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
宋清掐了一個避水訣走向弟子的院落。 雖說是讓祝謹祝行帶著小師弟們住,但他們都是有獨立的房間。宋清按著年紀從小到大挨個查的。才查看到第一間房就讓宋清抓到了一個不在床上的小孩。 宋清透過門縫看見了顧垣房間的狀況,他在屋子里掃了一遍才在臥房的角落里發現了顧垣。顧垣抱著身子躲在暗處,哆哆嗦嗦得縮成一團。 宋清試著推開門卻看到顧垣手里握著利刃,像是用瓷碗磨成的,黑暗里宋清看的不甚清楚。 顧垣也被困在雨夜的噩夢中,察覺到有人進來,顧垣一手握著瓷刀,一手撐著身子往后躲,時刻準備著攻擊。 宋清見狀也不敢往里面硬闖。他絞盡腦汁終于想起來他還會手影。宋清站在窗外接著夜光珠的光亮給顧垣用影子講了一個小故事。看著顧垣沒有再抵抗,宋清才放下心來。他使出十八般武藝又是唱兒歌又是講故事,好不然容易把顧垣哄好。 宋清看著顧垣縮成一團在床尾睡著才放心離開。 雷聲還未停止,轟隆隆的,幾乎要把天邊劃開一道口子。宋清本著來都來了的態度又繼續去看了看其他幾個小蘿卜頭。 人生就是這樣,每當你以為自己十拿九穩的時候,命運就會對你當頭棒喝,就你小子覺得我好欺負了。 所以說人就不該有好奇心。 宋清就想問問,這七個孩子到底經歷了什么,七個里有四個都打雷睡不著,剩下能睡著的就三個人。 祝謹祝行應該是年紀大,又在這里住慣了,蓋著被子捂著腦袋,睡得挺好的。還剩一個能睡得著的就是蕭正熙。就這還是因蕭正熙不聽勸,白天練功練得太久。他累極了,睡得跟小豬一樣,別說打雷了,就是雷追著劈到他面前他都醒不了。 這一個晚上,外面雨下了多久,宋清站在窗外就唱了多久的童謠,講了多久的故事,挨個,挨個上門哄睡。 一晚上下來,宋清嗓子都快啞了,手指也直抽抽。他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回自己的院子里,一開臥房的門,小祖宗貍花貓還趴在床榻上,也一副難以入睡的模樣。 “。。。“ 宋清勉強自己開口道:“咪咪還不睡,難道你也要聽搖籃曲嗎?” 宋清只是想開個玩笑,笑一笑就那么心累了。 他的聲音不復清亮,卻依舊有一種讓人心安的感覺,小貍花支起身子拜拜腦袋,似乎是在說,好的。 “。。。“ 宋清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就你話多,就你話多。 熬了一個晚上,嗓子廢了,人也沒認出來。什么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 歸云峰晚秋季多雨,這樣的雨夜只會多不會少。宋清想著自己總有不在這里的時候,還是得讓幾個崽子們住在一起才好相互照顧。 祝謹祝行和楚祁年紀都大一些,可以每人帶一個小孩,兩個人睡在一起膽子就大了,那怕只是聊聊天,不至于害怕,導致再出現昨晚那種一個人縮在角落的情況。 祝謹照顧最小的顧垣,祝行可以和容寧住在一起。剩下楚祁和陸珩都是話少的,和蕭正熙住在一起正好 宋清把他們安排好后,依舊保留了他們現在的房間,以免出現什么爭吵,小孩們還都有自己的私密空間。 當晚又是一個雨夜,只是雷打的沒有昨天那么響亮,宋清又冒雨查寢,一個兩個的睡的可不是又香又甜,比起昨晚可憐兮兮的樣子好多了。 呀,宋清看著蕭正熙踢開被子,滾到陸珩身邊手里還拽著陸珩的被子。 果然,搶被子是同寢離不開的暗夜戰爭。 最后一個就是祝謹和顧垣的屋子,兩個小蘿卜頭,一人一個窩,乖乖地躺著,哪里還有昨晚孤苦凄涼的樣子。 自己果然是萬里挑一的好師尊,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今天查寢要比昨天快很多呀,宋清舉著傘往回后走。雨滴落在屋頂,順著房檐向下流,頗有幾分蕭瑟的感覺。 宋清心有所感,自己無論在哪里都是獨身一人,也沒有人關心他這個孤苦無依的人。宋清頗為難過地推開門,看到小貍花還是窩在床頭等他。 宋清決定要把文藝演到底,在心底詠嘆道,幸好,我的貓咪,他還在等我。 于是,宋清問道,“怎么今天還要繼續聽搖籃曲嗎?“ 宋清也不是很想唱,畢竟嗓子還在痛,但今晚都抒發了如此傷懷的感概,氣氛還是要渲染的浪漫一點。 咪咪你快點拒絕,我們好睡覺。 “。。。” 貓咪贊同,你快唱吧。 “。。。” 就我有嘴,就我有嘴。 最后歌還是沒唱成,畢竟可愛又單純的小喵咪是斗不過陰險的大人的。宋清拉過被子,連貓帶枕頭全部撲進了懷里。 哎喲喂,忘了古代的枕頭都是瓷制的了。 明天就要做一個軟枕。 宋清伴著雨聲入睡,做了一個美夢。 夢里真是什么都有。不僅有蓬松柔軟的枕頭,宋清還成功撿回了原身的一身修為,順利幫小徒弟們鍛體練魄,該逆天的逆天,該改命的改命。歸云峰宋清門下出來的七個弟子各頂個的優秀,就連宋清提著劍也能斬殺妖魔。 宋清在夢里笑得合不攏嘴。原身在劍術上天賦一般,改修煉丹術后才有所成,而且煉丹師體術方面不如劍修,能在夢里過一把癮是真的爽。 “嘿嘿。”宋清夢里抱著靈劍和一床的丹藥癡癡得發笑。 這時一個人推開房門走了進來。來人身材高挑,但卻只著了一件單衣,發梢還是濕的,明擺著就是洗完澡來耍流氓。 他走到宋清面前,坐在宋清床邊道:“師尊可是開心了?那楚祁今晚能否留宿在此。” 宋清反應的很快,他暗暗掐了自己一下,不疼,是假的,他催眠自己道:“只是夢,只是夢,快醒過來,宋清,快醒過來。” 宋清喃喃的自語被人聽到,伸手有一雙手摟在他的腰間:“師尊可還有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這玄鐵怕是成仙之人都難以解開,何況您呢。” 宋清緩緩回頭,看見了長大后顧垣,臉上沒了印記,又著一身紅衣,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 宋清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居然也只穿里衣,松松垮垮的掛在自己身上,他猛得一下抓住自己身上的唯一一件單衣,推開顧垣的手:“啊啊啊,男男授受不親啊,要gay也只能一個人gay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