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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小啞巴[雙性]在線閱讀 - 第119章

第119章

    再一次見到梁夫人,魏雪呈沒想過會是這種情況。

    梁家的確財大氣粗,聽聞申城有好幾家醫院背后的老板都姓梁,只是醫治一道小傷,梁夫人竟將幾家醫院內說得上名號的醫生叫來了不少。

    魏雪呈看著宿清被六七個醫生圍得水泄不通,咂舌之余也感到未免有點大材小用。也沒有嚴重到這個程度吧……他想。

    不知道的還以為宿清身患絕癥時日無多了。

    但這種超出人意料的陣仗反倒把他的心安定了下來,魏雪呈坐在一旁,微吐了口氣,抿著嘴唇看向梁夫人。

    不料與她撞了個對眼。

    梁夫人正在看他,魏雪呈猝不及防,拿不準自己該做什么反應。

    短暫思考了一會兒,他沖梁夫人禮貌地點了點頭,輕聲喚:“……梁阿姨。”

    梁夫人對他柔柔地笑了一下,向著他走過來。

    “我們出去說?”她問。

    魏雪呈面露遲疑,末了還是答應:“好。”

    宿清已經同他說過了,梁夫人認識他的mama,但宿清不知道她們之間究竟有什么事,因此也無法預測梁夫人在知道他們私奔后會對他和魏雪呈做什么。

    此前不愿意接觸任何一位長輩,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們的行蹤,可如今為了治傷,也不得不接觸梁夫人——畢竟只要梁夫人借個私人醫生給他們,便足夠解燃眉之急,還不會留下身份痕跡。

    魏雪呈走出房間,被梁夫人帶著尋了個安靜地方,面對著她坐下來。

    “你mama現在還好么?”梁夫人問。

    魏雪呈垂下眼睛,第一個問題就讓他啞火,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肯定不好,他心道。

    他做出這么荒唐的事,鐘芝蘭一定難過極了,如今在心里責怪著他吧。

    他避開了梁夫人的問題,道:“我從不知道您和我的母親認識……”

    梁夫人看出他的抗拒,倒不生氣,只是微聲嘆了口氣:“是我認識她罷了。”

    魏雪呈想不到會聽到這樣的話,怔了一下,才出聲道:“啊……”

    梁夫人對他笑笑:“你和你mama長得很像。”

    魏雪呈“嗯”一下:“大家都這么說。”

    他生得秀氣,留長發時倘若戴個口罩,看起來便不太能分出男女。本就像女孩子,況論他與鐘芝蘭有幾分相似的五官了。

    然而這話出口,梁夫人卻失笑看他:“你倒是真的不會說話。”

    宿清早就同她講過魏雪呈話少,不怎么會跟人聊天,現在一看確實如此,她說一句他回一句,否則就像個洋娃娃一般安靜地坐在原地。

    魏雪呈聞言看向她:“我和您不知道說什么……”他又卡了一下,“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不知道能聊什么。”

    翻來覆去都只能說出這一句,魏雪呈感到自己越描越黑,索性閉了嘴,斟酌再三才道:“……我嘴巴笨,但沒有和您聊不下去的意思。”

    “我知道。”梁夫人點點頭,“你不用這么緊張,我只不過是想見見你,就當見見故友的孩子——我一直在心里把你mama當成我的朋友。”

    魏雪呈疑惑地望著她,覺得她將自己和梁夫人的關系形容得很奇怪,什么朋友是她認識鐘芝蘭,鐘芝蘭卻不認識她的?

    好在梁夫人并未讓他疑惑太久,她道:“我這條命也算是你mama救回來的。”

    在魏雪呈驚訝的目光下,她娓娓地開口:“很久不提這些事了,你mama當年是什么樣子,你知道嗎?”

    魏雪呈搖搖頭,對于鐘芝蘭的過去,他只從魏源窺探到過一星半點兒,他知道他的mama生下他來很不容易,也知道自己實在是不孝到了極點。而其余的,他便只清楚鐘芝蘭曾經獲過很多獎,應該是很風光的吧。

    梁夫人說:“我見過你mama在街上賣唱,她那時意氣風發,眼睛像會發光。”

    她的眼神柔和起來,帶著一些追憶:“用吉他盒裝路人給的錢,散場時請全隊人去吃街頭小吃,有時候賣唱的錢其實還沒吃飯的錢多呢,但他們總是開開心心的。”

    因為他們不為生活所迫,只是一群學生憑著興趣和熱愛組在一起追逐夢想,所以自然散發著令人羨慕的光芒。

    他們也會唱現在聽來老掉牙的情歌,也會唱那些為潦倒的人寫出的悲歌,梁夫人知道他們有時候會將賣唱得來的錢留給橋洞下睡編織袋的流浪漢,那時候還沒有現在這么多利用人們同情心行騙的假乞丐。

