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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密密的吻落到唇上有種錯亂的曖昧感,像斷了線的風箏,慌亂地飄忽在蒼穹;又像風吹過草坪,心都是亂糟糟的。 陳柏屹的手下意識緊緊地攥住方明宇的衣襟,臉頰微紅,耳根泛著熱,他的嘴唇習慣性微微張開,被人徹底地侵犯。方明宇的舌頭比往日更加濕熱,發燒讓他更加暈乎,如今和哥哥接吻更是刺激,他的齒關吮吸著陳柏屹的唇瓣,又不舍得似的一松一放,吸得他哥嘴唇都紅腫了。 半晌,陳柏屹像是反應過來般推開他,眼睛里噙著水,又含著幾分委屈。方明宇深知他哥的心思,還未等陳柏屹說話,剛想開口,就聽聞林逸成在外頭喊道:“柏屹,我要出去一趟。” 話還沒說完,林逸成走到門外,篤篤地敲了敲門,突擊似的推開門,嚇得陳柏屹連忙從方明宇腿上站起來。 “怎么了?”陳柏屹下意識問他。 房內一陣尷尬,唯有方明宇得意地在笑,林逸成不知道他笑什么,反倒是覺得陳柏屹奇怪。 林逸成:“你干嘛這么緊張。” “我……”陳柏屹頓了頓,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自己給自己肯定似的點了點頭,“在給他喂藥。” 此話半真半假,方明宇在憋笑,林逸成在愕然。下一秒,林逸成又豎起個大拇指,“還是你牛。” 等到林逸成走后,陳柏屹轉頭看著方明宇不說話,眼里的意思似乎是在責備他。方明宇依舊在笑,可如今不敢調笑了,卻含著蜜。 “哥。”他又在撒嬌,“我只是想親你。” 聞言,陳柏屹愣了愣,放下被子和藥勺轉身就走一句話都沒說。方明宇見狀不對勁,連忙抓住他哥的手,力度很大,怕是人給丟了。 “你為什么總是丟下我?”他問這句的話的時候聲音在抖。 陳柏屹的手下意識抖了抖,想甩開他,卻停住了動作。他偏過頭沒看方明宇,眼里的光很是復雜,心里的想法更是牽扯著他的心。 他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呢?他在想。 紀伯倫說,愛情和猜忌是永不交談的。 那他們呢?他們是什么狀態?他們永遠在猜對方愛不愛自己,永遠在計較得失與否,可是相愛分明是兩個人的事,如果連這個都不計較,那他們還要計較什么呢? 外頭的雨早就停了,很靜,客臥里只剩下空調的聲音。方明宇湊過去,輕輕地親吻陳柏屹的手背,一點點地安撫著他。 “陳柏屹,”方明宇落下一枚吻在他的手背中央,鄭重的,輕柔的,“我是真的愛你。” “不要再丟下我,”他一點點,一點點地說,“我都知道了。” “你再相信我多一次吧。” “哥。” 客臥的光線不怎么充足,窗簾拉上,陳柏屹大半張臉藏在暗處,但依然能看到他緊皺的眉頭。他一把甩開方明宇的手,忍著淚意,又忍下其余的話,問他:“你知道什么?” “你說你知道家里的事?還是你知道其他事?” “方明宇,我們不合適。”他狠下心,感覺眼眶發熱,“我們試過了。” “不合適就是不合適。” 這話可說得真是違心,愛是真的愛,可合適又是另一回事。方明宇沒料到他哥會這么說,一時間愣住,他緊張地抓住陳柏屹的手,不置信般問道:“不合適?” “我們哪里不合適?”方明宇反問他,“不合適你為什么親我!” “因為我想讓你也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