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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每日沉淪資訊在線閱讀 - 第一章、論武

第一章、論武

    第一章、論武

    時值盛夏,日上人頭,空氣中隱隱浮有熱浪的波紋,臨溪一帶酷熱難忍。

    山間蜿蜒小道上,為首的精瘦山羊須道士手拿拂塵,氣定神閑。可身后跟的一行青衣道袍少年們,從師門道觀的臨山下山再爬這座山,早累得把行伍拖得老長,哎哎呦呦,不絕于耳。

    吊在隊伍末尾的弟子,都方入師門不久,只練了些強身健體的外功,青崖道長聞名天下的輕功心法沒學到,腳力尚還不行,體力不濟,四處向同伴討水喝。此前,對這一行,分明是他們最興奮。

    臨溪因臨溪一派長年定居此處得名,處在深山,與世隔絕,外界的消息只有師父靠飛信傳書耳聽八方,內里的弟子則不知世事。與世隔絕的師兄們并不清楚新近聞名的那個上官闕,也就是他們此行前去觀戰的對象。

    上官闕出身金陵高門,五歲就拜臨溪一脈的敖準為師,日夜教習,十二歲劍法修為就已超當世不少人,今年年初在金陵的一場試劍大會大大揚名。

    天才自小就是天才,江湖已有百年沒出過這種人,那時的所有論調,都道與上官闕同處一個時代的少年人少點運氣。

    很不湊巧,敖準本人就在上官闕初露頭角這年三月失了蹤影,兩月后金陵上官府與臨溪同時接到敖準的來信,講他此前被江湖十年前圍剿的紅嵬教重出江湖,他被伏擊,如今死里逃生,受了重創要在逃亡時休養,上官闕的教習難以維續,又是他的弟子,性命恐有不測,暫將上官闕托付給師哥,如今臨溪一脈的掌門謝治山。

    十五年前,紅嵬教以邪術殘害人命,攪得江湖血雨腥風。天下名門各派損失頗多弟子才費力剿凈,江湖至今未恢復元氣,此遭紅嵬教重出江湖的消息不脛而走,又引起一陣惶恐。

    上官闕上山這年十三歲,山上凈是十幾歲的少年,多都有天下英雄出我輩的抱負,想試試他這名聲是手中那柄劍掙來的,還是家里用金子買來的,便稟告師父打一場擂賽。

    見眾人日日拘于道觀,有些個中翹楚已有自大之氣,青崖道長為鞭撻道觀中的徒弟,以及為新來的弟子樹個威嚴,第一次帶他們下山,翻一座山,去見識上官闕的盛名。

    由于隊伍拖得長,隊尾的少年們離師父遠,借水的、手中闊綽出銀錢求人背的,嘰嘰喳喳,很是吵鬧。

    隊尾唯有一人置身事外,也是青衣道袍打扮,有著這個年紀出奇的高挑,臉面白勻,清秀瘦氣,腳穿黑灰布鞋,發挽木簪,雖面覆薄汗,卻不似眾人虛脫,也并不與人打鬧,只緩緩地跟在眾人身后,隔三差五告誡眾人少說些話,多留點力氣登山,跟緊師父。

    似是恐他被他們吵得發火,一個有眼力見的師弟遞來水囊,堆笑講:“明月師兄辛苦了。”

    被稱作明月師兄的少年推手,只道:“我這里還有,你們留著喝。”

    少年名喚挽明月,雖不比遞水囊的少年大幾個月,卻早他三年拜入青崖道長門下。據說他是一戶商家的獨子,四年前一家為土匪所劫,父母被殺,他被留下給土匪打雜。

    三年前土匪窩被端之際,一行俠士將他救出,念他無依無靠,又見他在山上跑慣,腿長身輕有些天賦,便送給了青崖道長做徒弟。如今已是他拜入師門的第三年,武功學得多,刀槍劍戟銀針暗器,都學過一通,輕功并未下多大功夫,卻最為精熟,十三歲年紀便可匹敵大師兄,因此被師父留在隊伍的末尾斷后。

    見師弟們止了喧嘩,挽明月在一片高樹的樹蔭下停步,兩足一踏,提身上樹,解下水囊,喝水時拿眼望向樹木蒼翠的遠方,估量余程。

    挽明月對上官闕名頭多響大致有些耳聞,也知道師父用意,山上豺狼虎豹多,為了照顧新入師門輕功不好的師弟,怕他們走散或心有不平,令滿門都要一步步登山。盡管挽明月輕功好,來去方便尋常不會這般勞累,但這是師命,沒有不從的道理。

    可他畏熱,這是酷暑,為應付場面,一行人俱穿著師門的板正衣裳,如今里襯被汗濡濕透,貼在身上,心中難免焦躁。

    又行半個時辰,隊尾才登上山腰臨溪一脈的地界,此時新入門的師弟們連上官闕都不想看了,不是坐在樹蔭下頭揉腳,就互相攙扶著去找溪流灌水喝。

    挽明月歇息片刻,便又起身,一旁平常關系不錯的人見了,問他大熱天的要去干什么。

    挽明月往人聲喧鬧處走去:“總不能白來一趟。”

    擂臺設在太陽地里,可仍擠擠攘攘不少人圍看,挽明月擠去幾個同門相熟的人那邊,聽人言語看了兩場。

    說實在,看了幾招,他就明白了,和上官闕打的人都有點慘。

    太陽底下的少年太灼目了,像冰皮乍解時開在最高枝頭的白玉蘭,傲風獨自綻放,引得所有人的目光。滿場地的其他人被他襯得,都像是還鈍笨被苞丑陋地咬合著,分明他稚嫩非常,遠不到開得最艷的時候。

