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離家出走
書迷正在閱讀:專注各種黃色小說研究《男男》《女女》《男女》、後庭花(短篇rou)、解除催眠、女司機單手運球/、強制戀愛、管家與四個少爺、一些文梗/腦洞記錄【簡略梗】、歡喜老冤家、萬人迷他不自知、多了一條寵物狗
(9)離家出走 “沒關系。” 陸初一用這三個字,讓丘秋體驗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有關系。 趁著陸初一下樓去給他拿吃的,丘秋慌不擇路的跑到了計朝家求收留。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計朝和陸初一不熟,可以暫做他的避風港。 計朝正在上擊劍課,管家進去通報了沒多久,就穿著一身便裝出來了,還帶著一股子爽身粉的氣味。見到衣衫不整的丘秋,嘴角勾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你被趕出來了?” 丘秋身上穿著件從陸初一柜里隨便摸出來的白襯衫,再往下是到膝蓋下面一點的短褲,人字拖,背上背著一個黑色帆布包,頭發都沒來得及打理,凌亂的翹起幾根呆毛,沉重的說道:“我爸跟小媽出去玩了不帶我。” 計朝自然的接上:“然后你就被陸初一趕出家門了。” “不是!”丘秋激動的說道:“我完全沒辦法跟那家伙共處一室!等國慶過了我再回去,麻煩你這段時間收留我一下。” “瞧你這點出息,都18了還怕一個未成年的臭弟弟。”計朝抱著雙臂,靠在墻上,不屑的看著丘秋:“還有,我為什么要收留你?” 丘秋:“靠。” 計朝能說出這番話,那是完全沒見識到陸初一有多變態。為什么他一成年就要遭遇這種事?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嗎,真可怕。 可一看計朝好像真不愿意收留自己,丘秋急中生智的想起一件事:“你上次還沒跟我道歉呢!收留我幾晚,就當做抵消了。” 計朝:“什么道歉,你無中生有?” 丘秋指著他跳腳:“就上次你說我沒朋友,害我上樓認錯人丟了好大一個臉!” “哦——” 計朝想起來了,皮笑rou不笑的哼了兩聲:“我需要道歉么,你這不是靠著我間接交到了新朋友?和上官知也待一塊兒開心吧,以后別找我了。” 丘秋聽著,總感覺計朝是在酸他。 計朝繼續陰陽怪氣:“你怎么不去找上官知也求收留啊?跑我這兒干嘛,我可沒空陪你玩。” 丘秋:“……”什么毛病。 不過計朝確實沒工夫出去玩,他們家七大姑八大姨什么舅舅嬸嬸全是軍人,從小就給計朝搞半軍事化管理,本來當初要給人送到陸軍幼兒園,結果不知道什么原因,計朝忽然鬧著哭著不想去了,之后就不了了之。不過后來聽說是等高考完就要去軍校了。 丘秋覺得計朝會養成這種怪里怪氣不懟人就難受的性格,應該也是放假沒辦法出去玩,只能關在家里訓練,所以壓抑久了就變態了。 可是,要說變態還得屬陸初一第一。 現在他最討厭的頭號人物,已經從計朝轉變成了陸初一。 沒辦法,為了逃離陸初一那個魔鬼,只能暫且寄人籬下了。 丘秋咬咬牙,上前一步抓住計朝的衣服,準備用言語感化他。 沒想到,就在這時腿一軟,被那個變態折騰出來的后遺癥令他一下跪趴到地上,為了保持平衡,他下意識的抓住了計朝的褲子,臉磕在了對方膝蓋,硬的他頭暈眼花,“哎喲……” 計朝前進受到阻礙,震驚的低頭看他:“你從哪學來的無賴招數?我不收留你你就不起來是吧。” 啊……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丘秋順勢緊緊抱住計朝的腿不撒手,閉著眼像是要赴死:“對!