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你給我穿上!
書迷正在閱讀:惡性關系、圖一樂番外集、邊緣、[總受NP]裴哥又被壓在床上了、[雙]小美人的婬亂主播之路(NP)、大當家他智商總掉線、從小就不愛吃青菜、(修仙)貴宗真亂、林隨、拒絕996,從我做起(快穿/總受)
第五十五章、你給我穿上! 一場雨把吳媚好留住。 “果然是要入夏了。” 恰好又想起個事,媚好一邊在棋盤上落子,一邊續起前言說起另一樁正事來。 這事是陰暗雨樓的,用意歹毒。講了一半,外頭打下一串春雷,挽明月笑著打斷她:“別說了,這雷別再給你引來了。” 媚好自衛:“怎么是我引來的了?這事哪項不是你擬的!” 挽明月笑著別開了話題,邊下棋邊說八卦,等待挽明月落子時百無聊賴,吳媚好才又說起:“據說上官闕肩膀又裂了,這都半個月了,照理說得好了不少,他處事又那么穩重……” 自四月初四從上官闕壽宴上回來,吳媚好對上官闕的態度便轉了一個大彎,表達同一個意思的詞,從前能挑貶的就不會考慮中性的,如今都能公正地拿褒義詞評價上官闕。 挽明月皮笑rou不笑,余光往窗旁一掃:“水深得很。” “你說說,上官闕都好看成那樣了,韓臨究竟在不樂意什么?還出來到處找女人。” 挽明月愣了一下,從棋盤上抬起眼:“你怎么看出來的?” “真的啊?”見挽明月默認,媚好下巴都要掉下來,扶上下巴,道:“這兩年到處都在傳他不喜歡女人。這么高的位置,不碰女人也太奇怪了。”說到這里,拿眼睛內涵地往挽明月掃了掃。“到哪里都躲躲藏藏的,拋頭露面的事能不做就不做,我還當是他長得丑。要么就是生得一副女相的漂亮……” “哦?女相的男人又怎么招惹你了?也不見那姜適多陽剛。”挽明月話里揶揄她最近同姜適走得近。 “他那個位置,女相柔弱相難服眾啊,這可比長得丑還嚴重!我在吳越那地兒呆了十來年,長相脂粉氣濃的男人見得直膩歪。再脂粉氣濃的漂亮男人,他也比不上稍微出色一點的姑娘!” “這次一睹上官闕真容,遠遠只一眼就瞧得出是個頂俊美的男人,這俊美里,男人的俊足足占了七成!真合眼界。”說完,媚好又護起短來:“再說姜適長得哪里女相啦?別閑著沒事扯我,瞧瞧,又把話扯遠了!” “那不就剩他是個斷袖這個理由了嗎。我要是個斷袖,身邊常年杵個韓臨,也要下手。當年我就覺得要韓臨到處去肅清殺人很奇怪。他暗雨樓為數不多的那點正氣,都得仰仗這個刀圣,卻偏要讓韓臨去做那種招是非的事,臟了手。后來又傳韓臨跟花剪夏好過,當時聽說覺得造化弄人,最近猜到這些隱情,再想,噥,你瞧,”媚好把胳膊伸去給他看:“汗毛都駭得豎起來了。” “現在想想,也是。韓臨從杭州帶回來的小姑娘,就那個見了都說像花剪夏的小姑娘,原來好好待在韓臨那里,后來突然就成上官闕的養女了。”說到這個,媚好又笑說:“那舒紅袖名不副實,刺客離她挺近,她那水袖的勁都沒把飛鏢揮開。” 她跟著又客觀評價了一句:“不過舞跳得不錯。” “你見了上官的真面目,就沒出手救一救?” 媚好眼皮一翻:“防我跟防賊似的,坐得離他地到天那么遠。” “原來你還真想救啊。” 媚好意識到又被他詐到,煩得要死:“你就不能正經點嗎!” 挽明月聳肩,又問:“見到屠盛盛了嗎?” 媚好搖頭,有些可惜:“我沒看見他。不過看舒紅袖那不怎么樣的武功……我估計繼任的人就是屠盛盛了。” 由于合適,無蟬門與暗雨樓的接班人都定得早。挽明月自接任就把媚好帶在身邊教,這次代他去壽宴前交代她留意屠盛盛和舒紅袖。她以后的對手可能會在這倆人間。 “下次見面記得多留意,那是你以后的對手。”挽明月告訴他。 “記下了。”媚好頷首。 “又或者,你瞧瞧能不能看對眼,那很多事就解決了。”挽明月笑著道。 