    木劍變幻莫測的殘影,少年鬢角滑下的汗熠熠發光,兩足所站之處,不像臨時用白石灰灑出的簡陋擂臺,合該是華山巔、岳陽樓頭、斷橋殘雪處。出劍收勢如流水,一雙眼銳而亮,秀拔出群的同時,能夠準確無誤預判出對手的每一個招式,立即應對出拆招。

    贏下后,該給出的尊敬,上官闕一分都不會少給,驕傲卻不自視甚高,以至于人都忘了贊嘆他的相貌。這人被敖準養得太可怕了。

    據師兄探說這已是他今日對戰的第七個人了,都是謝治山還沒出師的有名弟子,有幾個是今年在洛陽的龍門會上打出名字的人。

    一旁的師弟一直攛掇挽明月上去比一場,說咱們師門就師兄最有出息,挽明月抱臂只搖頭:“有次序的,后面那么些人排著等。況且這是人家師門的事,我又不質疑他,沒有我摻和進去的道理。”

    他很有自知之明,清楚如今的自己打不過他。

    一邊是攛掇聲,另一邊則是——

    “好強啊!”

    這話自上官闕開打就一直在挽明月身邊響,起初他也想附和,后來每到一個出彩處旁邊站著的人都要用各種語氣來一句,挽明月聽得直膩歪,心想這人好吵,但上官闕的劍術精彩得他挪不開眼,沒法看清身邊人是誰,就沒挪位置。

    等臺上這場比試收場,挽明月的眼才抽得出空,往身邊瞧剛才是哪把嗩吶在響,可剛看清人的側臉,不等他開口,少年足尖點地,騰身一翻,躍上了比武的空地。

    上官闕擦完汗回來,轉身看見臺上多出來的少年,眼睛笑了:“你太小了。”

    “我今年十二,只比你小一歲,剛才和你比試的師兄師姐比你大五歲的都有。”

    挽明月心想這小子也真不怕得罪人。

    少年不知是沒想到這一著還是不在意,揚著下巴,手攥著木頭刀,要收拾場地的師兄催他他都不挪一步。

    “那,”上官闕笑著舉劍:“請賜教。”

    對手是上官闕,勝負自一出手就該明了,不是誰十二歲都是那樣的天才。

    但少年出手著實令挽明月吃了一驚,穩健,有力,準確,這不該是嗩吶一樣的十二歲毛頭小子的沉穩。

    上官闕見他起勢也微挑眉,穩穩側肩避過,木劍反手朝他頸側劃去。

    出手倒是狠。

    少年揚刀格上那柄木劍,左手上前使力,將劍格開,向后一掠,腳步密行,一雙眼窺伺著上官闕,像在瞄準時機。上官闕顯然也來了興致,揮劍快步朝少年逼近,逐一向少年肩、腰、腹、小腿處刺去。但少年基本功扎實,盡管滾了幾遭,身上臉上都粘上草灰,形容凄慘,也在如此強弱懸殊的對決中總是堪堪避過那樣毫無破綻的劍。

    竟是撐到了三十招之后,少年才被上官闕逼得只能自保再無出招攻取對方之力。三十五招少年為避掃向下盤的劍,只得故技重施就地一滾,可再一抬起頭,那柄木劍便穩穩落在他的頸側。

    “得罪了。”上官闕微喘。

    “不,你很強!”少年不為輸了著惱,爬起來,裝模作樣學上官闕的姿勢也朝他行禮。

    “謝謝。”上官闕拭去額上的汗,朝他笑起來,那模樣簡直叫天也失色。

    少年也一愣,挪開眼,愣愣笑著,似是突得有點不好意思。

    上官闕把劍交給別人,問:“你叫什么名字?”

    “韓臨。”少年答他。

    挽明月來了興致,一雙眼去觀察那叫韓臨的小子,身量不高,長相不丑,可瘦得只剩一把骨頭支著一個腦袋,衣裳寬大不合身,像掛在那細瘦的身上,經方才那番滾打,黃瘦的臉上沾了白灰草灰,頭發散亂不堪。

    總之是不大入目的模樣,同錦衣俊面的上官闕是兩個極端。

    在江湖場上,說起武功,相貌總是次之又次為人談論的,世間多得是相貌寢陋的強者,他方才顯現的天賦與脾氣,證明他正是極難得的練武材料。

    他視線稍移,瞥見師父正在同一個中短身材鬢發灰白的中年男人談話。挽明月猜那中年男子大抵便是臨溪掌門謝治山,他與師父正望著擂臺上的二人,口中不斷談論著什么。

    挽明月注意到謝治山隱隱目露傲意。

    他悠悠轉回目光來,望著臺上這個毛頭小子,心中笑了一笑,心想他這樣板正的師父,竟然會喜歡這種有些野氣的弟子。轉念一想此前那些貨色,倒也理解了他。

    韓臨。挽明月離去前又轉了一下臉,記了一下這個少年的臉與名字。

    后來,自然是兩位師父得了逞,所有見了那場比試的人都知道了自己的局限,臨溪的所有孩子都加緊了練功。

    挽明月原本仗著天賦,練功點到為止不苦著自己,這么一瞧隔著一座山的那兩人,難免背部發寒,費了功夫,扎扎實實學起十八般武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