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遇(第一次見老婆,驚呆了)
應許抬起手擋住眼前的光,瞇著眼看著面前一望無盡沒入云霧的石階。 “叔,我們還有多久?” “年輕人有點耐心,馬上就到了。” 回答他的人抱著個小孩走在前面,氣定神閑,從容不迫,如果不是他額頭有細密的汗珠,還以為他步履平地而不是在爬山。 “我這不是擔心您年紀大了爬山閃著腰。話說您老人家什么時候有了爬山這項運動?再說了,我還是個傷患呢,” 應許懶散地笑著,慢悠悠地跟著往山上爬,卻渾身清爽,氣息沒有半點變化。 “再說了,我還是個傷患呢,爬這么久的山不利于傷口恢復啊。” 前面的人停住腳步,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應許。 “像你這樣的牛人,貫穿傷算什么傷?不是缺胳膊斷腿腦子缺血,你什么時候老老實實在病房里待著過,出發前問你,你不是說你沒事了嗎?那沒事了就接著走!” 說完就轉身抱著小孩接著走了,完全不理后面討債的侄子。懷里的小孩給了應許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應許搖搖頭,喘了口氣跟上。想不通自己怎么就答應了叔叔柳轍的邀請去爬山,雖然一直待在病房確實很難熬,但是這么一直爬山同樣很無聊,還不如在病房里待在,找機會偷溜回基地。 “你也老大不小了,本來我不該多管閑事,但是這么些年你風里來雨里去,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死活,有好幾次我接到電話,都以為是你小子終于玩兒脫了,等著老子去給你收尸。 你是不在乎,你叔我倒是一直提心吊膽的,所以讓你跟我出來一趟,咱聊聊,應家就剩你這么一個擔事的了,你弟應銳還是個小屁孩,你告訴我你咋想的?” 應許沒吭聲,其實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太對,這些年太過瘋狂緊繃,為了找到父母死亡的真相沒有一天放松過,但他停不下來。不如是說,他沒有找到能讓他停下來喘口氣的人或事,要不是應銳還小,他估計自己瘋狂的程度更勝。 “所以這不跟您出來踏青了嘛,清靜自然,修身養性,說不定我爬完山就如您所愿了呢?”應許敷衍地回答。 “呵呵。”柳轍嗤笑。 “說不定......還真的會如我所愿。” “嗯?”應許瞇著眼看著柳轍的背影,雖然柳轍沒有回頭,但是常年刀尖舔血的直覺告訴他,柳轍帶自己出來的這一趟絕對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到了。” 柳轍突然停下腳步,應許走到他身邊站定,抬眼的一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 瓊樓玉宇,層樓疊榭,遠處重巒疊嶂,泉水飛濺,近看繁花擁簇,綠樹成蔭。應許從未見過仙境,但他想傳說中的仙境便是如此了。 “看呆了?”柳轍在一旁沒有打擾他,因為他第一次來的時候也被震撼了,哪能想到這世上還有這種奇境。 應許看了許久,緩緩轉過頭看著柳轍,表情嚴肅。 “叔,這里是什么地方,別拿神話故事騙我。” 柳轍看應許渾身緊繃,嘆了口氣。 “放輕松,你叔不會把你賣了的,不用這么緊張。”柳轍簡直拿這小子沒轍,隨時隨地保持警覺,他不累嗎? “你先告訴我這是哪里?不然我不會走的。”應許說著就要去抱應銳遠離柳轍。 柳轍擋住他的手,“行了行了,你記不記得我以前消失過一段時間,大概一個月?” 應許記得,當時他都快瘋了,打電話不接,發消息不回,他動用了所有的關系去找人,結果毫無音訊,整個人都很消沉,結果一個月后,柳轍又冒出來了,但是問什么都不答,嘴緊的跟蚌殼似的。從那之后,人總會莫名其妙消失一段時間,但消失前都會留個消息。這讓應許一度以為自己叔叔誤入了傳銷組織,但是又什么都沒有查到。