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桀玉離開后，孫城徹夜難眠。

    他和程桀玉不過相識幾個月，從他們一見面開始，就是程桀玉主動靠近。孫城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招惹過程桀玉。

    程桀玉真的太古怪了，孫城自認也不是好人，但是程桀玉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一直揪著他不放，甚至還雞jian他。

    他倆能有什么關系？孫城想不通。

    孫城在游戲廳玩的第三天，經常和他一起玩的豬朋狗友還是沒有消息，也沒有蹤影，孫城不由得覺得有些不對勁。

    孫城打電話給他所有的朋友，沒有一個人愿意接聽電話，要么拉黑，要么直接關機。

    孫城只好等到放學，堵住了程桀玉回家的路，“是你干的吧？”

    程桀玉瞄到孫城的眼下烏青，像是沒有睡好的樣子，“哥哥指什么？”

    “我的朋友。”

    程桀玉微微抬起頭，直視著孫城，“那真的是你的朋友嗎？”

    “果然是你！”孫城氣得抓住程桀玉的衣領，猛地將他抵在墻邊。

    程桀玉噗嗤一笑，看起來一幅人畜無害的模樣，“賠錢住兇宅，哥哥不會真的以為只是自己倒霉的原因吧？”

    程桀玉看孫城漸漸松了力道，就順勢掰開了他的手，“我沒干什么，只不過警告他們一下，他們就心虛了，不敢再來找你。”

    孫城反手用力攥住程桀玉的手，一字一句地說道，“回答你上次的問題——我和你之間，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從來不欠你，也希望你不要再找我麻煩。”

    孫城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是嗎？”程桀玉撫摸著手腕上赤紅的壓痕，看著孫城的背影，似笑非笑。

    孫城突然想起來他在游戲廳落下了書包，于是返回游戲廳去拿，他在柜臺熟人那里拿回了書包，卻不經意一瞥，在登記記錄里看見了程桀玉的名字。

    “我能看看嗎？”因為是熟人，也不是什么要緊的資料，孫城被允許了。

    孫城先是隨便翻了翻，正好奇程桀玉一個乖乖學生怎么會也來游戲廳玩，越翻越不對勁。從孫城第一次見程桀玉那天開始，每一條孫城記錄的后面都是程桀玉的名字，無一缺席。

    就像是程桀玉尾隨著孫城前來，一直到孫城離開。

    孫城抓著書包跑出了游戲廳，他重新看這喧鬧的街道，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妄圖捕捉程桀玉的蹤影，但是毫無可能。

    程桀玉太恐怖了。

    孫城不由得打了個冷戰，腦子電光火石間突然間一下串聯起了很多事情。從似真似假的春夢開始，再到糊里糊涂的強jian事件，孫城逐步被程桀玉拆吃入腹，似乎每一個偶然事件都是出自程桀玉的手筆。

    程桀玉比孫城想象的更了解孫城他自己，就連孫城喜歡看什么AV他也知道，簡直是無孔不入。

    正常人一般碰到這種情況，下意識的反應就是逃，孫城卻心知肚明，他還能逃去哪里呢，無處可去。

    即使壯了膽子去報警，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程桀玉做了什么，甚至會被他殺掉吧。

    孫城想到第一次強暴的時候，被程桀玉緊緊掐住脖頸的觸感依然十分明晰，那句嘆息聲似的“哥哥”，更像是詛咒的一聲囈語。

    孫城暗自苦惱的時候，程桀玉就在對街的樓頂，用望遠鏡監控著他，只是目光看向他的時候，邪邪的依然滲人，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