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循環
傅繭被cao服了。 反正跑是跑不動了。 他是真發現了。 這狗東西還挺開心他逃跑的。 一跑他就有借口“懲罰”他。 然后玩些不要臉的東西。 傅繭老實了很長一段時間,就好像認命了似的。不過他還是被關在家里,直到尹梓畢業。 “哥哥,想去上班嗎?” 傅繭一震,心驚膽戰地瞥了他一眼,心想他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怎么了?哥哥?”尹梓躺在傅繭腿上,大大的狗狗眼水汪汪的,自下而上望向他,無辜極了,“哥哥總待在家里,我怕哥哥無聊的呀。” “哥哥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醫院上班?不想也可以啦,我會養著哥哥的……” “可以。”傅繭打斷了他的絮絮叨叨,一口答應下來。 不管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傅繭暗自琢磨,他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然后……然后呢?他太天真了,真的,他太小看資本家了。當傅繭穿著白大褂,在副院長辦公室里,被壓在各個奇怪的地方,被迫玩著“潛規則”辦公室py的時候,傅繭覺得自己輸了。 他陰謀論了很多尹梓可能設置的陷阱,他原本堅信他能見招拆招,游刃有余地與他周旋。但打死他也想不到…… 媽的,輸了。 不論是變態程度、不要臉程度還是腦內黃暴程度……最重要的是輸在沒見識了。 萬惡的資本家。 呸! 在自家開的私立醫院當掛名副院長就為了和愛人玩扮演py尼瑪的是有什么大病嗎?!傅繭深吸口氣,努力冷靜……冷靜個屁啊!傅繭持續抓狂中。 然后……然后?然后呢?傅繭轉動遲鈍的思緒,慢吞吞地接著回憶。 尹梓還是沒有壞事做絕的,他也是有讓傅繭偶爾能認真上班的…… 然后……往后的記憶仿佛刮花的膠片,斷斷續續,跨度極大,然后他們搬到了山頂,與世隔絕。可是為什么要搬家?怎么搬去的?嗯?奇怪……想不起來了…… 啊!一定是尹梓那家伙的主意!他角色扮演玩膩了,又想圈禁他了! 不……不對!好像是醫院里傷人了……傷人?病人傷人?奇怪…… 傅繭渾渾噩噩地,思緒愈發混沌。 他努力保持著清醒,有些記憶仿佛被擦除了,灰茫茫一片,甚至漆黑一片。越往后的記憶,越是混亂不堪,仿佛膠卷被人直接扯了出來,糾纏成一大團。傅繭努力保持清醒,想去看清那些斷帶的記憶。 頭暈,還疼。疼……傅繭想伸手。唉?動不了。身體沒有知覺?傅繭感覺到不對勁了,他在做夢么?很難受,傅繭不想做夢了,他要醒來。 嗯??一片混沌的黑暗中,傅繭沒有任何知覺,唯有思緒斷斷續續的浮動。他、他怎么了?這是什么—— 【——】 【**——】 就在傅繭越發慌張崩潰之際,從黑暗深處仿佛傳來隱隱約約的聲響。 “——” “*g*%!” “——ge……” “……哥——哥哥!!” “嗬呃——”傅繭深吸一口氣,猛地睜開眼,視野內天旋地轉,只有耳邊的呼喚清晰。 “哥哥!沒事吧哥哥?” 傅繭緩過神,看見尹梓抱著他,一臉擔憂:“是做噩夢魘住了?沒事了沒事了。”微涼的手輕撫著他汗濕的脊背,傅繭感覺到頭頂被下巴用力摩挲著。 