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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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然騎著自行車到了一家燒烤店。這店并不算聲名遠揚,知道的人也就僅限周邊幾個小區,然而老板人緣好,做生意也實誠,這家店從他們記事起開到現在長盛不衰,也一直成為兩兄弟心照不宣的“下館子”目的地之一。 傍晚五點多鐘,“李記燒烤”還沒迎來生意的高峰期,老李跟李嬸正坐在小板凳上穿竹簽,見到兩個年輕人就熱情地招呼起來:“小艾又長高了不少!” 孟少艾跨下自行車,笑道:“李叔回回見我都說這句話。” “你來得勤快點,咱就不說這話!” 孟知然停好車也接過話頭:“這小子竄得快,住校一個月不見,連我都覺得他又長高了很多。” 孟少艾極其自然地把長臂搭在孟知然肩膀上,語氣十分嘚瑟:“哥是遺憾不能像小時候一樣提著我的領子讓我好好學習嗎?” 少年人似乎還處在不懂避嫌的年紀,而孟知然被兩人之間過于親密的距離晃得微微失神。他生硬地切換了話題:“不是說餓了?點菜吧。” 孟少艾“嘁”了一聲,靠著柜臺拿了一張菜單,熟練地用鉛筆勾畫著。孟知然看他背對著自己,迅速登錄“WE”給MIX留言:“先生,我和朋友到店吃飯了,估計7點后可以留出私人時間。” MIX過了一會兒才回復道:“好。吃的什么?” “燒烤。”孟知然剛打完字,還沒來得及按下發送鍵,后背就被用力拍了一下。他嚇了一跳,手機脫手而出,磕在桌子邊緣,幸好他雙腿一并及時接住,免了手機跌落在地的命運。 “我靠!”孟少艾嚇人不成反被嚇,差點把懷里抱著的東西給扔了,“干嘛一驚一乍的。啤酒,來一罐?” “你喝啤酒?”孟知然皺眉。 “怎么?我們籃球隊聚餐經常喝啊。” 孟知然總覺得酒這個東西又苦又澀,他從小就不喜歡喝,酒量當然也不怎么樣。當年他考上大學,孟海平辦了十幾桌的謝師宴,他拿著酒杯挨桌敬酒,心里沒點數地每桌都陪了一大口,結果玻璃瓶裝的“雪花”剛下去大半瓶,他走路都腳底發飄,宴到中途就去洗手間吐了個干凈。 讀了大學后,雖然學生會聚會偶爾也會喝一點,畢竟也還是個菜雞。 但是,少艾今天高興……孟知然沒法拒絕一個期待的眼神,指尖掰開拉環,笑著沖少艾碰了碰易拉罐:“恭喜你通過N城美院的預招生考試,半張車票到手嘍。” 孟知然今年22歲,一向是學習成績和學生會工作“兩手抓、兩手硬”,看前六個學期績點的話保研已經穩了,只等大四開學選導師。而孟少艾讀書不怎么開竅,藝術細胞倒多,合計著文化課的成績讀不上一本,就干脆選了藝術生這條路。 “謝謝哥哥。不過N美設計系三門主課的高考成績占比五成,我的數學哎……” “我今天去少年宮幫你報了數學班,暑假還是跟我一起去,不怪我自作主張吧?” “怎么會呢?”孟少艾舉起易拉罐,“再說了,這不是每年的保留節目嗎?” 孟知然也笑了,又和他碰了碰:“最多再保留兩年而已。十年寒窗,你也快熬出頭了。” “我跟哥哥不一樣,哥哥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我可不喜歡念書,只想趕緊賺錢。”孟少艾玩笑般的說。 還沒踏上社會的孩子,躲在高中這個避風港里,總是體會不到生活有多辛苦。不過好在……孟知然有句話轉到了嘴邊,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只是安靜地笑看著對面的少年。 “噫~”孟少艾嫌棄地說,“你不要老是用‘吾家有兒初長成,吾老懷甚慰’這種眼光看著我好嗎?” “我怎么不能看你?”孟知然揚了揚下巴,“你現在都能喝酒了,剛來我們家的時候,還在喝奶呢。” “是牛奶!