此時雨小了,媚好抓起傘起身:“不跟你聊了,老是扯到我!我走了!” 挽明月笑著起身去送:“急著去見姜適?” 媚好走到門邊,哼笑一聲:“你同韓副樓主倒是挺看對眼的,也不見麻煩少了多少。” 說完立馬快步跑了,像是擔心挽明月惱怒抓她似的。 這廂見小姑娘可算給自己說跑,挽明月走至窗旁道:“她走了。” 撐傘靠在外墻的人影一愣,才慢吞吞地挪到窗前。 青傘上描著只金色的飛蟬,想也知道是從哪里來的。傘是無蟬門的傘,人卻不是無蟬門的人。 挽明月只掃見人影就轉身:“怎么,今天沒又給我捎來點什么?” 兩手空空,韓臨慌亂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他是嘴上不饒人,總歸松了口氣,合傘從窗戶跳進去。 “這雨下得太大,屋頂滑,我怕驚動你們的人。” 挽明月看著門外細雨,悠悠道:“要入夏了,雨也就前一陣急,現在都要停了。” 身后腳步聲也停了,只能聽到水順著傘滴到地板的篤篤聲。 拾枚李子,挽明月站到門口去,咬了一口,眉頭一皺,拋手丟到院里去,“酸死了。”又問:“分了啊。” 身后嗯了一聲。 挽明月又玩味地問:“今天分手前又做了一場嗎?” 韓臨沒有理他這個玩笑,只說:“我不好意思在她那里留了。” 挽明月緊跟著笑問:“那就好意思留在我這里了?” 韓臨說:“你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許久聽不到回應,挽明月用調笑的語氣為自己解答:“不容易被你師兄弄死那方面的不一樣?” 緊接著挽明月又問:“你師兄讓你分的?” 韓臨沒說話。 挽明月轉回過身看過去,笑出聲來:“這么乖啊。” 卻只見聽見他這話的韓臨臉色陡地轉黑,轉頭就去推窗,是要走的意思。 “別呀。”挽明月快步走過去,抓住他的手腕說:“才說了幾句呀。這就生氣啦?” 韓臨甩開他的圈錮:“你不歡迎,我走就是。” 挽明月從后頭攬上他的腰,笑著哄道:“歡迎的。” 好不容易把人留住,挽明月一低眼,便見他脖上耳上的痕跡,手指按住頸上的某片青紫,略驚:“你今天就是這副樣子去見姜舒的?” 挽明月能察覺出自己懷中的軀體聞聲僵了半天。 保持著這種僵,韓臨低下臉回答說:“我本來就是這樣的。” 挽明月響亮地親了一下韓臨的側臉,哈哈大笑起來。 韓臨回過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笑得停不住的挽明月。 “你是不是有病!” 觸手處都是濕的,挽明月含笑到別處拽下來一條干燥的毛巾,靠到韓臨身邊,給他擦頭發:“有傘怎么還淋成這樣?” “雨突然下起來的,她是后來追上我送的傘。” 很長的一聲嘆息,“你說說你,把無關的人都攪進來了。”挽明月搓揉著他的頭發,突然提起:“剛才媚好說的話你也都聽到了吧。” 韓臨突然沉下語氣,后槽牙咯咯響:“有時候我真是恨不得劃爛他那張臉,省得他去妖言惑眾。” “這幾年他把你管成這樣,也沒見你少睡女人。”挽明月摸著韓臨濕成一綹一綹的頭發,“可哪次不是他一勾勾手,你自己就回他身邊了。” 韓臨意識到這是摸狗的手法,打開他的手:“不然呢,上官闕管你要人的時候你會保姜舒嗎?” “我可不是個圣人。” 韓臨從挽明月手里拽過毛巾,走到一旁,自己去擦頭發:“我想也是。” “自己女人的安全要全仰仗別人,自己得反省吧。你要真肯跟她過一輩子,現在就能帶著她跑,在上官闕追上你們之前,也有幾個月的好光景能過活。” 韓臨的臉埋在頭發里:“她年紀還小,一輩子不該停在這里。” “那你去殺了你師兄,不就好了。”挽明月干脆的出主意,又冷嘲熱諷:“你不愿意去動你師兄,不就是說這女人連你師兄都比不上?要是你對她投入的感情還及不上你師兄,衡量一下,你不如就從了你師兄算了。