燮每夜看著天空那一輪血月，總會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在過去死在他手底下的那些亡魂。

    他們死前的悲慘情景，恐懼的眼神，哀求的話語……此時就像一幅幅畫面一一呈現在他眼前，這其中當然也有元清末路的懇求。

    而這些……他都沒有允諾過。

    也許他現在開始有些后悔，但是他也覺得自己做得沒錯。上清之境毀了，說不定是一件好事。

    他也的確有罪過，可是他卻并不打算贖清他的罪過。

    其實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矛盾些什么。也許他也只是覺得有些愧對元清罷了，畢竟元清待他不薄；他起碼會很真誠、很用心地給他當師傅，然而，現在他自己卻把這一切都給毀了……他覺得元清可能不會再原諒自己了，但是他也很不甘，憑什么就因為這個，他就要躲著自己這么長時間？

    燮的心里氣不打一處來。他瞇了瞇眼，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讓人把凃風的靈體帶來。

    燮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這個“尸體”。對的，他早就知道了凃風的身份，只不過他一直沒有說出來罷了，為的也只是看在元清的面子上。

    不過這個人也是相當的不爭氣，他居然還是將上清之境的位置告訴了帝釋謙……他看他現在這樣也是罪有應得。

    不過……燮仔細想了一下，這樣的懲罰還遠遠不夠。必須要再狠一點才行。

    比如把他吊起來，供人觀賞，或者，把他拿去喂魔獸……不行，這樣也還是太便宜他了。直接把他吊起來，放在莽蒼原。

    燮陰狠地想，他就不信這樣元清還能不出來。

    燮的做法讓穹大吃一驚。因為他從未見過自己的主人對一具尸體如此上心過，而且，還是如此極端的做法。

    就這樣，燮每天都會來莽蒼原看凃風一眼，為了不讓他rou體消散，燮都會給他輸送一些自身的魔氣，好讓他的靈體能保存得更長久些……這樣一來，他就越有信心讓元清出來。

    不過，就算沒有凃風，元清也還是會來。他的族人都在這里，他不可能不來。

    就這樣，時間過去了一年又一年，可是該來的人還是沒來。

    終于有一天，燮再也忍不住了，他提起鞭子，狠狠地抽打著凃風的靈體，他就像是在泄憤一般，可惜的是，他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用處。

    也許他是時候該問問，自己到底是什么原因才會這么生氣了。

    有一天，幾個人又談起了關于少尊主的事兒，燮沒說話，他本來打算找幾個女人泄泄憤，不過很可惜，自從跟元清在一起后，他就對女人再也提不起興趣了。

    而且，每次只要他動搖的時候，他的心就會像火灼燒一樣疼痛，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過總歸不是什么好兆頭。

    他閑來無事也會仔細研究這“紅色印記”，不過他突然又想起帝釋謙似乎也說過這方面的內容，但是很遺憾，這并不能作為回答，只是徒增疑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