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合時宜的回憶
這具身體還是太敏感了。 男人托住宋黎的腰將他單手抱起,維持著下身相連的體位將他整個人翻轉(zhuǎn)過來,雙手握住他的大腿,換了個像在給小孩把尿的后入姿勢。 宋黎的體重并不輕,突然的天旋地轉(zhuǎn)讓戴著羊眼圈的roubang和后xue激烈摩擦,失禁感如浪潮襲來,宋黎強忍著才沒有讓自己直接失態(tài)尿出來。 雖然他現(xiàn)在的樣子已經(jīng)不能更失態(tài)了。 “不……廁所……”宋黎真的忍不住,只能用力抓住男人的胳膊做些無謂的掙扎,“不能在這里……” “可以的。”男人感受到rouxue高潮前的抽動,便集中向敏感點處頂弄,“只是沒有jingye可以射了。” “……會弄臟……啊啊啊!……不行,臟……” 男人輕笑,“已經(jīng)把這里弄得亂七八糟了。” 性事的紅暈掩蓋了宋黎聽見這句話后羞恥漲紅的痕跡。男人已經(jīng)很久沒射,在將人干到射尿的心理刺激下也終于有了要成結(jié)的感覺。 他堵住宋黎前面的小口,自我安慰一般咬住他已經(jīng)傷痕累累的腺體,進行最后的沖刺。被roubang和毛發(fā)過度刺激的甬道前所未有地劇烈吮吸,痙攣,夾得男人頭皮發(fā)麻,終于和宋黎同時到達了高潮。 無法標記的alpha死死扣住宋黎,不讓他有一丁點逃離的可能,將jingye全部射進不堪重負的xiaoxue。宋黎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斷斷續(xù)續(xù)射了多少次,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在男人懷里不管不顧地尿了出來。 激烈的性愛不知持續(xù)了多久,天已經(jīng)微微亮了。 宋黎的藥效早已完全退去,男人也成結(jié)射了兩次,雖然無法進行標記,但因為做得太久,宋黎身上已經(jīng)全是男人信息素的味道。 發(fā)情期消退得七七八八,男人將roubang拔出,解開宋黎面上的薄紗。 宋黎被欺負得哭了一晚上,薄紗已經(jīng)濕透,理智拾級而上,爬上被蒙了太久的、哭到紅腫的雙眼。 這次他不能再盯著天花板,也無從躲避。他恢復清明的眼睛看向身上的男人,第一次看清楚這張和他糾纏交合了一整晚的面容。 鼻子高挺,天生上翹的唇角微抿。他的眼睛是比大多數(shù)東方人種還要深邃的漆黑,所有的情緒在這樣的深眸里都會被浸沒。宋黎終于看見這個男人的眉眼了,它們拼在一起,拼成了晚宴上那個匆匆一瞥、莫名熟悉的、穿著軍裝匆匆趕來的年輕少將。 宋黎僵住了,從情熱后飄飄然的云端直直跌落到冰窖里。在生活中顯得分量十足又縹緲難言的詞匯,譬如命運,戛然而止,告別,一一從宋黎的腦海中閃過,匯成更為致命的毒藥。 他被這些不可言說的東西一路裹挾著下墜,下墜,一路墜到了15歲那年波光明暗、濃烈得仿佛被火燒過的秋天。 宋黎所在的瓦維特帝國擁有二十七顆獨立星,九個洲省,是唯一一個發(fā)源自地球、且同時保留三色人種的國家。幾百年前,現(xiàn)在的皇族和貴族破壞民主共和制,分裂洲省各自為政,將這個國家強行退回絕對君主社會。 饑荒,戰(zhàn)亂,屠殺,瘟疫,原本強盛的帝國分崩離析,人口銳減,政權(quán)頻繁更迭。好在現(xiàn)任皇族的第三代皇帝能力卓群,在任幾十年間一一鎮(zhèn)壓住各個分裂洲省,總算為這個千瘡百孔的國家恢復了一絲曾經(jīng)的榮光。 