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門都出不去
不叫將軍叫什么?楊戈投來一個詢問的眼神。 “當然叫愛妃啦!” 陸辭立刻打蛇隨棍上,一改之前凄風苦雨,左右為難的形象,表示:等你入了我家戶口本,還一口一個‘將軍’的,不別扭嗎?……啊,當然有人就喜歡在床上玩角色扮演游戲,但你肯定不屬于這種,所以要改口。 這個答案有些出人意料。 楊戈沒想到他答應得這么痛快,反倒顯得之前種種格外造作。 但很快,他就明白是為什么了。 因為在西堯,朝上的事,陸辭說了算。 而后宮里的事,他說了不算,真正做主的還是蕭遙和顧云飛。 換而言之,陸辭的意見不重要,重要的是另外兩人的態度。 畢竟同為當世名將,和不和親,對西堯的影響不大,無非是打與不打的問題。 出于安全和政治方面的考慮,陸辭肯定不想打。 但不想打和不能打是兩碼事。 一旦開戰,北戎就算由他親自帶兵也未必能討到好,誰沒滅過幾萬大軍啊? 所以,他能否嫁入西堯皇室,關鍵不在于皇帝,而在他的兩位愛妃身上。 都是老熟人了,楊戈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蕭將軍。” 他將陸辭護在身后,指尖挑開劍鞘寸許,迎著蕭遙冷冽的目光道:“不守規矩的人是我,同陛下沒什么干系,請不要遷怒于他。” 蕭遙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呢。 狠狠盯著眼前這對狗男男,眼底一團戾氣積聚不散,一聽這話,更加怒從心起,持槍的指骨‘噼啪’作響。 顧云飛見狀,果斷松開手,顯然不打算阻止蕭遙接下來的行動。 陸辭:……. 已經預感到不妙的他剛想開溜,就被一聲厲喝鎮在了原地。 “來戰!” 蕭遙懶得和楊戈多廢話,將長槍掄出,握住尾端,一擰身就朝他襲來。 這種攻擊方式極其粗暴,能將距離最大化,任何人碰觸到他的槍鋒,都被會當場擊中,難以避讓,因而也導致使用這一招時,蕭遙并沒有其他的防御手段,完全是以命相博,不留退路的打法。 若是在戰場上,不到不得已的時候,他很少用這招。 但這次情況不同。 一則,這里是皇宮,除了顧云飛和陸辭外,沒有其他人,蕭遙可以專心對付楊戈,因此不必束手束腳的——對方同樣是久經沙場的驍將,如果連這種程度都招架不住,北戎早就亡國了。 二則,楊戈與他實力相當,兩人只在戰場上遇到過幾次。更多時候,主將坐鎮中軍,負責發號施令,排兵布陣。兩軍交戰,只靠將領個人的勇武是不能決定戰局的,所以他們并沒有多少交手的機會。 想暢快淋漓的打一場,源于武將本能。 當然,這其中也有慪氣的成分。 我辛辛苦苦養了十幾年的綠茶…..哦不,小白花,一不留神就被你給拱了? 人干事?! 這種前人栽花,后人采花的感覺令蕭遙相當不爽。 但他向來護短,即使陸辭和楊戈的責任五五開,他也絕不承認陸辭有錯。 錯的分明是外面的野男人和這個世界!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色令智昏吧。 面對蕭遙來勢洶洶的一槍,楊戈反應極快,當即拔劍相迎。 剎那間,一道虹光出鞘,破開槍陣,貼著蕭遙的頸邊掠過,幾根發絲被利刃割斷,飄落下來,與漫天劍影融為一體。 長槍也從旁刺出,釘入楊戈的袖子,將鮮紅的布料撕扯下一塊,在他手腕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印子。 楊戈從容抽身,退出蕭遙的攻擊范圍后,才笑道:“睚眥必報。” “彼此彼此。” 蕭遙這會兒打得盡興,提槍欲追,楊戈卻收了劍,道:“等等。” 他過去把陸辭抱起來,替他撣去發間和衣服上的花,交給一旁的顧云飛:“刀劍無眼,莫傷了陛下,有勞顧將軍照看著點。” 顧云飛點點頭,把他拉進懷里,帶他退遠了些。 陸辭問:“你不和他過兩招么?” “等阿遙打完吧。” 顧云飛順了順陸辭的頭發,柔聲道:“難得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就讓他多玩會兒,發泄下怨氣,否則——” 他湊近陸辭耳邊,低笑:“保證你明天連寢宮的門都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