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書房(掉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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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又陌生的街景在視線內不斷后退,夏日的香山覆蓋著層層疊疊的茂密綠色植被,靜靜地臥在市北的郊區邊緣,從遠處看上去像是一個身披綠紗的美人,帶著神秘與幽靜躺臥在喧囂的城市當中,極為賞心悅目。 載著舍友四人的出租車在環山路拐了個彎后,前方出現了極具象征性的紅頂白身的別墅群。 應晗胸腔內那顆四處亂撞的心臟因為這片景色而變得更加躁動不安起來,上次在這里與廖司航一同經歷過得青澀與美好仍然歷歷在目,甚至是那時差點接吻時,廖司航那雙不斷靠近的含情脈脈的眼睛,此時他一閉上眼也能清晰地回想起來。 只是這樣的回憶難免要帶著舌根處泛起的陣陣苦澀。 他坐在副駕駛座上不由得發出一聲深深的嘆息,嘆自己的自卑,也嘆自己的懦弱。 渴望愛,卻無法用有愛。 出租車穩穩當當地停在廖司航家敞開著的鋁藝門前,蘇姨穿著粉色圍裙站在別墅的木門前早已等待多時,任錦皓上前撒嬌著與她擁抱,蘇姨笑著拍了拍他的后背:“幾個月不見,錦皓又長帥了?!?/br> “不愧是蘇姨,我從小到大在您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帥氣無人能比?!?/br> 這毫不臉紅的自吹自擂也就任錦皓能說得出口,應晗跟肖睿銘和孟遠三人并排站在一旁,齊聲說了句“阿姨好”。 蘇姨的眼神在看到應晗時瞬間亮了起來,她探身拉起應晗的手,笑道:“寶貝,你也來啦?孩子們快點進來吧,就等你們四個了?!?/br> 從上次蘇姨的打招呼方式中,應晗就隱約察覺出熟稔的氣息,這次的寒暄中也依然不例外,他有些疑惑著看向蘇姨的臉,確定是自己沒見過的面龐。 四人走進玄關后,應晗的目光一下子就被站在客廳中格外顯眼的壽星吸引過去,他不自覺地放輕了呼吸,眼神貪戀地停留在廖司航身上。 廖司航今天穿了一身灰色的休閑西裝,脖子上戴著條精致的傘型項鏈,一雙修長筆直的腿包裹在休閑西裝褲內,肌rou勻稱的倒三角上身穿著精心剪裁的灰色上衣,里面搭配的白色T恤下隱約能看到精心鍛煉的飽滿胸肌。 今天他的碎發特地用發膠固定在腦后,略顯痞氣的同時又不失陽光帥氣,更顯出這個人身上介于男人與少年之間成熟的清爽感。 應晗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黏在廖司航身上,看著他彎起好看的眼眸與友人說笑,看著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整理衣襟,仿佛客廳內只剩下廖司航一人站在明亮的燈光下,舉手投足間都讓他無法抑制住心動的感覺。 正當應晗愣神時,廖司航的目光忽然準確無誤地隔著幾人向他看來,兩人視線相撞的同時,當場被抓住偷看的應晗像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將視線抬到客廳的吊燈上,開始專心致志地數上面有幾根流蘇,完全沒有注意到廖司航笑著搖頭的畫面。 生日派對正式開始后,廖司航坐在堆成小山一樣的生日禮物前,許愿后將生日蛋糕上的蠟燭吹滅,眾人拉響小禮炮,為今天這位壽星歡呼祝賀,客廳內一時熱鬧不已。 任錦皓在人群中起哄道:“大壽星等會兒先拆誰送的禮物啊?” 廖司航的視線隔著人群幽幽落在應晗臉上,回道:“當然是先拆應晗的。” 眾人又是一陣起哄,只當兩人私下里關系好,只有應晗微微皺起了眉頭。 