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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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沒有和陸連拐彎抹角,開口談論徐風間的第一句話就是, “風間,他一點也不sao。” 陸連給了他一個你繼續說下去的審視眼神, 沈清接著說:“他從小就很優秀,做什么都聰明又機靈,性格開朗肆意,有點愛哭,還愛撒嬌。” 陸連突然愣了一下,徐風間愛哭愛撒嬌?他怎么一點也沒感受到過。 “追求他的人從來沒有斷過,但他不屑于和任何人發生關系,直到他那年去了日本留學,他結識了一個男人, 據風間所說,這位木村燻先生的性格確實很好,但也只是普通人罷了,可是風間格外的迷戀他……” 陸連嚴肅的心理突然就煩躁起來, “行了行了,這些徐風間和別人談情說愛的我不想聽,講重點!” 沈清接著更嚴肅起來, “但木村燻他喜歡女人,對男人沒興趣。他娶了一個很普通的女人,也就是你也許已經調查到的那個帶著五歲女兒的女人。 但是后來木村死了,死在了一個工地上, 風間認為那不是意外,是謀殺, 是木村燻的妻子謀殺了木村,為了騙保險。 因為在這之前,她的家里人似乎還讓她和那個工地上的包工頭牽扯不清過。 所以風間固執地這么認為。 自那以后,風間就變成現在的模樣,到處和人濫交, 他說過,他要等他的爺爺去世后,就去殺掉謀殺木村燻的兇手,然后自殺。” 沈清的這番話里,有很多內容讓陸連心里很不舒服, 陸連的眉擰的很緊,但還是抓到重點,理解了一下沈清的表述, “那你的意思是,那個什么木村燻確實是意外死的?” 沈清眼眸再次垂下去,默認了這個問題。 陸連開始心里隱隱有了打算,“那徐風間呢?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沈清淡淡地搖了頭,“也許他需要一個人冷靜一下。” 陸連又問:“那這個女人現在帶著她的女兒來找徐風間是什么意思?” 沈清嘆了一口氣,似乎感到悲傷,“她的女兒生病了,她身無分文,她期盼得到風間的金錢幫助。” 陸連在聽罷沈清的更詳細說明之后,淡淡地開口,“你怎么會知道這些事的?我不信是他主動告訴你的。” 陸連在撬開徐風間的資料的時候,清楚的記得,關于他去日本的事,只簡單的寫了一句,日本留學一年, 那么也就是說徐風間把這件事藏得很好,誰都沒有告訴。 那這個沈清是怎么知道的?陸連很有把握,徐風間跟他的這位助理關系雖然算得上好,但是絕對算不上親密。 沈清沒有否認,“他在一次喝醉酒了的情況下失言告訴我的,那天是木村燻的忌日。” 陸連點了點頭,他覺得自己要馬上調查清楚, 他要徹底弄清楚,這個木村燻的死到底是意外還是謀殺。 同時他打算送客了, 就像是男人之間爭奪的直覺,陸連能清晰的感覺到這個人對徐風間很好,但卻不帶男人占有的情欲, 換句話,陸連知道沈清不喜歡徐風間, 事實上,沈清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人,更沒和任何人發生關系,他對所有人都提不起那方面的興趣。 陸連讓人走之前,不忘補上一句, “兄弟,你很識相,叫你那個蠢弟弟也和你一樣,識相點,沒事別來找我老婆,有事也別找。” …… 陸連很快行動起來,差遣了好幾個可靠的人前往日本, “把那時候所有有關的人和事一個都別落下,聯系聯系當地的警察,那個包工頭一定要把人挖出來問,嗯,先這樣,有明確的消息就通知我……” 陸連自己也沒有閑著,他帶了個翻譯,找沈清要了個醫院的地址,找到了那個日本女人。 陸連遠遠地看見了木村真希, 這個女人看起來確實普普通通,丈夫的離世和女兒的患病,讓她看起來很是憔悴。 也許徐風間心里更不是滋味吧,自己得不到的愛戀,竟然就是輸給了這么一個毫無特色的女人。 