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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正中變態下懷的下場(雙)在線閱讀 - 64 黎明即將帶來審判(被救)

64 黎明即將帶來審判(被救)

    純黑色調的房間在視覺上壓縮了空間,卻在心里給人一種廣闊無垠到由內而發出的壓抑感。

    鮮少有人能進到這個房間,即使它除了擺設裝修的超現實感之外只是一個普通的房間。沉重的雙開合木門被輕輕叩響,三聲之后歸于寂靜。

    房間里沉默得似乎空無一人,可在安靜了五分鐘之后,面對落地窗背對大門的奢華單人椅上傳來了一道人聲,“進來。”

    堅硬的皮鞋后跟落在黑色地毯上失去了所有噪音,來人悄無聲息地走到了那張單人椅后,畢恭畢敬地鞠了個躬,“老板。有事匯報。”

    靜默無聲。

    下屬彎著腰等到腰部酸痛也沒得到回應和允許,微微抬起眼看向正對著自己的落地窗。窗外殘陽如血,橙紅色的顏料被瘋狂地涂抹在深藍天空下擺,整個城市都被這顏料覆蓋,不知其本來面目,夜幕即將降臨,這座城市的車水馬龍依舊喧囂。

    下屬卻無心欣賞這美景,他在落地窗的倒影中對上了一雙眼睛,那雙眼睛里蘊含的不是陰鷙深沉,沉靜得如同波瀾的湖面,可是,水也是善于殺人的。

    他心頭一顫瞬間收回了目光,背上的冷汗浸濕了襯衫黏在背上。

    好在那人沒有怪罪。

    “說吧。”

    “M市傳來消息,徐二那邊給了十二小時倒計時,到時間沒拿到他要的東西就把人質處理掉……”

    “嗯,繼續。”

    “屬下想請示您是否要行動,還是放任自流。容屬下多嘴一句,徐二說有那個人質在老板您一定會答應他的要求,可您似乎并不太在意,不如放任自流,畢竟那個酒吧不止涉及財產和金錢交易。”男人說著頭越來越低。

    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江原背靠椅背,一條腿架在另一條上,神態自如,一手自然地摸著自己的下頜。

    他昨天接到徐二電話時人已經離開M市回到自己大本營了,他不意外徐二綁走林覓,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無非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不過還是發生了一些出乎他意料的東西。

    他習慣把所有東西都牢牢抓在手里,只要他想。但是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他的生命里出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但是一樣東西有趣的同時就具備著無法預料和不可掌控性。

    “做好你原來的事,什么都不需要管,懂嗎?”江原笑了笑,說道。

    “是。”

    林覓再次醒來的時候房間里唯一的一束光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弱的光。似乎已經是傍晚了。他是被人用冷水潑醒的,不知道是用來干什么的但是腥臭到顯然不是清水的液體將他上半身澆了個透心涼,水液澆透下來之后還彌漫起一股餿掉的泡面的味道,把林覓刺激得干嘔起來,嘴被膠帶封住了憋得臉紅脖子粗,得了重癥似的劇烈咳嗽。

    “喂,不會死了吧?”一道有些熟悉的語調嬌嗲的女聲傳來,林覓半死不活地抬眼看過去。他本就不多的體力已經消耗殆盡了,在冰冷的地面上躺了將近一天一夜滴水未近,現在就算把他松開他都不一定能逃出生天。

    女人染著醒目的金發,細長眼線上挑,正是那天晚上在酒吧和江原搭訕未果潑了他一臉酒的女人。

    一想到江原,林覓又止不住地想要嘔吐。

    “死個屁,這不還喘氣兒呢么?”另外一道粗獷的男聲傳來,顯然不是那個花臂男,而是另一個人,看來三個人都到齊了。

    頭皮傳來一陣劇痛,林覓的腦袋被人粗魯地抓著抬起來,粗嗓門的男人發出一陣嘶啞的笑聲:“喲嚯,這小鴨子長得還真不錯哈,娘的,比夜總會里那些人妖好看多了。”

    “知道你也喜歡插屁股,但是你要現在把他上了,姓江的估計能把你皮扒了,咱們錢也別想要了,他不搞破鞋。”花臂男,也就是徐二在不遠處開口了,他一手把玩著林覓的手機,一邊笑道。

