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誒,你們知道嘛?就咱班那個,謝詞,他是個同性戀!”酒吧里,一個身著一身黑色休閑運動套裝的男生對他身邊的一群男生笑嘻嘻地說道,語氣里滿是鄙夷。 “喲吼,同性戀啊?怪不得看他整日娘們兒兮兮的,誒,你是怎么知道的?”另外一個男生咋咋呼呼地問道。 “我怎么不知道!之前他有個男朋友,就是我一初中同學(xué)的表哥,他倆談好久了,后來好像是因為家里不同意,那個男生還想帶著他私奔來著,結(jié)果在私奔前一夜出車禍死了,嘖……”那男生聳聳肩,道:“要我說啊,這表哥也是倒霉,攤上誰不好,攤上這么個掃把星,做了個短命鬼。” “我靠,這么說來,怪不得我總看這家伙陰森森的,該不會是一直有鬼纏在他身邊吧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所有的男生都哄堂大笑起來。 突然,一個男生道:“誒,你們說,這家伙是個同性戀,會不會對男生都有想法啊?” 另一個男生接道:“那可說不準(zhǔn),說不定,我們這些人都被他意yin過呢哈哈哈哈哈!” 隨后,又是一陣哄笑。 “要不,我們誰去試試?玩玩他?看看能不能把他玩到手?到時候咱幾個也試試看男生到底好不好玩?” “切,我才不試,玩男人無非就是玩屁/眼,屁/眼這玩意兒誰沒有啊,這有什么好玩的,還是男人的屁/眼,想想都臭烘烘的!” “誒,你這樣就沒意思了。”一個沒在酒吧陰影里沒怎么出過聲的高大男生端起一杯酒,抿了一口,道:“被你們這么一說,我還真有點想去玩玩他。” “不是吧,老宋,你還真對他有興趣啊?”那個男生驚訝地問道。 “切,不過是想玩玩而已,誰會真對一個被短命的家伙玩爛了的人有興趣!”那個男生慢條斯理地回道,語氣里滿是鄙夷與不屑。 “這感情好,老宋,不是我說,就你這張臉,別說一個謝詞,就是一百個一千個謝詞都得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大家伙兒說是不是啊?” “是,是是是,那必須是,來,大家為接下來的游戲干杯,祝咱老宋同志早日玩到謝詞。” “來來來,干杯!” “干杯!” 和以往沒什么不同的早上,謝詞看著課表,收拾好要上課的書本,走出了宿舍樓朝著食堂走去。 八點的早課,對于大部分大三生而言,是有些痛苦的,畢竟八點的確太早了,這意味著他們七點多就得起床,根本不夠睡!但是對于謝詞而言,無論幾點上課,他都雷打不動地六點半起床,在宿舍陽臺上背一個小時的單詞,隨后再收拾東西去食堂吃早飯,今日也是如此。 但是,還是出狀況了。 在食堂門口,他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去路,他微微抬頭看向刻意擋住自己的人,發(fā)現(xiàn)是個自己認(rèn)識的人——自己的同班同學(xué),宋庭深。 但是,自己和他并不相熟。 他走左邊他擋左邊,他走右邊,他擋右邊。 “那個,請讓一下。”迫于無奈之下,謝詞開口對他道。 “是要買早餐嗎?我正好多買了一份。”說著,宋庭深變戲法似的從身后拿出了一袋早餐遞到謝詞面前,道:“送你。” 謝詞蹙眉,漂亮的眉眼間帶上了慍色。“不用,謝謝。”他生硬地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我在這等了好久,這才等到你這么一個認(rèn)識的人,趕緊拿著吧,不然就涼了,到時候就真的浪費了。”宋庭深執(zhí)意要謝詞接過自己手里的早餐。 謝詞看了一眼,似乎是一袋包子和一杯紅豆豆?jié){。 “我付給你錢吧。”為了不浪費食物,謝詞只得勉勉強強接過,隨后便拿出了手機。 宋庭深原本沒打算要他的錢,但是想著自己好像還沒有對方的聯(lián)系方式,于是也掏出了手機打開微信,亮出了自己的微信二維碼。 謝詞看了一眼他的好友二維碼,又蹙了蹙眉,道:“可以給支付寶收款碼嗎?” “啊?微信也可以啊,你先加我微信,到時候轉(zhuǎn)賬給我也是一樣的。”