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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春晴效率驚人，沒幾天就查到了路啟鳴的下落。

    方堇棠開車來到她于大學城附近的高級公寓，也不避人，大搖大擺的刷卡進了電梯。

    兩人正在熱戀中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社交圈，不知道被誰買了通稿，搞得一些三流媒體爭相報道，大贊兩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當然也不乏一些批評的聲音，比如‘男的就是個草包二世祖’，‘女的為了錢賣身’云云。

    方項琛很滿意，感慨小兒子終于懂事了，對他的看管也就放松了很多，給了他更多自由出行的機會。

    方堇棠知道動靜越大，他與褚溱的處境就越安全，可是難免心里頭有些惴惴，怕褚溱看見后會當真。

    這幾天他一有空就上游戲，扮演一個需要帶飛的傻白甜萌妹，然后他發(fā)現(xiàn)男人對帶妹上分根本就沒有興趣，對自己發(fā)過去的私聊信息愛搭不理的，搞得他又喜又氣，心情復雜。

    路春晴打開門，小姑娘穿著一套粉紅色的珊瑚絨，瞅著圓滾滾的。

    “你這衣服不錯啊。”　方堇棠挑眉，“哪兒買的？我要給我老公也整一套。”

    “網(wǎng)上，200包郵。”　路春晴給他拿了瓶水，連茶都懶得泡。

    “200刀？這么便宜？”

    “......人民幣。”

    小少爺震驚：“我的天！200人民幣的衣服能穿？”

    路春晴面無表情，坐在沙發(fā)前的地毯上接著吃剛吃到一半的外賣。

    方堇棠湊過去看，油汪汪紅艷艷的一坨炒米粉，裝在塑料盒子里，一眼就將他嚇退了。

    “你活得可真糙。”

    “關你屁事。”

    越接觸方堇棠就越發(fā)現(xiàn)這個小姑娘私下里和他們第一次見面時所表現(xiàn)出的那種急功近利的樣子截然不同，本質上是一個很率性的女孩，心思細密卻又意外的大大咧咧，還挺討他喜歡的。而對于對方來說，和方家小少爺?shù)慕煌屗梢园岢鰜硪粋€人住，暫時離開路家變態(tài)的掌控。小姑娘很開心，沒幾天臉就圓了一圈兒。

    方堇棠在客廳里晃悠，書架上擺著幾張合照，看著像是在秋游時候拍的，一群朝氣蓬勃的女大學生們在紅色的楓葉林中笑得天真爛漫。最中間的一張是兩個年輕的女孩子，臉貼著臉，很親密的樣子。

    “這是葉萌萌？”

    “嗯。”

    “你倆談戀愛了？”

    “沒。”　路春晴擦擦嘴，“我單方面暗戀她。”

    一個貧窮不幸卻從沒放棄過向上的女孩，對于同樣身陷囫圇不自知路春晴來說，就宛如一道劈開混沌的光。二十歲的女孩春心萌動，無法自拔的被吸引了，同時也第一次對父母的cao控產(chǎn)生出了抗拒心理。

    可惜造化弄人，努力堅韌的少女還是沒有贏過悲慘的命運。她不過是想賺一點學費罷了。中介說她只需要陪有錢人喝幾杯酒，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可當她被迷暈又在酒店中那張豪華大床中醒來，那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一鞭一鞭的抽打著她白嫩的身體，從那興奮到扭曲的丑惡面容和生不如死的劇痛中，她不甘心的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可能就將止步于此了......

    ......

    新法醫(yī)出具的驗尸報告路春晴聽說了，她無法想象卻又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更讓她心寒的是，為禽獸處理尸體的就是她們路家的人。

    她回過神，看著眼前的這個陰柔的男人，雖然覺得對方是個傻逼，卻還是鬼使神差的相信了他，同意與他合作。

    “你吃沒吃完啊？”　美男催促，“啥破玩意能吃這么久？”

    “......”