    “嘿,放心吧,要拿到那三百萬之后我也看不上這樣的了。還真別說,這細皮嫩rou的,怪不得江原喜歡哈哈哈哈哈。”粗嗓門邊說邊笑得猥瑣無比。

    林覓腦袋混沌,猛地打了幾個哆嗦之后才回味過來這段yin穢不堪的對話,頓時又狠狠打了幾個激靈。

    要說怕死,那太假,沒有人不怕死,嘴上說得再冠冕堂皇,在直面死亡是每個人都是懦弱不堪的。但是比起被強jian,在現在,被季蕭之外的人強jian,是他這輩子最無法承受的事。誰能來救他?誰會來救他?他發現自己無法指望任何人,在這個要命的關頭,他在年紀里沉淀,不代表他能在這樣的事情里處變不驚,可悲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糊滿在下巴,和其他液體混合在一起看不真切。

    “不過他也算是個破鞋了,上回給他下那春藥,他跟另外一個男的走了,別看他這幅樣子,說不定是個十足十的sao胚子,好像還是個名牌大學生吧?媽的。”

    季蕭……他為自己忍不住在心里向季蕭求救感到可恥,可是除了他,還有誰有可能來救他?

    ——“林覓,我明晚能去你家吃飯嗎?”

    他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構想出畫面,他和季蕭面對面坐在那張小桌前,氣氛也許不算融洽,但是季蕭會一直說話。有時候他覺得好笑還要壓下嘴角來,好像不笑出來就贏了……

    如果他沒被抓到這里來,他會讓季蕭進家門嗎……

    可現實是:

    “草,我還沒搞過名牌大學生……”

    粗嗓門還沒說完就被金發女打斷了,“哇真討厭!他那天晚上是不是跟個挺帥的哥哥走的?那可是我理想型啊真的很帥,我盯了他一個晚上耶,要不是你們要我去找那姓江的,我已經把他釣走了,怎么帥哥都是gay啊?超惡心,無語死了。”她走進林覓,看了眼他狼狽不堪的臉,尖利的指甲重重戳在林覓臉上,“長得真他媽丑,沒胸沒屁股,都看上你什么啊……”

    徐二哈哈大笑起來:“別急,等拿到錢要什么樣的哥哥都給你找來,插屁股的你也別惦記了,說不定身上都有病。”

    粗嗓門立刻發出了抗議的聲音。

    林覓感受著自己像個物件一樣被人打量著,平生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想死。他搞不懂,難道就因為他比別人多一點輕信多一點不忍心多一點愚蠢就活該遭受這些嗎?命運就一定要把長出來的枝條修剪的干干凈凈鮮血淋漓才滿意嗎?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后面幾個小時林覓毫無睡意,空洞的胸腔里被風吹得呼呼響,他知道花臂男已經給江原下了最后通牒,他也知道江原沒有來贖他的打算。

    從花臂男三人越來越暴躁的談話和對他越來越粗魯的動作就可以看出,江原沒有妥協的意圖。那家酒吧似乎不止是值錢,暗地里還有見不得人的交易,涉及著這個城市的黑暗地帶,其中的金錢價值遠不止幾百萬可以估量的,所以江原沒有松口的意思。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金發女罵了幾句說熬夜對皮膚不好要到車上睡一覺就出去了。粗嗓門叫趙剛的男人似乎耐心快用盡了,越來越暴躁,“cao,要不老子先把這小白臉上了,你再砍下他一根指頭給江原看。”

    徐二臉色陰沉,沒有作答,他哥死了之后他也被幫派踢出來了,但對江原還是略有耳聞,江原的手段非常毒辣,比他爹有過之而無不及,要是真把他的人動了,他不敢保證他們還能全身而退。

    趙剛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徐二額上青筋暴起,暴怒道:“你媽逼的能不能別吵了?!除了草屁股你還能干點別的嗎?你腦子里裝的都是大糞?你要把他上了到時候被姓江的抓到找幾個非洲佬插爛你的菊花你信不信?!”

    “媽的你牛什么牛?!人都綁來了還怕他怕的耗子見貓一樣,賤不賤啊?!”

