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yàn)楸籧ao的太臟，包下Omega一夜的錢并不貴。

    程允和艾倫被請進(jìn)二樓的房間，俱樂部的人并沒有多問為什么沒有叫提莎，沒過多久，就送來了清洗干凈的貨品。

    Omega渾身骯臟的血跡和精尿被清洗干凈。服務(wù)生鎖好他的手腳，牽著他爬到房間門口跪好，還頗為體貼的關(guān)上了門。

    服務(wù)生一離開，艾倫就迫不及待的蹲在那個Omega面前。

    “喂，”他問，“你還好嗎？”

    那個Omega瑟縮一下，俯下身子嘗試去舔舐艾倫的鞋子。

    “哎哎！你干什么”艾倫被嚇了一跳，慌亂的倒退幾步，因?yàn)橹匦牟环€(wěn)，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沒想到Omega不依不饒，執(zhí)著而緩慢的向他的方向爬過去。

    艾倫狼狽的往后躲，“不不不，你別這樣。”

    這一聲讓Omega止住了動作。他跪坐在地上，像一只聽話的貓貓狗狗。

    程允進(jìn)房間就占據(jù)了房間里的大床。他摸出俱樂部在房間里提供給顧客的煙盒，坐在床尾，又開始一根根的抽。

    他冷眼旁觀艾倫的手足無措，在他打算伸手去扶起那個Omega的時候，打斷了他，“艾倫”

    “哎？”艾倫立馬轉(zhuǎn)頭看過來。

    “去看看貨在不在這里，”他吩咐道。

    “啊？”艾倫不滿的哀嚎著，還是垂頭喪氣的起身打開窗子，臨走前，頗為擔(dān)憂的叮囑，“程，他夠慘了，你別欺負(fù)他。”

    程允什么都沒說，他沉默的在雪白的床單上碾滅手中的煙。

    艾倫無奈的聳聳肩，“行吧，我去了。”只見他身手矯捷地從窗子邊翻了出去，很快沒了蹤影。

    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

    Omega緩緩爬到程允的腳邊，揚(yáng)起那張精致的小臉，怯怯的喊他，“主人？”

    程允又拿出一根煙草，放在手上卻沒點(diǎn)燃，他蹂躪著打火機(jī)，煩躁的說，“我不是你的主人！”

    Omega被他的語氣嚇了一跳，他手足無措的跪在一邊，并不明白自己哪里惹自己的客人生了氣。

    “對，對不起，”他慌亂的伏下身，給程允磕頭，語無倫次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您別生氣”

    那張像極了江喻秋的臉，卑微的伏跪在自己腳邊的樣子，一時讓程允有點(diǎn)恍惚。

    Omega沒等到程允的指示，開始慌亂了起來。他支起身子，開始左右開弓的扇自己耳光。

    這耳光一點(diǎn)也沒摻水，一耳光下去，臉上立竿見影的紅腫起來。

    程允也沒想到他突然就開始自虐，震驚中一下子制住他的手，怒道，“住手！”

    Omega被他制住，睜著水汪汪的眼睛，迷惑不解的看著他。

    “我沒有讓你打自己，”程允松開他的手，疲憊的說。

    他坐回床上，又拿出了剛剛沒點(diǎn)燃的香煙，他點(diǎn)燃了香煙卻沒有吸，任由香煙在手中靜靜的燃燒。直到香煙快要燃到頭了他才反應(yīng)過來。他正四下尋找煙灰缸，卻見Omega早已自覺的把手心攤開，伸到了他面前。

    跪在他面前的狗，寵物，或者奴隸，正一臉期盼的看著他，好像成為他碾滅香煙的煙灰缸是多么榮幸的一件事。

    程允注意到，他的手心里布滿了深深淺淺的煙疤。不知有多少“主人”，使用過這個人型煙灰缸了。

    他有些不是滋味，再一次在床單上碾滅了香煙，嘆了一口氣，“你不用這樣。不需要你做這種事”

    “可是······，”O(jiān)mega勾起個軟軟的笑，他疑惑道，“小季不就是拿來做這種事的嗎？”