宋庭深沒想到他用的是支付寶掃一掃。 “可是我微信里沒錢。”謝詞道,其實他撒謊了,他只是不想加這個人的微信而已,本來跟這樣的有錢公子哥兒也不是一路人,加了微信過段時間還得刪掉,挺尷尬的,倒不如一開始就不加。 “這樣啊,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七點四十八了,你又還沒吃早餐,就別磨蹭了,你先加我微信,到時候我把支付寶收款碼微信發(fā)給你,怎么樣?”宋庭深道。 謝詞沉默了一會兒,隨后點開微信掃一掃,添加了宋庭深的微信。 宋庭深立馬給他通過了,隨后笑著對他道:“那我們一塊兒去教室吧。” 謝詞本想拒絕,但看時間也的確是來不及進(jìn)食堂吃早飯了,只得提著早餐和宋庭深一塊兒向教學(xué)樓走去。 謝詞習(xí)慣坐在第一排,而宋庭深喜歡坐在倒數(shù)第一排,但是今天,宋庭深非常反常地坐在了謝詞的旁邊,一臉笑意地對他道:“我來感受一下坐第一排的感覺。” 謝詞也沒再說什么,放下書包,提著早餐出去吃了。 七點五十九的時候,宋庭深那群狐朋狗友在響鈴的前三十秒急匆匆地跑進(jìn)教室,一眼便看見了坐在第一排相鄰而作的兩個人,隨后個個都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后都朝著倒數(shù)第一排飛奔而去。 一上午就兩節(jié)小課,而在這兩節(jié)小課里,謝詞完完全全把宋庭深當(dāng)空氣,和平日里他一個人坐是一樣的,該記筆記記筆記,該舉手回答問題便舉手回答問題,完全不在意一旁的宋庭深一直跟他說一些悄悄話,比如中午要不要一起去吃飯,下午上大課需不需要互相占位置什么的。 坐第一排還敢這么囂張,也就宋庭深敢了。 十點結(jié)束上午的課程,大家上完課都背著包回寢室補覺去了,而謝詞則是背著書包往圖書館方向走,宋庭深則跟上他,問道:“你是要去圖書館嗎?以前也是這樣嗎?只要沒課你就會去嗎?” 謝詞腳步頓住,隨后看向一時沒剎住腳步走到了自己前面的宋庭深,宋庭深也看他,一時竟不知道他想說些什么。 謝詞掏出手機,打開微信,頭也不抬地道:“你還沒發(fā)你的二維碼。” “哈?你不會以為我是因為你沒還我錢所以才跟著你吧?”宋庭深有些無奈,笑著搖了搖頭。 謝詞道:“宋同學(xué),我似乎和你不太熟。” 謝庭深點了點頭,道:“在今天之前的確不太熟,但是,咱不是有句老話叫一回生二回熟嘛,多說幾句話不就熟了!” “………”謝詞無言以對,他不理解為什么近三年以來和自己幾乎沒說過話的人突然在一夕之間和自己表現(xiàn)的這般親近,而且對方還是個看起來很高冷的那種人。 “這樣吧,我和你一塊兒去圖書館自習(xí),到時候中午一起去吃午飯,如果可以的話,你中午可以請我吃飯,就當(dāng)是早上我請你吃飯的回禮了。”宋庭深接著道。 謝詞更加無語了,不是吧這人?他那三個包子一杯豆?jié){也就八塊錢,一頓午飯最起碼得要十幾塊吧!這根本就不劃算啊!他怎么可以把請他吃飯說的這么輕松關(guān)鍵是他們根本就不熟!和一個近似于陌生人的人在一塊兒吃飯,不尷尬嗎? “你到底想做什么?”謝詞冷淡地問道。 “你不想請我吃飯啊?那行吧,我繼續(xù)請你吧,想在食堂吃還是去學(xué)校外面吃?我知道有一家館子特別不錯,我可以帶你去嘗嘗。”宋庭深道。 謝詞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隨后低頭在手機上點了幾下,然后宋庭深的手機便響了一聲,一看,竟然是謝詞給他微信轉(zhuǎn)賬了十塊錢。 “不是說微信里沒有錢嘛?”宋庭深看著那十塊錢轉(zhuǎn)賬笑了笑打趣問道。 “現(xiàn)在有了。”謝詞面無表情地道。 “那行吧,既然這樣,那我中午請你吃飯吧,” “不用。”謝詞沒再理會他,徑直向圖書館走去。 宋庭深也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謝詞在圖書館復(fù)習(xí)了兩個小時專業(yè)課,宋庭深坐在他旁邊看了兩個小時,都昏昏欲睡了,說實話,這還是他上大學(xué)以來第一次在圖書館坐這么久。 