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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血緣之上在線閱讀 - 第七章 傷痕

第七章 傷痕

    【第七章 傷痕】

    一個正常人在饑餓的狀態下,生命極限量最多也就七天。若是只喝水、不進食,能夠存活的天數很大程度就取決于意志力。人其實是很脆弱的生物,若非處于極端惡劣、無從選擇的環境,那可憐的意志力很快就會屈服于最基本的生理需求。

    廖淵也見過很不聽話的寵物,他將人關了起來,每天只給一杯水,僅僅就只用了四天,就讓那顆高傲的頭顱低了下來。

    此刻,他皺著眉死死盯著監控里的人,臉色蒼白如紙的少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宛如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已經第六天了,那人仍是不肯求饒,見到自己時,甚至連看都懶得看一眼。明明那么瘦弱的身軀,生命力卻出奇的頑強。

    出神之際,身旁的手下拿來了一個文件袋,“老大,這是您上次要的。”廖淵打開,緩緩掃視著紙上的文字,不知看到了什么,表情逐漸變得震驚。

    床上的人意識早已昏昏沉沉,連呼吸都變得很困難,心跳聲回蕩在胸腔內,在空洞的房間內顯得如此之響,一下又一下震著他的耳膜,讓他頭痛欲裂。

    哥哥……

    哥哥……我想回家……

    他干裂、慘白的嘴唇無聲地一張一合,似乎在不停地呢喃,可是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門再度被推開,廖淵拿著一盤食物和那張紙走了進來,躺著的人仿佛什么也沒有聽見,依舊一動不動地躺下那里。

    廖淵走到床頭,將盤子放在了一邊。

    “這么倔又是何必呢,若是跟了我,我又不會虧待你。”語氣甚是惋惜,粗糙的手指滑過那凹陷臉頰上結痂的傷口。

    床上的人不動聲色地偏過了頭,不愿再看他。廖淵的手指一頓,他收回了手,神色卻并沒有變化。

    他看著少年的臉,平靜地說道:“你叫言晨對吧?言弈的……弟弟?”

    聽到那個名字,靜滯的身體微微動了動。

    廖淵忍不住勾唇,語氣輕松,“你知道我的人查得有多困難嗎?不過好在,你來的那天,有人看見你下了車。于是就順藤摸瓜,終于查到你的身份了。”

    言晨并沒有回應,廖淵并不在意,繼續說道:“那事情就很奇怪了,你既然是言弈的弟弟,為什么會出現在那里……不,或者更應該問,你為什么會活著?”

    言晨神色變得戒備,可是他的話卻直直地鉆進他的心里,勾動了心底早在很久之前就悄悄發芽的那一絲懷疑。他緩緩轉過頭看向床邊的人,聲音微弱道:“你想說什么?”

    廖淵見他緊張的神色,不留痕跡地輕笑一下,這個小孩,似乎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

    于是他耐心地解釋道:“言家上一代老爺子前后一共娶了三任妻子,包養的情婦更是數不勝數,這些女人給他生了許多孩子,但這其中只有各方面都最優異的那一個,才能繼承家族龐大的黑色產業和權勢。”

    見少年眉頭越來越深,他不緊不慢地繼續解釋道:“歷代繼承人都是在屠盡自己親人和手足中爬出來的,在言家那樣的環境下,這樣做這并不奇怪,只有冷酷殘忍到看著自己親人一個個死在自己眼前都不為所動的那一個,才有能力讓底下那群亡命之徒畏懼并臣服,莫說言弈,前幾代掌權人也個個都是狠角色。”

    他目光幽深地看向言晨,“那你覺不覺得有件事很奇怪,一個可怕到連自己的親meimei都能殺的人,為什么會放過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這真的讓我很好奇……”

    為什么?