冷汗浸透了纖薄的睡衣,很不舒服,很冷,趴在冰冷的懷抱里,更冷了。 嗯?為什么會這么冷啊? 人的懷抱……為什么會這么冷呢? 傅繭腦子跟生了銹似的,有些東西察覺了,卻怎么也轉不過彎來。 身后輕撫的手掌很奇怪,像是風干了似的,僵硬地刮著他的脊背。身下的軀體也是怪異的,冷硬的。傅繭看著眼前青白的手臂,疑惑聚攏,又緩慢消散。他軟趴趴的身體也逐漸僵硬起來。 “怎么了?哥哥?”粗啞含混的聲音仿佛是從一團爛rou中勉力摩擦而出的,而身下的軀體冰冷,堅硬,安靜。 安靜到沒有胸腔的共鳴,安靜到—— 沒有心跳的鼓噪。 是了,本該如此。 因為尹梓他已經—— 【————】 傅繭腦子里一陣嗡鳴。 —————————————————————— 被一個顛簸驚醒后,傅繭睜開眼,驚疑不定地打量著四周。他在哪?!安全帶束縛住他猛然的掙動,傅繭聽到急剎車的聲音。 “哥哥怎么了?”尹梓停了車,立馬解開了兩人的安全帶,撩開傅繭汗濕的額發,探他的體溫,“做噩夢了?暈車了?要不要下車休息一下?” 傅繭怔怔地看著他,身體還殘留著恐懼,細細地發著抖。可是……他怎么了? “這是哪?”傅繭縮在座位上,腦子里就像糊了一層東西。 “我們在搬家的路上啊,哥哥。”尹梓想把人摟在懷里,“睡迷糊了嗎?”傅繭看向他伸過來的手臂,一個激靈就猛地推開他,手撐在他的胸口。 “哥哥?”尹梓被拒絕了抱抱,有些不解,還有點受傷地看著他。 熱的……傅繭按了按,“跳的?” 尹梓看了看小貓踩奶式按著自己胸的爪子,沒忍住笑了:“當然是跳的啊。哥哥不鬧,想摸的話,到家就能摸個夠了。”傅繭訕訕地收手,他終于緩過神,正襟危坐,還自己系上了安全帶。 他想起來了,他們是在搬家。傅繭望向窗外重新略過的山間景色,他輕輕握了握掌心。 熱的、跳的……活的。 為什么是活的呢?怎么是活的呢?! 不對、這不對! 傅繭看向正在開車的尹梓,幽幽地盯著他的側臉,盯著他滑動的喉結,盯著他呼吸起伏的胸膛。 不對。 不該是這樣。 “哥哥,到了哦。哥哥?”尹梓掐了掐他的臉,“怎么一天都恍恍惚惚的?是不是累了?先去休息吧?”尹梓正忙著把地下室卡車上一些不讓搬家公司動的珍貴行李往下搬,這些東西有個磕磕碰碰麻煩可大了。 傅繭慢吞吞地搖搖頭,堅持站在一邊。尹梓拿他沒辦法,只好囑咐他累了就去休息。傅繭看著他轉身忙碌,滿頭大汗,鮮活的樣子。 不對。 半晌,傅繭也爬上了卡車。 一個一人高的大箱子,被尹梓推到邊緣了,很明顯搬不下去,尹梓打算去找緩沖板。“哥哥小心點哦。”尹梓跳下卡車,扶著箱子往里推了推。傅繭就站在箱子后面,面無表情地看著尹梓轉身。 在他轉身的那一刻—— 高大的箱子只要輕輕一推,瞬間就失去平衡,往前倒去。從半多米高的地方砸下,輕易就能把底下的人砸斷脊椎,砸斷脖子,拍碎后腦。 鮮血從箱子下大片大片地迅速洇出。傅繭呆呆地看了半天,看著伸出的手臂無力地抓撓片刻無力垂下。 良久,傅繭爬下車,蹲在那只手旁邊,指尖碰觸上去,涼的。 冷了。對了。 就該是這樣的,冰冷的,僵硬的,死寂的—— 死?死!他該死—— 傅繭神思恍惚時,那只冰冷的、浸透暗紅血液的手猛地攥住傅繭手腕,血隨著開口的動作從口鼻涌出,源源不斷。他看見他血糊的臉,他渙散的瞳孔倒映著他。 【哥哥——】 ———————————————————— “……哥哥?哥哥!” 傅繭猛地睜開眼,看見眼前近在咫尺森碧的瞳孔里倒映著自己慘白的臉。 “怎么在這睡著了?