免得扯些無關人士下水。” 韓臨大聲:“你少攛掇暗雨樓內亂!” “我有那么壞嘛!天地良心!”挽明月說著說著,忍不下去,反倒笑了起來:“他死了,還有易梧桐呢,怕什么。” 韓臨索性不理他了,挽明月見他這樣,又拿了條干燥的毛巾過去。 “那條都濕了,我用這條干的再給你擦一遍吧。” 說完,挽明月雙臂繞抱著他的肩,用擁抱的姿勢為他擦干頭發,散發著干燥的溫暖。 小的時候韓臨只覺得他身上涼,人又有些假,不夠真誠。長得大了,反倒覺得這假裝出的火焰,總歸也是火焰,有些溫度。他現在涼透了,渴望這點不會叫風吹熄的溫火。 韓臨沒抵擋住,臉埋到他頸邊,雙手摟抱住他。 挽明月的動作停了,發梢的雨滴冰涼地落到手背上,與頸邊灼熱的呼吸迥異,好像不屬于同一個人。 挽明月冷靜地推開他,踱到窗前整整衣裳,望著窗外被雨打落的花,問:“說吧,這次你又有什么事要求我。” 韓臨停頓了片稍:“姜舒我不會再找了,但還得托你照應,萬一上官闕……” “這你放心。” 挽明月話音剛落,便聽韓臨生怕他要后悔似的一聲:“謝謝。” 所以不怪人都想道貌岸然,無恥的真面目一旦露了冰山一角,便要給人以最壞的一面揣測。 挽明月正懊悔著,轉過身想瞧瞧韓臨的神色,便見韓臨默默脫起衣裳。 腦門上的血管砰砰跳得要爆了:“你給我穿上!” 韓臨外衣都脫了,正解著里衣的衣帶,抬眼困惑的看過來,好像一只不確定主人命令的小狗。 挽明月罵說:“你要是再敢拿你身體跟我換東西,現在就拿著衣裳給我滾蛋。” 韓臨愣了愣,像是想起半個多月前的一場不愉快,突然發應過來,焦急地解釋:“我真的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這是衣裳濕了脫下來晾晾……” 這話一講,挽明月一腔的火,頓時給澆得只剩下絲絲縷縷尷尬的白煙。 干咳了兩聲,挽明月背過手轉身重坐到棋盤前,一副鉆研棋局的模樣:“你脫。” 等衣裳都搭好,韓臨繞著挽明月的屋子轉著看了幾圈,又覺沒趣,就站到挽明月背后去看那棋局。 挽明月體會到掃在后頸的呼吸,偏了偏身避開呼吸,問說:“要不你接著下?” 韓臨搖搖頭:“圍棋學起來太費勁了。棋里我只會下象棋。” “江水煙教的?” 韓臨覺得好玩,拿了枚棋子,試著去往空地擺:“你怎么猜到的?” 挽明月只笑不語,又見他擺的位置太過離譜,伸手攔住他手腕,剛要講他這一子落得有多不妥,便發覺手中手腕上異常的幾圈青紫瘀傷。 嚴肅的詢問目光投過來,韓臨笑還停在臉上,想抽手,但腕上的力道隨即又施重了不少。 韓臨不以為意:“還沒去年在山城你下手的重。” 這句話講完,手可算抽離出來,可還等不及韓臨高興,就被人攔腰撈腿抱了起來,往床的方向走。 韓臨這次倒是沒有掙扎,畢竟挽明月的心思一天一變的,他也不是很明白。而且他也不想惹挽明月不快,免得往后連個避雨的去處都沒有。反正他剛才脫衣裳,也的確如挽明月所想,只不過見挽明月臉色變了,立馬想了個說辭應付過去了…… 那點唯一的疑惑,也是在思考:他這回是不是在釣魚?或者要仙人跳我?還是又要借機罵我不自重? 正想著要不要象征性的掙扎一下,表示一下自身的純潔性時,衣裳被扒開了。 好直接。 挽明月捏著韓臨下巴仔細看了他的耳朵,又從上到下檢視了整整一圈,這才收了手,在床尾坐下。 韓臨從床上爬起來,整整衣裳,笑著說:“我都說了,還好。還不如去年的你。” “我可不會硬把人綁在床上cao,人還顯然不是多樂意。那是強暴,被報官了要被抓起來的。” 韓臨切了一聲,又躺回床上,不是多吃他冠冕堂皇的這一套:“瞧你說的,好像在鏡子前那一次,我很樂意一樣。” “不然呢,不是你自己挺身站出來要幫忙的嗎?你當中了春藥還不怎么清醒的人喂飽一次就夠了?”