    別問，問就是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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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紅佳人’坐在驗尸臺上，邊吃三明治邊對面前的兩人道：“重新檢測了胃內容物，可以確定方萍萍的死亡時間其實是要更早一天。”

    “什么？”　小王睜大眼睛。

    安迪接著道：“受害者在失蹤的第二天就被jian殺了，死因是溺亡。可是從她的肺部化驗出了不同于水庫的過濾后的水，這說明她是在其他地方被溺死的，很有可能是室內有自來水的地方。”

    “溺亡？可是之前的法醫(yī)報告說她是被勒斃的......”　小王說到一半閉了嘴，之前的法醫(yī)是老吳......

    “你是說，她在室內被殺害，但是第二天才被拋尸水庫。”　盛君堯摸下巴，“兇手故意模糊死亡時間？”

    “為了制造不在場證明！”　小王搶答，“方堇誠第二天才去鄰市的情婦家，他完全有時間犯案。”

    結冰的湖水讓女孩具體的死亡時間的推測變得困難，可如果真如新法醫(yī)所說，那么方堇誠的不在場證明就會被打破，這無疑是一個突破點。

    “我建議去查查之前那個法醫(yī)。”　安迪露出一個諷刺的笑，“雖然你們都知道他有問題，但我還是很好奇為什么他的皮膚組織會出現(xiàn)在受害者的yindao中。”

    兩人呆愣當場，一股冷氣順著脊梁骨竄了上來。

    一天后，盛君堯拿著剛批下來的逮捕令和搜查令帶著兩隊人突擊水庫別墅區(qū)，一隊前往退休法醫(yī)老陳的住宅，另一隊則踹開了胡靜怡的大門。

    他們的行動過于突然，不等方家人反應，就將兩人雙雙抓獲。

    老陳的逮捕理由是長期利用公職便利篡改偽造尸檢報告以及涉嫌猥褻尸體，而胡靜怡則是被人匿名舉報在地下室里非法囚禁多人。

    盛君堯舉著槍來到胡靜怡家后院，不起眼的工具房中有一個通往地下的螺旋樓梯，當他們走下去時，同行的警察們紛紛倒抽一口冷氣。

    說這里是個地下宮殿也毫不夸張。

    裝修奢靡的包房里囚禁著十幾個年輕的女孩，她們一個個精神恍惚，萎靡不振，地上還掉落著許多用過的注射器。看到警察來了，她們沒有的絲毫欣喜，反而發(fā)著抖絕望的縮在角落里。

    “cao！”　小王不忍直視。

    盛君堯揮手叫把人全帶走，然后一個人朝著走廊深處的那個隱蔽的門走去。

    “阿sir等我！”　小王也跟了上來，他武力值不行，隊里不給他配裝備，只能隨時隨地跟著隊長。

    盛君堯敲了敲鎖死的木門，等了幾秒，沒有回應。他讓小王站遠點，然后一個大回旋將門板踹出了一道裂痕，隨后又緊跟幾腳，強行將門踢開了。

    小王捂臉，心里瘋狂打call。

    昏暗的屋內空氣渾濁，一個人躺在盡頭的床上，隔很久才能看出他胸膛的微弱起伏。

    兩人走近，盛君堯看著這個半死不活的人，再也找不到對方身上原來那些意氣風發(fā)的痕跡。

    “路啟鳴？”

    骨瘦嶙峋的男人費勁的睜開眼睛，很快就又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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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堇棠躺在路春晴家的沙發(fā)上，看著手機里傳來的消息，他露出了一個愉悅的笑容。

    “路啟鳴找到了？”　路春晴正對著鏡子費勁的將自己塞進一條緊身裙中。兩人待會兒要一起去方家用餐。

    “嗯呢。”　方堇棠好心情的登錄游戲，“估計今晚上要鬧翻天了。”

    褚溱不在線，他摸了兩下那灰灰的頭像，又有些不開心了。怎么好幾天都不上線啊？

    他去敲安德里亞，問：“我老公在干嘛呢？”

    安德里亞發(fā)過來一個問號。

    幾分鐘后，對方給出回復——‘褚哥生病了，在醫(yī)院呢。’

    方堇棠一個翻身坐起來，瞪著屏幕，小臉煞白。