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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劫無咎在線閱讀 - 3、逼嚇

3、逼嚇

    第二天的太陽升起來時,封不吝原本倒在草堆上睡得極香。

    他正夢著神仙美人要給他當(dāng)老婆,穿了一身紅艷艷的長袍,鳳冠霞帔襯著膚白貌美,洞房花燭夜,撩開裙子非要往自己jiba上坐,怎么攔都攔不住。

    他那口眼兒那么小,哪兒能禁得住自己的大玩意兒折騰。

    封不吝不肯來真的,說咱們先就蹭蹭吧,神仙美人不依不饒,起手就給他落了個束縛的咒語,自己扶著jiba“噗”地一聲坐了下去,給他夾得又爽又硬,他沒忍住,提腰往上頂了一下,神仙美人抖得像篩糠,但是叫床叫得特別好聽。

    “……哥,封哥——封哥!”

    伴隨著哐哐捶門的聲音,封不吝睜開了眼,被門外不識好歹的孫子攪擾了大好春夢。

    他拍了拍身上的干草屑子,后半夜熱得慌,他就脫了上衣。正準備給外邊叫門的兄弟提點意見,封不吝抬頭就看見自己床上的人側(cè)過了腦袋,幾縷長發(fā)垂到了地面。

    神仙的一雙眼睛黯淡無光,好像是隔了層霧看過來的。

    “醒了?”封不吝有點想聽聽他的聲音是不是和夢里那么好聽,就先走向了床邊,“你……”

    “封哥——!!!”門外又吼了一聲。

    封不吝:“……”

    指不定就是門外的噪音把神仙給吵吵醒的。

    “等我會兒。”封不吝撂下一句話,轉(zhuǎn)身眼皮子就耷拉下來,眸中一戾,掰開鎖條,朝著房門踹了一腳,外邊的人嚇了一跳,封不吝不高的話音里整句都帶著刺兒。

    “不知道我屋里有人?”

    “哎呀!忘了忘了……”叫門的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一看封不吝半裸著上身,眼睛忍不住往屋里瞄。封不吝的胳膊往門框上一杵:“說事兒。”

    “嗐!那個……”

    就見床上躺著個人,別的一概沒看清就被攔了視線。叫門的擺出笑臉:“頭兒今天要截越家的貨,讓你領(lǐng)隊人去山腰上埋伏。”

    “不去。”封不吝臉子甩得飛快,理直氣壯地朝著撐門框的胳膊一瞅,“老子胳膊殘廢,拎不動刀。”

    “不是,封哥……你這樣我也難做啊。”叫門的跟著看看那條胳膊,膀子上確實纏了白布條不假,不過這撐門的姿勢也確實不像殘廢了。

    封不吝狹長的眼里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看得人一陣毛骨悚然,他倒也不打算為難兄弟,按著門板就要關(guān):“那你回去告訴他,就說我老婆身子骨弱,離不了我。”

    “哎——封……”

    后半句話被直接關(guān)到了門外,封不吝又踹了下門,外邊不敢有動靜了,他抬頭走回到床邊,神仙皺著眉看他,目光筆直地落在右膀子的包扎上。

    封不吝笑得有點痞壞,故意抬了抬胳膊給他看:“看見了?救你傷的。”

    美人的目光似是帶著歉意移開了,垂下的睫毛又長又密,遮走了整雙眼里的情緒。

    封不吝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你不會說話嗎。”

    美人搖了搖頭,漂亮的頸rou眼可見地吞咽了一下,嘶啞的氣音勉強拼湊出一句能聽的話:“不舒服。”

    “喝點水。”封不吝本要舀水,忽而遲疑,他喝慣了冰涼的井水,別人卻不一定受得了,神仙的身子骨總是嬌貴的,還是溫水潤嗓子更合適。

    想到做到,他果真就在屋子里燒起了熱水。半生不熟的水溫度剛好,轉(zhuǎn)身就給神仙美人端了去,一手托著他清瘦的腰骨坐起身來,懷里都沾了沁人心脾的花香。

    美人閉著眼清了清嗓子,聽著聲音緩和了許多,封不吝順嘴就把剩下的半碗溫水喝了,剛撂下碗,就看見美人欲言又止地看他。

    封不吝坦然:“你又喝不完,我們村里日子苦,不能浪費水。”

    “這是哪里?”美人信了他,微微愣住。

    “窮村。”封不吝懷里環(huán)著人,有些心馳神往地低頭輕嗅,又捏了捏他的腰。

    “村里砸鍋賣鐵贖買你,買完更窮了。”

    “……”美人將信將疑,抬起手腕輕輕碰了碰了封不吝纏著布條的肩頭,“你不是說救我負傷了嗎?”