想來,是和這個地方有關。 “我當時確實在這里呆了一段時間,這里和外面不太一樣,你待一段時間就知道了,我就不過多解密了,不然多沒意思。”柳轍笑瞇瞇地回答,抬腳向里走。 應許沉默了許久,才慢吞吞地跟上,但一路上都沒有放松警惕。 ...... 奇境很大,柳轍帶著兄弟倆繞了一大圈,才走到一處閣樓腳下。一路上,景色很美,很安靜,但是卻怪異在竟然一個人也沒有,仿佛是座空境。 應許心里疑惑,剛想開口問,卻被一聲打斷。 “賤民!誰準許你們進入霧隱山的?還不快滾出去!” 伴隨著一道破聲襲來,應許一把把柳轍拉在資金身后,左手直接向前一抓,接住了襲來的暗影。 那是一把短匕,刀刃鋒利無比,直接劃傷了應許的左手掌,鮮血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從攻擊的方向看,如果應許沒有接到,那么這把刀會直接刺道應銳的背上!對一個孩子出手,簡直無恥至極! 柳轍臉色一變,抓過應許的手查看傷勢,而應許卻沒有在意手上的傷,他的眼睛緊緊盯著短匕來處的三個人,沒有絲毫放松。 那三個人的穿著類似古代的著裝,看不出是那個時代的衣物,應許也不關心,他關心的是這三個人的出現,自己竟然沒有絲毫發現,而且剛剛的攻擊如果不是他一直保持警惕,他根本反應不過來,這讓他警鈴大作。 “賤民,沒聽到嗎?讓你們滾出去!別在這里礙眼!” 剛剛甩出匕首的綠衣男子,厲聲大喝,其他兩個人在一旁譏諷地看著他們。 應許皺著眉,正想開口,卻被一旁的柳轍打斷。 “如果我沒有猜錯,三位也不是霧隱山中之人吧?”柳轍的聲音里透著涼意。 “嗤!就算我們不是,我們也有邀請的令牌,自然是可以出入,倒是你們,可是沒有進入霧隱山的資格!速速離去,不然小心——嗯?你怎么會有長老令牌!” 對面三人突然臉色一變,死死盯著柳轍手里的令牌。 “三位說的可是這個?不好意思,我們確實有。”柳轍甩了甩令牌,冷笑地看著他們,應許這小子真是諸事不順,舊傷未好又添新傷。 三人中間的人,緩步走出,向應許他們行了一禮,瞇著眼睛,“在下故豫王氏王岐,受邀參加繁花宴,不知幾位閣下可是同行之人?” “同行之人算不上,就是來湊個熱鬧。”柳轍笑了下擋在應許前面。 “湊熱鬧啊......”王岐低語,他自是不相信這個人鬼話,這段時間來此處的哪一個不是沖著繁花宴來的。 “既然不肯說實話......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語畢王岐眼神一厲,竟然直接拔劍沖來,那架勢沒有絲毫留情,必是沖著要命來的! “叔!小心!”應銳早早跑到一旁躲了起來,應許邁步擋在柳轍前面與王岐交手,柳轍卻沒有移動,反而看向一邊。 應許交手中余光瞄了一眼,幾欲吐血,差點被劍砍到。 叔!這種時候了就不要走神了好嗎! 王岐眼中一閃,向后面兩人使了個眼色,突然攻向柳轍,應許臉色一變,阻擋不及,只能只身擋在柳轍面前。 眼看劍就要刺穿應許的手臂,突然兩顆石子彈來,一顆將劍身擊偏,另一顆擊中了王岐的手腕,劍應聲掉落在地,一個身影飛身至應許面前,替他攔住王岐。 如此變故,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應許沒看見眼前人的臉,只見他身姿挺拔,一襲白藍色的錦袍裹著他修長的身形,墨色的長發簡單被一只刻著梨花的木簪挽在腦后,隱約間應許好像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梨花香味。 王岐看到攔路人,瞳孔緊縮,驀地換了一副春風拂面的面孔,舉手抱拳朗聲道:“故豫王氏王岐見過姜公子。” 姜璃卻沒有理他,而是轉身看向應許詢問道:“閣下沒事吧?” 在看見姜璃面容的剎那,應許單身了27年,生平第一次聽見了心底花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