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拍的最后一次休息時間，海下好半天才進室內來。

    “你頭發怎么濕了？”

    經紀人有點生氣：“這個不好重新定型，跟你說過吧。”

    海下自顧自坐下來開了瓶水就仰頭灌，表現得就好像完全沒聽到。

    “聾了是不是？”經紀人往前懟了一步。

    眼看著經紀人有點兒不愿再忍的意思，另一邊長沙發上正在認真看著手機的，身材結實的新人男模和一個現場的女工作人員分心起來打圓場。

    “前輩應該不是故意的，就前面濕了點。等會兒讓姍姐弄下，沒問題的。”男模笑著最先開了腔，一臉曖昧加諂媚地看著海下。

    經紀人一想到這個家伙不顧自己的勸誡，這么快就主動貼過去。他跟海下，一個sao浪賤，一個麻煩精，都真的他媽的煩。

    他永遠不懂海下在想什么。但新來的這個，明顯是被他玩兒了兩次就欲罷不能，隨時隨地都要發sao的感覺。海下倒是沒怎么理他了，估計是又有什么新貨上門。

    工作人員過來說要用到海下正坐著的簡易折疊椅，海下這次沒聾，直接站起來換了地方坐。

    男模見海下坐到了自己旁邊，他馬上湊近了一副語重心長道：“前輩，其實珅哥平時對咱們多好啊。他也是為了你好才會講幾句的。最近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海下沒有回答，眼睛斜過來往男模拿著的手機屏幕看。

    “呵。又聾了。”

    經紀人厭煩地看了他們一眼，就走開去找造型師了。

    ＂你在看什么？＂

    海下問了一句。

    “！”男模簡直驚喜，馬上回答道：“隨便刷到的直播，看起來像是哪家公司的年會。你看，這里有個穿女裝的直男！”

    他指著屏幕里，舞臺邊緣稍微躲了一點身子的男人。

    “我估計這個節目他要上臺當配角，所以在候場。我想看看哈哈哈！”

    直播像是現場的哪位觀眾隨便拿著自己手機對著舞臺拍的，畫面有時候抖得厲害，但也能看清那人的面孔。

    海下看著屏幕，手里捏了下塑料水瓶。覺得心浮氣躁。

    可是直到這個節目結束，駱恍也沒有上臺。

    “誒——白等我這么——”男模突然又激動起來，“上去了上去了！！！”

    駱恍似乎并不是龍套演員，看起來下一個節目才是他的主場秀。因為這回就他一個人上了臺。

    他穿著長至膝蓋的，有些蓬松的黑色連衣裙。直播好像畫面被放大了，裙子上的黑紗裝飾和裙擺末端的寬層花邊都被拍得一清二楚。裙子收腰收得有些高，裙擺線條斜著下去看著竟然很是和諧。除去純黑色這一點之外，這裙子簡直能用華麗來形容。但他沒有穿戴任何飾品，甚至光著腳，沒有穿鞋。

    可以想見，一個傳統行業的公司年會，一位“直男”穿著女裝表演節目，娛樂性獵奇感，氛圍推動效果都極好。

    駱恍一上臺，周遭果然就有好些熱鬧的起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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