你行行好,看在我們這么多年鄰居份上,你就收了我吧大哥!” “大哥?” 計朝一頓,臉上慢慢浮現出一個邪惡的笑容:“叫大哥太見外了,這么多年鄰居也沒聽過你喊我一次哥,來丘秋,喊聲好聽的哥哥,滿意了我就勉強收留你。” “……你!” 丘秋磨著牙,他何時受過這種屈辱! 但此刻不得不低頭,丘秋憋屈的喊了聲:“哥哥。” 計朝:“不知道你在喊誰。” “……計朝,哥哥。” 丘秋握起拳頭,發泄般的用雙臂勒著計朝小腿。 然而計朝毫無感覺:“這下順耳多了,再多叫幾聲來聽聽。” 丘秋怒吼一聲:“靠!!!” 算了……這種精神折磨相較起陸初一的rou體凌辱,他還是選擇前者。 丘秋喪著臉,連連喊了幾聲“計朝哥哥”,終于換來了在計朝家住到開學的機會。要不是和上官知也還沒熟到那份上,他怎會遭遇如此窘境! 計朝喚來一個人:“收拾一下客臥,把他帶過去。” 丘秋恨恨的瞪著計朝的背影,聽了這話,連忙說道:“慢!” 計朝和女仆一起轉頭看他,丘秋撓了撓頭:“那個,我想睡主臥。” “主臥只有一間。”計朝挑了挑眉:“你要跟我一塊兒睡?” “才不要。” 丘秋熟門熟路的來到計朝房間,打開門,里頭十年如一日的干凈,就連被子都被疊成了豆腐塊。他拉了把椅子出來坐下,雙肩包放在腿上,“我不能睡客臥,會失眠的。” 計朝:“那你睡沙發。” “不行。”丘秋斬釘截鐵的說:“從你說出那間房是客臥的那一刻起,我就不能住進去了。” 計朝發出一聲嗤笑:“再搗亂信不信我把你扛回去,丟陸初一房里。” 丘秋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忍辱負重道:“就讓我睡著這兒吧,計朝……哥哥。” 計朝舒心的“噯——”了一聲,“挺好,越來越上道了。讓你睡這兒也不是不行,我從沒和人一起睡過覺,你就在我旁邊打地鋪吧。” 丘秋面無表情的說道:“我要睡床。” “又蹬鼻子上臉是吧。”計朝笑了聲:“難不成要我把床讓給你。” “可以嗎?” 計朝:“……不可以,你想什么呢。” 丘秋失望的垂下了頭:“我從沒在客臥睡過,我害怕。” 計朝不以為然道:“你都沒睡過怎么知道自己睡不著,麻利的送你去客臥,我等會兒還有課要上。” 事已至此,丘秋只好認命,抱著書包難掩愁容的來到了客臥。 計朝捏了捏他的臉:“什么表情,給你挑了間離我房間最近的,記得隨叫隨到啊小弟。” “知道了,煩死了。”丘秋噘著嘴坐在沙發上,對忙活的女仆說道:“麻煩先幫我準備幾套換洗衣物。” 女仆:“好的。” 計朝:“你這包里裝的什么,離家出走連衣服都沒帶?” 丘秋摸了摸書包,心虛的說道:“呃——走得太匆忙,忘了。” 計朝:“那是放的洗漱用品?” 丘秋繼續心虛的搖了搖頭:“都不是,反正是很重要的東西。” “什么啊鼓鼓囊囊的。”計朝皺了皺眉:“不會是暗算我的道具吧。” 丘秋:“你想多了,我最近沒這個心情。” 計朝二話不說,就朝丘秋懷中的書包伸出罪惡之手:“給我看看。” “不行!”丘秋驚慌的瞪大了眼,拼命護著。 計朝看著就覺得有鬼:“撒手,我得確保你沒帶危險物品來我家啊。這包不是你的吧?沒見你背過。” “陸初一的。”丘秋遲疑了一下,懷中就一空,“喂!” 書包被毫不留情的打開,露出一個穿著漢服,長度約莫50cm左右的手辦來。 “這什么?” 計朝難以理解的看向丘秋:“你離家出走就背了個手辦出來?” “是的。”丘秋小幅度的點了點頭,再次露出心虛的表情:“當時情況危急,我只來得及帶她走。” 計朝把書包丟回丘秋懷里,看著他手忙腳亂的接住手辦,哼笑一聲說道:“服了你了,還真是來度假的啊。