    他歪頭想了想，大著膽子問，“您，您不用小季嗎？”，他在程允面前挺直了脊背，努力展示自己雪白的身體，他試圖塌下腰，將那流著水兒的小屄掰開給客人看，“小季很好cao的。主人們都夸小季cao不壞，小季會把您伺候的很舒服的······”

    “我說過，不用你！”程允生氣的打斷他的自我推銷，他扶著額頭移開眼，咬牙切齒的問，“你能不能不要這么······”，不要這么，賤。

    他受不了一個Omega，這樣卑賤地跪在他腳邊，自輕自賤，如一條予給予求的狗。尤其是這個Omega還長著一張江喻秋的臉。

    程允突如其來的憤怒把Omega嚇的夠嗆。他臉色蒼白的把自己縮起來，縮成小小的一團(tuán)，兩眼汪著淚，抱著頭哀哀的求他，“對不起，對不起，是小季錯了，是小季不好，求您別生氣······”

    程允悲哀的看著求饒的Omega，他想，這真是一條好狗。

    剛被人蹂躪的奄奄一息，可依舊在主人需要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奉上自己的身體，把所有的催折都當(dāng)作榮耀一般供奉，恐怕就算打開籠子也不會自己跑出去。

    他聽那惹人憐惜的小寵物哀哀哭了好一會兒，再次嘆了一口氣，“別哭了，我沒生氣。”

    Omega抽噎著抬頭，小臉沾滿了淚水。程允甚至懷疑他的哭泣都是受過訓(xùn)練的，因?yàn)樗瓦B哭泣也哭的梨花帶雨，讓人心動。

    他不無惡劣的猜測，這個Omega今夜昨天被那么多人cao腫了xiaoxue，也沒見他掉一滴淚，可見這哭泣的真實(shí)性也讓人存疑。

    他沉默的坐在床上，盯著那張臉看了一會兒。Omega正努力的擦去自己的眼淚，程允的目光順著鼻子往下，發(fā)現(xiàn)他的嘴唇有點(diǎn)干裂。想起剛剛他眼淚不要錢似的落，又想起大堂里一地的液體，最終，程允還是起身，給他到了一杯熱水放在身前，“會喝水嗎？”

    Omega乖乖點(diǎn)頭，慢慢俯下身去，試探的伸出舌尖。

    窄小的杯口給他的舔舐增加了不少難度，程允無奈，重新把杯子拿起來，命令道，“伸手。”

    Omega急急忙忙把手伸出來，兩只手?jǐn)偟钠狡降摹?/br>
    “會拿東西嗎？”程允把杯子懸放在他手心上，問他。

    只見Omega偏了偏頭，想了想，然后試探的性的抓住了杯子。

    他似乎對自己抓住了杯子這件事很是新奇，伸直了手不敢亂動。

    “喝，水。”然后他聽見程允一字一句的說。

    他笨拙的收回手臂，呆立了一會兒，緩緩低下頭，淺淺抿了一口。

    他應(yīng)當(dāng)是很渴了。在玩弄中就大量失水，俱樂部把他掛了一夜，也忘記了要放他下來。

    可就算這樣，他也只是小口小口的抿著溫水，抿一口，就抬頭看一眼程允。他很少這么溫柔的被對待過，這讓他誠惶誠恐。

    這樣偷偷摸摸的小動作，被程允發(fā)現(xiàn)了好幾次，程允再一次因?yàn)樗男⌒囊硪頍┰辏瑔査霸趺戳耍俊?/br>
    “沒，沒有的事，”O(jiān)mega慌忙低頭。心里卻暗暗的想，這個主人長得好好看，他捧著溫度適宜，而且什么都沒有參雜的水，默默的想，這個主人對下人也好好。

    程允看他喝了一會兒水，問他，“你叫小季？”

    Omega聽到聲音，迫不及待的自報(bào)家門，“是的，之前的主人給取名叫小季”