陸連因為連帶著站在徐風間這一邊的角度, 調查的結果一時半會兒也還沒有傳回來,心底里覺得也許這個女人真的是個為了錢謀殺親夫的狠心人, 但是這么狠心的人會為了自己的女兒不遠千里來求一個也許根本不會幫助她,甚至還有可能會殺掉她的人嗎? 那么徐風間為什么會就這么認定? 陸連矛盾的心情突然讓他很不舒服,他本來想盤問的心理也一下子消失殆盡,他沒見那個女人,就又回去了。 ……很快在日本被陸連派去調查的人很快有了結論, “陸總,雖然保險的受益人的確是木村真希,但她確實沒有謀害木村燻,他們夫妻之間非常恩愛, 那一年工地上能找到的所有人我們都去盤問了一遍,并沒有任何謀殺的跡象, 木村燻死的那天確實是天氣突然異常,刮起來的狂風讓一些沒放好的材料意外掉落,木村燻確實死于意外……” 陸連回復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他把按在眉心上,心里升起來一股對徐風間的厭惡或是煩躁,但又有不忍的心疼感在作祟。 徐風間明明也可以像他這樣多花些錢,多花些時間找專業的人,去調查真相, 他不那么做,無非就是不愿面對初戀情人死于意外的結果, 還硬生生要把絕望轉換成寄托在別人身上的恨意, 陸連很看不起這樣的徐風間,懦弱又幼稚至極。 ……徐風間不知道在這間房間里喝到了第幾天,以前總是閉眼才會出現木村燻的臉, 在這幾天里,無論白天黑夜,睜眼閉眼,他的腦子里都只有木村燻…… 有他們以前相處的美好畫面, 有他想象中木村燻死去的臉, 然而最多的, 是想象中,木村燻用他最熟悉又真摯的語氣,懇求他,救救他的女兒。 徐風間的眼睛紅腫的睜不開,他的心似乎痛的讓他想要作嘔,又難以呼吸, 直到他全身涌過一陣又一陣的難受,他無力地側躺在地上,看著沒合緊的窗外投進來的明亮的光, 那個光里,似乎也有木村燻對他笑的模樣, 徐風間對著那束光慢慢合上眼睛, 他決定救燻的女兒。 ……徐風間讓人來接他的時候,打開手機看到他在日本安排守住消息的人發給他的消息, 一瞬間全身的無力孱弱似乎消失,他憤怒的無法控制自己, 他朝司機大吼:“去陸連那!” 徐風間幾乎是全程暴怒地沖上陸連的辦公室的, 沒人來得及反應去攔下他, 他沖進辦公室,直接整個人撲向陸連,雙手發狠得掐住陸連的脖子,“誰他媽讓你調查的!” 陸連一時間錯愕來不及反抗, 他從未見過如此暴戾又兇狠的徐風間,他幾乎氣的眼睛都在發紅。 徐風間聲量再次提高:“陸連你他媽以為你是誰?你有什么資格調查他?” 徐風間的語氣著急又驚慌,還有點委屈的意味。 陸連用更大的力氣扯開徐風間的手,“放手!你他媽的,你敢掐我?” 徐風間被反抗開,又要上前去弄死陸連,就像是一個做了一件大錯事的孩子,傾盡全力想要把自己的秘密重新收回。 陸連也被徐風間這幅要弄死他的兇狠模樣逼急了,憤怒地絲毫不留情面, 他大聲喊著,想要眼前這個人清醒點,認清事實, “徐風間!你他媽別裝了!木村燻的死就是意外!你憑什么去恨木村真希,你真他媽懦夫!” “你去死!”徐風間也開始在生氣得要崩潰的邊緣,他的眼睛赤紅的厲害,含雜著憤怒也有難過, “你怎么知道?那個女人的爸爸賭博酗酒,mama是個陪酒妓女,她能是什么好人?!”徐風間沖陸連大喊, 把自己在心里給自己支撐那么多年,是木村真希謀殺木村燻的理由或是借口說了出來。 盡管他已經決定救木村燻的女兒,徐風間此刻還是被無窮無盡的憤怒沖破頭腦。 陸連幾乎是快速驚訝,又失望得更加憤怒, “徐風間!你怎么能這么想別人?!他媽的,難道她就因為沒有一個好的家庭,連選擇去善良的資格都沒有嗎?你的想法真他媽令人惡心,你才該去死!” 陸連和徐風間兩人都是蓄勢待發,下一秒要真的動拳頭打對方了, 整個辦公室都充滿著怒氣, 好在下一秒,沈清臉色蒼白,氣喘吁吁地沖進來,“風間,奈奈的病加重了,” 徐風間聽罷之余,幾乎是沖向沈清,他發冷的手握住沈清,“她怎么了?” 沈清拉著徐風間走,“她大出血了,也許快撐不住,她希望見見你。” 徐風間幾乎是大喊:“見我做什么?救人啊!” 陸連從怒氣中恢復過來,對徐風間在意這個小姑娘的緊張態度疑惑了一瞬間。 