中午十一點半,謝詞收拾好東西要走,宋庭深連忙跟著站了起來,道:“要去吃飯了嗎?走走走,我?guī)闳コ燥垺!?/br> 然而謝詞并不理會他,而是朝最近的食堂去了,還沒到下課的點兒,學(xué)校食堂里人并不多,所以他很快便打到了飯菜,然后尋了個角落吃飯去了,宋庭深也打飯坐到了他身旁。 就這樣,日復(fù)一日,宋庭深跟著謝詞過了一個月這樣的日子。 某天周末,宋庭深的室友和那群狐朋狗友約他出去唱歌喝酒,他拒絕了,他的室友林一凡問道:“怎么了老宋?周末你還有事兒啊?” 宋庭深煩躁地道:“還:不是因為那個死gay謝詞,老子都撩了他這么久了,完全跟個死人似的。” “哈?不是吧老宋,你還沒把謝詞搞到手啊?”林一凡用夸張的語氣問道。 “這不,昨天他說他要回一趟老家,剛同意讓我跟去,這么好的機會,不去白不去!”宋庭深道。 “他回老家做什么?”徐志嵩問道。 “鬼知道,我只不過是想趁這個機會把他搞到手而已,什么玩意兒,還真把自己當(dāng)根蔥了!”宋庭深不耐煩地道。“好了不說了,十點的高鐵票,我先收拾東西了,你們好好玩。” 謝詞在宿舍樓下等宋庭深,還沒等到宋庭深本人,倒是看見了一群平時和宋庭深玩得好的男生,有的是同班同學(xué),有的是別的專業(yè)的,謝詞也只是淡淡地撇過臉去,并不想與他們對上,倒是他們站在他身邊不走了,一個個滿是玩味地看著他。 五分鐘后,宋庭深才拖著行李箱下樓來,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群和自己一樣的紈绔圍著謝詞,個個臉上都帶著看好戲的表情。 “老宋,你可終于下來了。”徐志嵩笑笑,語氣里全是不懷好意。 “你們在這里做什么?”宋庭深表情略帶不悅。 “害,兄弟們送送你啊,不是要去一個破破舊舊的小縣城嘛?可不得一路順風(fēng)啊?”顧辰溪笑嘻嘻地道。 “去去去,都滾一邊去,唱你們的歌兒去,謝詞,我們走吧。”說著,他沖一直冷著一張臉的謝詞道,隨后拉著自己的行李箱首先離開了。 謝詞也立馬跟了上去。 他們說得其實沒有錯,謝詞的家鄉(xiāng)的確來自一個破破舊舊的小縣城,那個地方太窮以至于到現(xiàn)在都沒有水泥路,晚上沒有路燈到處都是青瓦白墻的小平房,看起來像處在上個世紀(jì)。 因為剛下過一場雨,地面濕噠噠的,到處都是泥水坑,地面也是軟乎乎的,一個沒留神就會陷進(jìn)去。 謝詞道:“你走我后邊兒吧,踩著我的腳印。” 宋庭深點點頭答應(yīng),于是便跟在謝詞身后,踩著他的腳印前行,果真,沒再踩到任何一個水坑,也沒有尷尬地陷進(jìn)泥里。 “哇塞,你怎么知道哪塊地好?為什么完全不會把鞋踩臟?”宋庭深驚嘆地問道。 “小時候經(jīng)常走,習(xí)慣了而已。”謝詞淡淡地道。 宋庭深沉默了,他沒想到,謝詞小時候過得竟然是這種日子,十幾年后依然是這種日子。 終于,到了一處僻靜的小巷子里,宋庭深跟著謝詞上了樓,謝詞敲了敲門,道:“爸,媽,是我。” “是小詞,小詞回來了。”謝mama聞聲迅速趕來開了門,驚喜中帶著點嗔怪道:“哎呀,都說了,你爸只是摔傷了小腿,不要緊的,你怎么還這么著急的回來啊!” “我怕咱們小縣城的醫(yī)生會耽擱爸的腿傷,我得帶他去大點的醫(yī)院查查。”謝詞道。 “哎呀呀,你這孩子,咱哪來的那閑錢去大醫(yī)院啊,凈說些傻話,來,快進(jìn)來說話。”謝mama一邊招呼著兒子進(jìn)屋一邊為兒子接過行李箱,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一直站在謝詞身后一言不發(fā)的宋庭深,“這位是?” 謝詞也回頭淡淡地看了宋庭深一眼,沒等謝詞回答他邊開口道:“阿姨好,我是謝詞的同班同學(xué),我叫宋庭深。” 謝mama蹙眉,上下打量了宋庭深一眼,最后還是將他迎進(jìn)了屋,宋庭深感受到了,謝mama似乎并不怎么歡迎自己。 