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s了我一手
射了一手。 剛剛用手給自己摸出來的時候,他熟悉的嗓音,滾動的喉結,上次見面時稍微延長了一些的,有些硬質的發尖,往下像是要刺到軟糯的耳垂,這些都充滿了真實感,仿佛觸手可及。 海下抬起手心,沾粘的jingye就好像是可以抹印到對方腰肢處的紋身上一樣。 不對,那是胎記。 思緒被這個否定句打斷的時候,海下皺著眉眼,裸體下了床去浴室沖洗。 隨意打開而密集灑下的自來水涼到發冰,海下碳黑色的發完全軟垂下來,有些已經滯在了發醺的皮膚上。身子又凍又糊。 還是沒回。 上次在醫院突然就走了。 應該再等下去的,也許他沒走。 劣質的搞笑表演。 難看的黑裙子。 一直在旁邊哭個不停的矮女人。 快要崩潰的模樣。 不停打來的電話。 右眉涌出的鮮血。 海下不自覺往后退了步子,背部輕撞到硬冷的瓷磚上,淋浴的涼水已經觸碰不到他。 他抬起下巴,緊閉著眼睛,像是發燒一樣的不適。 緩了好一陣低下頭,他遲遲分開上下的深色雙睫。面前赤裸的雙足白凈瘦長,畫著行跡明顯的青色血管。 哭吼的責問聲。 掉下來的禽類熟骨。 手機背后的強光。 三花貓戴好的黑色項圈。 被搶走的錘子。 五塊錢和五毛硬幣。 小心理起來的褲腳。 深藍色。 海下渾身濕漉漉地光腳走出浴室,木質地板被滴落的水珠敲出沉重頻繁的“啪嗒”聲。 他很不符合自己個性地隨意將一只手蹭了一下床單的一角,抓起上面的手機點開看。 沒回。 還發了朋友圈。 這是什么該死的地方? 海下壓著眉頭瞪著這張照片,很明顯拍照的人技術不怎么樣,餐廳原本獨特的裝潢被拍得昏暗又有些失焦,竟然也可以毫無美感。 我用只能玩貪吃蛇的板磚兒機都能拍得比這好看! 看擺盤好像還是雙人餐,媽的。 等等! 這邊緣的餐巾—— 頓覺眼熟的海下著急地放大圖片,看出了logo的大致形狀。 印象中有同事去這家店拍過私圖。海下翻了翻手機,很快就找出了餐廳的地址。 他甚至都沒有遲疑或者去想任何理由,套好衣服騰起鑰匙就出了門。 電梯下行的時候,閨女突然醒了。 睜著葡萄眼望著正前方愣了好幾秒,她終于反應過來似的在爸爸懷里哇哇大哭,小手緩慢地亂推。 邵誠手忙腳亂,這孩子一直特別黏福福,看見爸爸就躲,要么就瘋狂地哭。自己分明是親爹,卻沒辦法跟她經常親密接觸。這次夫妻倆帶著閨女約駱恍出來吃飯,結果福福竟然臨時跑路追星去了。 駱恍倒是沒關系,他當然理解。而且閨女來程時就睡著了,沒有在餐廳鬧騰。誰知道他們剛吃完飯就醒。 邵誠抱著孩子顛著哄,又唱歌又傻笑的,閨女的哭聲卻只增不減。搞得他很緊張。 邵誠手足無措。孩子親爹用求助的眼神望向駱恍這個母胎單身。 駱恍學著邵誠的抱法把閨女接到自己懷里,伸出舌頭彈來彈去地向丫頭做鬼臉。 閨女竟然真的沒哭了,臉上分明還掛著豆大的淚,卻睜大了圓眼睛又一次愣住,專心地看著。 等到坐上邵誠的車,閨女又沉沉睡去。 “駱恍。” 邵誠關好門,用車內后視鏡看了一眼好友懷里熟睡的閨女,并未馬上開車。 “你真的,不再重新考慮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