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我要勾引死對頭
周一返校,謝知淵難得沒有遲到,先是回了宿舍把書包里的零食放進他床底下的木箱子里,屯了很多零食,是他半個月的量。 回教室的路上,碰到上次運動會摸他的那個體育生,對方看到他,攔住他的去路,眼里迸射出強烈的恨意。 謝知淵還記著上次這人“侵犯”他的事,這會兒人主動送到他面前,他的表情也很冷。 “滾開。”謝知淵冰冷道。 然而那體育生卻不知為何發了瘋似的,對著謝知淵的臉就是狠狠一拳。 謝知淵也不是吃素的,扔掉書包直接就打了回去,甚至以比對方更加重的力度。 他小時候學過跆拳道,是他一個學長教的,就是為了防止被人欺負,還教給他很多打人哪里最疼,卻又不會致命。 謝知淵如同一只被挑釁的獸,他露出自己鋒利爪牙,毫不留情地為自己挽回顏面。 兩人的沖突早已引來眾多人的圍觀,甚至有人大喊“趕快叫老師,有人打架。” 不一會兒,校長和教導主任都趕來了。 看著還在拼了命互毆的兩人,趕忙上前拉人。 徐春華怒不可遏,指著兩人厲聲道:“杜成哲,謝知淵,你們倆個給我去辦公室去!” 姜賦看著謝知淵嘴角的傷,心情沉重,他向來了解他這個外甥的性子,雖然性子犟,可卻不是一個平白無故就打人的人。 倒不是他偏向親情,只是杜成哲這學生,確是不是一個心善的人。 從那天處理他弟弟的事情,杜成哲眼里的恨意和口不擇言說出“不就是摸了一下,至于要死要活”的話就可以看出。 高二三班的謝知淵,與高二七班的杜成哲在校園公然斗毆的事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很快傳遍了整個學校。 一時間,各個年級班級都在討論這場斗毆事件。 倒不是兩位打架的人多有名,而是因為打架原因牽扯到前段時間那件校園侵犯事件,導致議論聲愈演愈烈。 “臥槽,你們不知道,謝知淵打架的那個架勢,我都愛了,杜成哲的臉都成什么樣了”高二三班,看到了整個斗毆過程的陳峰淋漓盡致的為沒看到的同學分享激烈現場。 眾人聽得認真,時不時發出一問,“謝知淵受傷了沒,我聽說他是因為先挨了一拳才還手的。” 陳峰道:“謝知淵只挨了一拳,你們是沒看到杜成哲那張臉,那簡直就是鼻青臉腫的天花板!” “雖說聽起來挺慘的,但是他也是活該,我聽說,前幾天高一那個侵犯女同學的男生,就是杜成哲的弟弟,當時謝知淵英雄救美,把杜成哲打的可慘了,聽說現在還在醫院呢。” “這樣啊,怪不得杜成哲找謝知淵的麻煩,原來是是為了給他弟弟報仇啊。” 陸時溫剛從學生會回來,一路上他都聽到同學議論紛紛,卻沒聽明白到底在議論什么,這會兒一進教室就聽到這么多消息,都是關于謝知淵打架的,眉心蹙了起來,他轉身往校長辦公室走去。 陸時溫剛走到校長辦公室門口,就看到眉宇間都是戾氣的謝知淵走了出來。 對方看到他,先是皺眉,繼而睥睨看著他開口道:“好學生是來教育我的?” 陸時溫黝黑的眸子看著謝知淵嘴角的傷,心里有種不可名狀的難受,他說:“謝知淵,我帶你去醫務室處理一下傷口。” 謝知淵微微一怔,想起了什么,嗤笑道:“行啊,麻煩陸雷鋒了。” —— 醫務室里,門開著,校醫還沒來,陸時溫抽了辦工桌上的紙筆,寫了一張借閱條放在了校醫的辦公桌上,用一支筆壓著。 謝知淵坐在病床上,看著陸時溫把校醫的醫用置物架推了出來,到自己面前。 “你忍一點,可能有點疼。”陸時溫表情很認真,他彎著身子,將沾了碘伏棉簽輕輕點到謝知淵嘴角的傷口上,那傷口直接就冒出了白色泡沫。 謝知淵原本冷著一張臉,可是眼睛注視著陸時溫為自己擦拭傷口的認真模樣,連睫毛都未曾顫動一下,他的表情不自覺得就緩和了下來。 陸時溫清理完傷口,又拿了一張冷敷貼,由于一張太大,他根據謝知淵腫脹的大小用剪子剪了一小塊出來。 怕不能穩妥完全覆蓋往謝知淵嘴角腫脹的地方,貼的時候,陸時溫以一個非常難受的姿勢降低了自己的身子,保持平衡了之后,他才小心翼翼的把冷敷貼往謝知淵嘴角靠近。 “你要干什么!”見他突然要往自己嘴角貼東西,謝知淵臉色不虞,嫌棄地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東西,“這什么東西,我不用。”