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本該一片漆黑的官府亮了一盞燈。

    “小逸，我的容顏不老，過幾年就必須重制我的戶籍，換個地方繼續生活。你的名字日后定是不能用了，我也來幫你重做一張戶籍。小逸想姓什么？隨我姓可好？”

    “好。先生陪伴我這么多年，于我而言本就如兄如父。”

    “那日后出門在外，為避人耳目，小逸便叫我父親吧。”

    黑暗中的少年眸子一暗，愣了一會兒，最后答應了下來。

    先生，我不想做您的兒子……我想……做您的愛人……

    “三更半夜，小心火燭！”

    門外的打更人走過，活人鮮血的氣息讓沈逸的瞳孔再次變紅了。

    “先生，我……我發現總是難以自制。我想吸人血……不僅如此，我還想屠了皇宮給父母哥哥報仇……把那些人的血全部吸干，不管是不是無辜者……先生，我心中的惡念在無法抑制地竄出來……”

    “小逸……”沈鐫上前，抱住腦內正在痛苦掙扎的少年，輕拍他的背安撫他，然后咬破了自己的手腕，湊到他嘴邊。

    “小逸，喝吧……”沈鐫神色溫柔地看著他。

    少年的眼睛瞬間喪失了理智一般，狠狠啃了上去。

    “唔……”沈鐫悶哼一聲，任由少年啃自己。

    過了好一會兒，沈逸仍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沈鐫的臉色逐漸變得有些蒼白。

    “小逸，這么強嗎……”沈鐫另一只手輕輕撫上了沈逸的面龐，“強到需要這么多血……唔，以后該怎么照顧小逸啊……”

    還在思考以后該怎么辦的沈鐫忽然感受到一陣暈眩，眼前一陣陣發黑，是沈逸吸了他太多血。

    “唔，小逸！”沈鐫想推開他，卻發現少年的力量已經強了自己太多，根本推不開。

    沒一會兒沈鐫就徹底失去了意識，他的腦袋一低，磕在了沈逸的肩膀上，整個身子也軟下來，無力地靠在了沈逸的身上。

    沈逸眼里的猩紅還沒退去，他一只手攬著沈鐫無力的腰將他的身體固定住，另一只手仍然抓著那段皓腕用力地啃著。

    最后沈逸眼里的猩紅終于退去，他終于反應過來自己干了什么，趕緊松開了沈鐫的手腕。

    他將沈鐫的手腕抓在手里，松開了嘴，低頭看到那深深的牙印，趕緊又松了手。

    那潔白清瘦的手腕無力地往下垂，在沈鐫身側晃了晃，最后不動了。

    “先生！先生！”沈逸將人抱在懷里，輕拍他的面頰喚他。

    蒼白虛弱的沈鐫強撐著睜開了眼：“小逸，我……我沒事的，千萬別……替我去找人血……唔……”

    話剛說完，沈鐫的腦袋又往旁邊一歪，再次暈了過去。

    “是，是，先生……我明白了……”沈逸將懷里毫無意識的人兒抱得更緊，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為什么！為什么就控制不住自己！為什么傷害了沈先生的身體！

    沈逸默默將沈鐫制備的兩份戶籍收了起來，將燈熄了，然后抱著毫無意識的人兒默默離開了。

    沈逸抱著沈鐫，將他放到客棧床上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少年給昏睡中的人兒蓋被子，最后沈鐫露了一節手腕在外面，上面是他清晰的牙印。

    少年抓起沈鐫的手腕想幫他塞進被子里，忽然就想到，數年前，也是沈鐫教他念“皓腕凝霜雪”時，自己一直低著頭，在看他的手腕，清瘦白皙，仿佛詩里走出來的。

    那時候，自己就很想把那截皓腕據為己有，當然……還包括它的主人，一個仿佛從畫里走出來的美人兒，想……狠狠地抓到自己懷里好好疼愛……

    “先生……”少年低聲喚了沈鐫一聲，虔誠地吻了吻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