    林覓拼命把自己蜷縮起來,似乎想把自己縮成嬰兒大小,離這些人越遠越好,他不住地顫抖,腦中雜亂不堪光怪陸離,他會被強jian嗎?他會死嗎?如果死了他mama怎么辦,把他養到二十多歲,他就這么死了,誰給他媽養老?他快崩潰了,他不想死,他想活下來,然后離所有人遠遠的,最好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兩個綁匪吵了一會兒之后都哼哧哼哧喘著氣停了下來,趙剛可能是意識到自己沖動了,做到一邊點了根煙,說:“等著唄,姓江的要真喜歡這鴨子就得舍得那點錢。”

    徐二沉默著點了點頭。

    時間飛逝,在林覓渙散的瞳孔里又似乎被拉得無限慢。十二個小時不知道過了多久了,似乎剛開始,又似乎已經結束了,也許他已經死了。

    面前的那塊地面上漸漸出現了光亮。

    黑夜褪去,黎明即將帶來審判。

    隨著徐二的一聲怒吼兩人同時暴起了,“媽逼的!媽逼的!姓江的真是他媽的有本事,自己的人都不要,那幾個臭錢都舍不得出?!媽的!!”

    趙剛也罵了起來:“我cao了,早知道應該把那個婊子抓來,這小鴨子江原根本不在乎。”

    徐二眼眶充血,眼珠里布滿了血絲,徹夜未眠加上煙草熏染,他神色疲憊不堪但十分嚇人,他死死盯著躺在地上似乎沒有了呼吸但抖如篩糠的林覓,最終重重開了口:“趙剛,你現在把他上了,我出去拉個尿,回來就把他手指剁下來給姓江的寄過去。”

    趙剛本來憤怒到極致的臉龐突然一松,旋即笑得無比yin邪:“老子沒那么快,你再抽根煙吧。”

    聽到這里,林覓好似再次接觸到水的魚猛地劇烈掙扎起來,一天一夜蓄起的力氣似乎都在等著這一刻,但是他的力氣在趙剛健壯的軀體壓制下毫無反抗之力。

    徐二翻了個白眼,剛準備出去,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聲。把兩人都嚇了一跳,徐二罵了一句:“這臭娘們搞什么一天到晚一驚一乍的,老子去看看,你快點完事,天要亮了。”

    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這時候,明明是綁匪的花臂男的離去都似乎成了最后一線生的希望被抽去了,林覓發出陣陣悲涼的嗚嗚聲,蠕動著往后挪想要離面前這個面目可憎的惡心男人,他眼里是快要崩裂的僅存的少得可憐的希望。

    趙剛一邊猴急地脫褲子一邊伸手來抓林覓的頭發,撕掉了他嘴巴上的膠布,嘴唇被撕開一道口子,鮮血淋漓,“別他媽叫,等會兒再給我好好地叫,老子幾把很大,保你能滿足,爽到你叫爸爸。”

    林覓終于得以出聲,唇上火辣辣的痛已經不值一提,他拼命掙扎,“放開我!放開我——!!”

    “草你媽的叫你別叫!”趙剛說著抽了林覓一巴掌,他太興奮了,沒有注意到這個破工廠外面傳來的動靜,一心只想把身下這個小鴨子干得哇哇叫。

    林覓耳膜里嗡嗡作響,半張臉都失去了知覺。

    上衣被扯得七零八落,就在男人把手伸向他的褲子時他猛地從喉嚨里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幾乎泣血的尖叫。理智全部分崩離析,眼睛充血到已經看不清周圍,他不知道自己喊了些什么。

    “季蕭!!!!!”

    “老子讓你別他媽叫了——”

    身后傳來一聲轟然巨響,趙剛以為是徐二,一邊罵罵咧咧著剛扭過頭,眼前一花,旋即臉上一陣劇痛,鼻梁骨斷裂的細微聲響他自己聽得卻十分清晰,在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巨大的沖力已經讓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斜著飛了出去。

    一切似乎都發生在一起瞬間,趙剛癱在地上,被來人幾腳踹得四肢痙攣著抽動毫無反抗之力,聽覺卻還完好,一聲暴喝響亮到幾乎就在耳邊——

    “cao你媽老子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