黑乎乎的,丑。 “冷敷貼,會讓你的嘴角很快消腫。”陸時溫跟他解釋,語氣有不易察覺的溫柔。 “我不要”謝知淵絕不允許這么一個黑乎乎丑不拉幾的東西貼在自己嘴角。 陸時溫:“那你的傷會好的很慢。” 謝知淵抬起眼皮看他,陸時溫的表情雖然沒有表情,但是眼底的神情卻是極其地認真。 腦海里突然閃過那天葉照親陸時溫的畫面,謝知淵幾乎是帶著滿腔的妒意,看著陸時溫那張薄唇,抬手扣住了他的后腦勺,對著那張薄唇用力吻上了上去。 陸時溫瞳孔地震,不敢相信謝知淵竟會第二次對他做這種事,理智告訴他他應該推開謝知淵,可是,不知怎的,他怎么也做不出推開的動作,垂著眼瞼放縱了謝知淵對他的“討厭”。 對方錮著他的后腦勺,牙齒咬著他的嘴唇,疼痛之中陸時溫竟還感到了一絲歡愉。 不同于上次的故意挑逗,謝知淵這次雖然帶著怨憤,但他卻吻得很用力。 陸時溫是個未經世事的,謝知淵上次就知道了,隨便玩點花樣,對方就不堪一擊了。 他吮吸著陸時溫的唇瓣,舌尖頂開對方的唇齒,靈活的探入,不給對方絲毫喘氣的機會,卷起對方的軟舌就是一場鴛鴦戲水的翻滾。 陸時溫長時間保持一個不自在的姿勢,此刻又被迫微仰著頭,已經腿酸脖子酸,他的手不自覺攀上謝知淵的肩頸,把對方作為支撐,這才舒服了一點。 一個吻持續了兩分鐘,唇瓣分開的時候又一絲黏液拉出,謝知淵抽了一張置物架上的衛生紙,先是給自己擦了擦嘴,擦完自己的之后才去擦陸時溫的。 陸時溫已經滿臉通紅,就連耳朵也是紅的被誰狠狠折磨了一番似的。 兩人久久無言,最后還是陸時溫因受不了長久保持一個動作直起身子,打破了這份沉靜。 他看著親完自己卻沒有反應的謝知淵,不自覺的抿了抿唇,有一絲疼痛,眉頭皺起,他摸了摸自己犯疼的下唇瓣,問謝知淵:“謝知淵,你是不是把我咬傷了?” 謝知淵抬起眼皮撩了他一眼,“陸時溫,你到底是直的還是彎的?” 仿佛觸及到了盲區,陸時溫眉心蹙的更緊了,茫然無知地問道:“什么直的彎的?什么意思?” “你知道gay是什么意思嗎?” 陸時溫:“知道啊,快樂的,鮮艷的意思。” 謝知淵:“……” 我踏馬沒問你形容詞! 我問的是名詞! “算了,不知道也許是件好事呢。”謝知淵決定不跟陸時溫解釋了,他換了一種方式問他,“陸時溫,我問你一件事,你認真回答我,不能有任何謊言。” 陸時溫很認真:“你問吧。” 謝知淵:“我剛才親你,舒服嗎?” 陸時溫實話實話,點頭:“舒服。”不止是舒服,還很開心。 謝知淵心下了然,陸時溫果然對同性是個一竅不通,甚至無知的一個人,“那你想永遠都享受這么舒服的事嗎?” 陸時溫臉上剛降下去的溫度又升了起來,用力點了點頭:“想。” 謝知淵循循善誘:“你想跟我做朋友嗎?跟我做朋友,你就可以像其他同學一樣,有人陪你去廁所,陪你一起回宿舍,陪你一起去食堂吃飯。” 陸時溫想起上次謝知淵說完他之后,他觀察周圍的人,發現都有人陪著的事情,說道:“想。” 謝知淵抓著他的肩膀,眼睛緊緊地盯著陸時溫那雙黝黑深邃的眸子,繼續引誘道:“既然想,那你以后要聽我的,做朋友這件事只有我們兩個知道,讓你舒服這件事,也只有我們兩個知道,你要是告訴別人,我不僅會不讓你做舒服的事,我也不會和你做朋友了。”他發現了,陸時溫好像在某個領域特別的遲鈍,茫然無知,甚至可以說是完全都無法理解。 陸時溫想到謝知淵會跟自己一起回宿舍,會和自己一起吃飯,會跟自己一塊去廁所,心里就特別的滿足,他以前從不覺得有人陪會是一件這么開心的事,因為他覺得自己都可以,可是至從謝知淵說了之后,他就想跟謝知淵做朋友。 “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他說,用堅定的語氣承諾。 謝知淵滿意地看著他,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 陷入有朋友的喜悅之中的陸時溫目光只在謝知淵那雙帶著笑意地眼睛上,并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