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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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頰被帶著倒刺的舌頭細細舔過,留下略微刺痛的痕跡,貓咪特有的呼嚕聲像個柔和的鬧鈴響在耳邊,應晗在半夢半醒之間還在納悶宿舍里哪來的貓,下一秒在手背觸碰到柔軟的貓毛后猛然睜開雙眼。 蹲在枕邊舔他臉的冬兒睜著一雙鴛鴦眼,與意識清明的他對視了幾秒,應晗在看到這只貓和房間的擺設后,蜷縮在毛毯里的身體瞬間涼了一大半,混沌的腦中清晰浮現出昨晚跟廖司航在書房zuoai時的片段,他這才遲鈍地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件什么天大的錯事。 他懊悔不已地緊緊閉上雙眼,當時還天真地以為這場性愛是兩人之間的最后一次聯系,為了哄廖司航開心,他甚至不惜丟掉羞恥心,主動張開雙腿。 本想著先滿足了廖司航再趁機做逃跑的打算,結果最后聰明反被聰明誤,竟然在速戰速決的性愛后累得昏睡過去。 應晗閉著雙眼進行了幾秒短暫的自我懺悔,睜眼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逃跑。 逃避一向是他在面對問題時優先采取的解決辦法,無論是第一次與廖司航翻云覆雨,還是昨天被迫發現一切真相,他總能在無法逆轉的事情發生后,找到合適的逃避借口來說服、安慰自己傷痕累累的心。 至于以后將要面對什么樣的結果,他依然會采取逃避的方式來面對。 就像一只遇到危險時就把頭和四肢縮進殼里的烏龜,任由堅硬的外殼遭到外界的攻擊,逃避已經成為了烙印在應晗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個動詞。 應晗用手撐著身體坐起來,忽然在脖子的束縛中聽到有鏈條晃動的聲音,驚得他趕忙低頭去看脖子上的東西,手指將一條紅色的皮質項圈扯在眼前,上面銜接的鐵鏈一路固定到床頭的欄桿上,手指粗的鐵鏈長度只能供他從床上走到衛生間,堅不可摧的材質根本無法用手徒勞拽開。 頑強的記憶力在這時發揮出極大的作用,應晗在看到這個紅色皮質項圈后,沒過幾秒就回憶起當初在辦公室為廖司航腿交時,這個男人說過的那些有關于囚禁的話。 如今這些話不知是變成了精心的蓄謀已久,還是偶然的一語成讖,正昭然若揭地向應晗展示著廖司航瘋狂的占有欲。 應晗曾經的救世主終于在愛而不得之后,撕下了那層慈眉善目的面具,露出青面獠牙的一面,無所謂他的掙扎,也無所謂他的謾罵,只有將他牢牢鎖在身邊,才能將他身上那份若即若離的感覺變為真實擁有的存在。 應晗練就了一身的逃避本能終究是遇到了瘋狂的天敵,對待感情的軟弱和怠惰成為他的致命弱點,無論他怎樣后知后覺、無論他怎樣當一個縮頭烏龜,天敵總有辦法掐住他的要害,將血淋淋的真相擺到他的眼前,拉著他共同欣賞這場荒誕的追逐游戲。 就連隨意大敞的臥室門都像一張嗤笑的大嘴,笑自己就算門戶大開,被圈住脖子的應晗也無法走出這座虛無的牢籠。 他低頭看著脖子上鎖鏈的鑰匙孔,為自己的主動獻身感到悲涼和無可奈何,當時恐怕就算他頑固抵抗,廖司航也有的是辦法讓他留下來。 “……唉。” 應晗坐在大床上嘆了口氣,魂不守舍地看向陽臺外綠意盎然的香山,生銹已久的遲鈍大腦再次咔嚓咔嚓運轉起來,終于鼓起勇氣面對現實,開始反思著從被廖司航強吻到現在,兩人糾纏不休的每一件事。 事情之所以走到今天這一步,與應晗最擅長的自我逃避與自欺欺人脫不了干系,在第一次與廖司航發生性關系后,他就在眼罩的遮擋下用近乎可笑的方式保護著自己,那就是盡可能地逃避真相、遠離真相。 愛也好、痛也罷,既然無法反抗,不如在愛意與痛苦中尋找歡愉,借此來慰藉畸形的心理。 