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意料之外
醫院的床讓兩個大男人一起躺著就顯得擠了,只是誰也沒有提出異議。 白琸似乎還是有些不習慣,在轉身背對著蘭鄴之后忍不住往床的另一邊躺了躺,像是想要和床上的另一個人離得遠些。可醫院的床就這么大,他這樣一動,非但沒能如愿,反而把身后的人動煩了,被摟著腰一把扣到了懷里:“別動……” 身后的beta低下了頭,溫熱的呼吸順著脖頸溜進了衣領之下。白琸感受著那一小片皮膚上的氣息拂動,僵住了。 這樣不自然的反應似乎讓蘭鄴誤以為了他還要掙扎,橫在腰間的手頓時又收緊了不少。兩人的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到了一起。 白琸再不動了。 “唔,好乖……”似乎感覺到白琸已經妥協,蘭鄴喉間發出了一聲夾雜著些許笑意的模糊贊許,心滿意足地抱緊了身前溫暖的人體,沉入夢鄉。 在松懈下來之前,蘭鄴還不覺得自己有多么渴望休息,只是現在一躺下來,疲憊感就席卷而來,沉重得讓人連眼皮都掀不開了。他在混沌睡意中感受到身邊不安定的因素,思緒甚至沒有在腦海中多停留一下,身體就已經下意識地做出了反應,對那點微弱的抵抗并不放在心上,隨意便鎮壓了下去。 這一睡,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下來了,屋內只留下適合入眠的燈光還亮著。照看omega的人因為beta的緣故都留在了外面,沒有人貿然進來—— 蘭鄴是被身邊人不正常的體溫熱醒的。 入手就是異樣的高溫,蘭鄴愣了愣,很快把燈光調亮了,“先生……先生,您醒醒……您正在發熱,我去叫人來……” 他的話還沒能說完,就被白琸的動作打斷了。omega像是畏光一樣,一邊往他懷里鉆,一邊呻吟道:“關了,難受……” 蘭鄴還在猶豫,白琸已經失去耐心,緊緊纏抱著他,又再催促起來:“蘭鄴!……”omega語氣強硬,只是聲線中浸濕了水汽,聽起來非但沒有平時里的強勢,反而顯得有幾分可憐,“快點……” 蘭鄴把燈關了。 屋子里頓時又恢復了黑暗。 只是眼前黑下來了,卻不妨礙beta清晰地回憶起剛才看到的畫面——燈光下的omega整個人被高熱折騰得不輕,白皙的皮膚發紅泛粉,面色殷紅,唇色更紅,到了近乎妖異的地步,平時里被沉厲的氣質壓得寡淡的眉目變得生動起來,帶著明艷而驚心動魄的美麗,讓人移不開眼;他被自己弄出的水液打濕了,渾身濕漉漉的,不情愿地暴露在光線里,難受地發出壓抑的呻吟…… ——白琸發情了。 蘭鄴怔了幾秒,隨即反應了過來。他聞不到信息素的味道,所以剛才一時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現在看來……他對omega發情的反應并不陌生。“先生,您發情了,我叫人拿抑制劑來?!?/br> 白琸將他抱得很緊,蘭鄴試了試,沒敢強硬推開,反而讓白琸有了危機感,又將他抱緊了些,悶著聲音在他懷里問:“……你要去哪?” 蘭鄴不知道白琸有沒有聽清剛才自己的話,就又重復了一遍:“您正在發情,需要抑制劑,或者……”白琸的情況似乎并不太適合另一種紓解方式,而且他存了一些私心……所以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轉而道:“……您先放開我,我去叫醫生來。” 白琸唔了一聲,但并沒有放手,像是聽見了,又像是沒聽見,似乎情熱的混亂又把他卷入其中了。 蘭鄴等了一會,omega還是沒有其他反應,他只好再勸了一次。這一次白琸聽見了,他遲緩地思考了起來,而后竟給出了剛才被蘭鄴有意回避的那個答案:“我不要別人?!?/br> “我不要別人……”白琸又重復了一遍。他的聲音不高,帶著一股氤氳的熱潮氣息,甚至算不得清醒,但卻不容錯聽:“不要別人……蘭鄴,你來。” 他其實沒有剩多少意識了,已經快要被這場發情熱燒盡了理智,眼下就連蘭鄴在他耳邊說話,落到他的耳朵里時也像是隔了一層紗一樣,模模糊糊的。不過即使這樣,他仍然本能地拒絕了beta為他提供的選項,拒絕給beta任何抽身離開的機會。