那天廖司航沒有讓他準備生日禮物,他怕準備了廖司航也不收,今天確實是空手而來,那廖司航等會兒去哪里拆他的“禮物”? --- 別墅里齊聚歡笑聲一片,應晗孤零零地坐在角落,看著大家熱熱鬧鬧的場景,恍惚記起之前參加的兩次聚會,自己身邊好像一直都有廖司航的身影。 一想到這點,自作自受的失落感再次將他緊緊包圍起來,連周圍嘈雜的聲音都變得有些淡然。 應晗正發著呆,忽然被桌上的馬卡龍吸引了過去,做成小兔造型的馬卡龍臉頰點綴著兩坨腮紅,模樣十分可愛。他拿了一顆咬在口中,內餡是草莓酸奶味奶霜,酸甜的口感正好能挽救一下苦澀的心情。 應晗端著盤子吃了兩個馬卡龍,嘴里的食物鼓動著在腮幫里嚼來嚼去。 “好吃嗎?” 耳邊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應晗鼓著腮幫緊張地回頭看去,廖司航正笑瞇瞇地站在沙發后看他,動作自然地伸出大拇指捻去他嘴角沾著的淡粉色內餡,隨后送進了自己口中。 應晗的耳根瞬間泛上來路不明的紅色,他趕緊一邊將口中的馬卡龍囫圇吞下去,一邊伸出掌心將蹭在嘴角的奶油和馬卡龍殘渣抹得干干凈凈,隨后站起身眨著一雙無措的雙眼看著廖司航。 廖司航繞到沙發前,微微彎下腰看著應晗那雙在眼眶里四處打轉,就是不敢直視自己的雙眼,笑道:“草莓味的小兔馬卡龍還有很多,你要是喜歡吃,等會兒都拿回去吧?!?/br> “不、不喜歡吃,不了不了,謝謝你。”應晗結結巴巴的小嘴一張開,呼出滿是草莓酸奶的誘人香氣,像是身體各處已經被這抹香氣盈滿。 看著廖司航笑意愈深的眼眸,應晗再次抬起手背抹了抹嘴角,生怕再被廖司航做出那個危險的舉動。 客廳內,任錦皓三人正在唱的歌曲進入到耳熟能詳的高潮階段,他用話筒歡呼道:“呼!大家一起來!” 于是周圍響起了大合唱的聲音,沒有人能注意到這個角落里發生了什么。 廖司航按住應晗的肩膀防止他再躲自己,彎下腰湊到他的耳邊,用商量的語氣溫柔道:“可以陪我來庭院嗎?我有話要對你說?!?/br> 應晗有些緊張地眨動著睫毛,看著他真摯的表情,難以拒絕地點了點頭。 夜晚的庭院少了些許白天的蒸騰熱氣,多了幾分晚風帶來的清爽涼意。 兩人一前一后走到庭院的角落,應晗站定在與廖司航保持安全的一臂距離,在皎潔的月光下看到男人的表情帶著些許黯然傷神,他不自覺用力咬著下唇,呼吸不穩地等待廖司航的提問。 “應晗,我想知道你拒絕我的理由,無論是什么話我都會接受,”廖司航看著應晗像一只豎起渾身尖刺的刺猬似的防著自己,正在滴血的心變得更加疼痛起來,“我知道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你說你配不上我,我反倒覺得是我配不上你……眼神是不會騙人的,你就看在今天是我生日的份兒上,告訴我你拒絕的理由,好嗎?” 果然是這件事。 逃避終究無法解決問題,應晗知道以廖司航的性格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只是他一時之間找不出合適的借口來搪塞廖司航,憋了半天也沒能想出合適的謊話。 廖司航那雙消極低垂的雙眼一副濕潤到快要哭出來的狀態,應晗越是沉默,他的表情便越是悲傷。 應晗情急之下小聲道:“抱歉……我很臟?!?/br> “臟?”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后,廖司航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扭曲起來,隨后迅速意識到“臟”字意味著什么,他用力握住應晗的肩膀,盯著他的雙眼認真道:“應晗,看著我的眼睛,你不臟,我……” “哎,司航,你家點歌機好像出了點問題,你過來看一下?!?/br> 門口一個男生四處張望了一圈,視線鎖定到這邊來,應晗猛地掙脫掉廖司航的手,低頭失落道:“你快去吧,他們在等你。” “應晗,你可以聽我解釋嗎?應……” 應晗沒有等廖司航把話說完,轉身逃似的離開了庭院,廖司航的問題對他而言無異于是一顆散發著誘人甜味的毒藥,無論他吃與不吃,這顆藥都在引誘著、動搖著他的意志。 