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實在坐不下去，很快就離開了，一口飯也沒吃。

    急匆匆的，真就像個收完錢就跑路的應召男郎。

    結果這位還真的跑路了。不，準確的說是開始躲著阿霖。拔菊無情，氣的阿霖放棄了對李谷雨的調教，決定先抓住他。

    李谷雨只是微笑著端坐，臉上神情沒有一絲變化，就像一只精致的木偶。

    凱文確實在躲著阿霖，他知道阿霖跟酒吧老板有些關系，就連班都不上了。阿霖一個電話過去，得知了這家伙的班次，卻沒想到守時的凱文翹了班。

    好的，男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沒了凱文，仍舊有大把的人對阿霖有意思，阿霖不過在吧臺坐了一下，就有早守候在這里的人湊了過來。

    嚴曉斌自酒吧熱吻之后就對這個開放的小家伙惦記的不行，總想著進一步發展。

    可惜幾次都沒抓到人，這次終于看見了，立刻就坐了過來。裝作帥氣的對酒保打了個響指，要給阿霖買酒。

    這次沒有凱文，酒保看了嚴曉斌一眼，動手調了一杯這里的特色酒。阿霖瞥一眼發現沒有凱文的花哨，也就不再注意了。

    阿霖并不是沒有喝過好東西，拿了杯在手里興致缺缺的轉。

    嚴曉斌坐在他身邊跟阿霖搭話，湊近了更能發現阿霖臉上皮膚水潤無瑕，五官精致又小巧，就像個人工娃娃。他怎么看也沒找到瑕疵，心里開始聒噪起來。

    看阿霖一副失落模樣，干脆趁機拉了阿霖的小手，要帶阿霖去兜風。

    阿霖想想凱文也不會來了，大不了直接抓回來，凱文身上有他的印記，只要沒出周邊三個省，他都有辦法找到他。這么一想心里輕松些，也就點頭應了。

    果然是個開放的。

    嚴曉斌心里欣喜，拉出阿霖就帶他上了外面的豪車。

    阿霖其實對交通工具沒什么概念，大大方方坐上去后，也沒贊美里面奢華的內飾，僅興致勃勃的問嚴曉斌:“去哪兜風？”

    嚴曉斌對他的反應雖然有些小失望，但是看到阿霖興奮起來的小臉，也咧開了嘴，腳下一踩油門:“哪都行，哥帶你去秋名山！”

    夜風呼嘯，阿霖對每一樣新奇東西都有去嘗試的好奇心。

    五顏六色的燈在快速運動里變成一條條絢麗光帶圍著小車舞動。

    夜與白天，是截然不同的景象。速度帶給男人激情，嚴曉斌開著開著就噢噢叫了起來，打開了車載dj。

    阿霖想，他喜歡這個到處都充滿了食物的鮮活人間。

    嚴曉斌帶阿霖飚了半宿的車，差點開到臨省去，快天亮才把阿霖送回來，中途還在應急車道上開了幾聽啤酒，跟阿霖對著吹。

    阿霖痛快的一連干掉三聽，感覺這玩意連續著喝還是有點意思的。嚴曉斌還想跟阿霖做點什么，但是他為了顯擺豪爽，自己也喝了三聽下去，加上之前的份，暈乎乎在路邊解決了一下就有點撐不住。

    不想在第一次認識的小朋友面前丟丑，嚴曉斌只好開車把小惡魔送了回去。

    臨走前，還以有更好的酒，下次一起玩為由，要了阿霖的號碼。阿霖毫無戒心的給了，然后笑瞇瞇的下了車。

    胡晨早等在門口，這些奴隸實際上都是阿霖的“食物”，自然是要被擺在屋子里，沒有允許不得出門。

    胡晨就算得到了不少特權，但是為了得到阿霖持久的寵愛信任，其實一向是最守規矩的。

    等到了阿霖，就立刻恭敬的過來，垂頭伺候阿霖去洗漱。

    “您今天還去上學嗎？”胡晨看了眼時間問。

    阿霖一扭頭想了起來:“啊！今天有考試！”于是忙忙的往里沖。

    胡晨唇動了動，想叫阿霖別著急。……反正每次都是不及格的。

    “那可不行，老師說啦，不及格是能力問題，不去考試是態度問題。”阿霖從浴室跳出來，去穿他丑丑的校服，居然還一臉的認真:“能力可以不行，態度要足夠端正呀！”人家可是好孩子！

    胡晨被他逗樂了，“你看我都從不遲到的。去晚了就直接不去就不算遲到了，但是今天是考試呀。”阿霖繼續認真的說著歪理，糾結的皺下小眉頭。

    叫一個連學前教育都沒有的小幼崽去上人類高中生的課，可未免太為難孩子了。

    胡晨忍著笑給阿霖拿了書包，剛想隨便叫個人去送阿霖上學，卻見阿霖捏著表原地轉了一圈，轉頭回臥室了。

    “快上課的時間叫我！”“您不是……。”“我瞬移去。”兜了半晚風的阿霖拒絕上車，歡快的撲向了自己的大床準備補覺。

    很輕的腳步聲。胡晨笑著給阿霖關上門，扭頭看見面色蒼白的韓越低著頭走了過去，他孤零零一個，沉默的穿過走廊，掛在肩上的書包顯得寬大又空蕩蕩的。

    這回阿霖的英文成績終于往上提了二十分，逼近了及格線。班主任簡直喜極而泣，她對這個學生一直有些莫名的畏懼，校長也告訴過她讓她不要管阿霖，因此所有老師都對這個學生盡量溫和。從不計較成績。