他已經知道beta會有什么樣的選擇,如果他允許beta在這個時候離開,那么對方就會毫不留戀地轉身消失在人群里,就像今天早些時候做過的那樣。 Beta并非他的戀人,白琸終于肯承認。他只是失去記憶,而并非連常識也忘得一干二凈,秦濟拿來的材料足能夠讓他判斷出兩個人的關系,只是他不想信。 他記得蘭鄴,他醒來之后找的第一個人也是蘭鄴。在他能夠冷靜思考之前,他已經理所當然地覺得,蘭鄴就是應該第一時間來到他身邊,陪在他身邊。他記得蘭鄴看他的眼神,那雙眼睛不會騙人。 ……但他沒能第一時間見到蘭鄴,甚至在等了半個月之后,蘭鄴也沒有來,是他自己,心慌意亂地讓秦濟去把人帶來。 秦濟離開之后,他一個人坐在病床上,終于知道資料里蘭鄴那段不長不短的離開,是因為什么—— 他把人趕走,又后悔了。他已經根據自己那出爾反爾的舉動,猜測出來了……那時候的他很可能是因為發現了自己對beta的在意已經超過了安全的界限,甚至到了會被輕易牽動情緒的地步,為此感到不安和威脅,所以干脆地切斷了他們之間的聯系——白家的家主不該有這樣一個弱點。只是,從后面的結果來看,他試圖消除威脅的行動似乎并不成功……他又把beta接回到身邊。 并非釋然之后的坦然接受,而是被迫妥協,他能感覺得出來,也許那時候的自己就和現在的一樣,因為無法忍受——相比起來,他寧愿花更多的心思和那些要找他破綻的人周旋,也不愿意再站在空蕩的房子里錯覺beta還在。 失控既然已經成為事實,那么無論如何不該再讓其脫離掌控。他曾經想錯了,以為自己可以擺脫蘭鄴的影響,只是到了最后才發現,弱點早已存在,更加無法消除。既然如此,那么即使他一時還不能厘清對蘭鄴的心思,也仍然會選擇把對方接回來……因為這顯然是更穩妥的辦法。他可以有很多時間來慢慢考慮,但前提是,人必須還在自己身邊。 他甚至不需要過多思索,就已經明白了當初行事背后的邏輯。這套邏輯毫無違和地融入了他現在的思維當中,所以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就理解其中的種種舉動……這樣看來,原來他一直遵循這樣的規則生活,從未改變。 …… omega顯然陷入了又一輪更深的情欲之中。借著窗外漏進來的朦朧星光,蘭鄴看見了白琸生疏地面對洶涌的欲望,迫不及待地貼近自己,試圖在自己身上獲得一些安慰,卻最終一無所獲。 beta沒有氣味,不會受到發情信息素的引誘,更不會有所回應。所以omega注定要失望。 “蘭鄴……”白琸的聲音有些低,語調發軟,像是親昵的耳語,說出來的內容更是顯而易見的示弱:“……抱我。” 蘭鄴忍不住有些恍惚,想到了那個要自己一再央求才愿意放棄使用抑制劑,而矜持地允許他來幫助度過發情期的白琸——對方會在發情初期就冷靜地注入抑制劑,絕不會讓自己陷入現在這樣被動的局面,受制于人。 beta沒有信息素可以泄露情緒,所以白琸只能通過對方的表現來感知,然而他現在感受到的就是蘭鄴的不為所動,甚至就連擁抱,也是自己在單方面主動,蘭鄴僅是沒有推開他。 可是在這種時刻,沉默已無異于拒絕。 發情期的omega會變得敏感而更加遵循本能,白琸因為蘭鄴的冷淡而感到不安,又在情欲的驅使之下而渴望和對方更加親近……他早已經做好了接納的準備,卻遲遲等不來人。 “當心……”蘭鄴下意識地伸手去護翻身坐到自己身上的omega,扶著對方的腰,讓對方在他身上坐穩了。 他被壓坐在了下面,反而因此將白琸的狼狽和情欲看得一清二楚:omega的眼圈紅著,抿著嘴唇一言不發,平時看起來冷厲而充滿壓迫感的動作此刻看起來有些虛張聲勢的兇狠,帶著些不太起眼的委屈。 圓潤飽滿的臀rou擠壓著胯下,正好是最直接而致命的地方。略顯寬松的病服此刻能起到的作用聊勝于無,甚至平添了幾分欲語還休的風情。 體溫和觸感都真實地隔著柔軟的布料傳遞了過來,蘭鄴制住白琸不得要領的動作,把人困在自己懷里,聲音微微低沉:“再說一遍,您要什么?” 白琸此刻已經不清醒了,一切只是憑本能行動。他被蘭鄴抱住了,但體內的火熱并未平息,他有些難耐地想要扭腰磨蹭蘭鄴,卻連這也被制止了。欲望難以紓解,他的聲音里帶上了黏膩的潮,啞聲命令道:“要你!