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哪里來的凡間土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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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寶殿,各路神仙退朝后,只余玉帝和瑤姬。仙霧繚繞、金碧輝煌的宮殿比凡間破破爛爛的茅草屋賞心悅目多了。可瑤姬卻寧愿回凡間住簡陋的茅草屋。她剛從人教學藝歸來,就被告知要與羲和娘娘的親meimei羲言郡主結金蘭契。在此之前,兩個只在玉帝與羲和大婚那天見過一次。 “皇兄,你已經與羲和娘娘聯姻了,還有必要讓我和她的meimei羲言郡主結金蘭契嗎?”瑤姬抵觸道。 “湯谷那邊可不本分,想兩頭下注。他們打算把羲言嫁給南極長生大帝的義子麒麟晨風。絕不能讓他們得逞!金蘭契,你不結也得結。”玉帝也是無路可走才出此下策。金蘭契其實就是供同性聯姻的一種方式,結契后雙方均不得再婚嫁。 長公主府邸,瑤姬收拾行李準備跑路。 云華瞧瑤姬這架勢是要逃婚,阻攔道:“姐,你跑了倒霉的就是我了。” “你說的是人話嗎?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我羊入虎口?”別說瑤姬心有所屬,即便沒意中人,她也不會接受這種盲婚啞嫁。 “姐,不就是結金蘭契嗎?你又不會少塊rou。你不喜歡羲言郡主,也可以各過各的。你走了,皇兄怎么下得了臺?”云華勸道。 瑤姬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嘆氣道:“三妹,成仙眨眼有一千年了,你開心嗎?” 云華搖了搖頭,無奈道:“姐,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能左右的。” 瑤姬認命了。羲言郡主卻不想認命,“jiejie,我不要和瑤姬結金蘭契!凡間來的土包子。” “羲言,jiejie不能庇護你一輩子。瑤姬重情義,外冷內熱,與其他神仙不一樣。把你托付給她,我才放心。難不成你想聽從父王安排,嫁給麒麟晨風嗎?”羲和深思熟慮才做的這個決定。 麒麟晨風囂張跋扈,還有酒后調戲仙娥的黑歷史,羲言對他非常厭惡。相比之下,瑤姬還是好多了。 結契當晚,一白一紅兩位女子相對而坐,一個冷若冰霜、英氣勃勃,一個杏眼圓睜、艷麗動人,美得各有千秋。瑤姬整日舞刀弄槍,不喜打扮,除了穿朝服時會梳發髻外,其余時間都是半披發,身上自然也沒什么裝飾,十分樸素。羲言就不一樣了,凌云髻、飛仙髻、百合髻……各類發髻每天都不帶重樣的,上面點綴著金銀珠寶等飾品,腰間掛著玉佩玉環,走起路來佩環齊鳴。 “咱倆結契實屬無奈。以后各過各的,互不干涉。你在天宮,我在湯谷,能不見面就不見面。你覺得呢?”羲言提前立好規矩。 “同意。”瑤姬求之不得。 兩個分床而睡。半夜,瑤姬夢見了那個來去無蹤的偷心女賊,眼淚不自覺地流下,打濕了枕頭。 一眨眼過了數月,羲言郡主外出游玩時被伊祁四郎抓到了瀛洲。瀛洲是三不管地帶,再往前就是妖族。這個伊祁四郎是妖族派到闡教學藝的臥底,被撞破身份后逃跑,中途挾持了羲言郡主。 一把泛著寒光的利劍從天而降,對著伊祁四郎緊追不舍,最后穿心而過,返回到飛來的瑤姬手中。 羲言第一次見到這么血腥的場面,鮮血噴得到處都是,刺鼻的腥味兒令人作嘔。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瑤姬粗魯地扒開了衣襟。 感覺到胸前的涼意,羲言猛地扇了瑤姬一耳光,怒斥道:“無恥!” “還好你沒有毒氣攻心,否則回天乏術。”瑤姬見羲言手心有條順著手臂往上走的黑線,便知她被喂了食心毒。一旦黑線蔓延到心臟,必死無疑。 羲言以為瑤姬要輕薄她,結果是診斷病情,正想道歉,又被瑤姬轉了個身,后背中了一掌,吐出了毒血。 “你現在不宜奔波,先找個客棧休養,還能走嗎?”瑤姬問道。 羲言翻了個白眼,她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哪還走得動? 