    神智突然有了一絲清明,渙散的雙眼逐漸恢復聚焦。

    “你就是個孽種……”

    “……你根本就不該出生。”

    “你和你媽一樣骯臟下賤。”

    那些殘酷的話語在突然開始在腦中回蕩,身旁的人沒有給他過多的思考時間,繼續撕扯著殘忍的真相。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比他小十八歲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弟弟。”廖淵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溫柔的聲音說著最殘酷的事實,“有一種身份可能會讓他無法下手,假如……那個人其實是和他血脈相連的親生……”

    “閉嘴!!!”絕望的嘶吼聲如困獸最后的掙扎,雙目猩紅的人猛地撐起身體惡狠狠地盯著他。

    廖淵靜靜地看著大口喘息的人,對少年此刻的反應毫不意外。就連他自己在無意窺見這個秘密后也十分震驚,更令他感到震驚的是,一個父親竟能將自己的親生兒子送到那種地方,這樣的人,怕是把心剖開都是冰冷的。

    將手中的那張紙隨意丟在地上,廖淵掏出煙盒向門口走去,大門再度被鎖上。

    床上的人費力地喘息著,視線落在了地上那張紙,醒目的標題映入眼簾,他的目光瞬間變得猶如饑餓的人見到了食物一般急切,踉蹌地拖著身軀摔下了床,顫抖著雙臂向那張紙爬了過去。

    地上躺著的是一張鑒定報告單,越過一些復雜的術語與數字,他愣愣地看著最后一行字:

    依據DNA分析結果,認定樣本A為樣本B的生物學父親。

    干裂的嘴唇不受控制地抖動著,過了良久,低低地笑聲從雙唇之間傳出,斷斷續續、卻越來越響,“哈,哈哈……”凄厲得似絕望之人最后的哀鳴。一股腥甜的味道猛地從喉嚨口涌出,他忍不住劇烈地咳嗽,撕裂般的聲音讓人聞之肝顫,而后一口鮮紅滴落在那張紙上,頹敗的眼眸中,淚水不受控制般地不斷溢出,一滴一滴,將那未干透的血跡暈染開。

    言晨再度踏出那扇門是三天后,這三天里,他順從地吃完了送進來的食物,不再反抗、不再掙扎,清醒的時候就靜靜坐著,困倦的時候就閉眼躺著,漫無目的地如行尸走rou般耗著過剩的生命。

    廖淵對他的放棄抗爭很是滿意,只是見人悶悶不樂的樣子,還是決定將人帶去會所玩玩。

    車內,他將神色呆滯的小孩強硬地圈進懷里,笑著說道:“放心,他不要你,我會好好疼愛你的。”

    言晨沒有回應,只是眉頭幾不可聞地皺了一下,他不喜歡這人身上的味道。

    還是那個熟悉的地方,同樣的吵鬧、同樣的混亂,不同的是,這次被摟著灌酒的是他自己。尚未恢復的身體根本受不了這洶涌而來的酒精味道,嗆得他幾乎窒息。

    周圍的一切逐漸扭曲,他看到那些貼著廖淵扭動身軀的赤裸rou體,看到伏在男人雙腿間挺動的腦袋,又看到化著詭異妝容的臉向他靠近……

    身體就如同置于黑色泥潭上,潭底無數只手正將他向下拖去。

    “砰!”酒瓶破碎的聲音打破了一室yin靡,被情欲席卷的眾人呆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一室安靜。

    言晨手里握著酒瓶瓶口,瓶身已經破碎,妝容夸張的男孩扶著額頭的傷口痛苦地跌在地上,一臉的不可置信和驚恐。

    躺在沙發上的男人不悅地睜開雙眼,看到少年手里破碎的酒瓶后眼神逐漸變冷,他猛地拽過他的頭發,強迫他仰起頭與自己對視,“偶爾耍耍性子可以,但是寶貝,你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掃我興了,我對你的耐心已經不多了。”

    早已失去光芒的雙眼直視著眼前憤怒的人,開口繼續刺激道:“所以你打算拿我怎樣呢?殺了我?”

    他早就已經失去所有了,唯一剩下的那個人,原來永遠也不可能接納他,自己只不過是他的一個恥辱,而且,那人現在已經徹底不要他了。

    就讓自己在污泥中慢慢腐壞、慢慢爛掉吧,什么也不再期盼。只是,當那些污穢骯臟真的向他靠近時,生理性的厭惡和反胃讓他難以忍受,惡心到讓他下意識地拿起酒瓶砸向試圖觸碰他的人。

    廖淵的笑容逐漸猙獰,抓著他頭發的手慢慢暴起了青筋。

    言晨的頭皮被扯得失去知覺,他勉強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繼續激怒著神色嗜血般的男人,“說實話你連他都不如,他討厭我、恨我,能直接把我像垃圾一樣扔了,你呢?你和我沒有血緣關系,可你連殺我都不敢。”