我想了想,既然你這幾天都做我小弟了,那我訓練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得一塊兒跟著,表示一下你的決心?” 丘秋表情扭曲:“蛤?” 不容他拒絕,計朝仿佛已經想到了什么整人的點子,愉快的笑容浮現在臉上:“給你準備條褲子,等會兒游泳課。” “……”丘秋想到身上的痕跡,斷然拒絕:“不行。” 眼見計朝臉上露出“又怎么了”的不耐表情,丘秋只好臨時編了個借口出來:“你、你教我點招式吧。讓我學個幾天,回家就能橫著走,看到陸初一也不用怕了。” “說了沒空陪你玩兒。”計朝嘆了口氣:“不過誰叫我人好,以后喊我的時候記得帶上哥哥兩個字,我心情好沒準就許你來我房間睡了。” 丘秋雖心里恨,但還是無比流暢的叫道:“計朝哥哥。” 換來計朝滿意的點頭:“跟我去換衣服吧。你是該鍛煉鍛煉了,上次看你打籃球完全白斬雞一只。” “……等等。”丘秋露出假笑,對一旁等候的女仆說:“這個書包麻煩幫我燒了吧。” 女仆不知所措的接過帆布包,看向計朝。 計朝:“你在我家燒陸初一的書包?” 丘秋不高興的垮下臉:“我這幾天不想看到有關他的一切。”等會就把身上的衣服換了。 計朝沒搭理他,揮了揮手,女仆就退下了。 丘秋:“記得不要聲張出去啊!” “事兒逼。”計朝經過丘秋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走了丘秋小弟。” - 丘秋身不由己的跟著計朝來到練習室,里頭約莫90平方米左右大小,運動地板鋪滿了地面,旁邊放著拳擊手套、沙袋、各種護具還有幾個木人樁。他已經好幾年沒來過這兒了,沒想到維持的還跟小時候一樣,令他骨頭害怕的叫了起來。 計朝扔了套運動服給他:“沒錢給你買衣服,這幾天先穿我的。” “那我內褲怎么辦?” 丘秋躲到沙袋后面把陸初一的衣服換下來,踢到旁邊,發現自己穿上計朝的運動服還挺合身,他驚奇的說了出來,換來計朝的嘲諷:“這是我剛長身體那會兒穿的,大概14歲的時候吧。” 丘秋:“……” “至于內褲嘛……”計朝向他走了過來,出其不意的朝他攻了過來:“就別穿了,沒人會盯著你看的。” “你說什啊啊啊——” 丘秋險險避過計朝那一記突襲,瞪大眼睛往后跑了幾步:“干嘛啊,好歹先做個熱身。” “我是想看看你這幾年自己練過沒有。下盤不穩,重心一味偏右,手腳軟弱無力,看來是沒有了。”計朝雙手背在身后,步子與肩同寬,朝他招了招手:“過來,給你軍訓了。” “那個……” 丘秋躲到沙袋后面,為難的喪著臉:“不用搞那么正式的,其實我這幾天身體不大舒服,要不我就站旁邊給你鼓掌好吧。” 計朝:“你小時候也用的這個借口,趕緊的,不然我過來扛你了。” 丘秋手指死死抓緊沙袋里面,內心叫苦連天,他這回是真身體不適啊:“……計朝哥哥?” 計朝對他微微一笑:“散打最基礎的四套步法你沒忘吧。” “有點印象。”丘秋垂頭喪氣的走了過去。 計朝抱著手臂,抬了抬下巴:“做給我看。” 小的時候,丘秋曾和計朝一塊兒學過散打跟格斗。計朝是必須要練的,丘秋只是看著稀奇,跟著在旁邊學,結果沒到一年就懶的堅持,從那以后就沒來過這間練習室。 他依稀記得那四步分別是:前進步、后退步、左右滑步跟后撤環繞步。當初教練說這是散打的基礎,至關重要,然后他就練了將近快一年,剩下的時間只學了些雞毛蒜皮的散招。 他打不過計朝是正常的,可陸初一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個兒外面也偷偷學了些招式,把他壓的起不來身。如果這幾天能夠重生,他一定要再去找陸初一打一架! 丘秋給自己加油鼓氣,心中重燃昂揚的戰火。 他,就是明日の散打王! 幾分鐘后。 