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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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職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椤?/br> 最后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傅翌明把手下的人安置到靠譜的下家,每天只是敲好最后的鐘,工作量比起之前簡直少了太多。 飽暖思yin欲,人一閑下來就會不想正事。所以自從那天和宋黎在酒店“約會”后,傅翌明有事沒有就會給宋黎發(fā)消息,如果宋黎回復(fù)得快便乘勝追擊,十次之中總有幾次能將宋黎約出來吃個飯,把人哄得開心還可以去開房zuoai。要是宋黎不冷不熱,就緩幾天再找個新話題,詞窮了還會拉著譚迅一起研究說什么更好。 譚迅最開始眼睛發(fā)亮地幫好兄弟追人,但傅翌明來找他太多次,終于被煩得不行,一看傅翌明過來立即把雙臂交叉成十字,義正嚴(yán)辭地道,“我可不是即將失業(yè)的無業(yè)游民,我這兒還一堆工作呢,沒時間給你做情感咨詢。” 傅翌明配合地轉(zhuǎn)身就走,“那我去問費爾南,他比你有經(jīng)驗。” “去,趕緊去,別光揪著我這個沒老婆的薅。”譚迅早都受不了了,“我自己的情感問題都還沒著落呢。” 戀人之間往往只需要捅破一層朦朧的窗戶紙,可傅翌明和宋黎之間需要捅破的怎么看都是層玻璃。 宋黎總是會像誤入深林的小鹿一樣,帶著一身清爽的晨露,就那么突然地闖進傅翌明的世界。他是程竣格格不入的高中時光里為數(shù)不多聊得來的朋友,是傅翌明在潛水鐘里唯一的救贖,是滿足了他的渴望的、短暫的戀人。 傅翌明對宋黎的好感一直都直接且濃郁,每一次的悸動都清清楚楚地有所歸因。那些永遠都無法改變的、喜怒參半的過去橫亙在二人中間,透過它可以清晰地看見對方的一切。它們就是那層堅固的玻璃,捅不破的。 但是,玻璃這種東西,只要扔一塊石頭,就可以輕易將它砸碎。 傅翌明慶幸自己還可以和宋黎維持一種炮友一樣的關(guān)系。宋黎無法不去在意過去的事,但只要還可以繼續(xù)相處下去,傅翌明總會找到這塊石頭。 將近一半的人打算換部門,要交接的事有很多,費爾南干脆帶著工作和傅翌明去茶水間坐坐,還叫來了Max。 為數(shù)不多知道實情的兩個人都樂得看多年好友的熱鬧。 Max分析了一大通,最后得出一個所有人都知道的結(jié)論,“你就乖乖等著小宋寵幸吧。” 傅翌明無奈,“……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兩個就是過來八卦的。” “好好的項目做著做著小宋就走了,好好的工作干著干著老板就跑了,我都還沒找你算賬,八卦幾句怎么了?”費爾南調(diào)侃幾句,忍不住又問道,“翌明,你以后到底有什么打算?” “好不容易離職了,先讓我休息一段時間。”傅翌明不便多說,只是含糊過去。 三個人在茶水間等了好半天,結(jié)果宋黎就回了句[在忙],顯然并沒有寵幸傅翌明的打算。Max拍拍傅翌明的肩膀,幸災(zāi)樂禍道,“埃德蒙頓沒后臺,能力又強,全國的疑難雜案最后大多都會被歸到二隊,小宋估計是真沒閑心搭理你。你加油哦。” 傅翌明端著茶水笑了笑,“我會的。” 宋黎回了傅翌明的信息,將衛(wèi)衣的帽子扯低了一些,盡可能地少暴露在監(jiān)控里,跟著一群學(xué)生混進了傅晟和戴文甄在校外同居的小區(qū),打開他們租的那間公寓的門,傅晟殺人分尸的第一現(xiàn)場。 宋黎確實在忙——忙著偷偷查戴文甄的案子。 老徐是老刑警了,這么多年和二隊的關(guān)系不錯,幫著宋黎說了不少好話。再加上宋黎也不是什么大角色,雖然身份尷尬,但之前抓人畢竟幫了大忙,二隊的人也不至于真像防賊一樣防著他。宋黎慢慢被安排進了一些小案子,也有了申請外勤的機會。 宋黎天性不喜歡和人接觸,也很少在社交上花心思,但現(xiàn)在的處境已經(jīng)不允許他再繼續(xù)任性下去。