,只紅了紅臉跟在人身后幾寸走著,微微地別開眼視線移向別處,語調里有幾分幽怨:“他不知道啊,我還不知道他喜歡什么樣的呢。” 林枳帶著小朋友瞎轉悠,余光偶爾看向白棠:“喜歡他可是很辛苦的一件事啊,他不會回饋你什么的。但凡事總有例外不是?如果他喜歡一個人的話,性別性格什么的應該不是什么問題。” 這是一幢三層樓,外表看起來還有些破舊的獨立建筑坐落在郊區,一樓看起來是個樂器店,其實更珍貴的樂器都擱在三樓,而頂層是個類似于花園的地方,靠北的一面沒有高樓房屋,遠眺過去是田野和樹林。 能夠把生活過成這樣的人不是富二代就是自己有能力。 沒有物質的溫柔撐不起你想要的風骨,也過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為什么這么說?”白棠對他的話里有話表示出了疑惑。 “你知道情感缺失癥嗎?”林枳微微笑了笑,“他就像一個無底洞,就算你投進去再多的感情,也不會給你回饋。” “無責任感,不會關心人,沒有同情心,對什么都是無動于衷的狀態,不信任外界的一切,拒絕去相信。他或許是隱約知道你喜歡他,才帶你來這里的,讓我告訴你,好讓你死心。” “但我還是希望有人去愛他,他也會喜歡上一個人。” 白棠笑了,林枳說的這些于他而言的感覺只有心疼:“就憑你說的最后一句話,其實他就沒有你說的那么差,他是值得被愛的,不然你也不會關心他。或許只是比別人慢熱一點而已。” 林枳拿小朋友沒辦法:“或許你說的很對,但是真的會讓人覺得很累,我是很多年前,在苗寨認識他的,他只有在音樂方面才表現出一些興趣。你聽過他吹木葉嗎?就是電視劇里那樣,用樹葉吹出曲子來,他那時在那住過一段時間,就是為了學這個。在我私心里,我是他的朋友,在他這,或許我只是他認識的熟人,這還得益于我也挺喜歡音樂的。” 他只看著白棠,少年人的喜歡真誠而熾熱,就像夏夜原野里的荒草,割不盡也燒不完,就像一團熊熊烈火,一直燒到人的心里去。 賀洲既然愿意帶人來這里,林枳就真的希望白棠可以走進他的心里去。 白棠仿佛明白了賀洲最開始為什么愿意理自己了,或許自己一無是處,至少有一門技藝是他喜歡的不是嗎?他才愿意讓自己接近他?那自己于他而言,又是什么呢? 小王子里有一句話:只有用心靈才能看得清事物本質,真正重要的東西是rou眼無法看見的。 無論賀洲在別人那里是怎樣的都好,但總歸是不同的,自己看到的他,和別人看到的都不同。 “但我在他心里,卻是重要的人啊。”白棠笑的確信也篤定。 他也沒有跟這位叫做林枳的青年聊多久,就回去找賀洲了,他怕賀洲孤單無聊,他要回去陪著他。 “你為什么帶我來這里啊,哥哥?”白棠問他,指尖在賀洲的掌心撓了撓,帶著幾分撒嬌。 “你不知道去哪里玩,我覺得你會喜歡這里。”賀洲只覺掌心帶著幾分癢意,微微瞇了瞇眼。 是這樣啊?你自己也很喜歡這里吧?因為我喜歡,就帶我來了這樣秘密的一個地方,所以你是不是也在意我? “哥哥會很多樂器?那會鋼琴嗎?”沒有人會不喜歡樂器之王吧?何況賀洲會特地為了學木葉跑去苗寨住一段時間。 賀洲應該是喜歡鋼琴的,畢竟他最開始提出的交換條件就是讓自己彈給他聽,而且他喜歡古典樂,鋼琴是最好的演奏樂器之一。 “不會。”賀洲淡淡地回答他。 少年也不惱,只覺得賀洲一本正經的說胡話的模樣也很可愛:“那笛子呢?塤?簫?嗩吶?二胡?我想聽你吹曲子怎么辦?感覺一定很帥?” 賀洲似乎是被纏得沒辦法,最后用口琴給人吹了一曲。 白棠玩著這些樂器倒是格外的起勁,很多都不會演奏,只是亂彈亂吹一通,惹得林枳臉都黑了。 等到二人從小屋出來的時候,天空陰沉沉的,下起了細霰的雪籽。 砸在人的頭上似乎還有些痛,白棠戳了戳男生的腰窩,問他:“都下雪了,那今晚會不會有圣誕老人啊?騎著他的麋鹿,從天空中穿過,來到每一戶人家,往他們的襪子里塞禮物。” “沒有煙囪。”賀洲說這話的時候一本正經。 這本來就是一個傳說,白棠也只是說著玩玩而已,最可怕的是還有人當了真。 “傘,只有一把。”林枳這才從屋里出來,將傘塞到了賀洲的手里,“真的是,來我這白玩一下午,還要再白嫖一把傘回去。” 賀洲接過傘撐著,兩人往回慢慢走著。 雪籽砸在傘上,不似雪花那般柔軟,就像是夏天里下的小冰雹那般,白棠都有些害怕傘會被砸出來一個洞。 “冷不冷啊,要不要我撐?賀哥,你回學校還是回家?我要去一趟學校,出校又不帶他們,得回去給他們補一個平安果才行。”白棠不是那種重色輕友的人,只是現在賀洲比較重要,不是不帶你們,實在是,我現在急著撩漢呢。 賀洲在學校里似乎只有自己,而他們離了自己也有旁人。 “不用,一起回去。”賀洲撐著傘,傘微微朝著少年的方向傾斜,只一點點角度,并不刻意。 “那我們校門口的水果店停一下,我們去賣蘋果。”白棠一只手也握上了賀洲撐傘的那只手,帶著幾分狡黠,“那我們一起撐吧。” 少年的手溫溫熱熱地包裹住了人的冰涼。 白棠抱著一箱蘋果光明正大地走進了學校,順道送了保安大叔一個蘋果。 等到他們到校的時候已經六點,天已經完全黑了。 “中午的時候還有太陽來著,我都忘記看天氣預報了,怎么就突然下雪了。”白棠說這話的時候,就在樓梯拐角看到了老王。 老王黑著一張臉:“帶壞我的學生,還要我給你擦屁股?逃課的是你們,被請去德育處的是我。今天你們怎么回來了?” 都這個點了,走讀生也沒必要回來了。 “這不是平安夜嗎?我來給你們當圣誕老人,老王辛苦了。吃個蘋果?”白棠抱著一箱蘋果,努努嘴,示意老王拿一個。 “學校里不興過洋節。”老王還傲嬌上了。 白棠才懶得理他:“老王,虧你還是語文老師,知道什么是文化包容和文化自信嗎?人家外國人也有過我們春節的,就不讓我們過洋節了?文化本來就是用來交流的。我們大唐,用著波斯來的紋樣,跳著胡人的胡旋舞,那也是盛世大唐啊。來,拿一個蘋果,不要就算了啊。我送別人去了。” 老王這才不情愿地從箱子里拿出一個蘋果:“你還挺有文化?” “那是,期末上五百,好吧?”白棠抱著箱子進了教室。 這個點是晚自習時間。 “你還沒回家,怎么又回來了?”全班都以為這兩個走讀生要到明天才來的了。 “逃課開心嗎?” “又一個人偷偷開溜。” “爸爸這是特地給你們出去賣蘋果了,祝你們接下來的日子里都平平安安的好吧。”白棠把蘋果派發完了提著個紙箱這才帶著賀洲離開,“那我們先走了,你們繼續挑燈夜讀哦。” “靠,他們是特意回來拉仇恨的吧?虧我還差點信了他來給我送果子。”宋楓用校服衣袖擦了擦蘋果就咬了一口,反正不干不凈,吃了沒病。 白棠把紙箱丟在了一樓樓梯后的雜物間,這是學校里打掃阿姨的地盤,她們平常也收收廢品。 等兩個人再融入夜色的時候,雪籽已經變成了漫天飄雪,雪花落在了地上就融化了。 白棠在自己的棉襖里摸摸索索出一個蘋果遞到男生手上:“我挑了挑,這個是最好的,賀哥以后也要無病無災啊。” 天上一點明亮都沒有,映著他們回去的路的只有微弱的路燈光。 白棠對于下雪這件事倒是挺激動的,跑出了傘底,抬頭望了望:“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積起來。” 賀洲也手了傘,跟在少年身后看他跑跑跳跳。 “如果能積起來,課外可就有得玩了。”白棠的酒窩淺淺的,好像從很早之前就一直在笑。 “冷不冷啊,洲洲?”白棠又跑過去直接把手塞進了賀洲呢子大衣的口袋里。 如果不能在一起的話,像這樣是不是也算白首過了? 白棠想這條回去的路能夠再長一些。 “到了記得報平安,傘給你。”分開的時候,賀洲不由分說地把傘塞進了少年懷里。 回去之后,白棠激動了半宿才勉強睡著。 第二天一早,白棠被鬧鐘吵醒,拉開窗簾,屋外白茫茫的一片,白棠懶懶地站在窗邊,眼角帶著淚打了個電話給老王:“雪太大了,我請假,來不了了。” “放屁,雪早就停了,工人凌晨五點就已經清了路上的積雪了。下雪你就來不了了?要是放假天上下炮彈你是不是都能回去?”老王毫不留情地戳穿少年那點小心思。 白棠的語調蔫蔫的,顯然還沒睡醒:“老王,你放我一馬,我很困。” “我又不是放馬的,為什么要放你一馬?”老王不停地督促少年,“賀洲都沒說請假呢,今天要是我沒看見你就算你曠課。” “行。”白棠妥協了。 這天又冷又困又餓,真的不適合上學。 白棠注意起了自己的形象,拾掇了好久才出門畢竟古人說過:“女為悅己者容。”男生也是。 白棠走到教室的時候,賀洲還沒來,桌子上已經堆了一堆禮物,圣誕節又不是情人節,這么多人送賀洲東西,可把他酸到了。 “老宋,我的圣誕禮物呢?”白棠伸手問宋楓要禮物。 宋楓在抽屜里找了找,把一個暖寶寶塞給了白棠:“給你一個冬天的溫暖。” 白棠:…… 少年昨晚沒睡多久,這么早起確實沒什么精神,也懶得跟人扯犢子,順手把暖寶寶放進衣服里,打了個哈欠還說了聲謝謝:“謝了,我回去睡會。” “靠,糖糖,你這黑眼圈,夠重啊,昨晚和賀神晚上回去干什么了?” 能干什么,賀神突如其來的關心就讓我徹夜難眠了,白棠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下雪天,深夜,兩個人,能干什么?” “靠,不可以,糖糖,你還是個孩子。”宋楓抱著白棠雷聲大,雨點小,嚎得好像是他怎么了似的。 “放你家孩子去睡覺好嗎?不然他長不高了。”白棠無奈,甩不開這千斤重擔,仿佛被抱的有幾分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