一進(jìn)門,宋庭深便看著眼前的居住場景皺了眉,房子實在是太小了,居然還是水泥地,一進(jìn)門便是廚房,小小的,煤氣灶和煤氣瓶都是油油膩膩的,看起來用了很多年,而房間和廚房則緊密連接在一起,中間只是用一塊木板簡單地隔開,還留了一道門,大小的過道,只是并沒有裝門。 所謂的房間里擺著一張用的已經(jīng)發(fā)黑發(fā)霉的小矮桌子,桌子被一個菜罩子罩住,看樣子里面是中午沒吃完的剩菜,而正對著飯桌,擺著兩張床,中間用一塊看不出顏色的簾子隔開了,一張鋪著薄薄的毯子的小床,另一張床稍微大一點,目測一米四,上面正躺著一個骨瘦如柴的中年男人,右腿上還打著厚厚的石膏。 所以,這就是謝詞執(zhí)意要回來的目的了。宋庭深心想。 “小詞,你回來了。”謝爸爸道。 “嗯,爸,腿感覺怎么樣?還疼嗎?”謝詞坐在爸爸身旁心疼地問道。 “不疼不疼,打上了石膏根本沒什么感覺,倒是小詞,不用這么大老遠(yuǎn)跑回來,學(xué)業(yè)重要。”謝爸爸道,語氣十分溫和。 “爸,明天我?guī)闳ナ欣锏拇筢t(yī)院看看,以后您也別去那個工地上上班了。”謝詞道。 “不用不用,小詞,你只要安心上學(xué),家里的事情有我和你媽,你就好好在學(xué)校做自個兒的事兒就成。”謝爸爸連連拒絕道。 “吧,我知道你擔(dān)心醫(yī)藥費問題,沒事的,我有獎學(xué)金這個您可以不必費心,我還可以去借錢,我馬上就畢業(yè)了,等以后工作了就可以還,爸,這個您別擔(dān)心。”謝詞道。 “叔叔的醫(yī)療費,我可以出。”許久不說話的宋庭深突然開口道。 謝爸爸這才看向宋庭深,隨后又看了看謝詞,道:“小詞,這位是?” “我同班同學(xué)。“謝詞道。 “同學(xué)?”謝爸爸狐疑地看了宋庭深一眼,道:“就只是同學(xué)?” “是的,只是同學(xué)。”謝詞語氣放柔和了些,道:“爸,您別多想,他只是我的同學(xué)。” 饒是宋庭深再怎么遲鈍,這會兒也反應(yīng)過來了,謝爸爸和謝mama因為謝詞之前的那段感情經(jīng)歷,是絕對會知道他的性取向的,所以他這是被誤認(rèn)為是謝詞的新對象了。 “叔叔阿姨,我和謝詞目前是關(guān)系很好的同班同學(xué),但是我在很努力的追求他,希望下次過來,我可以和謝詞的關(guān)系能更進(jìn)一步,希望叔叔阿姨能給我這個機會。”宋庭深用非常真誠地語氣對謝爸爸謝mama道。 謝詞突然站起身來,雙眼直直地瞪著宋庭深:“你在胡說些什么!” “我沒有胡說,我是認(rèn)真的。”宋庭深道。 “你給我出去。”謝詞突然伸手指著門口怒道。 “謝詞。”宋庭深愣愣地站著,不肯走。 “出去,你給我出去。”謝詞伸手過來推他。 “謝詞,你和我一起出去,我們出去說。”宋庭深伸手拉住他的手。 “哎呀,小詞小詞,你別這樣,你和小宋同學(xué)出去好好談?wù)劇!敝xmama過來調(diào)和,隨后對宋庭深道:“小宋,你帶小詞出去,你們好好談?wù)劇!?/br> 謝詞看著面前的宋庭深道:“你想到底想做什么?” 宋庭深道:“這一個月以來,也許你感受到了,我喜歡你,謝詞,請給我一個機會。” 謝詞就靜靜地聽他說,隨后問道:“你說完了嗎?” 宋庭深不由緊張地咽了口口水,點了點頭,道:“嗯,我說完了。” “說完了你就離開吧,我家不歡迎你,以后也不要再和我來往了。”謝詞說完邊轉(zhuǎn)身離開, 宋庭深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隨后快步追上去拉住了他的手,道:“我不走,你不答應(yīng)我我就不走。” “我不會答應(yīng)的,你走,離開我家。”謝詞甩開他的手,迅速跑上了樓,很快便從樓上傳來一聲重重地關(guān)門聲,不一會兒,又傳來了門打開的聲音,隨后謝詞提著宋庭深的行李箱下來了,他將行李箱推給宋庭深,道:“不要再接近我了,你走吧。” “林一凡,你們?nèi)嗽谀膬耗兀窟^來接我。” “老宋?你不是出門去了嗎?去哪兒接你啊?” “高鐵站。”宋庭深沒好氣地道。 “啥?高鐵站?我尋思著你這幾個小時全在高鐵站發(fā)呆呢?”