    封不吝一點面子也不給,嗤地一聲笑出來,幽沉的眸子抬起來盯上他,語氣輕飄飄的:“逗你玩的,你可真有意思。”

    美人的臉立刻僵了,手也收了回去,想要起身才察覺自己坐在怎樣一個曖昧的懷抱里。封不吝正赤著身子摟他,堅硬的胸膛抵著脊骨,他的背后仿佛豎著一座堅不可破的城墻。

    他穿著別人的衣服,被別人的手揉著捏著,那個人固執(zhí)又蠻橫,手勁大得嚇人,像是要把他的下半身牢牢鎖困在床上。

    “不過傷真是為你受的,你得心疼我。”封不吝制住他的掙動,低頭貼著他耳根子說話,氣息呵進那只耳蝸里:“我從天刑幫把你撈出來,可不是善心大發(fā)。”

    美人頓住了掙扎,有些驚訝地轉(zhuǎn)頭:“你知道我是誰?”

    “我看見你從天上飛下來。”封不吝斂著眸子看他的臉,聲音懶洋洋的,沒有焦點的目光像是汪洋海水深不可測,把對方一張面孔從上到下濕淋淋地舔過。

    他扯開痞賴的壞笑:“我叫封不吝,你叫什么?”

    美人眸中確有浮云薄霧繚繞不散,久久遮著眼里的光,薄唇輕碰,語焉不詳。

    “……扶玄。”

    “哪個字兒啊?”封不吝嗓音低渾,高挺的鼻梁貼在扶玄耳旁若有似無地蹭,攤出手掌停在他面前,眉峰一挑沒個正形,“給我寫寫。”

    扶玄并不上套,歪了一下腦袋避開耳側(cè)的氣流,只啟聲道:“扶桑的扶,玄機的玄。”

    封不吝又笑,他怎么會不知道扶玄作何寫法,上古的仙家遺冊他倒背如流,扶玄的名字甫一入耳,任過何官何職他都如數(shù)家珍。

    “那你是神仙嗎?”封不吝明知故問。

    扶玄的眉心有陣痛楚般的瑟縮一閃而過:“我不是了。”

    謫仙。封不吝心間瞬時斷明,悠悠地嘆了一口氣,如此,他就是把人cao死了,也不足為懼了。

    扶玄上仙,坐境九重天西,數(shù)千年前破神境飛升,如今不知何故再墮凡塵。

    這副皮相應(yīng)當(dāng)是他化境之時的容貌,約么著也不過人間二三十歲,只是如今被貶落凡塵,怕是再維持不住,今后就要隨著凡人歷經(jīng)余年的生老病死了。

    “什么叫不是了?”封不吝的心思通了,慢悠悠地勾著扶玄的發(fā)絲繞圈玩,“你這么漂亮,就像個神仙。”

    “我的神脈被摧損,此乃天罰。”扶玄對自己看得通透,靜斂著的眸子忽而一顫,向封不吝掃去。

    “……落入你手亦為天意,我情愿是福非禍,也好算作天道尚予我一分善念。”

    封不吝鼻子里輕嗤了一聲,心想天意是讓你砸進天刑幫那群瘋狗手里,當(dāng)個萬人騎跨的小母狗,落到我手里,分明就是逆天改命,老子才是你最大的貴人。

    不過他當(dāng)然不能在扶玄面前如此粗鄙,封不吝把舌頭壓著后槽牙舔了兩個來回,才壓制住反駁的沖動,說出一句像樣的人話:“天道有常,你要是認命,不如先跟我報報恩吧。”

    “我所余仙法微薄,治愈不了你的傷。”扶玄顯然一早就動過了報恩的心思,奈何有心無力,他說,“除此之外,我并不欠你其他的恩情。”

    “誰說要你還別的,我傷口里還有余毒沒清干凈呢。”封不吝盯著他看,嘴角一扯,眼神guntang,“郎中說了,天天都要吸一次。”

    扶玄怔怔地看著他,長睫顫了顫沒說話。

    封不吝:“我夠不著,這兒的男人也不愿意幫我,我是為你受的罪,你不給我吸一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