廖司航不好在同學面前追過去,站在原地強行鎮定了幾秒鐘的情緒后大步向屋內走去。 應晗始終拒絕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可僅僅一個“臟”字卻又像把刀子似的狠狠剜著他的心頭rou。 廖司航內心深處那顆罪惡的種子終于冒出芽來,在瘋癲給予的養分下短短幾秒就開花結果,靜靜等待著主人親手將果實摘下。 --- 唱歌機只是突然跳到一個無法控制的頁面,拔掉電源重啟后就自動恢復了。 廖司航回頭看到應晗帶著滿身失落,低頭坐角落的椅子上發呆。 他站在原地思量了幾分鐘后,端起桌上一杯橙汁向應晗身后走了過去,猛地將一杯橙汁全倒在了應晗的身前,再迅速把杯子放置到一旁的桌上,偽造出一場完美的意外。 “嗬……!”被橙汁浸透的白色T恤洇出胸前柔軟凸起的痕跡,應晗驚呼一聲,猛地站起身將身體背向眾人。 “哎,是誰這么不小心啊……”廖司航像幽靈一般迅速擋在應晗身前,趕緊裝模作樣地脫下西西裝外套蓋在他的身上,焦急地招呼著蘇姨過來:“蘇姨,快帶他去換件衣服。” 派對上偶爾會出現這樣的小插曲,眾人看到這邊有廖司航處理后便繼續轉頭繼續暢玩。 應晗在慌亂的情況下無從思考那杯從天而降的橙汁是從哪里來的,他也無暇跟廖司航道謝,低頭跟著蘇姨一路匆匆上了樓,直到進了廖司航的臥室才回過神來。 蘇姨翻找出一身準備好的衣服和濕巾遞給他,他在衛生間用濕巾擦拭干凈身體,換上的白襯衣領口是幾道繩線相互交叉的小V領設計,束口的袖子蓬松柔軟,與他的身量剛好匹配,令他些許不適的是下身意外合乎尺寸的短褲長度在膝蓋上面,就連腳上那雙準備好的皮鞋都是他的尺碼。 他走出衛生間后有些疑惑著看向蘇姨,蘇姨笑著解釋道:“這是小航前幾年的舊衣服了,你穿還挺合身呢。” “……謝謝您?!睉蠈⑿艑⒁傻攸c了點頭,有些別扭地跟著蘇姨走下樓梯。 廖司航正跟幾個人圍在一起合照,見他下來后嘴角含著溫柔的笑意走了過來,抬手幫他的整理了一下歪了的領口:“很合身,很漂亮?!?/br> 應晗很想詢問廖司航,這身衣服是不是特地為自己準備的,但他很快將這份自作多情壓了下去,許多憋悶在口中的疑問也被他吞了回去。 廖司航還想跟應晗說句什么,那邊剛才還跟他拿著拍立得合照的幾人忽然道:“這么快就沒相紙了?” “我家還有相紙,”廖司航轉頭看向應晗,彎起的眼眸里閃著些許狡詐的精光,“應晗,你能幫我去書房的抽屜里找一下相紙嗎?我現在不太方便走開。” 面對廖司航客氣的請求,問心有愧的應晗自然是無法拒絕,他點頭接過廖司航手中的鑰匙,穿著一身精致的服裝向二樓書房走去。 這扇漆黑的門依然像一張漆黑的大嘴,好像一打開就能將應晗一并吞沒其中。 他用鑰匙打開這扇門,推開門的剎那,眼前被無法適應的漆黑所籠罩,墻上一臺液晶電視顯示屏發散著幽藍色的光芒,角落里攝像頭內的紅點顯示它正處于工作當中。 屋內傾瀉而出的熟悉香水氣味一下子喚醒了應晗記憶中關于瘋男人的所有片段,這抹果香與木香混合著的馥郁香氣他曾在第一次被強吻時在男人身上聞到過,令他難以忘懷的同時又倍感惡心。 應晗在這時還在感慨命運造化弄人,讓兩個他最熟悉的男人喜歡同一款香水,而不是將它們聯想到同一個人身上。 他皺眉摸索著墻上的開關打開燈,眼前透亮的瞬間,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密密麻麻的相片——屋內每一面墻上都整齊掛滿了一張張尺寸相同的相片,仿佛是在用相片將房間內棲息著餓獸的填飽肚子。 應晗的第一反應是廖司航熱愛攝影,便沒有多想,視線也沒有到處打量,這畢竟是這間房子的主人的個人愛好,與他無關。 他看到屋內鋪著柔軟的米白色毛絨地毯,于是將鞋子脫下來擺在門口,穿著潔白的襪子走進房間。 房門在他背后悄然關閉,惡魔鋪開罪惡的織網等待著天使的降臨,終于在天使落腳的那一霎那,將唯一的退路在悄無聲息之間親手斬斷。 應晗跪在地毯上認真翻找著抽屜里的相紙,每一個抽屜都被他打開翻找過,他認得那個黑色的小盒子,但是無一例外每個抽屜都沒有它的影子。 