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

    雙唇一松，眼前白光閃過，白皙的脖頸猛地抬高，眼中水汽凝結成誅，玄清長聲呻吟出來。

    厲煬長舒一口氣，緩緩抽身退了出來，將身下的人翻轉，側身撐在他身側，轉頭看著床前的小鬼，手一揮，解開禁制。

    “看到了？只有爹可以讓你娘這樣舒服。”

    玄清臉上潮紅涌動，堪堪從震驚、羞愧和快感的余韻中回過神來，快感迅速褪去，巨大的羞恥感再次清晰起來，將他渾身裹住，讓他恨不得找個地縫，一時不知如何反應，恍惚地半撐起上身，雙唇顫動，渾身僵硬，厲煬說了什么，他竟一時反應不過來。

    “騙人！”那小鬼聽到厲煬的話一下生氣起來，身形一閃竟直接跳上了床，撲在玄清赤裸的胸膛上，環抱著他的腰身，轉頭瞪著厲煬：“是男人都可以吧！”

    童稚地話音一下灌進耳朵里，玄清猛地長大了眼，熱血轟的一下沖上頭頂，紅暈略退的臉一下又變作通紅，深深的屈辱和驚怒激得他渾身發抖。

    “住口！”

    玄清揚起手，對著那小鬼的臉就要落下去。

    那小鬼被他的動作嚇得抬起身向后一退，大睜著驚惶的眼淚汪汪地看著他，眼中滿是不解。

    揚起的手停在空中。

    玄清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眉間的怒氣化作哀痛，看著那小鬼雙唇翕張，卻一根字也吐不出來。那小鬼見他不打，一下撲了過去，撲在玄清赤裸的印滿指痕的胸膛上，沖擊的力道將他一下撲倒，抱住他的脖子：“嗚嗚嗚，娘親，人家是男孩子，等我長大了也能讓你舒服！”

    仙客來，寧州城里數得上號的大店，日日人來人往，門庭若市。

    二樓的樓梯口，并肩坐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雙雙伸手撐著腦袋，要是細看，二人眉眼相似，動作神態一般無二，齊齊嘆了口氣。

    “哎……”

    “都是你，看把你娘氣的！”

    “才不是我！肯定是因為你！”

    “怎么是因為我？爹可是把你娘伺候得很舒坦！”

    “哼！騙人！那娘親為什么把你也丟出來了？”

    “那都是被你連累的！”

    “你胡說！”

    “爹怎么可能胡說！”

    “那你說，娘親生氣了，怎么辦？”

    厲煬眼珠一動，一把勾住小魔物：“兒子，爹跟你講，別看你娘親冷冰冰的，別怕，在你娘面前你就得努力裝乖，跟他撒嬌，你娘親最是心軟，倒頭來總是要依你。”

    那小鬼狐疑地看著他：“那你怎么不跟他裝乖撒嬌？”

    厲煬眨眼：“你怎么知道我沒有？”

    小鬼皺起臉明顯的不信任：“你要是有，那你怎么還把娘親氣走了？”

    “……”

    小鬼仰著頭看著他，等著他說話，厲煬卻一時沉默下來。

    “讓一讓讓一讓！擋什么路啊！”一個小二端著滿滿一銅盆水“噔噔噔”地上來，滿頭大汗，顯是十分繁忙，看著一大一小坐在樓梯上擋著去路，十分不耐。

    兩人撇撇嘴，起身向兩旁避讓，看那小二吭哧吭哧地過去，還白了他們一眼，可一點兒沒有樓下攬客的小二那眼力價兒。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厲煬一把把兒子拎起來，回到房門前。

    他在門口站定，對著手里的小魔物使了個眼色。

    那小魔物一愣，隨即撅著嘴，磨蹭拍了拍木門，大聲叫喚：“娘親娘親——！開門啊——！”

    門里沒有響動，他又敲了敲：“娘親——！讓我進去好不好嘛——！”

    那小魔物喊得聲音極大，生怕屋里的人聽不見似的，路過的客人紛紛看了過來。

    他又接著敲：“娘親——！都是爹不好，他已經知道錯了！”

    圍觀的人暗自發笑，厲煬黑了臉，在他頭上一拍。

    “哎喲！”小鬼雙手抱頭，氣鼓鼓地看他。

    厲煬撇他一眼，手上一動，那緊閉的門鎖就開了，他拎著小鬼走進去，回手合了門。

    玄清靜靜地坐在桌前，不知在想什么，也不回頭，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

    他已是換洗一新，一頭濕漉漉地長發披散在身后，身上依舊穿著那身白衣，那衣服明明方才在床上被撕壞了，又揉得一塌糊涂，這時卻已不見絲毫破損與臟污。

    那小魔物一見他便歡呼一聲“娘親！”，想撲過去，玄清手上一抖，茶水蕩出，浸濕了他的手指，沾濕了衣袖。

    他一下站了起來，竟退了一步，轉身看著那小鬼，滿面羞慚，銀瞳里隱著一絲恐懼和無措，臉上陣青陣紅。

    厲煬眉峰一動，垂下眼眸，將那小魔物按住，隨手施了定身咒：“別去煩你娘。”

    小魔物一下定住，撅起嘴，滿臉的不高興，眼巴巴地看著玄清。

    厲煬走到玄清身邊，玄清方驚醒一般，一下轉過頭來看著他，猶是那般神情，待看清是他，驚懼之色略減，緊抿著唇，眼中浮現羞憤之色。

    厲煬身手，輕輕抱住他的身體：“還是怕？”

    僵硬的身體壓抑著極細微的顫抖，若是不碰觸，便要將人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