    程允黑沉沉的眸子打量著他，似乎想透過這層皮rou看透他內(nèi)心的靈魂。逼他親口確認(rèn)這個名字無非是想從這個名字獲得某種安慰。仿佛親口聽他說了就能認(rèn)定，他不是江喻秋。

    程允松了一口氣，那一瞬間的感情里混雜了失望和放松，他自己也說不準(zhǔn)，他希望眼前這個Omega，是不是那個人。

    而叫小季的小寵物卻開心無比。

    就因?yàn)橹魅速n予了他一杯水。

    他被要求對每一位恩客都稱呼為主人。盡管這個詞從他的口中吐出太多次，本意早已模糊，他自己也說不清，姑且算是恩客，使用者，支配者的某種結(jié)合體。

    只不過大部分使用他的人會覺得這個稱呼讓他們愉悅，所以他這么稱呼他們罷了。類似的稱呼從哥哥，爸爸，到老公，可能有不下十個。

    好吧，總之這個，主人，他歪頭大膽再次打量了他一下。這個新主人給他一種溫暖的感覺。他莫名覺得好熟悉，這熟悉讓他高興，讓小季仍然忍不住很想親近他。

    小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從來沒有如此期待甚至歡迎過他的任何一位主人。

    就好像，在遙遠(yuǎn)的過去，曾經(jīng)見過一樣。雖然小季什么也不記得了，但仍然本能的想與他親近。

    盡管現(xiàn)在主人現(xiàn)在并不想理他的樣子。

    程允沉默的守著小季喝完水，一直到艾倫重新從窗戶外翻進(jìn)來。

    “嘿！”艾倫喘著粗氣重新回到房間里，胡亂的抓過桌子上的溫水給自己灌，可見這一趟跑的并不輕松，可依舊攔不住他的眉毛興奮的挑起。

    “你們猜的對，”他激動的說，“這老狐貍的貨果然還在這里！”

    “哦？”程允聽到，也立刻站了起來，玩味的勾起嘴角。

    平權(quán)軍在一個月前聯(lián)系到了煙斗俱樂部的老板。在交易之初，他顯得很有誠意，甚至允許平權(quán)軍的人驗(yàn)證了他手中握有的藥品的真實(shí)性。可在平權(quán)軍的暗地調(diào)查里，他們懷疑他和帝國高層不清不楚，可迫于某些特殊的藥品只有他這里有，不得不鋌而走險，嘗試和他交易。

    以防萬一，負(fù)責(zé)外勤的組長將外勤人員分成兩路，一邊明面上去和老板交易，另一邊來俱樂部探查這批貨的虛實(shí)。

    如果老板誠心交易，那帶去現(xiàn)場就一定是真貨。而平權(quán)軍則擔(dān)心，這場交易只是帝國高層和老板勾結(jié)起來，給平權(quán)軍設(shè)的陷阱。

    如今這批貨還在俱樂部里，證實(shí)了老板果然不懷好心。

    程允立刻撥通了組長的通訊，“貨在這里，可以叫另一邊的人撤了”

    按照原定計(jì)劃，如果老板誠心做生意，他們也便誠意赴約。如果老板出爾反爾，他們就會撤回人手，然后派遣機(jī)器去佯作應(yīng)付。至于程允這里，就該考慮——暴力搶走貨物了。

    通訊的另一頭很快忙碌了起來，程允頓了頓，補(bǔ)充道，“叫增援來，我們準(zhǔn)備行動了。”

    畢竟這里是帝都，平權(quán)軍不敢托大，他們必須在老板發(fā)現(xiàn)之前劫走貨物，并且說是暴力搶走，他們也必須做的悄無聲息，盡可能避免沖突。

    若是之前，為了避免傷亡，他們或許會被迫放棄這樁生意，但這一次卻值得冒險一試，因?yàn)椤嵘癁樗麄兲峁┝司銟凡康脑敱M地圖。

    程允把地圖攤在床上，而早在一邊躍躍欲試的艾倫，摩拳擦掌地問，“我們接下來怎么辦？按計(jì)劃來？”

    “走吧，”程允笑了笑，收起通訊器，“準(zhǔn)備好，該搶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