再不想做也必須挖空心思去和身邊的同事搞好關(guān)系,努力讓自己變成部門里那種會說話、會辦事、又很勤快的討喜年輕人。 還好他長得一張好看的臉,人也真誠,總是能比別人多討來一些便宜。伸手不打笑臉人,宋黎這段時間和同事的關(guān)系混得近了些,也有了可以跟著的小隊。 雖然小隊長更多是在觀察他。 而宋黎能出現(xiàn)在第一現(xiàn)場,是因為康斯坦丁給他了鑰匙。 半年前,邱山就是為了討好康斯坦丁和她背后的家族,不惜搞了兩次事把自己趕走,為康斯坦丁倒出位置。 宋黎今天原本一點都不忙,吃完午飯后同事說外面有人找,還以為是傅翌明,開開心心地出了門。結(jié)果一抬頭就見到了一雙恐怕這輩子都忘不掉的藍眼睛,笑容一瞬間尷尬地僵在了臉上。 來找他的女孩高挑干練,眼眸里的天真已經(jīng)全然褪去,和上次在三隊時見到的仿佛是兩個人。她大方地沖宋黎笑了笑,“我叫康斯坦丁·薇瑞安·摩根。” 其實宋黎一直都不知道在他之后入職的那個女孩叫什么,只記得自己心如死灰地去三隊收拾工位時那種瘋狂嫉妒又忍不住羨慕的情緒。宋黎不知道她來干什么,謹(jǐn)慎又冷淡地回答道,“那我叫你摩根小姐吧。” 當(dāng)時收拾工位的時候,宋黎只是看她的眼神,就明白她什么都不知道。宋黎沒有辦法去厭惡、甚至去恨她,一切的根源都在邱山身上,取代自己的不是她也會是其他對邱山有用的貴族。 “客氣了,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康斯坦丁沖著宋黎友好地笑了笑,聲音卻異常嚴(yán)肅,“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宋黎垂眸不答。 康斯坦丁緩緩道,“我當(dāng)時也剛畢業(yè),本來以為三隊真的多了一個名額,興高采烈地入了職。結(jié)果第一天看見你時我就覺得不對,查了查發(fā)現(xiàn)果然不是那么回事。邱山對你做的事我并不知情,但說到底,你所遭遇的一切,最起碼有一半要算在我這個得利者頭上。” 宋黎靜靜等著她說下去。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不能為你做什么,更不能出賣我自己的家族。”康斯坦丁遞過來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聽說你很在意戴文甄的案子,就去幫你搞到了傅晟那間公寓的鑰匙,這種實在一點的東西比一句道歉更能讓你開心。” 宋黎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走向,打開絲絨盒子,怔怔地看著里面的鑰匙,“……你違規(guī)了。” “你不是會偷偷錄音的人,也威脅不到我,我就直說了。對我家而言,拿到這種東西不算什么。”康斯坦丁的性格比宋黎想象中的還要直接,說話半點都不拐彎抹角,“現(xiàn)場被傅家破壞得很徹底,二隊去了很多次,其實已經(jīng)不可能看出新東西了。但老徐說你很會側(cè)寫,是有些天分在的,我覺得你去了沒準(zhǔn)能再發(fā)現(xiàn)點什么。” 宋黎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后只是客氣地道了謝,“……謝謝。” 康斯坦丁搖了搖頭,“你干嘛謝我?我也有想讓自己心里好受一些的目的在。那就再見了。”把想說的話都說完,康斯坦丁干脆利索地離開了。 于是,宋黎下午就申請外勤,摸進了這個公寓。 傅晟不是反社會人格,殺人分尸之前毫無準(zhǔn)備,搞出了不小的動靜,鄰居因為聲音報了警。傅振海得到消息后立即不管不顧地去毀掉現(xiàn)場,刪監(jiān)控,干擾取證,甚至連送回警局的證據(jù)袋都在想辦法銷毀,差點沒撞死一個特警。 為了保住傅晟連家族利益都顧不上管,傅振海可真是個好父親。 宋黎不由想起了他的另一個兒子,另一個私生子,在擁有利用價值之前甚至從來都沒見過這位“好父親”的面。 宋黎謹(jǐn)慎地在這個意外地充滿了生活氣息的公寓搜了好幾圈,康斯坦丁說得沒錯,能搜的早都被搜個干凈,確實找不到任何新的東西了。 