挽明月握住他的腳腕往床尾突然拽了一下,笑著說:“打發地痞無賴可麻煩得很!” 韓臨猛地被拽的滑下枕頭,踢腳去甩,無奈他抓得太緊,卸不掉。于是借著力,另一只腳踹到敞腿坐的挽明月的大腿上。 “松開!你還是個小孩子嗎!” 挽明月的臉色變了一下,韓臨氣勢頓時消了一大半,發覺方才好像踢得偏了一點,踢到了格外軟的東西。 大家都是男人,他立馬就想到剛才誤踹到什么,冷汗刷刷地掉,一骨碌爬起來,急忙問:“踢疼你了?” 挽明月抿緊唇,只往自己這邊又拽了一下腿,把韓臨拽得倒到床上去,另一只手去摘韓臨腳上的襪子。 小腿都塞在齊膝高的皮質長靴里頭,褲襪沒被雨浸濕,這兩天雨多,天不熱,襪子里連汗都很少流,長靴也常換,一時間只有純粹的皮革味。 挽明月手從足踝處緩緩攥握著滑動,心中有些可惜最近天涼。 韓臨的雙腳是便于奔跑跳躍的高足弓,腳面像瘦勁的山巒,向內一側流著青藍色筋脈的細密暗川,指甲永遠修剪到貼rou。腳底踝骨處偏瘦,肌rou結實,腳心拱起處卻柔軟,籽骨與其余四指的之間有一處圓淺的凹陷,像是生來適合擱放什么東西。 他向來喜歡韓臨這雙不安分的腳,也玩過,今遭被踹到,興致竟又被挑了出來。 這份獨特的興致要是說出來,準要把韓臨嚇一跳,上次也只敢在他不省人事時做。 說出去定要讓人笑話,這會兒被撩得受不了的,反倒是方才義正言辭的自己。 挽明月兩手各攥握了一只腳,只能暫且強忍著,壓下這欲望。 火被撩了上來,人正躺在他的床上,脖頸到胸撩得光裸一片,韓臨自從到了床上,就顯得美味很多,無論是脾氣還是放松的身體,這里就算有九分是不經意,卻也還有一分的勾引在。 韓臨顯然很急切地想給他睡一睡,以此消解一下他幫著保住姜舒,韓臨該欠給他的人情債。再還有,他躲來自己這里,該有幾分緣由是不想回暗雨樓,不想見他師兄。韓臨現在也該明白了,除了挽明月,再沒人有能力把他拉上去。 rou體關系,又簡單,又不需要投入太多感情。也不用耗多長時間,少了,半個時辰,多了,也就一夜。劃算得很。 挽明月怎么能叫他的刀圣這么輕松地如愿。 這時候不行,他不想他與韓臨之間,是那種上得了床,卻說不了心里話的關系。兩人太容易滾上床,大概長久不了。從前錯是錯了,春藥之下他沒扛住,可還有的是機會改過來。尤其是現在,韓臨對上官闕滿肚子負面情緒,太適合他橫插一腳進去。 韓臨卻以為是把挽明月踢疼了,才換了這種叫自己發癢的方式罰自己。雪山的時候,泡澡太難,但是用熱水洗澡容易一些,興是那是洗多了的緣故,寒冰蠱解掉之后,他腳敏感很多,這會被撫摸著,哈哈笑得停不住,連挽明月怪異的眼神都沒瞧清。 笑止住,挽明月就又起了身,去鉆研那副棋局,韓臨在床上滾了幾個來回,見勾引未能如愿,也老實地爬起來,一一去把半干的衣裳收下穿上。 穿完,只能走下策。 他地輕輕摟住挽明月寬闊的肩膀,把臉貼在挽明月的后頸上:“你能不能編個理由,指名我,每天都過來跟你們打打交道。不用跟你對接,跟別的人辦事也行,只要來無蟬門,只要能離開上官闕的視線。要是讓我一直在上官闕的眼皮子底下,我會悶死的。” 挽明月卻只盯著棋局,像是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去。韓臨一顆心涼了半截。 半天,落下一子,挽明月才說:“嗯,我想想辦法。” 韓臨長舒了一口氣,喜上眉梢地把下巴擱到他肩窩里:“你這一子有什么講究呀?” “說了你也不懂。” 因為高興,韓臨也沒計較他的敷衍,哦了一聲,笑著又從窗邊離開。 挽明月見人飄遠,將方才捺下那一子拾起來,咧了咧嘴:“瞎下的。” 方才腦中權衡幫韓臨落實那事的利弊,哪有工夫去想這一局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