……蘭鄴,我要你抱我,不要讓我再說、唔……” 似乎是被omega的迫切所打動,beta終于有所行動,他按著omega的后頸把他壓向自己,用親吻打斷了omega色厲內荏的命令。 beta的觸碰正是白琸所渴望的,所以當對方愿意主動回應時,他立刻沉淪了,熱切而順從地接受。 直到將白琸親吻到微喘,蘭鄴才將人放開,帶著些微笑意,在交纏的呼吸中曖昧地低聲戲謔:“這種時候了,先生還要發號施令嗎?” 剛才在親吻的時候,他已經順勢褪掉了白琸的衣物,此刻手掌沿著腰線撫摸向下,手指沒有停頓地順著起伏的臀丘滑向了中間的入口。 白琸看著近在咫尺的蘭鄴,有些移不開眼睛。 “唔……” 就在這片刻的目眩神迷中,beta的指尖已經尋襲侵入了進來,白琸忍不住夾緊了,被不輕不重地拍了一巴掌在臀上。 “放松?!?/br> 白琸被這樣一巴掌打得有些蒙了,怔怔地放任蘭鄴又添了兩根手指,才回過神來。他瞪著蘭鄴,眼中的羞怒噴薄欲出。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羞辱過他! 蘭鄴掐著白琸要開口和他算賬的時候,并著三指在那后xue中快速抽插起來,直把白琸弄得徹底腰軟倒在他身上,弱了聲勢,把白琸未出口的訓斥逼成了斷斷續續的呻吟,這才得逞似的親了親白琸被他氣紅的眼尾,“先生不記得我了,還要和我生氣?!?/br> 白琸被他拿話一堵,遲鈍的思緒被帶跑了,正有些遲疑不定,就又聽見這人道:“您看來已經準備好了,我就不浪費時間了?!?/br> 話音未落,白琸甚至來不及反應,就已經天旋地轉—— 一眨眼,乾坤顛倒。 “先生現在算不算第一次?”beta自上而下,俯視著他,輕輕眨了眨眼,微微笑著,有些狡黠,“那還是先用輕松一點的姿勢吧。” 趁白琸愣神的時候,蘭鄴已經低下頭,給予了幾個安撫性的親吻,“放輕松,先生,您的身體還記得我……一切都交給我。” 腿被打開了,有火熱而堅挺的東西頂在被擴張過的地方,事到臨頭,白琸忽然找回了幾分神智,“蘭鄴,不……” 仿佛看穿了他的退縮一般,蘭鄴在他開口反悔之前就擠開了那個濕軟的入口。堅硬的柱身不緊不慢地推進著,清楚地讓白琸感覺到它在一寸寸拓開他的rou道,進入他的身體。 “啊……”這樣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白琸忍不住發出低聲的呻吟,正如蘭鄴所說,他不記得,但他的身體還記得。 蘭鄴的進入完全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反而是在停頓著讓白琸適應的時候被貪婪的密xue催促著快點把它填滿。omega表現得生澀而不習慣,只是他的身體已經誠實地給出了回應。 omega發情期的身體早已對男人的yinjing垂涎不已,它貪婪地吮吸著、吞食著,容不得白琸故作鎮靜的推拒。他的身體早就習慣了蘭鄴,正熱切地歡迎著他的到來。 偏偏這個時候,beta卻惡劣地停了下來,拉著他的手去觸碰他們交合的地方,讓他去摸自己被插入的地方,感受那被撐滿的小口。 “夠、夠了……快放開!……”蘭鄴的進入讓白琸的情熱有所緩解,他終于想起了自己的處境。 但是蘭鄴拉著他的手不放,強硬地按在那個正在接納的地方,緩緩推進著,“是您求我的,這么快就忘記了嗎?” “哈啊……”白琸抗拒地發出了細小的呻吟。他掙不開蘭鄴的手,難堪地偏開了臉,避開了蘭鄴的視線,他不想在蘭鄴的眼睛里看到在情欲中如此失態的自己。 折磨終于到頭了,在beta完全進入之后。蘭鄴不再強求白琸去觸碰兩個人連在一起的地方,可緊接著卻提出了另一個要求:“抱著我?!?/br> beta的意圖再明顯不過,并且沒有商量的余地,他的手在omega的敏感處四處點火,可深埋在omega身體里的東西卻一動不動,大有如果omega不同意便要繼續折磨的架勢。 “聽話,先生?!?/br> 白琸不得不妥協,主動環上了眼前修長的脖頸。下一刻,被人獎勵性地親吻了微潮的臉頰。后xue里的yinjing緩緩退出,他不由地收縮起來,想要挽留??