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動
高潮的余味叫平淵腿軟得合不攏。腿根薄薄的皮rou顫顫抖動,掛滿晶亮的液體,分不出是卓禹行的還是他的,在狹小的空間里散發煽情的氣味。 他失神地望著天花板,心中一陣迷茫。 他究竟是誰?他該是龍椅上的一國之君的,卻被男人肆意玩弄,用他本不該有的yin器一次次攀上高峰。朕怎么可能發出那樣的聲音,怎么可能做出那些迎合的姿態,怎么可能……從中體味到快樂? 難道朕竟已經習慣于這副身體了嗎? 他一時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沒有注意到身上男人深幽探究的眼神。 馬車在攝政王府門前停下。平淵身上和衣服已是臟污不堪,卓禹行替他草草擦凈后,脫下自己的外袍裹住,將人抱下了馬車,徑直回到點霜臺。 被攝政王溫熱的大手托住腰臀,平淵敏感的下腹竟隱隱又有了反應。都怪卓禹行!若不是他,朕怎會變成這樣。他甚至懷疑卓禹行是不是早已知曉他是皇帝,趁自己勢微,故意欺侮。 回想兩人床笫之間,卓禹行盡管次次都是要將他拆吃入腹一般,但偶也流露出幾分叫人心悸的情緒,甚至可稱得上是溫柔。要是早知自己是皇帝,卓禹行又怎么可能這樣? 平淵涌上一股陌生的情緒,直到卓禹行將他放到床上,他還被那股莫名其妙的低落籠罩著。 柔軟的棉布在熱水里浸濕覆上下身。平淵再顧不上什么使性子,按住移入腿間的大手,慌張道:“朕自己來。” 卓禹行挑眉看他一眼,見他鐵了心不讓他碰,這才放開手。平淵奪過棉布捏在手里。本以為卓禹行要留在這不走,他正窘迫著,卻見男人轉身走出了內間,將他一個人留在屋里。 嗯?他今日怎么……平淵微微有些驚訝,糾結了片刻便放棄了,開始對付下身的狼藉。 盡管棉布十分柔軟,他的動作也盡可能輕緩,但被玩弄揉捏破皮的兩片yinchun還是一陣刺痛,紅腫得像一只小小圓鼓的饅頭夾在腿間。更別說里頭,即使用水擦了一遍又一遍,還是不斷有粘液冒出來。平淵失了耐心,草草擦凈后不再管,它被冷著反而慢慢止住了。 囫圇擦了一遍,他對著銅鏡看去,滿身的性事痕跡卻依然明顯,胸口到小腹一片深深淺淺的青紫。尤其是喉結上赫然一只鮮紅的牙印,雖然避開了溫容自刎的傷口,依然讓周圍的皮膚火辣辣地灼痛。 卓禹行有個驢玩意兒,還有副狗牙口,偏不做個人。平淵暗罵。他對著鏡子小心翼翼地給傷口換藥。他不擅長這活計,把自己弄得齜牙咧嘴。好不容易弄完披上外袍,卓禹行的身影又出現屏風邊。 “你怎么沒走?”平淵手一抖碰到傷處,話說到半截變成了痛叫。 卓禹行三兩步走到他面前,將裹得亂七八糟的紗布解開,重新敷藥,又層層纏上新的,動作嫻熟利落。 天子腳下的聲色犬馬未曾侵蝕他分毫,即使錦袍加身,他也永遠像在邊關與將士們同食同住,肩負沉重盔甲的少年將軍。 平淵默默地想,卓禹行其實與他十分相似。同為幼年喪父,一個繼承刀槍和將令,一個繼承天下和大統,鮮花著錦之外的烹火煎油之苦,只有自己才能體味。但他們又不同,他那時有卓禹行,卓禹行呢? 遙遠的記憶如潮涌來。他還記得他在父皇的梓宮前哭得幾乎失去了知覺,無數大臣宗親將一個小小的他圍在中間,虎狼環伺,前路茫茫。 卓禹行將北疆軍停在城外,獨自一人策馬進京,于眾目睽睽之下將小殿下攙起身。平淵臉上淚痕未干,被攏進一個風霜猶殘的懷里。乳鴨會將它破殼見到的第一個人視作母親。世上沒有什么能陪伴一人一輩子,但那時的卓禹行,確實讓平淵產生了這般錯覺。 