徐風間馬不停蹄地趕到醫院,好在雖然大出血,但人保住了。 這幾天的住院里,沈清雖然有讓為她們提供一定的救治,但始終礙于徐風間的拒絕,沒有把最好的醫療資源聯系上。 徐風間冷靜下來之后,很快聯系了他在醫院認識的朋友,找了最好的中醫西醫一起來救治。 但從始至終,即使是在醫院見到了木村真希,徐風間也沒有看她一眼,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陸連的那番話,讓自己心虛了。 如果陸連真的去調查了,他說的話就是真相, 那么木村燻就是真的死于意外,而這場讓他死于非命的意外的起源,就是自己讓他去拿那張圖紙。 就在徐風間全身沒力氣,準備走人的時候, 木村真希叫住了他,她一邊流淚一邊用日語說著感謝的話, 徐風間想開口,卻發現自己好像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他值得感謝嗎?是他害死了人家的丈夫。 徐風間覺得心底里的窒息感又涌了上來, 他終于努力地動了動嘴唇,久違地用日語說了一句:“不必。” …… 讓醫療團隊為木村奈奈診治的時候,徐風間回了家, 他躺進浴缸里,久久的回想著發生的一切,他又好想哭,他也許再也不用恨人,也再也不用殺人了, 但他成了殺人兇手,也許他最該殺的,是自己。 過后的幾天里,他都跟個麻木了的木頭人跟著沈清一起去探望木村奈奈。 奈奈真的長得很像木村燻,都說女兒像爸爸,還真是。 奈奈似乎是很喜歡徐風間,總是在清醒的時候,小手要抓著徐風間的手,輕輕的笑著和他說話, 徐風間也配合著和她聊著天,露出這么多天以來第一個淺淺的笑, 燻的女兒喜歡自己,這種念頭莫名讓徐風間安心。 ……到了晚上,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徐風間遇見了陸連,他一點也不意外, 但徐風間此刻不知道該怎么和陸連溝通,他只覺得全身心都疲憊,他現在只希望奈奈的病能有所好轉, 其他的他什么都管不了,也沒心思管。 徐風間的沉默輕易地讓陸連不滿,“怎么?救完初戀情人的女兒,得到解脫了,連你老公都不想搭理了?” 陸連的話讓徐風間的腦袋發痛,徐風間突然就厭煩至極,他甚至覺得唾棄得離譜,自己是怎么會和這種人扯上關系的? 陸連就像是才想起來,自己的妻子在全心全意地幫助舊愛的家庭,而從不在乎自己的憤怒丈夫, “你不會是還愛著你那初戀情人吧?” 陸連的話徹底激怒徐風間, 他是不是還愛著木村燻和你陸連有什么關系?從頭到尾我們都只是可笑的上床關系! 徐風間沒好氣地回: “陸連,我還愛不愛,和你有什么關系?反倒是你,你這種膚淺的人,一輩子也不配也不值得我去愛。” 陸連氣笑一聲,“呵,那不知道徐總又愛有多深刻呢?心里愛著一個人,卻又瘋狂地和別人zuoai?” 陸連突然意識到這句話不止說了徐風間,還說了自己,一瞬間也沉默起來。 徐風間側身躲開陸連攔住自己的身體,說一句:“滾。”就抬腿走人了。 那之后陸連沒再來找過徐風間,徐風間落得清凈,也更能有時間去醫院看奈奈, 好在沒過多久,有了最有效的救治,奈奈的病情很快穩定下來,只是這個病需要長期的治療,醫藥費十分高昂, 徐風間給了木村真希一大筆錢, 木村真希再次流淚地說著感謝, 徐風間有些顧慮得問多了一句,不知道錢會不會被木村真希的家里人拿走, 木村真希的臉色很快變得害怕,她終于坦白,木村燻死后得到的那筆保險賠償,就是被家里的賭鬼爸爸偷走拿去填債的, 所以奈奈生病了,她才一分錢都拿不出來。 徐風間輕輕點了點頭,向木村真希承諾,自己會派人到日本保護她們母女不再受她那個可怕家庭的迫害, 并且保證會一直支付醫藥費,直到奈奈完全好起來。 木村真希和木村奈奈回日本之前給了徐風間一封信。 這封信是木村真希走之前,親手寫的。 徐風間拿著信,突然覺得這一切,就像夢一樣結束了,又好像沒有結束。 自己是不是也該死,該去陰間償還燻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