宋黎閉上眼,將自己代入到那天的場景里。 戴文甄和傅晟在校外租了房子同居,他們要么是情侶,要么戴文甄被傅晟花錢包養(yǎng)。但無論如何,財大氣粗又心高氣傲的傅晟都不會允許戴文甄再去打零工,所以戴文甄不會很晚才回家。 廚房被收拾得很干凈,調(diào)料和鍋碗瓢盆不少,一看就是經(jīng)常做飯的樣子。廚房的架子上有很多瓶VC魚油一類的保健品,這種鬧著玩的東西沒有被放在外面,很多都是隨餐服用,所以戴文甄回家后會去廚房做飯,端著做好的飯菜和這些東西來到餐廳。 餐廳和客廳是最混亂的地方。宋黎問過老徐,這里甚至有傅家混進來的假指紋和假的打斗痕跡。這個空間可以有無數(shù)種可能,宋黎怕自己產(chǎn)生先入為主的想法,便先將目光落在了分支事件上。 比如,傅振海有所行動的時間有些晚。 以傅家的滲透能力,在接到報案的第一時間就得到消息攔下出警、再將一切都掩蓋掉,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再比如,戴文甄從海冰販子那里接過的書,一本都找不到。 那個海冰販子和那幾本書都憑空消失了,這里面一定有問題。宋黎想起了世界上千奇百怪的藏匿毒品的辦法……戴文甄無論怎樣都會去爭取最高額獎學(xué)金,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學(xué)習(xí)。如果那本書是毒品呢? 有沒有這種可能……傅晟性情大變殺人分尸,是因為戴文甄翻閱了那本毒品書? 瓦維特帝國因為戰(zhàn)亂,科技水平低下,但現(xiàn)在是可以隨意完成蟲洞穿越的星際紀(jì)元,在其他國家什么東西都有可能被做出來。國內(nèi)最近流通起來的新型海冰有好幾種變種,國外的毒品更是做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如果有這樣一種新型毒品,可以附著在皮膚上,并且可以針對某一個人的基因定向發(fā)揮藥性……那么很有可能,戴文甄看完書后和傅晟產(chǎn)生皮膚接觸,傅晟吸食過量新型毒品產(chǎn)生幻覺,最終殺人分尸。 這樣,戴文甄體內(nèi)就完全檢測不出海冰殘留。而當(dāng)時特勤署沒有能力將傅晟在第一時間抓捕,以傅家的能力,清掉傅晟體內(nèi)的毒品殘留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事情。 至于傅振海為什么會晚來一步……因為暗中阻礙他的人、暗算傅晟吸食毒品的人,可以是傅家的對頭,但更可能是嫉妒傅晟的那些傅家人! 傅晟雖然是個二世祖,經(jīng)常為了爭面子和人打起來,但他打架只是發(fā)泄情緒,其實根本就打不過誰,他那些小打小鬧不至于結(jié)這么大的仇。傅晟花錢大方,心思簡單,用錢把身邊的人都打點得服服帖帖,也不太可能得罪人。嫉妒他的傅家人有著最為充足的殺人動機。 也只有傅家人,才有可能在第一時間混在傅振海的人里,將銷那些毒品書迅速銷毀。傅家人也有能力把那個海冰販子藏到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正好,傅振海快到60,有人動家主之位的心思再正常不過。 傅家有人想要除掉被傅振海偏心至極的傅晟,但又不能真的傷及本身。所以,從傅晟現(xiàn)在的小情兒那里下手,讓他犯下連傅振海都撈不出來的大事,是可行性最高、也最徹底的選擇。 傅晟只是傅家眾多私生子之一,他的丑聞不會真的影響到傅家本家什么。如果傅振海沒有像瘋了一樣非要保傅晟,傅家早就和傅晟割席、干脆利落地保全自身了。 完全沒有證據(jù),但可以說得通。 宋黎背脊發(fā)涼,瞬間明白問題出在哪里。 二隊的人不是廢物,一定也想到了這種可能,但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去確認(rèn)。 自己的身份尷尬,但也是對于傅家的最好用的突破口——康斯坦丁的鑰匙一定是埃德蒙頓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