赏顺龅腷eta并不是要離開,反而在退至xue口處后不等他反應,便狠狠地又插了回來,猛地將他貫穿。 beta沒有再給他適應的時間,攻勢陡然凌厲了起來。 “??!……哈、慢……好快、嗯……蘭鄴……” 白琸被頂弄著,忍不住發出了聲音,微揚的尾調泄露了他的歡愉和舒適,更帶著解脫和滿足的意味。 不過沒有多久,白琸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咬住了嘴唇,把放肆的呻吟壓抑成了一些含糊不清的低吟。 呻吟聲低了下去,白琸稍稍安心了一點。他閉上了眼睛,不想再看眼前的混亂,然而在他閉上眼睛的一瞬間,因快感而積蓄的淚水沿著他的眼角滑落。 omega想要克制,可cao控著他的beta卻不允許。 很快,蘭鄴便沒有更多地繼續滿足白琸了,反而淺嘗輒止,長久地逗留于,只有偶爾才會愿意深入一點。 白琸被逼得睜開了朦朧的淚眼,隔靴搔癢的感覺要把他折磨壞了,他忍不住收緊了腿,夾緊了蘭鄴的腰,“嗯、不要這樣……” 蘭鄴故意抬著腰,不愿意給白琸一個痛快,逗弄了好一會兒,才裝模作樣地明白過來了似的,手指揩去白琸眼角被逼出來的淚,“想要深一點?”說著掐著白琸的腰一撞,一下撞到了深處的xue心。 “啊啊??!——” 猛地被從綿長而磨人的感覺中拋到了酣暢淋漓的彼端,白琸失控地發出了尖叫。 然而等到這陣滅頂的快感漸漸退去,他難耐地發現,beta又恢復了之前不溫不火的狀態。他的喉間發出一聲嗚咽,閉上眼睛自暴自棄道:“進來……深一點……” “那先生打開生殖腔吧,”蘭鄴溫柔地誘哄道,得寸進尺,“讓我進去。” 白琸的眼睫輕輕抖動了一下,他不再試圖掙扎,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同意了。 “嗯哈……啊??!哈啊……” 激烈的抽插撞紅了挺翹的臀尖,黏膩的水液順著交合的地方打濕了身下的床單。蘭鄴的深入讓白琸終于得到滿足,與此同時他身體深處的那道窄小的入口也正在被鑿開。 白琸的腿軟得從蘭鄴的腰上滑下來,又被挽起,不容躲避地接受一次比一次更加迫進的抽插。 極度敏感的入口每一次觸碰,都令人想要蜷起身體躲開。他下意識地抗拒,卻沒能真正將入侵者拒之門外,生殖腔已經有打開的跡象。 “唔……太、嗚……太深了、哈啊……不行……” “放松一點,別害怕,能進去的?!碧m鄴撫摸著白琸的腹部,稍稍施力,“它已經在打開了,先生,您感覺到了嗎?” “進不去的、別……不要再、啊啊啊——”白琸最終在被插入生殖腔的過程中射了出來,jingye濺到了兩個人的身上,弄得一塌糊涂,“我不要了、出去!……唔、嗚……” 他在高潮的痙攣中被抽插著生殖腔,徹底cao開了身體。 omega只覺得自己狼狽又難看,可beta偏偏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像是看著他出了神,嘴里低低道了一聲:“先生……” ——唯有這種時刻,您才是屬于我的。我能夠占有的,也只有這個時刻的您。 透過晦昧的黑暗,白琸看見了蘭鄴臉上的虔誠,他忽然生出了一種錯覺,仿佛從見面開始,蘭鄴真正心無旁騖注視著他的,只有這一刻。 beta的神色溫柔而專注,可情動之下,眼睛里卻有不該出現在這種時候的冷靜。 可是沒有等白琸看清楚,他的視線已經又搖晃了起來,“嗯、哈……停、停下來……蘭鄴!” 盡管不情愿,但蘭鄴最后還是被白琸強令停了下來。 可白琸也再沒能看到那個一晃而過的眼神,現在beta的眼中只有被打斷的不滿和迷茫,剛才的清醒似乎真的只是錯覺。 “先生要這么吊著我嗎?”蘭鄴有些煩躁地把散落下來的額發捋到了腦后,他的確曾在剛才忽然清醒了一刻,只不過很快就將無用的想法拋到腦后。他不該在這種時候清醒,更不該讓人看出端倪。 他沒有再征求omega的意見,已經再次抽動了起來。 這一次,omega沒能再分出神來關注其他。 冶艷的玫瑰綻放到極致,從傲慢的高地上脆弱跌落,被人用混濁的白液一次又一次地,狠狠沾染進身體最深處,直到小腹微微隆起,才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