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撓撓自己的卷發，與身旁音色低沉的同伴一齊停下腳步，向著一位瘦高的人抱怨小組報告的事。

    “舒哥，是他自己說的要幫我們做。現在時間都不夠了又突然這樣！”

    低音男幫腔：“那我們確實是沒想到！”

    “...我可以跟你們一組嗎？”

    在一旁突然出現的男生，穿得很是整潔干凈。他柔聲道：“我自己已經全部整理好了。可以完成一份優先給這邊。”

    三人皺起眉望了過來。

    瘦高男打量著他：“——方裕？”

    方裕抿抿唇，有些局促地笑了。

    得到肯定答復之后，方裕擁著書包有些興奮地快步往掉掉租屋的方向走。

    身后的卷發男眉頭更深，細聲道：“我真不想理他。”

    低音男又是贊同：“窮酸得一逼，做點事裝模作樣。看了就想吐。”

    舒哥歪著頭咂咂嘴：“不然你們自己弄唄。有免費勞力還抱怨。走啦！”

    那幾人剛離開，就有人顫著聲把方裕叫住。

    方裕嘶地吸上一口氣，煩躁要命地皺起眉眼。緊張著馬上攔了路邊的出租車，把那人拉到車里。太過慌亂隨便報了個地名。

    “方漁——你認識他們——？！”

    “你怎么到我學校來！！！！”方裕忍不住在車里就吼道。

    掉掉又委屈又驚愕，眼淚珠子就要被振得往下滾，哭腔難忍：“你...你為什么認識他們......？”

    “什么什么他們？！跟你說了千萬不能來我學校！！”

    “我只是........原來你真的認識他們？”

    掉掉就像是確認了事實一樣，情緒驟然崩潰。

    他崩亂大哭起來，像是瘋魔地，喘著氣地。

    司機歪著眼睛，又嫌吵又好奇地通過車內后視鏡向他倆窺視。方裕覺得丟臉到臉紅，急躁地馬上扯過掉掉手上裝零錢的破包翻了翻，結了賬就死拖著掉掉下車。

    掉掉還在戰栗哭叫，從便利店出來的客人被他嚇了一跳。那女人攥緊了手中的購物袋，一邊悄悄扭頭看，一邊躲著他們快步離開。

    太引人注意了。

    大白天的，他再吵下去可能會被人認出來。

    方裕拽著掉掉肩上的衣料，直往沒人的暗處拖。等四周寂靜無聲，掉掉的哭喊顯得更加鮮明時，方裕才發現這里就是掉掉以前說過被侵犯的小巷。

    掉掉已經哭到頭暈耳鳴。被方裕一把推到爛墻上的時候，被撞嗆得厚咳了幾下。

    “別哭了！我跟你說，我也才剛剛反應過來你說的是誰。”

    “他們是我同班同學。你腦子有毛病嗎？我都說了，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在便利店前面趴著！我怎么可能知道輪你的是什么人。”

    “你是真的笨！傻子，白癡！理理清楚就想明白了。哭什么！害我丟臉死了！”

    掉掉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沒哭了。他垮著肩，抬起紅腫死寂的眼，出口的言語嘶啞干澀：

    “那你現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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