計朝看了他亂七八糟的走位,面露嫌棄:“你這什么,重心要往下蹲,我怎么覺著你整個人要跳起來了?腳下生彈簧了,你回去自創的?” 丘秋重新立正,謙遜道:“很不標準嗎?” 計朝點評道:“辣眼睛。” 丘秋:“……” 計朝去旁邊拖了個繩梯過來,讓丘秋在上面先練習:“你先靠輔助工具把自己四肢馴化的協調一點吧,連貫點,我會督促你的。” “什么叫把四肢馴化的協調一點?”丘秋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不是我陪你練嗎?怎么現在成你督促我了。” 計朝:“你不是要打倒陸初一么,要不現在撤退去游泳?” “不用了——”丘秋立馬字正腔圓的說道:“我還是更愛武術。” 計朝一臉不忍直視的嘆了口氣:“你開始吧,我去旁邊熱會兒身。” 所謂繩梯輔助訓練,就是在40cm的小格子里頭快速移動,專門用來鍛煉下肢的靈活及敏捷性。 做完一套橫向跟分合,丘秋已經氣喘吁吁,彎腰手撐著:“我去,好累啊,感覺又回到小時候了。” 計朝:“這才哪跟哪?休息一分鐘繼續。” “才一分鐘?!” 丘秋立刻癱在地上,他逃難來計朝家的時候就手酸腿疼,腰沒力。沒想到來了這兒還得承受這些,屁股還不舒服著呢,他能這樣跑來跑去已經很不容易了好不好!計朝也是個魔鬼! 可是遭遇的事情實在難以啟齒,丘秋咬了咬牙,勉強爬起來:“我餓了。” “還沒到飯點。”計朝看了眼墻上的鐘,驚訝道:“你是豬啊。” “我中飯都沒怎么吃。”丘秋憋著嘴,有點想哭了,他艱難忍住眼淚,腆著臉叫出那四個字:“計朝哥哥。” 都是被陸初一氣的,竟然喂他吃飯,他又不是截肢了。 可陸初一非要喂他,沒辦法,丘秋只能硬氣的不吃飯,現在餓的頭暈眼花。 “等你跑完剩下四套我去給你拿點心。” 計朝說完,就聽到丘秋發出了崩潰的哭聲,“……?” “我招你惹你了!” 丘秋跪在地上,手肘撐地,右手砸地,哭的像手辦都被燒完了一樣:“在家里都沒人這么對我,憑什么讓我餓肚子啊嗚嗚嗚……混蛋計朝,我不跟你玩了,你自己練去,我要去找上官知也!” 計朝磨了磨牙:“我也沒攔你,你去找啊,要不要我搬走換他來做你鄰居?!” “好。” 丘秋立馬爬起來,跪坐在地上,打了個哭嗝:“你只會欺負我,煩死了。” “……” 計朝想不通自己好意的收留,撇下游泳課來陪丘秋練習基礎,怎么到丘秋眼里又變成欺負人了? “你個白眼狼。”計朝心里冒出無名火:“說好當我小弟的,別想半途而廢,你現在敢從這兒出去找上官知也,我就把你背來的那個手辦賣掉。” 丘秋聽了前半句話還抽泣個不聽,聽到最后一句瞬間噤聲,紅著眼睛,“混蛋啊!” “你自己找上門來的,也是你主動要和我學散打,我又哪惹到你了丘秋少爺?換我教練來,你哭都不敢哭。” 計朝笑瞇瞇的走到丘秋跟前,朝他伸手:“放你一馬,先帶你去吃點心。” 丘秋拉住計朝手站起來的那一刻,朝上捏了捏他的手臂,準備做小動作。卻見計朝眼神一凜,條件反射的反握住丘秋手臂,彎腰側身,來了個利落的過肩摔。 上一秒剛站起來的丘秋下一秒又躺回了繩梯上,怔怔的盯著天花板,眼中慢慢聚出淚花:“我的……屁股……” “有意思嗎,還搞偷襲。”計朝再次對他伸出手,不耐煩的神情中難掩笑意:“爬的起來么?” “嗚……” 丘秋哭出聲來,一巴掌拍掉計朝的手,哽著脖子說:“你真有種計朝,竟然摔我!” 他何時受過這種罪?!生日剛過,就不能發生點好事兒嗎! 計朝:“喂,是你自己想干壞事,我這是正當防衛。” 丘秋:“你離我遠點!!!” …… 然而最后,嘴硬但是屁股軟的丘秋還是爬不起來,只好求助于計朝,去廚房吃了兩大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