宋黎小時候不至于顛沛流離餓肚子,但并沒有打電話上網(wǎng)一類的體驗。因為人禍,資源被人為枯竭,僅有的又被大肆倒賣挪用;加之網(wǎng)絡(luò)安全崩盤,電子貨幣系統(tǒng)崩潰,民眾隱私全無。三十多年前,皇帝陛下宣布強制摧毀所有通訊基站和網(wǎng)絡(luò),退回書信時代。 多么荒誕的事情都有可能變成真實。 手持光屏瞬間變成廢物,再之后出生的小孩子就只能摸摸父母年輕時的光屏,當作功能多一點的攝影機用。直到最近十年沉疴頑疾被慢慢挖出解決,通訊系統(tǒng)和網(wǎng)絡(luò)才慢慢恢復。 宋黎從小玩到大的光屏是母親淘汰下來的。母親的舊光屏是當時的最新款,功能齊全,宋黎不是喜歡出門玩過家家的孩子,反而更喜歡在家里自己研究怎么拍攝剪輯。時間久了,這些視頻就變成可以記錄生活的東西。 他不想把這些“視頻日記”給別人看。除了父母和關(guān)系最好的朋友,也除了——為了讀更好的高中,搬家后遇見的鄰居哥哥。 也就是這場回憶的主角了。 宋黎的父親是普普通通的治安警察,為人清高正直,世道又不好,經(jīng)常倒貼工資去照顧案子中接觸的失獨老人和孤兒,所以雖然父母二人的收入不算低,一家人卻一直過著緊巴巴的日子。 后來姥爺實在看不下去這對宛如散財童子的夫妻,為了讓成績一直不錯的宋黎能升學到首都最頂尖的高中,直接給嫁了窮小子的母親在附近的學區(qū)付了首付,買了套本來被用作管家房的小房子。 普普通通的一家人就這樣突然搬進貴族區(qū)。 但宋黎一家的生活依舊和富貴扯不上任何關(guān)系,甚至因為要還貸款變得更加捉襟見肘。好在小區(qū)門口有交通站——再高級的小區(qū)也總要有人過來工作,才不至于騎很遠很遠的單車上學。 出乎意料的是,宋黎并不是快軌列車上唯一的窮學生,和他一起坐快軌的還有一位同校的學長。 因為穿著醒目的制服,剛上車時宋黎便注意到他。二人一起下車,走同一條小路,進同一個電梯,按了相同的樓層。最后學長終于憋不住,看向宋黎:“剛才在車上我就覺得像,原來你就是剛搬來的鄰居。” 宋黎還記得自己當時回答了什么。他說,“我一直在想會不會是同一個小區(qū)的,沒想到居然這么巧。” 宋黎的房子是從鄰居——也就是這位學長家里買下的。鄰居是單親mama,打算送走還有幾個月就上大學的兒子后四處旅游,便將很快便沒什么用的管家房出手。鄰居的房子是三百多平的大平層,宋黎剛搬來時在門口看過一眼,巨大的落地窗,窗外就是碧藍的瓦維特海灣,視野超級無敵棒。 不過,住豪華大平層的人也要坐公共交通上學呀,他想。 但宋黎并不打算和他有過多的接觸。他并不需要打發(fā)時間的同伴,甚至覺得和其他人一同上學是社交上的負擔。 但二人有一種天然的默契,踩點上學。所以幾乎每天都會在差不多的時候出門,去趕最后一趟不會遲到的公交。 一來二去,就變得熟悉起來。 也許是遺傳了父親的部分性格,宋黎小時候毫無心機或者城府——其實現(xiàn)在也不見得有,什么心事都寫在臉上。鄰居學長看出他的好奇,放學路上偶爾車來得慢,便會和他聊自己的家庭。 于是宋黎知道學長叫程竣,有一個花錢敗家又不大會賺錢的mama,辭退管家賣掉管家房是因為離婚分來的錢快花光了。他從小就對岌岌可危的家庭財務(wù)狀況表示擔憂,雖然住在帝國最富裕的貴族區(qū),穿著mama買的奢侈衣物,但除此之外的事情一律簡單樸素,完全不像花錢大手大腳的mama教育出的兒子。 宋黎覺得他極度理智又不失親和有趣,且和自己一樣天生對他人保持著適度的分寸與疏離,不知不覺把對方劃到了“同類人”的略顯親密的范疇。 