林一凡大吃一驚。 “要你過來你就過來,廢話那么多。” 林一凡是唯一一個把車開到學(xué)校的,他肯定不敢喝酒,滿臉怒容的宋庭深只能打電話讓他直接把他接去酒吧喝酒。 當(dāng)林一凡接到宋庭深時,被他的表情嚇到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半天不敢說話。 “怎、怎么了?”林一凡憋了半天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媽的,那個謝詞是不是個傻/逼啊!”宋庭深忍不住還是罵了句臟話。 “啊?謝詞拒絕你了?”林一凡這才明白過來什么,道:“現(xiàn)在拒絕你呢,也實屬是正常的,畢竟你們才相處一個來月,他之前那個男朋友可是因為他死了,怎么可能這么快就能走進(jìn)一段新的感情里,所以啊,是你太著急了。” “等老子追到他,把他上了,再狠狠甩了他,媽的,敢讓老子不爽!”宋庭深的劣根性在此刻暴露無遺。 “安啦安啦,走,帶你去喝酒,我們把到非常漂亮的妹子了哦,你去玩玩兒。” 翌日。 宋庭深從床上醒來,伸手碰到了一個滑溜溜的身體,他第一反應(yīng)居然是,糟了,我該不會是把謝詞睡了吧!繼而,他想起來昨天被謝詞惡狠狠地趕走的場景,這才松了口氣。 這時候,旁邊的女孩兒醒了過來,見他醒了,便伸手?jǐn)堊×怂难?“早上好,學(xué)長。” “學(xué)長?”宋庭深皺眉,他沒想到他在一氣之下竟然睡了一個同校的女生,要是不好好處理以后可能是個麻煩。 宋庭深拿開了他的手,掀開被子去找自己的衣服,等他面無表情的穿好衣服后,冷冷地對床上的人道:“你以后不要糾纏我,想要多少錢你現(xiàn)在說。” 那女生有些震驚于他的反應(yīng),道:“學(xué)長……你怎么這樣,你昨天晚上可不是這么說的。” “我說什么了?”宋庭深看向他,一臉鄙夷。 “你說的,可以給我很多錢,帶我住大房子,把我爸媽都接過去,還要給我爸治病,我還納悶,學(xué)長你怎么知道我爸爸有尿毒癥?”女生如實相告。 宋庭深頓了頓,隨后眉頭鎖得更深了,隨后他甩下一句:“不要肖想太多不屬于你的東西。” 謝詞請了三天假,到星期四的時候才重新回了學(xué)校上課,他照舊是坐在第一排,而宋庭深則和他那些兄弟一起坐回了最后一排。 二人似乎再也沒有什么交集了。 宋庭深還在想究竟要怎樣才能在對方不生氣的情況下和對方打招呼,于是,他給謝詞的微信發(fā)了一條消息,只有短短的三個字:對不起。 然而,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在,他看見了紅色的感嘆號。 這還是宋大少爺人生中第一次被人拉黑。 宋庭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后去了謝詞的寢室,當(dāng)謝詞室友打開門時,發(fā)現(xiàn)是個不認(rèn)識的人,一臉疑惑,“同學(xué),查寢嗎?” “不是,我找謝詞。”宋庭深萬萬沒想到,原來謝詞是與其他寢室同學(xué)混寢的,而且是三個其他專業(yè)的。 “哦,謝詞啊,他現(xiàn)在不在寢室,你找他有什么事嗎?” “不是,沒事,打擾了。”宋庭深看了一眼門牌號,嘆了口氣。 第二天,謝詞在食堂門口再一次遇見了宋庭深,和第一次一樣,宋庭深不由分說將手上的早餐塞到他手上,道:“不吃就浪費了。” 謝詞面無表情地拎著早餐走向了垃圾桶。 “別扔別扔。”宋庭深擋在了謝詞面前阻止他往垃圾桶里丟垃圾的這一行為。“謝詞,是我錯了,是我口不擇言當(dāng)著你爸媽的面說了不該說的,我認(rèn)錯我反省,對不起。”語氣與態(tài)度誠懇到好似他下一秒就要跪下來一般。 “那就還給你,我不要。”謝詞將手里的早餐塞回了宋庭深手中,然后自己大踏步朝著食堂走去。 看著謝詞的背影,宋庭深緊了緊拳頭,隨后轉(zhuǎn)身將手里的早餐丟進(jìn)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