他心想自己會不會看錯了,坐到椅子上打算再翻找一遍抽屜時,余光忽然掃過旁邊墻上的相片,一張模糊卻又充滿熟悉感的證件照在他的視線邊緣處一晃而過。 應晗的心臟猛烈地跳動了一下,視線強行把他的注意力放到了相片墻上,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高中時候的證件照被放大后用夾子夾在墻面的細繩上,而旁邊的相片則是他高中時上體育課的身影,再往旁邊一看,是他高中時在cao場上跑步的相片,在食堂吃飯的相片,甚至還有他大學時在宿舍的床上睡著的相片。 應晗猛地站起身來,椅子被他的劇烈動作掀翻在地,他本來無心關注這些照片,但此刻卻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目光將四面墻上的照片看了個仔細。 這間房子里的照片無一例外都拍著同一個人——那就是他自己。 “……”應晗一雙劇烈晃動的眼睛里充滿了不安和恐懼,心臟隨著眼前一張張掃過的照片變得越來越下沉,就連周圍的空氣都讓他感覺到寒冷不已,一種極其可怕的想法開始縈繞在他的腦海當中。 為什么?為什么廖司航會有他高中時候的證件照?為什么廖司航偷拍了他這么多張照片? 廖司航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這個書房內的一切僅僅用“我愛你”這簡單的三個字來解釋的話,能解釋得通嗎? 應晗一邊緊張質問著自己,一邊將這一切都急于歸為巧合,可他視線內的最后一樣東西使得寒冷的身體徹底凍結住。 有電視機的那面墻上懸掛著一個相框,里面是張月白色的手帕,中央沾著一抹紅色的血跡,深刻喚醒應晗的初夜記憶,男人說的話像洶涌的潮水瘋一般涌上腦海。 “……我要把這塊手帕裱成相框掛在書房里,想你的時候就對著它手yin……” 男人惡魔一般的低語響徹在應晗耳邊,墻上散發著幽藍光芒的顯示屏突然變黑,正處于精神敏感的應晗被嚇了一大跳,接下來顯示屏上突然出現了一段豎著的視頻,畫面上綺麗的女xue上面還帶有小小的yinjing,一根rou筋盤虬的紫紅色巨大yinjing正在女xue里不斷進出,伴隨著男人的喘息聲和少年的yin叫聲,視頻的視角逐漸向上,少年半睜著的眼眸一看就是神志不清的狀態,布滿情欲的潮紅面龐與應晗此刻慘白的臉準確重合到一起,視頻中男人的大掌揉上少年微微隆起的乳rou,少年的口中便又發出了甜膩的呻吟聲。 應晗此時的臉色比紙還要慘白,牙齒用力到要把下唇撕咬出血跡,這段yin亂的視頻他不敢再看一眼。 視頻里坦胸漏乳的男主人公是他,而另外一位沒有露臉的男主人公此刻也變得毫無懸念起來。 應晗的雙腿因為恐懼變得疲軟無力,差一點無法支撐身體而跌倒在地,他在一個踉蹌后跌跌撞撞地奔向門口,手在按住門把手的那一刻,門縫中出現了一角灰色衣物,緊接著門被人從外面迅速拉開。 應晗收回顫抖不已的手,抬起充滿驚慌和恐懼的通紅雙眼,順著灰色褲子向上看,廖司航含著溫柔笑意的臉龐出現在他的眼前,雙眼還是那樣彎起好看的弧度,兩顆酒窩還是盛著蜂蜜一般甜蜜深邃。 可偏偏是這副曾經讓應晗深陷其中的溫柔笑意,此刻卻讓應晗猶如同跌進萬丈深淵一樣,在無限下墜的失重感中感覺到身置嚴冬的寒意。 記憶里那張始終被黑霧彌漫的臉在這一瞬間散去了霧氣,那副精壯的身體上也終于有了一張像樣的臉——是廖司航的臉。 應晗下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整個人因為腿軟跌坐進柔軟的地毯當中,廖司航抬腳踏進屋內,門在他的身后緩緩關上,“咔噠”一聲,宣告著這場荒唐的游戲終于進入尾聲階段。 廖司航笑吟吟地將腳步停留在應晗身前,彎腰捏起應晗的下巴,看著眼前這張憤怒和委屈交加的小臉,他笑著緩緩開口道:“怎么了,不認識老公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