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襯衫
看見青年拿出手機往沙發上一靠玩起了游戲,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姜灝有些奇怪地看著他。 目的都已經達到了,還不走? “你不回去?” “你不是要加班么?我陪你啊,你一個人多無聊。” 聽到這句話,姜灝微微一怔,深邃的雙眼里有些不確定的情緒開始發酵著。 他要陪自己加班?沒有目的,只是想陪著自己? 見姜灝沒說話,甄歌轉頭看了他一眼,伸手推了推他說:“你快點去工作,弄完了咱們早點回去睡覺。” 這句話讓姜灝眼神里的情緒更加復雜了,就這么看著身邊正專注打著游戲的青年,過了一會兒才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坐下,再次起身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多了。 甄歌正強撐著眼皮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劇,聽說可以回家了,噌的一聲站了起來跟著他走出了辦公室,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心里暗暗想著: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 看見青年上車后往副駕駛上一靠,沒過多久就睡著了,姜灝露出了些許淡淡的笑意,將車開地更平緩了一些,時不時地看一眼身邊熟睡的人,臉上的溫柔又更濃了一些。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陪他到深夜,原來是這樣溫暖的感覺。 甄歌一路上睡得很沉,被姜灝叫醒的時候正在做夢,睜開眼睛發現已經在自己公寓樓下了,迷迷糊糊地下了車,跟在他身后上了樓。 姜灝拿出鑰匙打開了公寓的門,看到青年靠著墻快睡著的樣子,臉上再次浮現出了一絲笑意,伸手輕輕地揉了揉他的腦袋。 “你快點進去休息,我走了。” 聽到他這么說,甄歌一臉懵地站直了身體,大腦瞬間清醒了一些,見他轉身要走,趕緊拉住他。 “你去哪?” “回家。” “已經一點多了,你到家都不用睡了。” “我明天一大早有個會,要回去換件衣服。”姜灝說著,看了眼自己身上油漬。 甄歌這才想起來自己吃飯的時候不小心弄臟了他的衣服,可是現在都這么晚了,他如果回去換衣服,路上開車都得快一個小時,皺著眉看著那塊污漬想了想,轉身拉著他走進了公寓。 “我這有一件。” 見他說著沖進了臥室,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件眼熟白色的襯衫,姜灝有些意外地接過來看了一眼。 “這是我的?” “對啊,你忘啦?你上次落在我這的。” 姜灝看著手上已經洗干凈的襯衣仔細回想了一下說:“丟掉的那件?” “呃……對,我給撿回來了。” “你洗的?” 甄歌點了點頭,怕他不肯穿,趕緊從他手里把襯衫拿了回來,“我是按照網上的方法手洗的,沒洗壞,我去給你熨一下就能穿了,這大晚上的你別折騰了,昨天晚上就沒睡多久。”一邊說著一邊把他推進了浴室,“你快去洗澡。” 看著身后被關上的浴室門,姜灝復雜的心情完全顯露在了臉上,靜靜地站了良久,才轉身脫掉了身上的衣服。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甄歌已經把衣服熨好了,他接過來看了看,發現熨得還挺平整的。 “謝謝。” “客氣什么。”甄歌看了眼他扔在沙發上的衣服,只看到了西褲和領帶,“你剛剛身上那件呢?沒扔吧?” “在臟衣服籃子里。” “那我明天一起洗。”他說著,推著姜灝走進了臥室,“你現在趕緊去睡覺。” 見他拿上浴巾轉身去了浴室,姜灝在床上躺了下來,聽著從浴室里傳來的聲音,嘴角又微微地勾起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個青年在他心里已經不是那個初見時只想得到手的獵物了? 想起他今天撒嬌的模樣,姜灝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第一次有一個人這樣牽動著自己的心弦。 突然,他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獵鷹般的眼神里出現了敏銳的警惕,本能在告訴他:這樣很危險。 一旦在意了,這個青年就會成為他的弱點,一個他從來不曾有過的、致命的弱點。 聽到浴室門打開的聲音,他迅速藏起了自己紛亂的思緒,在青年走出來之前閉上了眼睛。 看見姜灝好像睡著了,甄歌放下手里的浴巾躡手躡腳地走進房間,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害怕吵醒他,連關燈都是一點一點慢慢地按下開關。一動不動地躺了一會兒,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地抓住了身邊人的大手,這才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感覺到青年睡著了,姜灝的雙眼再次在黑暗里睜開,從掌心傳來的溫度讓那張完美的臉上布滿了溫柔和寵溺,他轉頭在身邊人的臉上落下一吻,享受著內心這片刻的溫暖。 第二天甄歌醒來的時候,毫不意外地發現姜灝已經出門了,走到廚房發現了他留下的早餐和字條,心情愉悅地全部吃光了,白天在家里宅了一天,傍晚的時候又拎著打包好的飯菜去了他的辦公室。 廣告還在后期制作中,宣傳活動也還沒開始,甄歌又沒有其他的工作,白天就在家打打游戲,晚上去陪姜灝加班。在他的辦公室里健健身,練練拳擊,看看書,追追劇,倒是一點兒沒覺得無聊。 偶爾還下午就跑過去,姜灝要開會他就去宣傳部找歡歡和曼文聊聊天,順便了解一下廣告的制作進度和后期宣傳活動的形式。 嚴氏CEO的工作能有多忙,他這段時間是見識到了,姜灝沒有一天不是加班到深夜的。看著這個男人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不僅白天絲毫不顯疲憊,早上還能精神抖擻地爬起來去晨跑,心里對他的敬佩又高了一個層度。 這樣的生活在一個多月后結束了,甄歌也在連續一個多月的晚睡晚起后,終于早睡了一次。躺在床上準備好好睡個健康覺,沒想到翻來覆去了一個多小時睡不著,郁悶地爬起來給姜灝打了個電話。 “你在干嘛呢?” “有個應酬,怎么了?”姜灝溫柔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周圍的環境有些嘈雜。 “我睡不著。”他郁悶地說,聽到那邊一個陌生的聲音說:’姜總,我敬您。’接著電話里傳來酒杯碰撞的聲音。 “要不要我過去陪你?”姜灝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用,我一個大老爺們要人陪著睡覺算怎么回事。” 聽到電話里傳來姜灝的輕笑聲,甄歌也露出了一個笑臉,開心地躺回了床上。 “你酒量不好,少喝點。” “知道了。”姜灝的聲音里帶著nongnong的笑意。 那邊又傳來了別人敬酒的聲音,甄歌知道自己打擾到他了。 “你先忙,我數羊去了。” “一會兒要是還睡不著,再打電話給我,我去陪你。” “好。” 姜灝的話讓甄歌覺得心情愉悅了很多,他閉上了眼睛開始給自己催眠,終于在數到一百多只羊的時候睡著了,夢里全是那個高大溫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