牛奶!”孟少艾氣得抄起桌上的紙巾砸他。 斗嘴這件事一旦開始就不會輕易結束,孟知然占著年齡優勢,手里把柄多得很,偏偏孟少艾不肯服輸,就算拼著自損一千,也非要纏著孟知然傷敵八百。 “你小時候非要自己動手剪頭發,結果剪了個狗啃劉海,怕被同學嘲笑還逃了一天課!” “你書包落在公交車上,追車追了二里地!” “大冬天的你不信邪,非要去舔鐵欄桿,結果像個傻逼一樣在馬路上被人圍觀。” “你不是也穿過兩只不一樣的鞋子出門,像個傻逼一樣被人圍觀?” “你小時候在超市里牽著別人的手跑了,被賣還幫著數錢的典型。” 兄弟倆就著啤酒把從小到大的陳芝麻爛谷子翻出來互相取笑,燒烤沒怎么吃,倒是桌上歪倒了六個空啤酒罐子。 孟知然對瓶吹了兩罐,又半真半假地喝了大半罐,眼皮沉得抬起來都費勁。他酒品倒好,心里知道喝超了,只是默不作聲地低頭坐著,暗自消化胃里翻涌的碳酸氣體帶來的不適。 孟少艾去找老板結了賬,回來發現剛還能端正坐著的青年已經趴在桌上了,只得彎腰湊在他耳邊問:“哥,走回家?車放這里,明天來騎吧?” “……”孟知然用鼻腔發出一個音,抹了把臉站起來,像個傀儡玩偶一樣聽話地靠著孟少艾一步一挪往回走。 月光亮得耀眼,用身體支撐著哥哥的少年單手把手機鎖了屏,似乎很高興地用指尖拈著手機來回旋轉。 …… 到家的時候已經將近八點了,孟知然難得喝這么多酒,邊聊邊吃的時候不覺得什么,這會兒興奮勁兒過了就覺得頭疼欲裂。 “我說,平時看不出你這身板有這么沉。哎……”孟少艾扶著孟知然進了臥室,先把哥哥安置在寫字桌旁的椅子上,再甩掉沉重的書包,忍不住伸了伸腰,“能站著沖澡嗎?要不我給你放水在浴缸里泡一會兒吧?” 孟知然懨懨地點了點頭。他前兩天就沒休息好,此時迫切地需要睡眠,但隱約覺得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孟少艾沒刻意關門,衛生間里傳來水流聲,還有他不客氣地用哥哥房間里馬桶上廁所的聲音。 孟知然突然臉色一變。 “水放好了!你進——”孟少艾跑出來,低下身摸了摸孟知然額頭。他手上還帶著試水溫后殘留的水珠,濕漉漉地撲在孟知然發燙的額頭上,“應該沒發燒吧?” “沒有!”孟知然有些急切地拂開他的手,幾乎是落荒而逃進衛生間。他背靠著門,手抖得輸了三遍網址才登上“WE”,三條新消息彈了出來。 [19:08]MIX:還沒回家? [19:30MIX:人呢 [20:02]MIX:今晚不調教了。環戴著不許摘。看到回話。 MIX幾乎從不在句尾加標點符號,這次卻一連用了三個,讓孟知然看得心驚。他打開水龍頭,往自己臉上潑了幾捧涼水,然后雙手撐在洗漱臺上大口喘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給MIX回復道:“對不起,先生。我到家了。” MIX還是離線,果不其然沒有回復。孟知然把手機扔在洗漱臺上,任由窗口停留在和MIX的聊天頁面。 下身的疼痛越發鮮明,本來因為過量飲酒而有些頹然的yinjing不知何時已經處于充血狀態,卻被那枚yinjing環死死地限制住。孟知然捏著它放了個水,然后把自己泡進了浴缸里。 他現在困意全消,滿心滿腦都是后悔,后悔怎么會把這么重要的事情忘記了,后悔不該喝那么多酒,也后悔……那句本來已經咽回肚子里的“哥可以一直養著你”,在酒酣耳熱的時候還是說出了口。 還好少艾一向大大咧咧的,估計以為他是老父親心態在瞎cao心,還一副很不以為然的樣子。 可MIX也是一件棘手事…… 孟知然靠著微涼的浴缸壁,垂頭揉捏腿間的小銀環。 他正陷入漫無邊際的沉思,“砰”的一聲,浴室門被推開來,“我把體溫計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