瑤姬只好背著羲言去尋落腳的客棧。 “你怎么會在這兒?”進了忘憂客棧后,羲言問道。 “今天是我休沐之日,來凡間小住。遇上你被挾持,就跟來了。”瑤姬說道。 “肚子餓了,你給我點幾樣小菜上來。”羲言摸了摸干癟的肚子。 瑤姬下樓點了兩份菜,一份讓小二端到樓上天字號房間,一份自己吃,等菜的功夫就來了不速之客。 “羲言在哪兒?”麒麟晨風進客棧后就吩咐手下把樓下吃飯的全趕出去了。 老板一看就知自己惹不起,收了錢躲在了后院。 “我勸你別上去影響她用膳。”瑤姬淡淡道。 麒麟晨風冷笑一聲,坐在瑤姬西邊,不怕死地說道:“瑤姬,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丑事嗎?前些日子我恰好與你的三嫂有過一面之緣。很美,不愧是人教第一美人。你和你三師兄共用一個女人的事,羲言知道嗎?” 瑤姬拳頭捏得直響,波瀾不驚的臉上多了絲殺氣,冷冷道:“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瀛洲,三不管地帶。怎么,你想殺我不成?你敢嗎?”麒麟晨風嘲笑道:“憑著玉帝meimei的身份,大家喊你一句長公主,你就真以為自己有本事,能在我們這些神面前叫囂了嗎?區區一個小仙,也想騎在神的頭上嗎?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我不敢?我想殺你,天王老子在這兒也攔不住!”瑤姬按著麒麟晨風的頭砸向桌面,把桌子砸了個稀巴爛。 趴在地上的麒麟晨風緊接著胸口又被瑤姬狠踢了一腳,飛撞在墻面。 “給我殺了她!”麒麟晨風怒道。 面對圍上來的闡教高手,瑤姬一個移形換影周旋其間,竟把他們的武器全奪了來,最后還給了他們。這些手下被刀柄和劍柄擊中胸口,疼得齜牙咧嘴,倒地不起。 麒麟晨風沒想到瑤姬法力這么高,方才輕敵大意了。他變出了長約5尺、寬1.5寸的九耀長刀,刀鋒劃過地面發出刺耳的尖銳聲。 偷窺的羲言捂住了耳朵。她觀戰有一陣子了。隨麒麟晨風來的都是長生大帝關門弟子,加上晨風總共十個,竟然傷不了瑤姬分毫。 九耀長刀掀起地面的石磚攻向瑤姬。瑤姬赤手空拳把石磚打得粉碎,面對刺來的長刀,左手兩指夾住,把它擰成了麻花,隨后一招蝎子擺尾,踢中晨風頭部。 滿臉血的晨風頭暈目眩,站立不穩,跪在了地上,再無還手之力。 “這點法力就敢叫囂,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來跟你科普一下,在三不管地帶的瀛洲開殺戒,天庭無暇過問,此地的攬月山莊才是能做主的。不過他們才不會管天庭內部的事。我殺了你,你也是白死。”瑤姬執掌天條,對其中的漏洞深諳于心。 “瑤姬,我……我可是長生大帝的義子……你……你想清楚了……”晨風不但低估了瑤姬的法力,還低估了她的膽量和狠辣。 “長公主手下留情!”趕來的天蓬元帥見瑤姬雙袖鼓起,怕是要殺了晨風,連忙阻止。 “晨風將軍方才不過是一時失言,胡言亂語。罪不至死。您已經教訓了他,就饒他一命吧!”天蓬不想事情鬧大了。神仙在瀛洲內訌,互相攻訐,這傳出去也不好聽。 “你是以下犯上!區區一個神霄玉府護衛,就敢大言不慚!今日看在天蓬元帥面上,饒你一命。滾吧!”瑤姬方才是氣過了頭,下手才那么重,現在冷靜下來,殺意已消。 晨風一行狼狽逃走后,天蓬懇求道:“長公主,您能不能控制下自己的暴力傾向?陛下本就根基不穩。你把晨風殺了,得罪了長生大帝,不是又多個敵人嘛!” “到底誰得罪誰?長生和紫微兩個老東西,就差把‘想篡位’三個字寫腦門上了。今日殺雞儆猴,正好打壓打壓他們的囂張氣焰!”瑤姬不悅道。她為凡人時,很是向往天界,以為天界是公平正義的化身,成仙后才知道,到哪兒都一樣,拳頭才是硬道理。所以她拜入人教后晝夜不停地修行,不恥下問、博覽群書,吸納各派精髓,甚至遠赴靈山討教佛門功法。這些年瑤姬吃過不少閉門羹,不過憑著她的厚臉皮和毅力,還是收獲不小。 羲言被瑤姬護送回了湯谷。她作為東道主怎么也得盡盡地主之誼,于是留瑤姬過了一夜。 羲和娘娘為了促進meimei與妹婿的關系,命侍女在房間里的紅燭添了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