這十幾年來他們在一起的時光太久,他從筠兒成了皇上,以至于都忘了當年的驚鴻一瞥。 “看什么?” 卓禹行低沉的聲音將他從回憶里拖了回來。平淵倉皇垂下眼,“沒什么。” 他想了想,又說:“你還沒回答朕的問題,兵變是誰籌劃的?” 他兩手拉著卓禹行的胳膊,話題扭轉得生硬,頃刻間屋內暗涌的繾綣氛圍煙消云散。 卓禹行從外屋取回一卷圖,正是他方才在馬車上看的那卷,攤開在平淵面前。原來是一副京城堪輿圖。 堪輿圖的邊角有一片可疑的濡濕,平淵想到那是怎么弄上的,又悄悄紅了耳尖。 “皇宮在這里,我的王府在這里,今日兵變的西津門,在這。”卓禹行視若不見,手指依次點過圖上的三處。“你看出了什么。” “啊?我沒看出……啊!”平淵上半身趴在桌上,沿著堪輿圖東西對角線劃過一道。“西津渡是京城漕運渡口,從西津門到皇宮……要經過集市!” 西津門內外可以說是集天下繁盛于一處的貿易樞紐,在此次京城封鎖之前,每日都有無數的客商貨運往來,大江南北的風物都在京城集市上售賣,是京城最熱鬧的去處。 而攝政王府在京城東南角,假使卓禹行想要造反兵變,也必不可能從一個鞭長莫及的西津門開始。 小隱隱于林,大隱隱于市,若要說最能藏污納垢之處,莫過于熙來攘往的鬧市。 “你的意思是,刺殺朕和謀劃兵變之人,可能仍藏在西市?”平淵猛然起身,揮舞著手臂叫道。 卓禹行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哄小孩兒似的按下他的手,眼角浮起一絲難以察覺的贊許。 平淵正要再仔細看看,卓禹行忽然將堪輿圖抽走,卷好收起,回身逮住不安分的小皇帝。“拿來給朕!”平淵惱道。這人怎么話只說一半?事關帝位,他還慢悠悠地賣關子。 “現在還不能確定你是皇帝,萬一你是細作,怎么辦?” 卓禹行好整以暇地抱起平淵丟到床上。 “你又要做什么?”平淵以為他要繼續馬車里的事,慌得四肢并用要爬下床,卻被卓禹行抱著腰拖了回來。 “你想讓本王做什么?” 朕那里還痛著呢,要是被那驢玩意兒又捅進去胡亂弄一通,必然明天連床都下不了。平淵掙扎著,他手腳沒有輕重,一個不察重重一拳砸在他的背上。 只聽一聲悶哼,卓禹行眉頭陡然蹙起。 懷里的人立刻就不敢再動。平淵小心道:“怎么了?” 攝政王唇線緊繃,喉頭滾動,似乎將痛意生生吞了下去。“無妨。”他只說。 平淵當然看得出他是在忍耐。他自己也不知為何如此著急,死死拉著卓禹行的衣襟不放,硬是要看個究竟。“你受傷了,可剛剛并沒有見到別人傷你,是舊傷?什么時候的?”他連珠炮似的發問。 可卓禹行并不打算回答。他將平淵安置在床上,似是要轉身離開。 朕是皇帝,你有什么要瞞著朕的。一陣無名火竄上心頭,平淵翻身揪住男人的半只衣袖重重一扯,頓時散亂的衣袍被扯下一大片,露出半邊肩背來。 只見那片白皙結實的肌理上竟縱貫著一道鮮紅的長長傷痕,邊緣綻開,結著新鮮的血痂,不是舊傷,分明就是才受不久的新傷。 平淵從未見過如此駭人的傷口,像是一條猙獰的蛟龍撕開皮膚,吞食血rou,伏在卓禹行背上張牙舞爪。他頓時目瞪口呆地愣住了。 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掀在床上。卓禹行鉗住他的手重重甩開,目光倏忽冷了下去。“別看。”他的聲音竟有警告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