是不是昨天搬家太累了?著涼了嗎?臉色都不好了……”傅繭躲不開,任由寬大的掌心覆上額頭。 溫熱的、柔軟的、干燥的、沒有濕糊糊的血液掌心。 “沒有燒……難受嗎?是不是搬家累了?但還是先吃點再去睡好不好?”尹梓扶著人往餐廳走。 為什么? 傅繭呆滯地跟在尹梓身后,亦步亦趨,盯著他忙碌的背影。 為什么!? “哥哥!你去桌上坐著去。”見傅繭不理自己,他只好無奈地小心身后的跟屁蟲。傅繭站在流理臺旁,看著他無奈又縱容的表情,在柔軟的面龐上生動極了。 這不對。 傅繭抄起臺架上的刀。 這不對。 瘦削高大的青年被從身后撲倒,手中的餐盤摔滑出去,青綠的菜葉,瓷白的碎片,在光潔的地板上被不詳的紅浸透污染…… —————————————————————— 再次睜開眼,傅繭看著熟悉的天花板。 這里是新家……和他剛搬來的山頂別墅…… 他? 傅繭眨眨眼,忽然被溫熱的毛巾覆上臉,輕柔地擦了擦。 “哥哥怎么還沒睡醒嗎?是不是沒睡好?認床嗎?” “都睡了兩晚了,怎么還認床啊?哥哥是不是豌豆公主哇?”尹梓笑瞇瞇地打趣他,一邊給賴床的豌豆公主簡單收拾了一下,穿好鞋襪,“好了好了,去吃早飯啦。” 卷毛青年栗色的短發在晨光下泛著溫柔的金色光暈,和他的微笑一樣溫柔,清澈的碧色眼眸彎起,整個人就像朝陽一樣,朝氣蓬勃,生氣勃發。 不對!這不對!我明明、我明明——了他!為什么?為什么他還能笑?為什么他還能動?為什么——!!! “砰——” 一聲巨響。 傅繭手握金屬臺燈,飛濺的鮮紅像臘梅般烙在他蒼白的面頰旁。 ———————————————————— 搬家來的第四天。 傅繭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什么奇怪的不可思議事件。 他殺了他的愛人。 不止一次。 可是,日子在一天天地過。 一睜眼,死去的人又回來了。 他若無其事,他毫發無損。 他回來了,繼續對他笑,跟他說話,與他擁抱,和他接吻。 你看,他又在對你笑了。 尹梓坐在浴缸里,有點詫異地望著闖入的傅繭,隨即眉眼彎彎地調侃道:“哥哥今天好大膽,是要一起洗嗎?” 傅繭冷冷的望著他,抬手將通電的吹風扔進了浴缸…… ———————————————————— 第五天。 在他做晚飯時,趁他不注意,傅繭把空氣清新劑放到了定時開啟的微波爐里。 “嘭!!!!” 灼眼的火光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后,傅繭站在院子的花叢邊,冷冷地看著廚房窗戶玻璃炸裂迸濺,火蛇從窗框伸出,舔舐上外墻。熊熊烈焰迅速蔓延,一棟溫馨的別墅瞬間面目全非。 —————————————————————— 第六天。 傅繭在地下車庫待了一上午。 “去山腳幫我買點藥吧?” 尹梓定定地看著自己的愛人,緩緩地、甜甜地笑了,笑得清碧的眼睛都濕潤了。 “好的。” 傅繭站在天臺,遠遠看著車在第一個山路大轉彎就失控撞斷護欄,沖下山崖。 他閉上眼,等待下一次—— 一睜眼,眼前卻是一片漆黑,窗外電閃雷鳴。腳踝在痛,尖銳的痛。眼前落地鏡,映著他陌生無比又似曾相識的噩夢。 熟悉的恐懼后知后覺纏上神經,青白冰冷的大手從他的腳踝,慢慢往上,如同蜘蛛爬上他的小腿,他的腿彎,撫摸過他緊繃的大腿,還惡意地掐了掐,掐著往后拖。 傅繭被徹底拖進衣柜,門死死地關上了。