    阿霖倒是可以輕松拿到高分，但是一點意思都沒有，老師又不會給他壓力，也沒人跟他要成績，幼崽根本就沒有需要成績好這個概念。還不如打游戲拿成就有意思。

    但是分數還沒出來的當天，高三組的年級第一，從高中起就沒掉下前三的學霸韓越就臉色蒼白的被叫進了辦公室。

    韓越搖搖欲墜的走了出去，老師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在腦中掠過，可是卻沒有在心里激起什么漣漪。

    阿霖今天沒有什么要求，意味著今天大概不會用他。韓越想自己應該回家了。家?是，他的狗窩嗎？狗需要好成績嗎？他曾經那么努力，為了擺脫糟糕的家庭，可是也不過是把自己推入更殘酷的深淵。自古跟惡魔做交易的，都沒有好下場，他還在期待什么？

    耳邊的喧鬧讓韓越坐立不安，頭昏腦漲，他獨自站了一會兒，連教室都沒回，光明正大的翹掉了下午的老師講卷，直接走了。

    而此時的阿霖被米可攔住，面無表情的往嘴里塞了一塊小餅干，那是隔壁藝術生妹子做的餅干，時興的動漫造型。特地給阿霖做了一袋子送過來。

    “學長～。”米可終于堵到了阿霖，大眼睛眨啊眨，一副悲痛又欣喜又深情的復雜表情。

    阿霖看了他半天，少看電視劇的他不明白這就是某些劇中常見的苦情臉，一般下一秒就是生離死別情人背叛之類的劇情。

    “啊，是你啊。”阿霖終于想起來了。

    米可的表情僵住了，他不知所措的看著吃著小餅干的阿霖，阿霖并沒有分他一塊的意思。不，他不是要跟阿霖要餅干。

    “蕭霖學長，你，我已經好多天沒見到你了。”米可羞答答的說。

    米可的味道還可以，長相也是比較可愛的，性格也很乖。就是太乖了，一cao就發癡。阿霖更喜歡成熟耐cao的類型，嘗過鮮之后就把人丟在腦后。

    阿霖又叼了一塊在嘴里，仔細系上了袋口避免返潮。米可無語的看著他，為阿霖的漠視感到心慌。

    “蕭霖，我想你了。我們都好多天……”“好多天沒cao過你的sao屁股了是吧。”頂著一張同屬乖乖牌的臉，阿霖哼笑了一聲:“出校門左拐，有成人用品店，自己買個粗的去。”

    米可的臉刷的白了，氣的一跺腳:“你怎么能這樣！我的，我的第一次都是給了你，是你一直在幫我，也給我……”他支吾著說不下去了。

    米可因為有點娘氣的性格被班里混混欺負，一次偶然路過，阿霖順手幫了忙。雖然后來米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幫忙，總之阿霖對米可釋放出了善意，然后輕松引誘了米可給他cao。

    米可不敢拒絕欺凌，對阿霖的行為也半推半就了，可是沒想到等他都按照阿霖的話做了之后，阿霖居然就不理他了。

    米可找了阿霖好幾次，不是無視敷衍就是壓根找不到人，這次全校小考他猜阿霖一定會來就來班級門口堵人了。

    阿霖對他越冷淡，米可就越不甘，不知不覺就滿腦子都是阿霖，非得見上一面不可。

    阿霖冷眼看著他，忽然道:“你其實無所謂的吧。被欺負之后享受著躺平的快感，反而覺得自己很特別了？”

    正醞釀情緒的人一愣，呆呆抬頭，正對上一對黃色豎瞳，不過一眨就變回烏溜溜的樣子。

    “你在……在胡說什么！”反應過來的米可臉色瞬間變了，“隨便找一個啦，我現在很忙。嗯?不想理會有多人飼養的小野狗啦。”

    “你在說什么啊！！明明是你強迫的我……”阿霖上前一步，拿捏過餅干的手指捏住了米可的下巴:“我幫過你好幾次，可是你自己還是會湊過去，你的同桌勸你反抗，你卻反而善良的說都是同學。沒男生跟你玩，你就站在那哭然后等班長幫你告狀。”

    阿霖冷冰冰的話啪啪砸在米可臉上，讓這個男孩反應不過來，阿霖看著米可變得驚恐的臉，反而變得溫柔了起來:“別怕啊，我沒有批評你哦。努力找關注的你很可愛呢，這是你可愛的特點。或許庸俗的世人不太能理解，但是總會有人會欣賞你。比如那些喜歡你的成熟的大人?”

    米可臉色大變想往后退卻動彈不得。

    “釋放自己的本性有什么不好呢？”阿霖一邊發問一邊輕柔的環抱住他，“釋放你自己吧，讓我看看你還能做到什么地步，不要害羞怎樣我都會喜歡你的。”他貼著他的耳朵說:“知道嗎？天使都是苛刻的物種，只有惡魔，才會什么都包容啊。”少年柔軟清香的懷抱，叫米可沉溺。

    嚇走，或者說啟迪完米可，阿霖心情愉悅的去了高三組，結果發現韓越并不在。

    “唉?出校了？”阿霖有點失望的撇撇嘴。“算了，剛考完試就放過他一次叭。嗯哼，今天晚上干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