從廖司航的告白之后,他依然在逃避問題,逃避著與廖司航的見面,逃避著自己對廖司航的感情,他像是一只困在畫地為牢中止步不前的幼獸,只有在身體受到侵犯時才能發出細微的嗚咽聲。 實際上,困住他的人正是他自己,而不是廖司航。 他怎么會不知道自己對廖司航的情愛遠不及廖司航對他的萬分之一,倘若他真的舍得在拒絕廖司航之后拋棄這些未曾體會過的情愛,不貪戀從未擁有過的溫柔,說不定今天依然心安理得地縮在烏龜殼中,將廖司航披著虛假表象的愛意當做活下去的養分,任廖司航在殼外拳打腳踢,他的逃避因子自然會將一切處理妥當。 冬兒已經翹著尾巴走出房間,屋內一片死氣沉沉,應晗越想越覺得委屈、越想越覺得自作自受,忍不住顫抖著嗓音,對著門口大聲喊道:“廖司航?廖……司航?我醒了你怎么還不過來?” 這是他第二次直接呼喚廖司航的姓名,卻沒有得到如同上次傘下那樣廖司航的甜蜜笑容,能回應他的只有從樓下敞開著的陽臺門中穿梭進來的午后涼爽清風。 “廖司航?你怎么不說話?你在做什么?” 依然沒有回應。 “廖司航,你不要我了嗎?” 濃厚的失落感扯著應晗的心臟狠狠往下墜了幾分,從前哪怕廖司航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至少沒讓他真的受過委屈。 應晗坐在床上近乎歇斯底里地喊著廖司航的名字,卻始終得不到答復,他開始疑神疑鬼起來,懷疑這是廖司航給自己的懲罰,懲罰自己的不乖與犯錯。 喊累了的他抱著膝蓋蜷縮在床頭處,強忍著鼻腔泛起的陣陣酸澀,開始把廖司航幻想成一頭兇神惡煞的野獸,此時正在廚房里磨那把殺人菜刀。 一樓的大門忽然被人推開,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近,廖司航從門口下車后一路疾跑著沖上樓,剛踏進臥室就看到應晗正將頭埋進膝蓋里,穿著他的白色T恤的身體打著細顫。 應晗聽到腳步聲后猛地抬起頭來,一雙通紅的雙眼滿是委屈地看著廖司航。 廖司航趕緊坐在床邊將他擁入懷中,氣都沒喘勻就急促道:“老婆對不起對不起,我回來晚了,害怕了吧?” 明明是將他囚禁在這里的人,說話的語氣卻又帶著責怪自己的意味,這個人真是奇怪。 “你去哪兒了?” “我回學校拿你收拾好的行李,半路被導員叫去做了點事,我本來估摸著中午你該醒了,回來正好給你做飯吃,結果就這么耽誤了,”廖司航理了理應晗睡亂的頭發,伸手將床頭柜上的紙條拿了過來,“傻老婆,我給你留了紙條,你也不看。” 應晗怔愣著低頭,紙條上熟悉的遒勁字體寫了兩行字,他剛才滿腦子都是對于一切未知的慌亂,和被囚禁的委屈心情,哪還有多余的精神關注床頭柜上這張紙。 廖司航看著他一臉悶悶不樂的表情,明知故問道:“老婆生氣了?” 應晗剛才對空氣喊了半天的廖司航,還因為沒有得到回應而差點崩潰,他忍不住抬起眼皮無聲地剜了廖司航一眼,沒想到這人下一秒直接抓起他的手掌狠狠地甩在自己的臉上,伴隨著脆響的巴掌聲,清晰的紅色巴掌印就這么印在他的左臉頰上,他卻滿不在乎地笑道:“生氣了就打老公,打到你解氣為止?!?/br> 說罷,廖司航還要拿著應晗的手掌繼續扇自己臉頰,嚇得應晗用盡全身力氣把手抽了回來,眼里就差寫上心疼兩個字。 廖司航笑得像一只慵懶的貓,用胳膊圈住應晗的腰后將下巴擱置在他的胸前,可憐巴巴道:“嘿嘿,老婆也舍不得打我對不對?” “你……你……”應晗無奈地看著廖司航那雙冒著狡黠精光的雙眼,“你”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什么難聽的話。 應晗的心軟是一把朝向自己刺入的利刃,但廖司航卻硬生生用手將這把刀半路攔了下來,他寧可血rou模糊的掌心滴滿鮮血,也舍不得讓應晗再次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