冰冷的軀體緊貼著他的,尚且僵硬的手指撫摸著他,挑逗著他。 肩頸和脊背在被用力舔吻啃咬,傅繭掙扎著,被絕對的力量壓趴在狹窄的柜中,他扯不到任何可以著力的東西,只有身下一堆柔軟的衣物。他深陷在里面,所有原本掛起的衣物都在他身下,可能硌人的衣架則不知所蹤。 手指深入口腔,捉著舌頭把玩。痛苦的呻吟被堵在喉頭,變為委屈的悶哼。冰冷的,堅硬的,熟悉的巨根侵犯進身體最脆弱柔軟的內里。傅繭合不上嘴,叫不出來,卻也沒法把聲音都收住。 低啞的嗚咽聲,細弱的哭腔,越聽越讓變態興奮。尹梓拉著腿把人翻過來,那物事居然就這樣在xue里轉了一圈,傅繭一下就哭出來了,他的罵聲卻被叼著舌頭又堵在口中。 傅繭搖晃著,時不時因大力的頂撞而磕碰到柜壁。不一會兒,他就被折著腿,死死按在衣物里,人倒是不晃了,也不磕碰了,相應的是緩沖也沒有了,被牢牢箍死在原地cao得更深了。 不、不對,還在深入,還在往里! 傅繭感覺到肚腹深處被戳刺攪弄著,他頂到頭了,還要往里進!他要把他整個cao穿才罷休! 傅繭哭叫著,又被吻得不能呼吸。碩大的guitou不再滿足于淺淺的戳刺了,它一頭扎進去,感覺到里面那張小嘴甜滋滋地吮著自己,嘗到甜頭就更堅決地要把他cao開了。 逆向的外力一下一下地頂撞著結腸口,傅繭一邊是痛苦的酸脹和被捅穿的恐懼,一邊是足以逼瘋人的畸形快感。 “唔唔唔嗚嗚——!!!” 傅繭被捂住的尖叫都凄厲異常,他翻著白眼,明顯一副被cao傻的樣子,腦子里徹底炸開了,過度的刺激把他直接炸斷片了,眼淚口涎精水前液,上上下下地亂流。尹梓只覺得guitou闖入了一個高熱緊致的天堂,一個絞死就讓他噴薄而出。 傅繭只有喘息的氣力了,事實上他一直處于斷斷續續的窒息邊緣。尹梓死死堵住他的嘴,一只手還捏上他的鼻子!本就被cao得要死要活,過度的刺激之下,窒息的痛苦中居然也混雜出了快樂。 …… 風雨漸歇。 傅繭挺著肚子,滿溢的液體在腹中隨著頂撞咣蕩作響,他時不時被cao得干嘔出聲,冰涼腥臊的液體從唇邊溢出,偶爾會隨著呼吸嗆入氣管,咳得死去活來,還得喘息,又抑不住哭,整個人狼狽不堪。 “嗬——嗬——”缺氧讓他腦子混沌,身體卻更敏感。 熟悉的瀕死的感覺。 傅繭想起來了。 他伸手勾住了尹梓的脖頸,仿佛永不止歇的瘋狂侵犯停止了。傅繭放松身體,任由他從身后摟著自己,手掌覆上修長的脖子,緩緩收緊…… 風雨停歇。 柜子中的喘息也停歇。 一片死寂。 第七天。 頭七。 是他的頭七。 傅繭再次睜眼,柜門被緩緩打開,一片幽暗中,熟悉的青白面龐對他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 “哥哥,早上好。” 傅繭遲鈍地眨眨眼,腦子里的東西對他再也產生不了任何影響了,他現在思維居然前所未有的清晰。不過,眼下這種超自然現象他就算頭腦清晰也沒用。 算了。 傅繭緩緩活動著僵硬的身體,同樣慘白的手搭上他的,交握,收緊,一用力,就撲進他冰冷的懷中。 不過大家都是冷的了,倒也無所謂。 傅繭慢吞吞地撐起身體,吧唧嘬了面前的青紫嘴唇一口。 還不賴。 感受著用力收緊的懷抱,傅繭漫不經心地想著,他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慢慢適應。 死亡給予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