    聞言,廖淵猛地將人甩出去,腦袋重重地磕在茶幾角上,眼前一黑,少年倒在了地上。

    廖淵站起身走到他的身旁,腳狠狠踩在他的胸口上,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面色逐漸青白的人,“直接殺了你還真是太可惜了,等我玩夠了再讓你陪我的手下們玩玩,看看到時候你這張嘴……”

    地上的人撐著最后的一絲清醒,隨后就像是懶得聽他廢話一樣,不等他說完話,趁人沒反應過來,就用藏在手心里的酒瓶碎片毫不猶豫地、深深地劃破了自己的喉嚨。

    鮮血噴濺而出,目睹全過程的幾個男孩嚇破了膽失聲尖叫,廖淵看著自己濺到鮮血的皮鞋忍不住罵了一聲,他憤怒地踢開腳下的人,朝門口怒吼:“快把這賤人拖走!別讓老子再看到這個瘋子!”

    本來以為只是個有點個性的小孩,沒想到是個咬完人后還能對自己下狠手的瘋子,他差點都要忘了,這人長得再怎么溫順,骨子里還是言家的血脈。

    門外,喬裝成侍應生的寸頭一直在暗中窺探著發生的一切,想起前幾日自家老大說的話,他似乎并不在意事情成敗,只是吩咐他,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記得好好善后,別牽連到安插在暗處的自己人。

    于是他就只能在一旁看著,看著臉色蒼白憔悴的少年被逼著強行喝光杯中的酒,看著他拿起酒瓶砸向身旁人的腦袋,又看著他被甩出去踩在地上,直到此刻,他又眼睜睜看著他倒在血泊中,鮮血源源不斷地涌出,浸濕了大片地毯。

    “如果失敗了,不用管他死活,別暴露了自己人。”腦中言弈的話不斷回響著,寸頭抿著唇,內心陷入了掙扎。

    房間的門被推開,進來了兩個強壯的男人,二人提起地上的人的手臂,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地將人拖了出去。

    寸頭愣愣地看到地上被拖出來的長長血痕,那個幾天前還鮮活的少年,此刻已經失去了意識,慘白到駭人的臉垂著,瘦小的身軀就這樣被毫不留情地拖向門口。

    握了握拳,他屏著口氣攔住了那兩人去路,淡定地說道:“這人我來處理,你們趕緊去挑幾個聽話的送去給廖先生,他若真發起火來就麻煩了。”說著,伸手將昏迷的人拉向自己。

    那二人本就不想處理這種沾血的麻煩事,便毫不猶豫地將人扔給了他。寸頭見人轉身離開,立馬將人打橫抱起快步走了出去。

    將人塞進車里,寸頭一邊用車上備著的紗布死死捂住不斷涌血的傷口,一邊給言弈打去了電話。

    “老大,會所這邊出事了……”

    電話另一邊安靜了幾秒,而后傳來比平日更為低沉的聲音,“怎么了?”

    寸頭不敢讓自己的老大知道自己違背了他的命令,于是只道:“言、言小少爺剛出了點事,現在人已經失血過多,沒、沒了意識,您看要不要……”

    “哐啷--”是東西摔落的聲音。

    寸頭試探地開口,“老、老大……”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后,寸頭再次聽到了男人的聲音,“把人……把人救出來……無論用什么方法,把他救出來……”

    寸頭愣了愣,印象里那個即使身受重傷也沉著到可怕的男人,第一次,聲音如此顫抖。

    他心下了然,便不再隱瞞,“人已經救下來了,我這就把他送去最近的市立醫院!”

    另一邊的言弈手中仍死死捏著早已掛斷的電話,神色痛苦地閉上了眼。

    他原本以為,把那人扔出去后,自己就能擺脫多年來縈繞在心頭的不堪和厭恨。只是,當這棟冰冷的、毫無溫度的宅子內再也沒有那個身影后,他卻越來越迷惘,他開始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張他原本十分厭惡的臉,他不愿面對心底隱隱滋生出的后悔、擔憂甚至是一絲想念,這幾日瘋一般的逃避著,卻在剛剛那個電話后再也壓抑不住。

    他不能忍受那個人受到傷害,他不能死,更不能……更不能離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