二人一直維持著最完美的、若即若離的關(guān)系——對彼此的家庭算是知根知底,但社交圈又不會有任何交集,所以反而在交談時會意外地坦誠,聊一些平常不可能和身邊人說的事情。 比如程竣不靠譜又敗家的母親,比如宋黎怎樣才能在每天聊古董收藏晚宴滑雪的富有同學中顯得沒那么短視。 照常說二人的關(guān)系也就止步于此,這點淺淡的緣分和短暫相交的生活軌跡將會在三個月后程竣高中畢業(yè)而逐漸消失。但命運顯然喜歡給自己找點樂子,于是某一天,快軌軌道因突發(fā)事故被撞斷一大截,需要維修大半個月。 程竣mama顯然是最開心的,她終于名正言順送兒子上學了。早上開車送兩個孩子上學,晚上孩子們就自己在離小區(qū)還有三公里遠的臨時終點站下車,再走路或者騎車回家。 但其實相比搭鄰居阿姨的便車,宋黎更喜歡走路。 三公里對于高中男孩來講并不算遠。那條步道沿著瓦維特海灣修建,放學時艷色的夕陽恰好灑落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沿途可以遇見同樣熱烈的橙紅色大麗花。海面上停留著古樸的手劃船,白色的飛鳥,在無垠無際的蔚藍中獲得最接近真實的平靜。 他拿出光屏,默默記錄著意外得來的美麗景色。 程竣停下來等他,猶豫一下才問道:“其實很早之前就想問你的。你很喜歡拍視頻嗎?我看你一直帶著手持光屏。” 宋黎點點頭,說:“是啊。我mama曾經(jīng)下載了很多剪輯軟件,我小時候有時寫完作業(yè)沒事做,就會自己拍點東西試著剪一下。”現(xiàn)在還隨身帶著光屏的人很少見,宋黎忍不住多解釋幾句,“時間長了就養(yǎng)成這樣的習慣,走到哪里都會帶著光屏,看見有趣的事情就忍不住拍一拍。” “就像是你的日記。”程竣有點佩服,“皇帝到現(xiàn)在也沒有要重建基站的意思,視頻又麻煩又發(fā)不出去,普通人已經(jīng)很少有人做了。” “嗯,但我很喜歡。”宋黎說,“總有些事情是文字沒法記錄的。” 程竣站在他身后,看他不斷調(diào)整拍攝參數(shù)和角度,突然被勾起了一點興趣,“要不然我也拍點東西試試吧?我回家翻翻我媽的光屏,我家儲物間有好多。” 宋黎便推薦了幾個易上手的軟件,簡單和他講了下怎么cao作,二人約好明天見面時將軟件和一些適合剪輯的音樂傳到程竣的光屏上。 第二天,宋黎還把剪好的海邊那段視頻也傳了過去。他把這段視頻,他的日記,命名為【放學路,程竣,與瓦維特的大海】。 其實宋黎第一天就拍了視頻,只不過他走在程竣身后,對方?jīng)]有看見。他拍了很多東西,有斷掉的輕軌軌道,碧海藍天,大麗花,海鷗在路人頭上拉屎的瞬間,手搖船上對他招手的漁夫,日記標題里的主角程竣在鏡頭角落里突然躥出來的后腦勺。 程竣看完哈哈大笑,“看文件名還以為你偷拍我,原來我只是意外入鏡。你不如把標題換成底下的漁夫好了,他好歹還有個正臉。” 他們都坐在后座。宋黎還記得抬頭在后視鏡中看見程竣mama帶著笑意的眼睛,她夸張的度假草帽,甚至連上面蕾絲飄帶的顏色都記得清楚。但轉(zhuǎn)頭對著他笑、對著他說話的程竣卻模糊了起來。 太多年過去,其實宋黎已經(jīng)不太記得程竣到底長什么樣子了,當然對他的mama更不記得。他只能勉強回憶起一個好看的輪廓,記憶里總是走在前邊的高個子,模特一般瘦削的身材。 二人接觸的時間總共也不到三個月,程竣高中畢業(yè)不久后,鄰居阿姨也賣了房子搬走。當時沒有恢復通訊網(wǎng)絡(luò),二人便很自然地斷了聯(lián)系。 并且再也不會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