    這些都是她讓人查到的,她想,她一定是很美好的人,如果有機會,一定要當面去結識她,然后和她道謝。

    因為她這條命,算是鐘芝蘭救回來的。

    說來丟人,她年輕時也不過是個小姑娘,會因為如今看來十分幼稚的感情跨越省市來找分手的異地戀男友,會魂不守舍到生出輕生的念頭。

    她渾渾噩噩的站在橋上,盯著奔涌而過的江水發呆。

    大小姐不理解,為什么畢業就是分手,為什么距離會成為感情的攔路虎,為什么明明以自己的家世可以為對方鋪平一切道路,卻仍有人執拗地要回家,紅著眼睛對她說分手。

    她覺得不公平,她為了一個男人念念不忘跨過百千里,而對方卻已經早早脫身,買了花去接高中時的女同桌下班。

    她開著小千萬的車,看他們一塊兒坐公交車回家,停在路邊抽煙抽到交警來提醒她不要長久停靠。

    她在夜里站在高橋上,一瞬間真的有跳下去的沖動。

    那個時候她聽見有人在唱歌,是街頭賣唱的樂隊,唱歌的是個女孩子,聲音好聽極了。

    梁夫人倚在護欄上,想,等聽完這首歌再跳吧。

    女孩子唱愛爾蘭民謠,歌詞大意是一個窮困潦倒的家庭,女人的丈夫為了全家人不被餓死,做了水手出海賺錢。

    女人等著自己的丈夫回來。日復一日,終于在一個清晨從門縫下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寫著:“摯愛的妻子,兒子,女兒啊,我這雙顫抖的手寫下這封信,如果你收到了這封信,那么我將永遠也不會再著陸。”

    “當太陽從群山中升起,

    我的淚水被染成了金色,

    甚至連大海的憂郁,

    也不能比擬我靈魂的陰影。”

    聽著聽著,梁夫人忽然不想死了。她對自己說,我何必呢?

    她生來優渥,又何必為了區區一段感情要死要活。

    據統計,80%以上的自殺未遂者會對自己的自殺行為感到后悔,而采取跳樓和跳江方式的,后悔比例高達九成。

    很多時候他們只是缺一根將他們向回拉的稻草,僅僅是稻草,稻草輕于鴻毛,卻也可以壓死駱駝。

    梁夫人的那根稻草是鐘芝蘭,那個坐在高腳凳上抱著吉他唱歌的女孩兒。

    她走下橋,在賣唱攤子的不遠處坐下,看著他們唱到街上只剩路燈和稀少的行人。最后一曲是晚安曲,唱一閃一閃亮晶晶,送給所有晚歸家的人,和無家可歸的流浪者。

    她與她只見過這么一面,再之后梁夫人回了自己的城市,被家業束縛住,無暇脫身再去尋找她,只查出對方是宿家收養的小女兒,叫宿芝蘭。

    她感激著她,因為若不是她,她早就一時沖動化為一具枯朽白骨,隨滔滔江水去了。

    她不會見到那一年的瑞雪,看見太陽照在花店外落雪的玫瑰上,聞到烤紅薯的香味,遇到自己的愛人。

    待機緣巧合生意做到仙城,她特意選到宿家做生意伙伴,只是為了報答當年她的那一首歌。

    梁夫人問宿荀生,聽說老爺子還收養了一個女兒呀?怎么沒見過她。

    宿荀生說她去國外深造了,會長久留在國外發展,等有機會一定見一面。

    她未曾起疑,她竟未曾起疑。

    梁夫人又嘆了口氣,神情自責:“我不知道她這些年來,竟經歷了這么多事。”

    到底是陳年舊事,她也好幾分面子,沒有跟魏雪呈說到“我以前想去自殺”這個份兒上,只同魏雪呈講:

    “我是她的粉絲。”

    魏雪呈和梁夫人聊了許多,大多時候是梁夫人問,他回答。

    他們的話題圍繞著他的mama,兩個都對她心懷愧疚的人,這時難得說到了一起。

    魏雪呈的眼眶酸起來,他想到了第一次欺騙鐘芝蘭的時候,鐘芝蘭對他毫無所察,修剪花枝的模樣。

    她那么信任他,而他一次次把她的信任如花枝般剪碎。

    他想家了。

    組建一個新的家庭,是你和我都退出各自的原生家庭,宿清做到了,但他現在還做不到。

    他才十八歲。

    終于梁夫人對他說:“你也應該知道,我是站在誰立場上的了。”

    她眼神平靜,甚至帶著一些仁慈和憐愛,讓魏雪呈一剎那透過她,想起自己的母親來。

    梁夫人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他很清楚。

    她要他回家,回到仙城,回到鐘芝蘭身邊。

    在申城這么長一段時間里,魏雪呈自己其實也明白這樣是過不下去的,只是他逃避這個結論,他不想離開宿清。

    梁夫人的出現打斷了他的逃避,僅此而已。他怪不了梁夫人,怪不了宿清,怪不了鐘芝蘭,只能怪他自己太幼稚。

    可是要怎么跟宿清說呢?很殘忍吧,他這樣做。

    我真的很愛你,但我必須要離開你。這種話魏雪呈自己都覺得滑稽,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宿清說。

    他還貪心不足地希望,宿清等一等他,嗯,他們只是分開了,不是分手了,哥不要去找別人好不好?

    魏雪呈想起來還躺在隔壁被醫生參觀的宿清,心想,就連他哥身上這道傷,都是因為和他在一起,或是為了給他洗白才留下來的。

    好不要臉啊,他真的好不要臉。

    就在這個時候,醫生過來敲門,說已經處理好了。

    傷口沒什么大問題,考慮到病人之前莫名其妙惡化的問題,讓多加觀察,要是還惡化就直接拉去住院躺著養護。

    另外因為醫療資源充足,他們順便還給縫了幾針,省得傷口長得歪七八扭。

    病人本人沒有任何意見,說縫就縫吧。

    魏雪呈去看宿清,宿清摸他的腦袋,咬著耳朵安慰他說:“沒事的,情侶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